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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默契的競走了好一會才笑眯眯的停下。
    芽芽看著路邊賣玉蘭花串的老嫗說：“我奶奶讓合作代筆來信都催我早點回家啦，等我回去取錢呢”
    孫女沒回家過年，聶老太過年都沒有取到錢，好些個人情都沒做好呢。
    李敬修配合芽芽，從牽手改為讓她挽著，“那我今天先把大黃接走”
    他身上也一堆事，沒法跟著去。
    團魚山地浸研究取得成功，京都有好幾個報告會等著他，之後還要跟隨專家組前往團魚山調研。
    而且《鑽探文集》也要在這個月印刷出版。
    因為不是扶持性的翻譯項目，要是這一本銷量一般的話，後續還有七本的翻譯恐怕還要更艱難些。
    芽芽便也憂心起來，這種專業性強的出版物恐怕銷量有限呢。
    沒錯，這也是李敬修不太有信心的地方。
    然後兩個人就士氣低落的商量著最壞的結果，比如一本都沒賣出去的情況。
    當然也不至於那麽慘，至少芽芽打了包票，“至少肯定能賣出一本，我買回去放著！”
    李敬修：“....”那可真是謝謝你啊。
    巧得很，新華書店售賣的那一天芽芽還要開一個院務會。
    院務會是兩周開一次，正副院長，各科主任、醫護代表、各職能部門負責人都參會，烏泱泱的有幾十號人，是大會。
    這種大會的例行重頭戲是各科室匯報。
    芽芽不是科室直接負責人，知道一般沒有自己什麽事，混著混著就完
    事了。
    流程都大同小異，今兒先是護理部主任就護理部競聘上崗後新氣象做了簡要的講評總結。
    張院長便笑著朝芽芽和韓主任這邊看來。
    餘光瞥見韓主任要開口，芽芽繼續盯著麵前的水杯做認真傾聽狀。
    韓主任輕描淡寫說的話無非就是這都是在張院長的領導下開展的工作巴拉巴拉，取得的成效也都是張院長的功勞巴拉巴拉。
    雖然都是彩虹屁，但芽芽還是聽得入了神，然後心裏感慨韓主任拍馬屁拍得好清新脫俗等等。
    從張院長的表情裏她覺得拍得極其有效果，於是等各科室開始匯報的時候就搞小動作，對韓主任豎起了大拇指。
    韓主任裝作沒看見。
    各科室剛匯報完，張院長便幽幽道：“最近多個科室跟藥庫申請更換藥廠商，大家有什麽想法？”
    所有人就皮一緊。
    這一個月藥廠代表像趨之若鶩的找上門來，送禮送回扣也不是沒有。
    比較偏門的科室尚且都有好多油水，更別提內外骨等大科室。
    確實沒收回扣的芽芽微微坐直了身體。
    她瞥到柯主任超級低調的低頭看著手，想了想也跟著低下了頭聽著某某科室主任率先發言，，叨叨自己科室進的那一批貨能有效節省多少成本巴拉巴拉。
    他開了一個頭，便紛紛有人開口附和。
    張院長笑著聽完，“既然成效不錯，那就延著吧，想自尋廠商的可是把申請提交給藥庫統一進貨審核”
    那些隻是
    觀望，並沒有參與的科室主任便放下心來，各自琢磨回去會後開科室會議。
    大部分人並沒有其他特殊的表情，先揚後抑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喘口氣的功夫，張院長就放出話來，“但是也有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很多人紛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院長環顧一圈後就抖起一張信紙開始宣讀。
    其實就是把進貨的物資分為abc三個等級。
    凡是對病情起關鍵性作用，價值比較高的重點物資，就列入a級嚴格控製，必須由著單位來采購。
    比如針對某些疾病的特效藥就不允許科室自行替換，價值高的，比如癌症藥也不能碰，隻能由著單位統一接洽。
    其次，比較重要的，是行業標杆的藥瓶列為b類，還要實行核批發放製。
    比如都是藿香正氣軟膠囊，但是津市達仁堂製藥廠生產的回生牌藿香正氣軟膠囊因為去年獲得了優質產品獎，所以涉及到相同功效的優先從達仁堂進貨。
    最後就是價值不大，采購也容易的一般物資列為c類，反而要盡量減少繁瑣的手續，在藥庫那邊登記一下就成。
    偌大的會議室鴉雀無聲。
    之前觀望的科室主任們尤其的哀傷。
    這分類相當於把醫藥代表最希望推銷出去的高價值醫療用品牢牢的握在了手裏，至於c類普通類醫療用品，各個藥廠質量又差不多，回扣也吃不了多少，真真正正節省的血汗錢啊。
    不過，第一批吃
    螃蟹的肯定還是撈著點肉，拿到了點利好。
    觀望的科室一來沒撈著好處，二來其他科室都鉚足了勁自己找藥廠節省成本，饒是原封不動的用藥庫的藥，恐怕都得被批個消極對待，相當於趕鴨子上架。
    散會的時候，大家呼啦啦的往外頭走，表情都算不上快樂。
    芽芽也夾雜在人群裏。
    後頭的柯主任喊了一聲，她就站到側邊去等人。
    “張院長是老狐狸”芽芽悄聲說。
    柯主任看人說話就說話，還要四處張望就挑眉，“看什麽？”
    “背後碎嘴說閑話，怕正主聽見”芽芽張望的時候瞧見韓主任了，於是又跑過去強行搭話，“韓主任，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韓主任就斜眼看她，“你打的什麽主意”
    芽芽就歎了口氣，“果然我拍馬屁還是不行啊。”
    有些意外的韓主任就停下腳步，這是在嘲諷他？
    但看著芽芽亮閃閃的眼睛就打消了念頭。
    覺得人平時也挺會說話的韓主任就敞開心扉分享了下自己的經驗。
    “拍馬屁也要分等級，一個合格的馬屁精，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馬屁精的，一個合格的馬屁，甚至還得帶點餘味，初聽的時候平平無奇，恭維話卻藏在裏頭”
    韓主任得意的叨叨：、
    “講好話也有學問，言過其實，無中生有是最低級的馬屁，人家眼睛小，你非要誇眼睛漂亮，本質就跟挖苦嘲笑沒有什麽兩樣。
    還有，一些人知道自己有本事
    ，你越是天天誇他聰明厲害，天上有地上無，他也不屑一顧，反而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