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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探霄已經無法踏足皇宮。
    宮內警備森嚴，增添了數百盞路燈，還有日夜巡邏的隊伍，即便速度再快依舊會被人發現。
    他怕了林騰的武器，於是轉往軍器監，想弄點武器出來。卻沒想到軍器監的防守比皇宮還嚴格，所有人都從地宮進出，沒有裏麵的人接應，地宮大門壓根打不開。
    接連多日過去毫無進展，林探霄並不著急，他覺得皇帝不會龜縮下去。
    不久之後茶館老板帶來個好消息。
    “太祖陛下，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大將軍唐貴父母雙亡，由老將軍陳延峰一手帶大。根據他家仆人所述，自從陳延峰死後，唐貴脾性大改，時常容易發怒，他時常跟一個老軍戶家來往，跟一個姓趙的女子來往較為密切。”
    “容易發怒？”
    林探霄哈哈笑道：“說明他心裏憋著氣，這股氣隻要積攢的足夠大就會爆發出來，咱們要將這位大將軍爭取過來，你去想想辦法，讓他徹底爆發，但不能留下把柄，將來唐貴要用很久，咱們不能做出一絲對不起他的事情。”
    “明白！”
    茶館老板陷入沉思之中，既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又不能讓他爆發……看來隻能對那個姓趙的女子下手了。
    這些日子他已將這姓趙的軍戶摸了個清楚，年輕時曾從軍，在戰場上丟了一條腿，回家後娶妻生子，結果生了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在大臨征伐楚國過程中陣亡，另一個陪在身邊，今年已經十七歲，依舊沒有嫁人。
    老軍戶年輕時仗義執言，得罪了不少人，甚至還和不少江湖人士有仇，屢次搬家，期間妻子死於仇殺，最後被迫定居到了關中，從此隱姓埋名，踏踏實實過日子，至今相安無事。
    茶館老板雖然不在江湖，但卻和江湖有著密切聯係，立即寫信將老軍戶的住址送到了曾經的仇家手上。
    他相信這些仇家很快就能找到這個地方，自己則可以在暗中推波助瀾。
    數日後的傍晚，幾騎人馬聚集在鎮子外的一個小酒館內。
    小酒館很小，小到隻有幾張桌子，酒館掌櫃一眼就看出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人，心裏暗自奇怪，自從南海派被朝廷端掉之後，其他江湖門派收斂了虛度，這小鎮十分偏遠，平日裏罕有人至，這幾個江湖人來這裏幹什麽？
    他見這幾人未帶兵器，也沒放在心上，當即讓小二將酒肉都上足。
    幾人也不聊天，隻是吃飯喝酒，吃完之後結賬離去，出門騎馬離開鎮子，到西邊十幾裏的山中休息。
    臘月寒冬，幾人圍著火堆瑟瑟發抖，有人咒罵道：“這鬼天氣怕是要下雪了，那幾個還能不能按時來？”
    “不能按時來也等著，我已經蹲了好幾天，這老東西不愛出門，倒愛喝酒，他身手不比當年，咱們很容易下手。”
    “聽說他有個女兒很水靈啊，咱們要不要找點樂子？”
    “不要節外生枝，幾天前我見有個年輕人來過一次，雖然馬車不怎麽樣，但穿的很講究，身上有股子殺氣，隻怕不好惹。”
    “怕什麽？咱們蒙上臉，幹完了就跑路，該回家幹嘛就幹嘛去。”
    “我覺得可以幹，十幾年前這老東西割了我的根子，媽的，直接讓老子變成了殘廢，這筆賬這趟必須算，老子不能幹，你們幫我幹。”
    說話間遠處馬蹄聲響起，又又幾騎人馬衝來，雙方見麵後互相寒暄幾句，來者問道：“打探的怎樣？是不是他？”
    “沒問題，這狗日的雖然變老了，但我絕不會認錯，今天我看他拎著一罐酒回去，隻怕又喝多了。”
    “等夜深了就動手，咱們麻利點解決，家裏老婆孩子還等著呢。”
    “喲，棄惡從良了啊，今天讓你再當一回新郎，哈哈！”
    “此話怎講？”
    “你不知那老東西的女兒多水靈，那身段，那大眼睛，老子這輩子沒見過幾個這麽漂亮的女人。”
    ……
    深夜，大雪飄落。
    鎮子一片漆黑，十幾道人影踩著雪摸到了一戶宅院外麵，帶頭的人翻越院牆，悄悄打開院門，放其他人進了院子。
    屋內傳來鼾聲，其中一人走到窗前，運暗勁推了一把，窗戶發出細不可聞的喀拉聲，顯然窗栓已經斷了。
    旁邊的人豎起大拇指，悄悄打開窗戶，一個接一個翻了進去。
    屋內酒味濃鬱，床上躺著的人依舊鼾聲如雷。
    十幾人對望一眼，有人抽出鐵棍，照著床上這人腦袋敲了下去。
    咕咚一聲，鼾聲頓止。
    一人伸出手探了探鼻息，點點頭，低聲道：“還有氣，綁起來吧？讓這老東西好好看看咱們怎麽折磨她女兒的。”
    另一人道：“這不太好吧？咱們尋仇歸尋仇，禍不及妻兒……”
    “你忘了你弟弟怎麽死的了？咱們也讓老東西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幾人當即將床上的人綁起來，另外幾人則摸到了隔壁房間，隨著驚呼聲響起，一個女人被人用被子裹著扛了過來，她嘴巴已經被塞了布，隻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給老東西潑點水。”
    有人點上燈，將一盆冰水潑了過去。
    老軍戶緩緩睜眼，見到身邊圍著十幾個蒙麵人，頓時一驚，剛準備喝問，其中一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他的女兒。
    見到自己女兒也被抓起來，老軍戶臉色瞬間變了，低聲哀求道：“各位好漢，我們家裏沒錢，但你們要多少說個數，我一定湊齊了，你們放過我女兒。”
    “我們不要錢。”
    有人笑了笑，擼起袖子，露出已經沒了手的胳膊。
    “想必你也已經記不起我的手是怎麽沒的，當初我正在淮河上幹買賣，你斷我財路不說，還殺我三個兄弟，斷我一隻手，這筆賬我可一直記得呢。”
    “是你！”
    老軍戶瞬間想起來，瞪大了眼睛。
    “沒錯，是我！”
    這人獰笑一聲道：“今天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殺人償命，你殺了我三個兄弟，就拿這個小美人來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