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阿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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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眼的眼簾低垂了一下,沒有說話。
然後黃金眼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繼續拿起他手裏的平板,核對出行的相關準備了。
我不解的看著他。
“現在不是最好的機會。”黃金眼說。
“你把老虎出賣元朝秘寶情報的事情,直接匯報給老虎的上司,老虎就要立刻鋃鐺入獄。”我說。
黃金眼牽動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不以為然。
“你太天真了。”黃金眼搖頭。
“官場上的鬥爭,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單憑一個汙點,就想把老虎這個級別的高官徹底整倒,那是不可能的。”黃金眼說。
“但他已經是明確的觸犯到了,明文規定不可觸犯的內容,出賣國家機密情報,是叛國罪!”我說。
“不行。”黃金眼堅定的搖頭。
“為什麽不行?你在怕什麽?”我納悶的問黃金眼。
“這次機會,我們絕對不能浪費!”
黃金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著我。
“明文規定?所謂的“明文”是誰規定的?”黃金眼冷冷的問我。
我愣了一下,良久才低聲說是人規定的。
“規則是人定的,審判是人進行的。”黃金眼說。
“是那些人決定了一切!不是你所秉信的公道決定了一切!傻小子!按你說的去做,就等於是直接把你的腦袋送到老虎的嘴邊了!”黃金眼說。
我低下了頭。
黃金眼這才察覺到他剛才的情緒有些激動,急忙是向我道歉。
“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向你發火,隻不過,我要讓你了解,我們現在的處境。”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逃脫,那就繼續隱忍,不然,過分天真的話,不僅是你老爹我的命,連你的命,你娘的命,我們全家的命,都會沒了。”
然後黃金眼繼續低下頭,去幹他的事情了,嘴裏還念叨著,他突然感覺,讓我來到他身邊,好像是個不太正確的選擇。
我也是沒有說話,沮喪的轉過身,繼續躺在床上。
我剛才的想法,是有點幼稚了。
黃金眼在老虎手底下被脅迫這麽多年,如果反手扳倒老虎真的這麽簡單,他早就脫離老虎了。
結合黃金眼剛才所說的話的意思,從所謂的公道扳倒老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官場是名利場,也是利益場,就算老虎真的做了違反規則的事情,也不一定會被正義審判。
隻有當老虎對於官場上的其他人,他的同僚,他的上級,所不需要,榨取不出來價值的時候,我們抓住他的把柄,才有可能扳倒他。
成年人隻看利益,小孩子才分對錯。
我握緊了拳頭,剛才我所想的,就跟很久之前,我高二的時候,那次蒙受委屈,在裙子事件中被同班同學誣陷一樣。
那個時候,愚蠢的我,以為找到公道的證據,就可以製裁壞人,保護自己了。
那個時候,我蠢到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善良正直的。
可直到今天,我還沒有長記性,居然還是懷揣著這個想法。
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而黃金眼在確定所有的一切準備妥當,又和相關人員確定了明天的出行時刻後,也是抬手關掉了房間裏的燈,然後躺在了我身邊的另一張單人床上。
黑夜裏,我們父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從黃金眼的心跳節奏,我可以聽出來,他還是在想著什麽心事。
“爹,那關於脫離老虎……你有什麽計劃嗎?”我小聲的問。
“有。”黃金眼回答。
“能告訴我嗎?”我問。
“現在那個想法還不成熟。”
“而且,你剛才跟我提的意見,讓我感覺,我也高估了你的成熟,所以我在計劃確定之前,也不想貿然告訴你。”黃金眼歎息了一聲。
我嘟囔著說我隻是一時糊塗上頭。
“不說那個了,以後也不要再提了。”黃金眼說。
“你就在之後的隊伍裏,耍一耍你的小聰明就行了,關鍵的謀略問題,還是讓你的老爹來想吧。”
然後黃金眼又是長歎了一聲。
“天殺的,我真的有點後悔讓你來我身邊了,我都忘記了,你還隻是個小孩子。”
我沒有說話,隻是翻了個身,心想我也就隻是進諫了一個傻一點的不靠譜建議,至於這樣,直接把我定義成以後一定會壞大事的傻麅子嗎。
不過黃金眼說的也對,權鬥我是一竅不通的,不能自以為是的瞎摻和,現在我們的每一步棋,也要無比的謹慎,畢竟走錯一步,就會全盤皆輸。
第二天淩晨,所有人準備就緒,先是從銀川機場直接飛到哈爾濱,然後在哈爾濱搭乘上遠東跨國鐵路線,離開了我們中國的國境。
上車的時候,孟家的幾個麻煩事兒多的貴族老爺小姐,還在抱怨,說為什麽不搭乘飛機過去,文物局難道就真的如此寒酸嗎。
“不然就由我出錢,改變交通路線,先搭飛機直飛海參崴,然後從國際航班轉機去庫頁島。”孟老板很是財大氣粗的說。
黃金眼尷尬的笑著,說那樣太耽誤事兒了,咱們搭乘列車航班,過了西伯利亞地區,就直接能從俄羅斯內部轉飛機去庫頁島了。
“而且主要是我們帶的行李,裏麵的違禁品,現在隻獲許了俄羅斯方麵的特批。”
孟老板這才是不怎麽情願的上了車。
反觀那幾個鬼佬,倒都是興高采烈的,互相用鳥語興奮的說著些什麽。
我上了車之後,也瞬間是興奮了起來,孟老板有什麽好嫌棄的?
火車車廂內部看起來明明就很高檔,潔白的窗簾,布藝的沙發,木製的家具。
我心想孟老板大概就是那種,不坐頭等艙或者是私人飛機就會死的那種闊佬,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上了車後,我自然是和黃金眼還有熊貓一個車廂,一路上,我都是無比出神的看著窗外。
“小家夥,你好像很興奮啊。”熊貓對我說。
我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說我還真的是第一次出國。
“那挺好的,不過咱們去老毛子的寶島可不是旅遊的,你到時候可別纏著你老爹給你買紀念品。”熊貓打趣說。
過了一會兒,窗外的連綿冰封雪景,我也看膩了,就打算起來走動走動。
想去我們旁邊的另外三個車廂裏串串門,孟家的人都是挺不好相處的,鬼佬又語言不通,我隻能是去找孫教授和吳子軒敘敘舊了。
可等我去了他們的車廂,卻是發現他們的車廂裏,那個叫亨利的禿頭鬼佬在那裏,正在和吳子軒暢快的聊著。
我和孫教授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在了一邊。
這個禿頭亨利的中文講的很流利,而且似乎是對於中國文化了解的也很深,正在和吳子軒討論著玉石方麵的話題。
“昆侖羊脂玉,是不是,中國的,最有名的玉?”亨利問。
吳子軒說大概是,是中國的四大名玉之一。
“四個名玉?你們還有其它的,不可思議的玉石?”亨利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除了剛才說的,新疆的和田玉,還有,南陽的獨山玉,西安的藍田玉,還有一個……”吳子軒擰起了眉頭。
“遼寧的岫岩玉。”我補充著說。
“對了!”吳子軒拍手,然後微笑的看著我。
“哇!不可思議,你知道,身為團隊裏的地質研究者,那些人們眼中華麗的玉石,在我眼裏,其實也隻是一堆結晶體排列。”
“你們能體會那種感覺嗎?”亨利攤手,做出誇張的表情。
“就像一個美女在你眼前赤身裸體,你卻沒有反應,而是把她,分解掉了。”
雖然這個冷笑話不好笑,但我們還都是配合的哈哈大笑,畢竟亨利一個外國人,能流利的講出一個中國黃段子,已經很難得了。
說到女人,除了德高望重的孫教授,我和吳子軒,腦海裏的念頭肯定都是一樣。
所以,我們兩個都是向亨利打聽起了他們團隊的金發美人。
“克裏斯蒂莎,我們叫她阿莎,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夥計,要向我打聽他。”亨利猥瑣的笑著。
“那是個很猛的女人。”亨利說。
我和吳子軒瞬間是眉頭一挑,然後互相看了一眼。
“哪方麵猛?”吳子軒問。
“哪方麵都很猛,床上也很猛。”亨利說。
我心想著,之前一直聽說外國的女人都很開放,我們中國叫人盡可夫,她們就是身體自己做主,性開放。
難不成那個阿莎大美人,就是那麽開放?
“難不成兄弟,你體驗過嗎?”吳子軒問亨利。
我心想亨利這種禿頭的醜陋尊容,如果都能睡那個阿莎,那我肯定也有機會了。
沒想到亨利卻是搖了搖頭,說他沒有那麽樣的好福氣。
“夥計,要睡阿莎,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女人那種東西,你知道的,你要比她強,她才會屈服在你身下。”
“但是,要比阿莎強,那太難了。”亨利搖了搖頭,眼睛裏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