從現代科學的角度講，大川山脈的複雜濃霧的形成原因，多半可能是因為工廠的廢棄排放，但是這個時代，老舊的工廠早已經被取替，世界進入綠色高能的超級科技時代。

    眼前看到這個鏽跡斑斑的工廠，以及工廠頂端不知是煙霧熏黑的還是岩壁本色的黑色頂棚，沙時全身不舒服。

    “走吧，既然來了，我們就進去看看。”沙時提議。

    “好。”姬笑笑依然拉著神情渙散的瓜錘。

    “喵~”火貓也叫了一聲，意思像是說它同意。

    沙時覺得好笑看了貓一眼，發現他退去火焰之後，竟然是一隻純白純白的小白貓。眼睛大大的，毛發梳理的很幹淨。

    “喵！”貓發現沙時看著自己，而且在它看來笑的有點邪惡，當即怒喵一聲，一貓爪拍在沙時臉上。

    啪！肉墊和沙時的臉頰接觸，讓沙時的頭扭向了另一個方向。

    跟在後麵的姬笑笑和胡桃看到這一幕，少女心瞬間爆棚。

    “好萌啊！”

    “沙時，這不會是你偷偷養的寵物吧。”

    沙時現在可以確信，他們之前確實沒有見過這隻貓，而這隻貓是在自己來到這處穀底以後才發現的。

    “這樣的貓，給我我都不養。”沙時沒好氣的回答。

    結果毫無懸念，他再次遭受貓爪襲擊。

    這座地下工廠極其龐大，極其不停歇的工作，但幾個人繞行了好久也看不到任何工人。

    “奇怪，這裏怎麽沒人？”姬笑笑說。

    “會不會現在是下班時間。”沙時說。

    “怎麽可能，你以為這是現在的科技工程啊，這麽古老才生產工藝，一定是要有人才能運作的，否則很容易出危險。”胡桃解釋道。

    “對嘛，所以這裏出危險了。”沙時打趣的說了一句，而後表情開始認真起來。

    胡桃和姬笑笑一聽便明白了。

    “難道問題真的出在這裏？”胡桃小聲嘀咕著，他在四處張望，企圖找到一些線索。

    沙時、胡桃、姬笑笑，他們三人都在看，隻有瓜錘依然目光呆滯的被姬笑笑拉著走。

    除了這幾個人，暴脾氣白貓也趴在沙時肩膀上在四處搜尋，它似乎也對這裏很感興趣。

    工廠有幾個大煙囪，不是的冒出白煙、黑煙、綠色紅色的煙霧，沙時觀察發現，這些煙霧像是長了眼睛，在沒有通風設備的情況下，竟然都向著岩壁頂端的一個不起眼的縫隙飄去。

    “看那裏。”沙時第一時間伸手指向了那道縫隙。

    “濃煙全都去了那裏，有可能是氣壓造成的。”胡桃說了一個她認為最合理的解釋。

    “這煙霧有點不正常。”姬笑笑也附和道，“爬上去看看？”

    沙時搖頭。

    “我們要先知道這些煙是什麽產生的，這裏到底在生產生麽。”

    胡桃點頭。

    這工廠的中心豎立著四個巨大的鐵罐，煙不是從這鐵罐出來的，但是當他們繞行半周，走到一處較高的鐵架台上以後發現，所有設備流程的最終流向就是這四個大的嚇人的鐵罐。

    初步觀察後他們發現，這處工廠生產的是化工產品。不用走進那四座巨大鐵罐就能看到他們的表皮已經生出一層厚厚的鐵鏽。

    “腐蝕性很強。”胡桃說。

    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酸臭味。

    沙時：“你們身上帶檢測器了嗎？”

    兩女搖頭。

    胡桃：“車裏有工具。”

    沙時：“車留給三姐妹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這裏。”

    “很難。”胡桃如此說。

    在沙時和他們描述了自己找到這裏的經過的時候，胡桃就已經斷定不會再有人能輕易找到這裏。

    基於這種結論，沙時就更覺得自己是被吸引過來的，而不是無意中發現的。隻不過他現在沒有本法證明這一點。或許是那老頭，他不確定。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沙時問。

    胡桃仔細思索了一下，而後搖頭。

    “這種古老工藝的化工產品，其中的雜質很多，很危險，一旦處理不慎，我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裏。”

    沙時聽著胡桃的忠告，走向了四個大鐵罐。

    他用手敲了敲，回響並不清脆，證明裏麵裝有很多的液體。

    現在可以確定這裏除了他們，沒有任何人。他很想知道這裏麵生產的東西是什麽，是否真的和外麵的濃霧有關。

    現在擺在眼前的信息還沒有辦法推斷出任何有用的結論。

    沙時讓女生在很遠的地方等他，他一個人進入到四個鐵罐的大陣裏尋找線索。

    他覺得這種東西一定會有一個閥門，要不然生產的東西怎麽出來。

    等到他走到最中心的時候，他在中心的半空中發現了一個控製台，控製台分別有四根管子連通著四個鐵罐。

    “看來是這裏了。”沙時有點興奮。

    沙時順著控製台下方的樓梯走上去，到達頂端，看到了這裏除了一個古老的、滿是按鈕的、布滿鐵鏽的控製台以外，沙時還看到了一堆試管燒杯等化學實驗設備。

    看到這些，他不禁在心裏感謝胡桃，要不是那個超能學習機，沙時此時看到這些一定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懂。

    操作台的按鈕上麵很任性的標注了文字，有開始和結束按鈕，有取樣按鈕。

    沙時按下取樣。

    耳邊開始響起機械哢嚓哢嚓移動的響聲。而後控製台相連的四條管子開始咕嘟咕嘟，有液體流動的聲音。

    控製台實驗設備前有一個過時的水龍頭把手，沙時猜測這是不是最終通道。他伸手扭動開口，但是尷尬的發現自己竟然擰不動。

    “不會吧。”沙時嘟噥了一句。

    他對自己現在的力氣很有信心，別說這個看似簡單的水龍頭，就是讓他把身邊的巨大鐵罐打穿，沙時也覺得自己能辦到。

    現在怎麽打不開一個水管開關？

    沙時接著用力，再用力，直到反複嚐試了四五次，才感覺到手下的旋鈕有了非常輕微的變動。

    這一點變動已經夠了。沙時看到從水口正有水滴不斷滴下。

    水滴落在燒杯裏，越聚越多。而後它從完全的液態開始向粥狀轉變。漸漸的，變成粥狀的液體開始團聚，最後形成了一個拇指肚大小的圓球。

    這圓球色彩斑斕，毫無規則。

    沙時關掉法門，看著這凝聚的彩球眼熟。他把這棟汐拿給胡桃和姬笑笑看，胡桃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麽。

    “這……你是從哪裏找到的？”胡桃聲音並不平靜。

    沙時回身指著四個金屬罐中間的那個小平台。

    “這就是這四個大罐子裏的液體匯聚形成的。”沙時又問，“這是什麽東西？怎麽看著那麽眼熟？”

    胡桃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還記得咱們之前比賽結束後我得到的那塊石頭嗎？”

    沙時當然記得，他沒著急回答，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了那塊貓爪大小的石頭，把他放在掌心，和彩色小球對比。

    三個人一隻貓一起湊著腦袋觀察，發現這兩個小球雖然不一樣，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真的是波若？”姬笑笑一臉疑惑。

    胡桃點了點頭說是。

    沙時看著這手中的兩個石塊，心情激動。

    他之所以離開宗門，正是因為師傅讓他下山尋找波若。師傅和他說過，波若是上古傳承的功法，宗門現在正麵臨一場劫難，隻要找到波若，就能解救宗門危機。

    波若現在就在眼前，但卻不像師傅說的那樣，這明明是個石塊，並不是什麽功法。

    “波若，究竟是什麽？”

    胡桃和姬笑笑聽到了沙時的自言自語。不過胡桃知道，沙時在使用超能學習機的時候，應該有被科普到有關波若的知識，所處胡桃並沒有回答沙時這個問題，而是問他：

    “你剛剛是說，這東西是從液體凝固形成的？”

    沙時點頭，並帶著大家來到那個操控台，再一次掩飾了石塊形成的過程。

    第二枚波若小球被拿在手裏的時候，大家陷入了沉思。

    “從液態之間變成了石頭，從理論上來講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個過程也有點過於順利。”

    沙時聽著胡桃的話，他也是這麽認為。抬頭環顧了這地方的環境，這工廠並不像是剛剛建成的，而且也沒人特意要建成如此鏽跡斑斑的樣子。

    他突然想到，於是對兩女說：

    “這種生產工藝，這樣的工廠規模，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麽時候？”

    胡桃回想了一下：“大概一千多年以前，具體時間已經記不清楚，曆史資料上麵應該有記載。”

    “那有沒有可能，這座工廠是一千年前就已經存在的。”沙時說。

    胡桃和姬笑笑聽後，同時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怎麽可能，別說金屬能不能保存千年，就說上麵這些照明燈，也不可能堅持一千年。”姬笑笑嘲笑沙時的想法。

    不過等他們再抬頭仔細觀察那些吊燈的時候卻發現了不一樣。之前一直以為那隻是燈，普通的燈，但是現在仔細觀察以後才發現，這些燈都是過時已久的白熾燈。

    胡桃突然感到驚訝，微微張著嘴巴，再次已審視的眼光環視著這處工廠。

    她喃喃自語說：“不是吧，不會真被你猜中了。”

    她所說的你剛然指的是沙時。沙時的想法現在看了也不是不無道理，如果真是如此，那麽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