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胡夢軟出新高度 蟬玉不忍丟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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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磊和蟬玉兩個人被眾人為難了半天,也總算是過去了,進了門,一股花香飄進來,佳人坐在床邊彈著琴,兩個人不忍心打斷,悄悄地關上門坐了下來。本來蟬玉怕這個胡夢真是應了她的名字,胡攪蠻纏,結果卻是這番沁人心脾的滋味……

    琴聲戛然而止,胡夢轉過身來,那俊美的模樣驚為天人,張開櫻桃小口軟軟的叫上一句:“雲公子,朱姑娘。”叫的人骨頭都酥了,這一聲姑娘,還真是許久沒人喚了呢,蟬玉都忍不住會有些心跳:“啊……你……就是胡夢胡姑娘了是吧。”

    胡夢給兩個人斟茶,緩緩舉止之間夾帶著熏香,輕拿輕放之間遊蕩著典雅:“是,朱姑娘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姿容勝雪,婀娜萬千。”

    蟬玉自知不是什麽絕世的美人,但是這麽一誇還是很受用,她不好意思的一樂,臉頰紅了半邊:“哪裏有,你就聽庭禮胡說的。”說到庭禮,免不得就難以啟齒了:“額,其實……庭禮他……”

    胡夢打斷了她:“這兩天的事,我聽說了,心裏也早有了準備,韓公子是個好人,他自該有他的去處,我能得他的恩惠,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敢要求太多的。”

    她這麽一退,蟬玉反而不好意思進了:“哪有,庭禮他,他心裏還是惦記著你的,總跟我們誇你呢,所以讓我們給你送些個東西,隻是他家裏實在有苦衷,還希望胡姑娘你不要怪他。”胡夢莞爾一笑:“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怪隻怪,胡夢沒有這個福氣。”

    雲磊一直盯著蟬玉,從來沒見過她這麽為難,看來軟刀子還真是有用,早知道就應該天天多說點好話忽悠著她了……蟬玉被胡夢軟的實在覺得有些尷尬,轉頭一看雲磊,他竟然發呆不說話,忍不住捅了他一下,小聲的說:“你倒是說兩句啊……”

    雲磊這才緩過神來:“啊,那這樣,我們還有事,胡姑娘你先休息,改天我們再來。”胡夢站起身送他們:“他日再來,可不要在上清境了,總感覺朱姑娘有所拘束,不能暢快,是我的過錯。”

    蟬玉一腳踏出門,趕緊回頭解釋:“沒有沒有,挺好的,都挺好的,你照顧好你自己,免得庭禮和我們擔心。”說著,連忙拉著雲磊就竄出去了。

    “你急什麽啊,她又不吃人。”雲磊不解的把她扶上馬車,蟬玉心跳加速不止:“和她在一起,過分安逸,這種感覺,讓我很……很別扭。”

    “她善解人意到你接受不了?”雲磊駕著車,兩個人慢慢的趕在宵禁前回城。

    “若不是風月場上裝的好了,便是真正的純粹,她的一個笑容都讓我覺得心裏幹淨,這種感覺,好到無法呼吸。”蟬玉回想起剛才的種種:“甚至讓我覺得在她麵前,任何想法和計劃都顯得那麽齷齪……”

    雲磊笑了笑:“她就是那樣的女子,要不然庭禮也不會收了心。”蟬玉若有所思,實在是笑不出來:“雲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在汙泥中摸爬滾打久了,自己也變得不堪了,別人的壞處設心提防,別人的好處卻不敢去相信。”

    雲磊停了馬車,撩開簾子,看著她:“你不要多想,不隻是你,任何人都是這樣,別人壞,就立刻去相信並且去謠傳,別人好,卻首先表示懷疑與否認,所以,要壞容易,要好卻難。”蟬玉點點頭,模樣無辜:“這樣的姑娘,我很欣賞,你說我是不是壞了庭禮的一段好姻緣啊。”

    壞了姻緣這是真的,卻不見得是好姻緣,雲磊安慰她:“你做了你應該做的,沒有人會指責你的。不過這樣的姑娘也不會幹淨多久了。”

    蟬玉驚訝:“這怎麽講?”

    “她到了年紀啊,出來接客是早晚的事兒。”雲磊又開始禦馬:“被賣到青樓的女子,左不過也就是那樣,可惜可惜也就是了。”

    蟬玉鑽出來,又坐在雲磊旁邊:“庭禮既然贖了她,不管庭禮是不是走了,她都應該是我們的人了,回頭我讓小尹子接她出來,給她置辦點東西,送她去廣陵。”

    雲磊一驚:“送她去廣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她真的像我想的,心裏那麽幹淨,那她自然會走的,脫胎換骨最好的方法莫過於遠走他鄉,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了。但如果她不像我想的那樣幹淨,不想走的話,那也就無所謂了……”蟬玉也是在跟自己賭,賭她沒有看錯人。

    “你怎麽改了主意了?”雲磊有點好奇:“來的時候,你還準備打一場硬仗呢。”

    蟬玉抬頭看著天上:“我隻是不想毀了一個好女孩子。”還有一句沒能說出口:我隻是想讓她替我保留一份真心……

    “好吧,誰去送她,我去嗎?”雲磊看著她發呆,就覺得心裏有些酸楚,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會時常笑一笑,現在越來越少。

    “讓小尹子去。”蟬玉抻了個懶腰:“你要跟我一塊隨著晉王出征呢。”

    “出征!?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沒有消息。”雲磊沒聽說又要打仗啊。

    “越沒有消息就越是前兆,劉守光放肆到離譜了,晉王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是這幾天已經感覺他箭在弦上了……”蟬玉進宮了幾次,晉王越是不提,她心裏就越覺得靠譜:“啊對了,我去李嗣源府上的時候,看見他在打點,這次回來應該也住不了幾天,每次我父親要去出征,就是這樣,我心裏有數。”

    “那劉守光都幹了什麽了?能讓晉王忍無可忍,也是一個好漢了。”雲磊笑著,晉王的忍耐還真不簡單。

    “他幹的缺德事兒太多,人人得而誅之,隻不過是等個瓜熟蒂落的時機罷了。”說話的功夫,進了城,兩個人就再絕口不提這件事了,回到家,蟬玉就趕緊去安排小尹子明天一早就去辦。

    雖然托付了靜凝照顧母親,可再怎麽說她也是齊姨娘的丫頭,又怎麽能時時照顧的到呢,胡夢這麽懂事溫婉,總比自己在母親身邊成天氣她的要好:“蝶萱!”

    蝶萱跑過來:“怎麽了小姐。”

    “把前幾天你去給我做的玉蟬拿來。”蟬玉大半夜的瞎折騰什麽,蝶萱挪不動步:“小姐,你不是掛著呢麽……”原來蝶萱又托人做了好多塊玉蟬,免得蟬玉丟三落四,總是忘了戴玉,在她的身邊都掛上,就能時時保護著了。這一批玉蟬剛做完,還沒等掛到車馬和各屋,就被蟬玉惦記上了。

    蟬玉倒是不在意,雖然沒有問玄庚,也沒有問父親,但是她還是問過紀先生自己的身體,原來自己體質生來虛弱,需要以玉來養,若是不經調理,便會氣短,甚至是死亡。所以父親和母親給她起了個命中帶玉的名字,而且托能工巧匠刻了這一枚白玉蟬,更是在其中著意加了很多養生的奇珍點綴,比起其他的玉墜更勝一籌。

    雖然蝶萱命人做的玉蟬隻能形似,但也不錯了,明天讓小尹子帶給胡夢,讓她時刻帶著。其實也是自己太了解父親,知道他是個什麽樣子的人,胡夢那麽美,他又怎麽會不惦記,這枚玉蟬掛在她的胸口,也好時時提點的父親,那是個女兒一樣的晚輩。

    蟬玉把這些安排好,就吩咐蝶萱研磨,給庭禮寫封信過去,這時候門外一陣喧鬧,火把照亮了夜空……果然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