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心疼地抱抱她，“沒事啊，大不了咱們就帶著行舟走，昨天不是都決定好了嗎？”
    董甜在她懷裏蹭了蹭，心裏好受不少，“靜兒，有你在真好。”
    安靜拍拍她的後背，“要不今天就別去跑步了，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好。”董甜笑眯眯答應，好像她才是那個妹妹。
    客廳裏，陸行舟已經換好運動服準備出門了，見到安靜出來，大眼睛一忽閃，“靜姐姐，我媽還沒起床嗎？”
    安靜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你媽昨晚沒睡好，我讓她再睡會兒，你今天也別去跑步了。”
    “好。”陸行舟小小聲回答，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到窗戶邊打起了太極。
    早飯上桌的時候，陸行舟去房間叫董甜吃飯，見她還在酣睡中，沒舍得叫她，又輕手輕腳地出來了。
    他拿起電話給陸慎廷打了過去，聽聲音親爹似乎還沒起床。
    陸行舟也沒客氣，“你趕緊過來送我去師父家上課吧。”
    陸慎廷眼睛還閉著，迷迷瞪瞪“嗯”了一聲，隨即激靈一下清醒過來，“你媽呢？”
    陸行舟皺眉，對親爹的反問十分不滿，“我媽還不能睡個懶覺啊？”
    小人兒還想不到陸慎廷這麽問是在擔心董甜。
    陸慎廷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回去，“我馬上過去。”
    雖然在董甜家外麵安排人24小時不間斷的守著呢，但昨天董甜電話裏的話還是讓他不放心。
    陸豐碑和楊水仙都不是正常人，他必須格外謹慎才行。
    他坐起來搓搓臉，片刻沒耽誤就起床了。
    那邊，陸行舟放好電話，到桌子邊坐好準備吃早飯，“靜姐姐，我媽還在睡覺呢，咱們吃好了。”
    安靜一想，董甜也是難得睡個懶覺，附和說：“好，等會兒咱們出門的時候給她留張字條，我送你去玉蘭大師那就行了。”
    “不用，我給陸慎廷打電話了。”小人兒說得十分霸氣。
    安靜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你爸。”
    陸行舟抿抿唇角，嘟囔：“我當他的麵不會這麽叫的。”
    安靜揉揉他的頭，有點心疼小家夥，“乖。”
    陸行舟早餐還沒吃完，陸慎廷就到了樓下給兒子打電話。
    小朋友接聽的時候非常淡定，“等會兒我就下去了。”
    安靜猜到是陸慎廷，“你爸吃飯沒？我做的多，可以讓他上來吃點。”
    陸行舟已經把電話掛了，“靜姐姐，不能對男人太好，他們會得意忘形，你啊，學著點吧。”
    小娃兒說完慢悠悠喝了最後一碗粥，不慌不忙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安靜端著個飯碗，目瞪口呆又有點哭笑不得，“誰教你的。”
    陸行舟從房間裏探出個小腦袋，“你在和我大舅談戀愛，當然體會不到，這是當局者迷。”
    “你呢？旁觀者清？”安靜被氣笑出來。
    “肯定比你和我媽清。”
    “我看你呀，是看了太多不該看的電視。”
    陸行舟在屋裏係著外套的扣子，歎息著搖搖頭，對安靜的回懟自然也是不往心裏去的。
    等他都準備好了，安靜送他下樓，陸慎廷並沒有在車上等，而是一直在樓門口站著呢。
    陸慎廷先開了口，“董甜沒事吧？”
    “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陸慎廷微微點頭，小聲說了句“謝謝”就領著兒子走了，也說不好是謝她送兒子下樓，還是謝她一直陪著董甜。
    陸行舟上車後，一臉嚴肅地說：“上次，綁架我媽的是不是你的仇家？”
    “跟你說過了，是誤會不是綁架。”他跟董甜商量過，決定跟行舟撒個善意的謊言，怕這事讓孩子困擾。
    可，陸行舟也得信啊。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媽打算帶我走呢，說不定是去首都，我查過了，首都離海城可遠呢，到時候你想見我媽就不容易了。”
    小朋友歪頭看向車窗外，把小短腿疊了個麻花，魚尾巴一樣上下晃蕩著故作悠哉，“我覺得首都挺好，方便我學習，也方便我媽遇見更好的男人，爸，你覺得呢？”
    陸慎廷：……
    覺得個屁！
    陸慎廷覺得太陽穴的神經抽抽著難受，他兒子不是很像他的嗎?不是沉默寡言嗎？什麽時候變這麽聒噪？
    陸行舟等半晌沒聽見親爹回應，自覺無趣也就沒再刺激他，反正大人的事他也管不了。
    等到了玉蘭大師家臨分別的時候，陸慎廷有板有眼地囑咐兒子，“你要在師父家好好學習知道嗎？”
    別動什麽歪腦筋，還首都，除非他這個親爹也去！
    回去的路上陸慎廷心裏不踏實，給安靜打了個電話，確定她已經走了，董甜還在家裏睡覺，就沒去公司，而是去了董甜家。
    早在最初找房子的時候，他就留了那邊的備用鑰匙，隻是董甜不知道。
    ……
    醫院裏，陸國棟把搪瓷的大茶缸子砸到齊如玉身上，“你有病吧？一上午都板著個臉，伺候本少爺委屈你了是吧？”
    齊如玉穿了條白色雪紡連衣裙，胸脯上被茶水浸透黏在身上，一片斑駁，內衣也清晰可見。
    她一麵捂著胸口，一麵用紙巾擦，哪裏能擦得掉？
    沒辦法，隻能扯了很長的衛生紙疊好墊在了裏麵。
    自始至終，她都平靜地麵無表情，像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我先回家換件衣服。”
    陸國棟見她說完就想走，更加生氣，從病床上下來幾步過去揪住她的領子，“你是不是覺得老子現在辦不了你了？”
    說完就把齊如玉推到牆邊開始動粗。
    齊如玉本來因為驚嚇還掙紮了一下，後背撞到牆的那一刻，連掙紮的勁兒都省了，忍著惡心任他胡作非為。
    廢人陸國棟又親又啃十分賣力，可廢人就是廢人，越是賣力就越感覺到無力，忽然惡從心中起，猛地嚇了狠口，咬在齊如玉的肩膀上。
    “啊……”齊如玉吃痛，發出一聲低呼，眉頭也擰到了一起。
    陸國棟這才滿意地笑了，像是達到了目的一樣，鬆口的時候，還扯著粘弦。
    他也不在意，奸笑著一輛蕩漾，捏住齊如玉的下巴警告：“老實點！”
    這時楊水仙推門進來，見到兩人的樣子，當即慍怒，“齊如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就是來當護工的，別動什麽歪腦筋！”
    齊如玉冷冷一笑，也沒反駁，“我先走了，回家換衣服。”
    楊水仙看著她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
    陸國棟心中訕訕，嘴上卻不好掃母親的興，“媽，我覺得齊如玉也挺好的，起碼聽話。”
    楊水仙拉著兒子坐下，“你不要因為受了點傷就放低眼光，像那種陸慎廷都不要的爛貨，倒貼給你都不能要！我已經聯係人在給你辦簽證了，國內治不好，咱們就到國外去治。”
    她話才說完，病房的門就又一次被推開。
    兩個穿著製服的人走進來，亮出證件，“陸國棟，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