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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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殊寒也看見了包裏的頭,許多想法湧上心頭,他記得這頭顱恍惚屬於之前向鍾寄雲跑去的那怪物,金修斫是和它戰鬥過?可是他為什麽要把這略有些許重量的頭顱放進自己背包裏?如果是突然遇到的,也沒必要這樣吧……
何殊寒薄唇一收,很快恢複正常,將背包合起來,壓低聲音對鍾寄雲說道:“他有問題,但現在我們隻能跟著他。現在看起來他似乎沒有害人之心,我們隻需要保持距離就好。”
鍾寄雲點點頭,將她的背包也整理好,重新背回背上,隻是偶爾覺得脊背發涼,也不由得想到那個八隻手的怪物,現在才想通它為什麽見到金修斫就跑,原來它那半個頭顱就是被金修斫切下來的。強中自有強中手,地頭蛇也怕人不要命拿刀亂砍。
那如果金修斫是衣冠禽獸,那麽那個怪物其實是善良的?鍾寄雲沒辦法得出正確的結論,畢竟一人一非人都很可疑。且馬克思教導過,事無絕對,凡事都有兩麵性。
“走吧,跟上他,別讓他把我們甩下了。”何殊寒扭頭看著她,露出一抹讓人心安的微笑。
鍾寄雲點點頭,緊跟幾步走進了那扇大門,門裏是他們所沒有見識過得世界,修築的比故宮還要輝煌,中間一個階梯高台上有一尊水晶棺材,裏麵躺著一位看不到麵目但衣著十分華麗的男性,這裏四周是翡翠瑪瑙構成的牆壁,牆壁上麵燃著白燭,和山洞裏的是同一種,天花板是有規則排列的琉璃,地麵鋪的是金磚,所有的花紋都是填補的白銀,在水晶棺材的四周放著許多的夜明珠——這墓主大約是發掘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夜明珠礦,不要錢似的到處灑。
金修斫深諳這裏的機關,將高台上的夜明珠移動了一些位置,第一扇門便打開了,裏麵存放著許多的箱子,想必裏麵存放的都是金銀珠寶,金修斫再次移動夜明珠的位置,第二扇門打開了,裏麵有許多具屍體,著酷似敦煌壁畫飛天仙子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材料,想必殉葬之前都是美麗女子,最後一扇門的後麵是八具棺材,應該是這個男人的親眷。
“不怪姓金的那麽激動,現今的世人注定無法得道,隻好貪財。這裏可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誘惑。”何殊寒打量著四周,金碧輝煌極為耀眼,但人總歸是有貪婪趨光的本性,任眼睛刺痛也想再多看一眼。
鍾寄雲歎氣道:“要是相機和手機沒進水,我真想把這裏拍下來!”她這樣說的時候,就看見金修斫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冷不丁一把拽下了鍾寄雲身上的背包。
鍾寄雲吃痛,桃花眼危險地眯成細細兩條弧線,眉目下壓,不滿地說道:“你要背包能不能說一下,有必要這樣嗎?”
金修斫瞪了她一眼,解釋道:“我是來拿我的相機,回頭把你的郵箱給我,我把照片都給你發過去。”
鍾寄雲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鬆了眉眼,她還真是想要這些照片,畢竟他們不可能再來這裏第二次了,鍾寄雲綻開微笑道:“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何殊寒沒好氣地用胳膊肘戳了戳鍾寄雲,避免她被敵人策反,鍾寄雲並沒有理會何老板,而是跟著金修斫指導他如何拍照片,再怎麽鍾寄雲也是記者,對這種東西的誘惑力她是抗拒不了的。
對她來說,就算是金修斫是危險人物,現在有利用價值,就先利用了再說。
何殊寒無奈扶額,看著金修斫和鍾寄雲糾纏的正歡,便趁機去找其他的出口,他走上高台仔細研究那些能夠挪動的夜明珠,發現這些也是按照奇門遁甲安排的,可是為什麽金修斫隻用一次就打開了三扇門?他是不是早就很熟悉了這裏?那麽他定然知道出口在哪裏,為什麽不告訴鍾寄雲呢?
太奇怪了……何殊寒不得不懷疑金修斫對他們的目的不是單純的,他從一開始就在利用鍾寄雲和自己,或許金修斫現在不動他們,隻是還有一些事情是一個人做不了的,一旦他的目的達成,他們就會有危險。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他們並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何殊寒意識到讓鍾寄雲待在金修斫身邊危險,立刻回過頭叫她過來自己這邊,與此同時,何殊寒聽見鍾寄雲一聲尖叫,便見不到她的人影了。
何殊寒的臉色頓時不好了,看著金修斫的眼神也充滿著殺氣,“你把鍾記者怎麽樣了!”
“可不是我,是她自己碰到了某個機關。”金修斫輕鬆地攤攤手,仿佛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與他沒有半分關係,在前麵還對鍾寄雲的百般關心和對陌生環境的緊張都不見了,隨意的就像這裏是他的家。
何殊寒的手緊了緊,牙關不自覺緊咬,額前青筋暴起,鍾寄雲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麵前,何殊寒隻怪自己不留神,沒能保護好她。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對這裏很熟悉?”何殊寒見金修斫走過來,他很想和金修斫一較高下,決一死戰,既而找出鍾寄雲。但是他現在身上還背著臨久,便是不敢輕舉妄動了,隻能向後退去。
金修斫絲毫不再隱瞞,雙手隨意插/進褲兜,與先前那個露出讓人心安微笑的那個人簡直判若兩人。
何殊寒背著臨久,又不知道能跑去哪裏,金修斫似乎暫時還不想對他們怎麽樣,而且現在也很有興趣和何殊寒說幾句話:“沒錯,我對這裏很熟悉,我從一個倒鬥的人那裏拿到了一卷這裏的圖紙。”
何殊寒退到水晶棺材後便無路可退,隻能停下腳步,但麵上對金修斫的提防沒有半點減輕,他聲音偏冷:“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金修斫倒是很放鬆,見他這樣防備也沒有繼續逼近,畢竟他們現在也隻隔著一座冰棺而已,“我的目的?你覺得呢?”
何殊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以金修斫表現出來的性格來說,他絕對不是為了墓裏的寶藏這麽簡單。而且對於何殊寒來說,說錯了,金修斫就不可能繼續這個話題了,說對了,如果這個事情不能告人,那麽他和臨久就會有生命危險,何殊寒隻能選擇沉默。
金修斫隻把何殊寒當做普通的人,以為他放棄了選擇,笑得有些輕蔑,實則何殊寒這一招,若是放在兵法上麵,有一個很高雅的名字:以退為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