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一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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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敲了敲門,卻並沒有人開門。
我又敲了幾下,孟玉墨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是誰啊?”
“我,董玉磊。”
“有什麽事啊?”
“沒什麽事,我父親讓我來安撫一下你們的情緒。”
門打開,孟玉墨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但上身披了個小夾克,一頭短發蓬蓬鬆鬆的,應該是剛洗過澡。
“安撫什麽情緒?”
我撓了撓頭,問她能不能讓我進去說話。
孟玉墨這才是讓開一條道,讓我進到了房間裏。
“那個,是因為之前的會議上,我父親當時看見你和林首長發生了一些摩擦,害怕你們家裏人現在心裏還帶著情緒,就讓我來看看情況。”
孟玉墨的那張冰山臉的嘴角牽動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領隊真的是細致又貼心。
“那個,畢竟是他的職責所在。”我尷尬的笑著。
“嗯,我沒什麽情緒,當時向林首長提出質疑,是因為考古隊上下的所有人都對林首長當時的作為抱有疑問。”
“不單單是我的情緒,或者是我們孟家的情緒,那些話是我替大家說的。”孟玉墨雙手叉著腰。
我急忙是點頭,說那肯定是的,連我也覺得林首長的支援確實不怎麽到位。
“就是那個樣子,你回去給你父親答複吧。”孟玉墨說。
我頓時眉頭一皺,心想這冰美人怎麽這個樣子,難道就不想和我多聊幾句嗎,不然我怎麽告訴她一個大秘密。
但是我又不能表現的太刻意,讓孟玉墨知道傳國玉璽的事,必須在閑聊的時候,讓她“不經意”的自己想到,而不是我直接開口跟她說。
我需要一個聊天的由頭。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我說。
孟玉墨瞪著眼睛,問是什麽。
“你上次跟我說的,我爹和你姐姐,我剛才追問他,他不跟我說實話。”我苦著個臉說。
“求求你了,你把真相告訴我吧。”
孟玉墨這才是來了興致,讓我先坐了下來。
之後,孟玉墨便是告訴了我一段聲淚俱下的狗血故事。
概括的說,就是孟玉墨的姐姐孟玉蝶,被黃金眼玩弄感情和身體,最後懷上了他的孩子,卻又被拋棄,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孩子拉扯大。
我抿著嘴聽完孟玉墨講完那個狗血故事,心想著我從黃金眼那裏頭聽來的,故事的真實版本,好像更加的狗血,是一個苦逼男人為了保全一個未婚先孕少女的名聲,不惜背下黑鍋的故事。
但我表麵上還是附和著孟玉墨,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情緒,跟著孟玉墨一起斥責黃金眼這個渣男。
而且,為了博得孟玉墨的好感,我還泣不成聲的回憶起了我那悲慘的,沒有父親的童年。
我雙手捂著臉,裝作不讓眼淚流下來的樣子。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受到的那些委屈,我都可以忍,因為我娘一直跟我說,他這麽多年是身不由己的。”
“但讓我這麽多年再怎麽悲慘,再怎麽被當做沒爹的孩子瞧不起,我都可以忍。”由於演的太逼真,我的聲音都是哽咽了起來。
孟玉墨見我這個樣子,也是急忙給我拿來紙巾。
“我隻是不能忍,他欠了我娘那麽多,居然還能讓她受委屈。”我說。
“男人都是那個樣子,負心。”孟玉墨淡淡的說。
“我才不會那個樣子,我以後一定會當一個無比專一的男人,就像我娘一直教育我的那樣。”
在我的表演下,孟玉墨之前對我的看法也是發生了改觀,現在才知道,我原來是這麽一個單純孝順的男孩子。
“我很同情你的童年遭遇,但是我相信你有著那麽一位堅強善良的母親,你以後一定會變成很好的男人。”
孟玉墨這樣說著,然後一隻手輕輕拍著我的背,一隻手輕輕的握了握我的手。
孟玉墨的手心又軟又嫩,也很冰涼,和她冰冷的性子一樣。
但就這麽被她摸了一下手的我,居然是莫名其妙的堅強了起來。
我頓時大窘,心想著我是不是自從離開江北跟著考古隊過了兩個月的單身生活,現在怎麽都變的這麽敏感了。
我急忙是平複下情緒,心想著我是帶著任務來的,怎麽能聊著聊著就跑偏了,開始撩起妹了。
我伸手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說不要回憶不堪回首的往事了,越說越難受。
“嗯,說點開心的。”孟玉墨說。
然後話題回到了正規,慢慢的又是聊回了我們之前的任務經曆上。
“我感覺,我父親他,好像一直在瞞著我什麽東西。”我皺著眉頭說。
“什麽?”孟玉墨問。
“元朝秘寶究竟是什麽?”
孟玉墨撇了撇嘴,說大概是像張獻忠沉銀地的寶藏那樣,多是國庫鑄造的金錠和封銀,以及其它的珍寶。
“整個國庫的嗎?那一條船是絕對裝不下的吧?要好大一個船隊才能裝的下。”我說。
“我父親之前告訴過我他的猜想,他認為中國十大寶藏之首的元朝秘寶不會有那麽簡單。”孟玉墨說。
“之前有密文的信息表明,元朝人藏寶的目的,是為了之後複國。”
聽到孟玉墨的話,我頓時是緊張了起來。
孟老板也不是傻叉,大家同在一個考古隊,信息完全共享,我和黃金眼能猜出來,他說不定也已經是猜出來了,但一直都沒有說而已。
“我父親認為,元朝秘寶的真麵目,就是一本標注,標注著中國的龍脈所在。”孟玉墨無比嚴肅的說。
我的整張臉瞬間是聳拉了下來。
孟老板的猜想完全跑偏了,我感覺他應該是研究風水研究的走火入魔了。
但表麵上,我還是一臉嚴肅的表示有這個可能。
“複國之寶藏,要不然就是大量的金錢,要不然就是直接能決定王朝興衰的東西。”我說。
聽了我的話,孟玉墨也是陷入了沉思。
“你說,什麽東西一拿出來,就能直接號令全國,讓所有人都臣服,承認這個人是真龍天子。”我問孟玉墨。
孟玉墨的眼神閃爍著,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卻又是突然閉了嘴。
“應該沒有那樣的東西吧。”我晃著腦袋說。
“嗯,應該是沒有。”孟玉墨這樣說著,眼神卻是閃出一絲無比狡黠的神采。
我知道她應該是懂了,而我自己依舊是裝著傻,和她東拉西扯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這裏,回到了黃金眼的房間。
“我的任務圓滿完成了,你那邊呢?”我問黃金眼。
“嗯,我那邊也沒什麽問題。”黃金眼這樣說著,臉色卻是陰霾無比。
“怎麽了?都順利完成了,怎麽還是這個表情?”我問。
“剛才老虎來電話了,讓我今晚去他家裏,和他一起共進晚餐。”黃金眼說。
“他是什麽意思?要和你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我問。
“應該是那個樣子。”黃金眼說。
然後黃金眼站起身來,開始換衣服。
“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他既然是讓我單純的去赴宴,沒有特別的要求,那我也就表現的隨意一點,帶著兒子一起去,也能降低他的警惕。”黃金眼說。
到了晚上,老虎專門的警衛開車來了西苑,把我和黃金眼接了過去。
到了四合大院的門口,我和黃金眼駐足了好一會兒,整理著我們兩個的衣著。
“為何這次是家宴?他之前邀請過你去過他的家裏嗎?”我小聲的問黃金眼。
“怎麽可能?”黃金眼苦笑著搖頭。
“他會邀請一個前毛賊,被他留了一命的走狗,被當成朋友的身份去他家裏?”
“現在卻是不一樣了,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無路可走,要開始拉攏你了?”我問。
“應該是吧。”黃金眼微笑。
然後我和黃金眼就走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在京城,真正有錢有勢的人從來都不是住豪宅或者是高級小區。
隻有這種古舊的四合院,才是無上權力的象征。
在內三環裏麵,除了特殊保護的文物建築,一般是不允許這種老舊的四合院存在的,更別說是當成民居了,畢竟這裏是出了名的寸土寸金,怎麽能讓這麽一大塊的建築在這裏占地方。
進了四合院裏之後,老虎居然還親自穿著老頭衫和馬褲,正蹲在那裏洗菜,看了我們父子倆進來,熱情的向我們招呼著,宛如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之後,在吃飯的時候,老虎也是並沒有太多的公事話題要說,隻是一直在給我們父子倆夾菜勸酒,一直刻意表現的很是自然。
期間,老虎也是和黃金眼一起回憶了當年的事情,感歎著多虧了當初給了黃金眼戴罪立功的機會,他才得到了這麽一位有力的左右手。
客套話說完之後,就開始說正事兒了,老虎告知了黃金眼,在三個星期之後,將由他親自帶隊,前往千島地區,進行為期三天的海上作業,也是二號尋元行動的收尾行動。
“三天的海上作業?長官,我沒有聽錯吧?那怎麽可能來的及?”黃金眼問。
“一定來的及。”老虎微笑。
然後老虎伸手,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裏麵是方方正正的,一塊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