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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徐，叫徐東方，你們喊我東方就行，我姐的養雞場就在玉泉河糧油市場那，可以去我家玩。”
    “可是明天我得上班”芽芽想到明天還得開會有點憂傷。
    “後天可不可以”聶超勇看向徐東方。
    徐東方便很機靈的說了個地址。
    他常年都在附近霸擺攤子賣烤肉串，多結識人，特別是有錢還大方的年輕人總沒錯的。
    今晚上晚上肉串吃得多了，臨睡前芽芽還抓了一把幹山楂泡了水，結果隔天老早就給憋醒了。
    再躺回去也沒多少睡意，便又拿起昨天的書來看。
    昨晚看得咬牙切齒，今早心平氣和再一回味，譚也不是那麽壞嘛。
    那會被小島國壓得緊，類似全家都要滿門抄斬了，賣兒賣女來保命似乎也能理解。
    昨晚確實是罵得過了，人家也是說了大實話而已。
    明清以來那幾個地方真正的價值就是給中原提供屏障，就跟長城一樣的效果，得站在時代角度上看。
    大黃看人絮絮叨叨個沒完就提醒，今早是要開會的。
    芽芽便一邊刷牙，一邊滿嘴泡沫的跟大黃叨叨早上的會肯定得發言，誰讓她接手了那個被砸傷的女同誌。
    在醫院死亡的話，會有死亡記錄。
    搶救如果沒有成功，會有一個死亡討論。根據臨床表現，考慮哪些疾病。
    支持的有什麽，不支持的有哪些。
    用藥是否合理。搶救是否及時、得當，家屬是否有異議等等都得討論得明明白白。
    一
    大早茱莉亞倒是來了，把手裏的一大兜子全部放在桌上，還是笑眯眯的，“超勇，不要客氣，都是給你的！祝你早日康複！”
    他也沒傷到需要探視的地步啊，聶超勇都被小洋妞的真摯弄得汗顏，本來也就是想趁機逃個課而已。
    他還沒說話，就發現茱莉亞指著自己親爸。
    要出門的芽芽樂了，“這也給我哥啊？”
    茱莉亞真的點頭，“對的，都是給他的”補充一句，“不過你要還給我哦”
    送走芽芽，聶超勇算是理解明白，人來帶他去醫院看病。
    一聽聶超勇說不用，父女兩都有點著急。
    茱莉亞忽然捂嘴，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我懂，我懂，洞房人的含蓄”，然後登登登的跑到院子外麵。
    當爸的就表示昨天自家閨女說了，是傷到腳跟那兒。
    沒關係的，他已經在家打聽好了，今兒就帶人去掛骨科以及男性專科。
    聶超勇一時間沒跟上父女兩的思路，最後自己斷句給斷明白了。
    他傷了一個地方，父女兩一斷句就成了兩個地兒。
    他心裏眼淚嘩啦啦的溜：我那兒沒受傷，非常好用，真的.....
    另一邊，芽芽一到醫院就碰見了韓主任，兩人寒暄以後就朝行政樓走去。
    韓主任想坐在平時坐的位置，一扭頭發現芽芽坐在門口。
    他頓了頓，屁股挪了挪，忍住了換位置的衝動，使眼色讓芽芽過來。
    他們現在是一夥的，當然要同一個鼻孔出氣，等下
    會議上有什麽好商量。
    芽芽看天看地看盆栽，就是假裝看不見那灼灼的催促視線。
    開會了，張院長把筆記本重重的丟在桌上，抿了口茶水就開始罵。
    莫名被飛濺了許多口水的韓主任無言的看著躲得遠遠的芽芽。
    罵過以後就要開始處理了，張院長下意識找芽芽，見人坐到門口去就問：“到那邊去幹嘛？”
    由於是芽芽接的急診，第一手資料總是得她來說的。
    那位患者的急診搶救紀錄經讓醫務科拿走了，芽芽便重新口述了一遍搶救史。
    在什麽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患者是什麽樣的臨床表現，考慮什麽，用了哪些藥物，用藥後是否緩解。
    如果沒有緩解，是否有其他積極的治療措施，是否請重症監護室的醫生會診。
    搶救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並沒有任何問題。
    芽芽便苟回位置。
    重症監護室裏負責患者的醫生很苦逼的亮出死亡報告書。
    死亡報告書就是生命體征的報告，有詳細的就會寫過程，沒有的話就講判斷過程和結果，專業都相對官方，不會寫什麽多餘的話術。
    總之就是對患者病情有一個詳細的闡述，並對急救措施和方法做詳細的描寫同時呈現患者的各項指標數據，最終確定腦死亡的總結報告。
    就這，都寫了十來頁紙。
    芽芽搶救的人還沒有一個是在手術台上下不來的。
    並不是她一上場就能救活，而是那些一看就知道活不成的總
    是巧妙的避過了她值班的時候。
    所以她沒有寫過一次死亡記錄，邊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裏頭的內容大致就是打聽到的擴寫版。
    按照種種記錄來看，死者死亡原因確實跟在醫院被砸的關係不大，也就能堵住各家報社媒體的嘴。
    但人在醫院被砸傷，按照人道主義賠償原則，醫院還是要賠些錢，這倒不是麵前頂重要的事。
    張院長便扭頭跟病理科商量。
    昨天已經跟患者家屬商量好解剖屍體，這事要緊著做，盡快出結果。
    然後張院長又點了幾個人成立了個調查小組。
    目光落到芽芽身上時，她雖然無所謂，但心還是不由得緊了一下。
    張院長目光便不遊走了，“醫院調查組就由著芽芽負責吧”
    韓主任倒是很滿意，微微抬頭掃了一眼全場。
    散會的時候就跟芽芽走在一塊，說：“你多上心，頂多其他活我幫你幹一些”
    韓主任張了張嘴，本來想讓芽芽注意點那些不懷好意湊上來的人。
    但是轉念一想，這孩子年紀太輕，隻要是個老城府，想從她這下手還得擔憂人心性不穩，轉眼反而把人給賣了的可能性。
    而真把算盤打到年輕人身上，那不是窮途末路就是心性同樣不穩，更不用擔心。
    芽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等著，見人不打算說了還追在屁股後麵追問。
    這人欲言又止，她好奇。
    煩了的韓主任轉身就朝廁所走。
    芽芽隻要遺憾的目送人遠去，然後溜達
    去收發室。
    解剖時間定在晚上，芽芽怕等會忘了，出了會議室便朝家裏打電話。
    自家小哥今兒不上學，可也沒有人接。
    門衛室外頭的老婦看她在等就極力的推銷起筐子裏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