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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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告訴你也無妨,這些金銀財寶我根本不在乎,這種規模的墓我去過不下百個,隻有你們這些土包子見了才會動心,我是來這裏找書的。”
金修斫斜眼看著何殊寒,察覺到對方的表情有所鬆動,滿意地揚起一抹微笑。
何殊寒:“……”
何殊寒抽了抽眼角,居然有人說他是一隻土包子?他強忍下心中強烈的炫富的衝動,淡淡問道:“什麽書?”
“《四經》。”金修斫毫不避諱地說出來,同時觀察著何殊寒,見他一臉凝重,似不得而知這書下落的表情。金修斫有些失望地歎息道:“我聽說這裏有六虛派留下來的線索,可現在看來都是騙人的啊。”
何殊寒意識到這個金修斫話中有話,在試探自己,索性將計就計。他有些疲憊地眨了眨眼,鋒芒收斂的目光投向金修斫:“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找鍾記者吧?她對這些比較有了解。”
金修斫猶疑地看著何殊寒,忽然想起來到地道的時候那個妖物看見鍾寄雲就不敢靠近,還有那個八隻爪子的怪物看見鍾寄雲也像是認識一般,一直跟著她,保護她,說不定鍾寄雲真的知道什麽呢?
可是對於鍾寄雲和金修斫發生過什麽的何殊寒並不知情,但是他這句話已經提醒了金修斫,關於鍾寄雲的真正的身份。
“走吧,去找寄雲。”金修斫的眼睛裏又湧現出希望,找到鍾寄雲,脅迫她告訴自己《四經》的下落,金修斫打著自己的算盤,微笑道:“她剛剛進入的通道的出發機關應該就在這附近。”
何殊寒有些驚訝地問著金修斫:“不是你推她的?”
“是她自己觸碰的機關,消失了!她對我有用,我推她幹嘛?”金修斫無辜的攤攤手,表示自己什麽也沒做。
何殊寒和金修斫商量之後,決定分工合作,金修斫檢查左麵,何殊寒檢查右麵。事實上何殊寒剛剛就已經有了一些發現,所以才不動聲色地誘導金修斫檢查左邊,將右麵留給自己。
何殊寒仔細地觀察著瑪瑙,在最右麵的瑪瑙壁上,何殊寒發現有一個微小尖銳的凸起,上麵殘留著一點血漬,應該就是鍾寄雲留下的,何殊寒憑借這個,猜想出血液就是進出的機關,便橫下心將手指按在了上麵。
凸起很鋒利,瞬間劃破了何殊寒的手指,隻是他並沒能成功打開鍾寄雲打開的機關,反而是引來了一陣亂箭。
機關觸發,琉璃的天花板開始旋轉,上麵天女散花般撒下群箭,由選擇速度不同,達到每個角落都放到箭的目的。
金修斫剛剛在左麵檢查得很認真,不提防見上麵有箭射下來,急忙閃躲,知道是何殊寒無意間觸碰了機關,大喊道:“你做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有圖紙嗎?趕緊找找鍾寄雲到底觸發什麽機關了呀?”何殊寒找到一處盲點,站在角落裏不敢動彈,直到所有的箭都發射完畢。
金修斫瞪了他一眼,不掩飾嫌棄地說道:“你傻啊,我要是有還用找嗎?那上麵的沒有記載這個機關!”他說的是實話,他這一路走過來,也發現了圖紙的缺點,有些標注機關的部分根本就是殘缺的,否則按照他的圖紙走下去,他根本不會碰到鍾寄雲一幹人等。
何殊寒繃緊了咬肌,花費了些功夫才按捺住反擊回去的衝動。他忽然覺得金修斫此人忽陰忽陽,捉摸不定。要說老謀深算,有時候言談舉止又太不通人事,可能常年在地下,又是獨自一人,性格多少不完全,極容易輕信別人也容易懷疑別人。
虛實相間,反而是偽裝自我的最好法門。
不過此時見金修斫沒有懷疑自己,於是何殊寒繼續嚐試,他知道這一定是鍾寄雲打開的機關,可是為什麽自己打不開呢?難道有特殊的要求?想到六虛派做事風格素來著重本門,何殊寒看了看身後的臨久,毫不憐香惜玉地扯來她的手。
臨久是六虛派的弟子,這是六虛派的先輩們製造的,或許這才是真正通過機關的訣竅。何殊寒隻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臨久的手指放在凸起上,鮮血溜出,小姑娘緩緩睜開眼,看見自己的手正在流血,便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也不忘調侃:“老板,這算是工傷吧?”
何殊寒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地回道:“回去給你加工資。”
“唔!”何殊寒和臨久的麵前突兀地出現了一扇門,將他們籠絡其中,絲毫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二人便已經陷入一片黑暗。
當金修斫聽到尖叫聲回過頭來,空曠的大廳裏麵就剩下了他一個人,而此時,高台上的水晶棺材連帶密室裏的八個棺材都已經有了響動。
*
鍾寄雲睜開眼睛,不出意外又是一片黑暗。她摸出口袋裏的夜明珠照亮,看清了眼前的情況,這隻是一個很黑暗的密室,隻有一張正方形木桌,一張木椅,地上用鮮血畫著不知名的法陣,在東南方有一扇小門,鍾寄雲試著推了推,並沒打開。
桌椅上都很幹淨,即使過去了千年,卻依然沒有落上灰塵,正因如此,鍾寄雲更不敢坐上去。就在她燃了火把的一瞬間,她看見這個密室裏麵還有另一個“人”。
人型蹲在角落裏,像是受驚的小寵物,它沒有眼睛,卻長了八隻手,鍾寄雲第二次看見它已經不是那麽害怕了,它如果要傷害鍾寄雲,那有很多機會,可是它都沒有下手,鍾寄雲最終把它定義為:無害。
“你怎麽在這裏?”鍾寄雲將火把靠近它一點,它沒有眼睛,卻還是習慣性地抬起頭來“看著”鍾寄雲,若不是它沒有腦殼,鍾寄雲真想摸摸它的頭,提起腦殼,她忽然說到:“我找到你的另一半腦袋了,在金修斫那裏,你打不過金修斫對嗎?”
它點了點頭。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你有名字吧?”鍾寄雲笑了笑,敵意一旦消退,另一種同仇敵愾的情緒緩慢升騰,她不願一直叫它怪物。
這次它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沒有名字……不過以前倒是有人叫我墨魚。”
“墨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