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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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位?”我火氣不打一處來,此人雙眼精光爆射,看樣也是有道行的,他應該知道作法被打斷是極其無禮的行為。 .想當初解鈴和皮南山曾經打斷過小雪師父李鈴鐺的做法,李鈴鐺差點和解鈴他們不死不休。
這人看了看鬱一周:“鬱老板,別傻愣著,你跟這些生瓜蛋子說說,我是什麽人。”
鬱一周不敢動氣,小心翼翼對我和木淳說:“這位高人叫藍衣,是八家將的成員。我們都管他叫藍神仙。”
藍衣用手指頭指著我:“聽明白沒有,把耳朵豎起來聽。我原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敢來砸我們八家將的場子,到這一看,不過是兩個瓜娃。鬱老板,我發現你怎麽越活越回旋呢,上哪找這麽兩頭爛蒜。”
我沒搭理他,低頭看鬱萌。鬱萌閉著眼,渾身哆嗦,臉色慘白如紙。剛才在夢境裏,我和她一起跳下高樓,現在我出來了,她還困在裏麵。看著女孩的模樣,我非常難受。
馬上我就要找到她十五歲的記憶,能知道病根在哪。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
我現在氣血翻湧,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除了牙不疼哪都疼。藍衣無禮打斷我的觀想,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必須要回去休息。
藍衣在教訓鬱一周,鬱一周那麽大的老板讓他訓得跟三孫子差不多。旁邊那個叫老秋的,也是暴脾氣,他是鬱一周的心腹,咬牙切齒想過來揍藍衣,可還是沒這個膽量。
鬱家大小姐的性命還在藍衣手裏攥著。
藍衣教訓之後,看看鬱萌的樣子,假惺惺說:“鬱老板,幸虧我來的及時,再晚一會兒,你閨女就徹底完了,如果變成瘋子,你對得起她過世的媽媽嗎?”
鬱一周哭了:“藍神仙,我錯了。”
藍衣說:“這樣吧,我給大小姐看看,保她度過這個難關,但是有兩個條件。”
“你說。”鬱一周道。
藍衣說:“第一,原先開出的價碼,還要往上浮動百分之二十,你家大業大這個不算為難吧?”
“不算。”鬱一周擦著眼淚,拿起電話打給財務,然後說:“天一亮,我就安排財務給你轉賬。”
藍衣滿意點點頭:“第二個要求就是,讓這兩個生瓜蛋子立馬滾蛋!”
屋裏屋外所有人都看向我和木淳,我們臉色漲紅如血,從來沒受過這麽大侮辱。
藍衣說:“你不讓他們滾蛋。我就不管了,讓你女兒自生自滅吧。”說著拂袖要走。
鬱一周攔住他:“藍神仙,我這就讓他們走。”
他來到我和木淳的近前,歎口氣說:“二位先回去休息,天亮之後自有薄禮相送。你們可以回去了。”
木淳咬牙切齒:“鬱先生,你不用害怕,我可以去找爺爺,還可以去找賴先生,你……”
“行了!”鬱一周急躁打斷他。隨即吸口氣,盡量平緩地說:“二位,我的親人隻剩下這麽個寶貝閨女了,經不起折騰,你們還是走吧。”
木淳鐵青臉:“我們不要你的錢。王慈,走!”
我歎口氣,看著在生死邊緣掙紮的鬱萌,說不出話來,功虧一簣。
我們在他們的注視下。從屋裏出來,藍衣的聲音在裏麵傳出來:“鬱老板,以後留點神,別讓那些阿貓阿狗給騙了,按說你也算是生意場的老司機,識人無數,怎麽還跟孩子似的,讓我說你點什麽好。”
鬱一周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個勁應承。
我們從院子裏出來,大晚上的。路上也沒個車,隻能空著兩隻腿往回走。我有些後怕,幸虧功力不深,要不然被藍衣打斷,現在非走火入魔不可。
想起他我恨的牙根癢癢。
木淳鐵著臉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過去。我問他大半夜給誰打。木淳道:“我問問爺爺怎麽回事。”
電話通了,木淳把這裏的事跟木老先生說了一遍,木老先生在電話裏交待了一番,我也聽不到,隻能等木淳掛了電話再說。
木淳聽了一陣,放下電話,長歎一聲:“爺爺說讓我們自己解決,如果這件事辦不好,說明我沒有資格進入道門。”
“你問沒問八家將是怎麽回事。”我說。
木淳點頭:“問了。爺爺告訴我,為什麽讓我們做這件事。就因為裏麵有八家將摻和。藍衣在這裏治病,他早就知道了,鐵板神數的賴先生也知道。”
“那怎麽還讓咱們橫插一杠子?”我疑惑。
木淳道:“你還看不明白嗎,爺爺一輩子窩在山溝,他不想看茅山木氏一門沒落,他想找到真正能接過衣缽的人,把道法在紅塵中發揚光大。咱們現在麵臨的案子,爺爺的意思就是讓我們踩著八家將,借此在江湖立威。如果連這道坎都過不去,還談什麽日後行走江湖。”
我搖搖頭:“八家將可是難啃的骨頭。藍衣這個人。我打眼一看,就覺得不簡單,比咱倆是強多了。”
木淳哼了一聲:“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對了,你剛才做了什麽,有什麽發現沒有。”
我把自己觀想的經過說了一遍。但沒說這是白蓮教的心法,怕他誤會。
木淳越聽越震驚:“王慈,難怪爺爺看重你,你還有這本事呢。”
我擺擺手不想細談這個,說道:“要解決鬱家大小姐的問題。必須要找到她在十五歲那年的經曆,那是她的病根。”
木淳怔怔想了一會,搖搖頭:“難啊。鬱萌調查過自己十五歲的失蹤經曆,憑著鬱家的資源她都查不出來,咱們兩眼一抹黑更是沒辦法。”
“事在人為。”我說。
我和木淳簡單商量了一會兒,一點頭緒都沒有,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去睡覺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院子裏刷牙,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之後是個服務生,問他有什麽事。
服務生手裏提著兩個仿古的紙袋子,做工極其精美,遞到我手裏,笑眯眯地說:“這是我們老板給二位的薄禮。請笑納。”
我看看,袋子裏是一個精美的包裝盒,看包裝應該是手表。這手表價格不菲。
木淳走出來,冷然道:“這是下逐客令嗎?”
服務生歉然一笑:“二位高人,上麵領導已經交待了。要我們護送二位出山莊,請吧。”
木淳勃然大怒:“什麽狗東西!”
我問服務生:“你們大小姐怎麽樣了,就是鬱萌。”
服務生笑:“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吧,”我說:“你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我們隻想看看鬱萌現在怎麽樣。走了也放心。”
服務生看看我們,出去打電話,時間不長回來,歉意說:“對不起,領導不同意你們去見鬱小姐。兩位還是走吧。”
木淳發過火之後,又垂頭喪氣,我們不能和一個服務生一般見識。我們收拾了東西,服務生開著電瓶車把我們送到山莊門口。
這裏備好了車,司機說可以送我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木淳往後座一躺,唉聲歎氣:“回家吧,回東溝,司機師傅,你認識那村子吧?”
司機答應一聲,開車從山莊出來。
我們的心情都極為糟糕,我從紙袋裏拿出包裝盒看了看,嗬嗬笑了兩聲,重新扔回紙袋,沒覺得這玩意有多精貴。
這次算是第一次正式接活,結果铩羽而歸,最後隻落下一塊手表。
對於這一行,我抱著有一搭無一搭的態度,不像木淳那麽耿耿於懷,可就如此灰溜溜走了,總讓人心裏不痛快。
木淳的電話響了,他接通和裏麵交流起來。我沒當回事,看著窗外風景,誰知道說了幾句之後,木淳竟然大怒,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他掛了電話,恨的咬牙切齒,我問怎麽了。木淳道:“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一封信給爺爺,爺爺打開一看,裏麵有幾個字,寫著‘讓你生瓜蛋子孫子趕緊滾回家,不要多管閑事。’下麵有落款,八家將藍衣。”
我張著嘴目瞪口呆,藍衣居然順藤摸瓜找到了木老先生。
木淳道:“爺爺告訴我,不但他收到了挑釁的口信,連賴先生也接到了,有人托口信給他,說老瞎子不要多管閑事。剛才爺爺在電話裏跟我說,讓我看著辦。他隻說了四個字,豈有此理。”
我怒極而笑:“好,好,好一個八家將!”
我們正說著,木淳電話又響了,來了條信息,他看了看說:“是小櫻給我的微信。”
我嘴有點泛酸,小櫻就是賴先生的女徒弟,長得相當有味道,她竟然給木淳私發微信。我問她寫了什麽。
木淳看著手機說:“小櫻說,藍衣在市中心開了一家茶樓,那是八家將對外聯係的大本營。”
他說完看看我,我也看看他,木淳道:“已經這樣了,莫不如咱們就幹一票大的!去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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