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高興你終於認出我來，老戰友。”

    中士冰冰有禮的點頭示意，臉上掛起一抹微笑，微笑沒有持續兩秒，就轉變成淩厲，“但想不到快20年未見的你，已經墮落到如此程度，我很心痛今天站著這裏審判你。”

    當認出中士章天後，唐建國沉靜下來，沒在繼續大喊大叫。

    他的思緒有瞬間的回到20年前。

    那時候他還是青蔥的小夥子，因為崇拜警察，毅然投入參軍行列，後來被官方招募，集體做測試，就用的這台測試鏡。當時測試鏡還是剛研製出來不久，功能不夠完善，隻能做些簡單區分普通人和異能人的功能。

    但這些對他們那些愣頭青的小兵足夠了，八、九十年代，思想沒有現在開放，那是他們都有一腔報國的心。

    被測出異能後，唐建國和少部分人被特殊培養起來，參加很辛苦的鍛煉。但沒一人喊苦，因為大家知道，隻有堅持鍛煉，異能才能提高，才能給激發升級。

    隻是後來，慢慢的，一隊十幾個人中，一位升級的都沒有，沒有什麽升級成功，就不能參與人物，所以訓練到後麵，他們都有些灰心，他也是在那個時候和隊友章天，建立了非常深刻的革命友誼。

    他們互相鼓勵、加油，堅持著信念。

    過了兩年，測試鏡功能得到升級，他們這批人和新來的同事一起去重新檢測。

    這時，測試鏡增加了屬性辨別。

    金、木、水、火、土，五屬性基本異能，還有些特殊的輔助異能，唐建國和章天，他們被測試出來都是輔助型異能，升級的可能性非常渺茫，除非有特大機遇。

    這對一個滿腔熱心的年輕士兵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不能升級，他們直接淪為普通人，劃分入特種部隊類，參與各種作戰。

    而這個時候的唐建國，已經哀默大於心死。

    他有個非常隱蔽的秘密，這個秘密除了父母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當他成為異能者那天，他知道異能者可以升級，每升一級，身體素質可以得到提高和變化，再往上升級，甚至全身體質都能換一變。

    而他就是看中這個變化，才拚命練習，為了那個希望。

    這時，他的異能被宣判為廢異能，他心中的支撐和希望直接破滅，能不哀默大於心死嗎？

    “老戰友，今日我親自給你帶上頭盔，測試鏡功能的再次提升，相信你也有耳聞。”

    “任何用非正當手段提升者，它都可以顯露出來，你這獸化的臉，可不簡單啊！”

    唐建國抬起頭，眼中浮現複雜神色。

    他沒在掙紮，讓章天順利把頭盔帶在頭上，然後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鏡麵，眼底有一絲灼熱。

    機器周邊燈光閃過。

    鏡麵浮現一個黑色人影，人影越來越清晰，五官也在慢慢顯示，顯示到最後，卡在一處，讓五官和身影仿佛隔著水波鏡麵，朦朦朧朧。

    “暗黑屬性初級異能，老戰友，不知道你滿意現在的情況嗎？”

    事實勝於雄辯，唐建國如被抽了脊梁骨，如果不是有鐵鏈拴住，整個人都要癱軟在地。

    “怎麽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會是這樣。”

    眼神裏的光彩熄滅，古銅色的臉變的蒼白慘色。

    “你關心的是為什麽沒有升級對嗎？”

    “對，對，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他明明說這樣可以快速升級，衝破初級的桎梏。”

    “想知道答案嗎？”

    “想！”

    章天的回答，就像黑暗裏的亮光，帶著唯一一絲希望，讓唐建國重燃希望火苗。

    坐在觀眾席上的人，因為特質的傳導效果能很清楚的聽見圓台上二人的對話，任何解說都都沒有當事人的肯定來的讓人震驚。

    唐建國的追問，就說明了一件事，他是一位異能者，一位異於普通人的警察。

    和他結發20年餘載的妻子，既然對此一無所知。

    和他共事工作3年有餘，也從未被告知。

    他，到底還有什麽秘密呢？

    “那你知道為什麽你的異能屬性此時為黑色的嗎？”

    中士語氣漸大，裏麵包含著隱秘的憤怒。

    此時心神全部放在關注為什麽自己不能順利升級的問題上，唐建國根本沒有注意到老戰友語氣的變化。

    “我的異能屬性為黑色，這是屬於變異所為。”

    “你快告訴我，為什麽我不能順利升級。”

    這種推卸的回答，如星火點燃中士心中最後一點容忍氣度，臉部激動的漲紅。

    用力喊出：“因為你吞噬同類、爛殺無辜！”

    “變異，嗬嗬，怎麽來的變異，為什麽不敢大聲挑明了說出來。”

    “你利用職務之便，偽造現場，轉移辦案人員的眼光，尋找一個又一個替死鬼，提高了你名聲，又方便你的作案。”

    “你以為你所做的這一切都可以瞞天過海嗎？”

    “我......我.......”章天正義的氣勢，說出的事實，直接鞭撻在唐建國心理上，他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慌亂，不過堅韌的信念讓他不會那麽容易就動容。

    “還有你身為一個陰陽人，哪來的小孩。”

    “你瞞著所有人，包括你的妻子，你又怎麽解釋這一切呢？”

    中士見他臉上有了一絲龜裂，老江湖的他，對時機把握非常精準，此時對方心理防線鬆動，再送上最狠的一刀，就不相信他還崩潰。

    被帶入各種回憶中，唐建國內心已經又經受了一番身體殘缺而帶來的心靈傷害，此時被中士當著大夥麵曝光，真真是把他的遮羞布掀開，讓他如渾身赤體的站著大夥麵前。

    “你......你胡說！”

    這句話，基本是低啞的吼出。

    “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嗬嗬，你的女兒就是最好的證據，因為這條線索就是她提供的。”

    唐建國轉頭看向觀眾席上的唐月，眼裏有抹擋不住的憎恨和厭惡。

    “她？她說我不是她父親，你們就信。”

    這時中士拿出一份檢測報告，呈現在唐建國麵前，“證據早已準備好，你和唐月確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還有，你有沒有性能力，測試鏡也能檢測出。”

    在鐵證麵前，唐建國沒了強詞奪理的氣勢。

    突然心有靈犀中，唐建國的頭轉向觀眾台，看見了望著他發怔的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