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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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媚總是被用來形容女子,而世間也有總是有部分的女子完全符合了其詞義,生得禍國殃民。

    史書記載便有一國君王因貪念美色而從此不早朝,當年的那位君王所統管的國度可是不弱,國力強盛,其疆域甚至比如今的大正朝還要廣。

    這樣的君王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按道理來講天下美人盡入他手,可便是這麽一位君王卻在巡遊途中被一山野之中的女子迷住。

    那女子絕對是嫵媚二字最為完美的提現,不然也不因她導致那泱泱大國逐漸走上頹廢的道路,最後成為這遙遙長河之中比較鬧騰的波瀾水花。

    而大正偏安一隅的西南道安山城不過是大正區區一個下縣,而偏偏出了個簡窈這樣個嫵媚惹人的女子。

    可惜,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發,所以在她在風華正茂的年紀悄然逝去。

    這位隻在西南小荷才冒尖尖角的簡窈,本該有著更加耀眼的未來,女人這天下從來不會少,可如她那般美麗驚豔的女人卻是十分難尋,若是世間人看過她的美麗便會明白天下第一美人該是她簡窈。

    不過既然人已是香消玉殞,便再有多美又有什麽呢。

    淩衍踏步於一樓,輕手撫摸牆壁,自言自語道:“這緣起樓無愧於當年盛況,可是為何當年我未曾聽說過這位簡姑娘。”

    淩衍自認可是花叢老手,京城哪家府上哪家樓裏有哪位好看的姑娘他都一清二楚,便是文大學士家的小外孫女淩衍都瞧過,可惜就是小了點,才三歲,當時淩衍不要臉的到了文秀府上時候還講了句要不先定親等到了再來娶過門,那話剛出口差點沒被大學士打死,辛虧是當年同行的是他老爹淩遠山,否則除了陛下誰能攔得住那位大學士。

    除了京城,淩衍對於許多當世有著才氣或者是美名的女子都不陌生,便是江南道那邊的女人都一同賞過月,西南道雖當時處於天高皇帝遠,可到底已經算作大正疆域,所以淩衍就奇怪了按道理來講出了這麽個絕世美人不可能隻是名聲局限於西南道啊,不說京城周圍如黃州涼州這些地方應該也有所耳聞啊。

    可惜這些都沒有。

    躡手躡腳跟著淩衍的斷水流便就沒這麽多心思了,他就是覺著這樓裏陰冷得慌,另外他肩上背著早些時候從花圈店老板手裏花費重金買來的箱子,還有點重,淩衍便是一點幫忙的樣子都沒有的。

    踏上二樓,淩衍推門進屋,到了早上斷水流在鬼樓外時候在緣起樓二樓瞅見女鬼的屋子,從這往外望去,的確能夠將鬼樓外大致看見,而當時斷水流與他的所坐的位置更是彼此最是容易看見。

    屋裏因為多年未曾有人打理早就堆積起了一層灰,隨便拿手一拉就能刮起厚厚的一層灰來,推門而入的時候就是撲鼻的嗆人味道,淩衍提起袖子捂住嘴,不過也才捂住會就鬆開了手,初覺不好習慣便沒什麽了。

    斷水流真的是白白浪費這個聽著便就是很囂張的名字,自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他雙眼便就一直是驚恐著的,然後淩衍問他現在還能望見白天時候瞧見的女鬼的時候斷水流撥浪鼓般的搖晃腦袋。

    “小水,我去三樓看看,你在這間屋子裏等著我下來,不許亂動。”

    斷水流本就害怕哪裏敢一個人待在這裏,所以拚死不答應,不過淩衍本就打算先留他在此看看,或者自己離開那盛傳的女鬼便會出現。

    最後,斷水流帶著哭腔央求著淩衍快些回來,淩衍敲敲他的腦袋便往三樓而去了。

    三樓與一樓二樓的確是有著天差地別,未曾有外人傳言的繁華,反而十分簡樸,更是可以講是有些簡陋。

    僅有三張尋常木頭打造的桌椅,然後一張已經是布滿蛛絲的木床,過了這麽多年三樓裏未曾有著一點腐爛的氣息,一切都如依舊。

    淩衍瞧見三樓唯一的那扇窗竟然是開著的,探頭出去發現窗戶開著卻是如同關著的,因為窗戶外麵又是一堵厚厚的牆,遮擋住了天上的太陽。

    不過等淩衍伸手去對麵那堵牆上擦了一道之後便覺得手裏淅淅的,縮回手之後借著手裏的燈籠看見是綠油油的帶水雜草,將燈籠靠近些牆,外麵的牆壁已是全然爬滿了這些綠油油的草,聞了聞,淩衍了然為何這三樓為何過了這麽多年樓中氣息不僅沒有糜爛味道,反而是十分清淡,皆是因為這種不知名的爬草。

    也顧不得髒不髒,淩衍抓了一大把這種竟然能驅逐烏煙瘴氣的雜草,然後在樓上尋了個瓷碗裝下來。

    搜尋了一番,未曾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然後淩衍並未急於下樓,而是站在三樓的紗幔之後望著二樓,然後收斂起了體內鎮世歌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氣機波動,然後也盡量將自己的呼吸降低到萬分均勻的地步。

    借著遮掩人眼目的紗幔,淩衍的身影若是不注意看的話可就真的是難以發現,特別在熄滅了燈籠之後樓中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更就難以看見人了。

    而在二樓斷水流所坐的屋子裏,他局促不安,才剛坐了下來就立刻站了起來,不敢東張希望,嘴裏一直念叨著菩薩保佑,這個時候他就後悔為何不把那念珠帶著過來,這還不夠讓他覺得安好,所以就將木箱子抱在大腿上,心裏是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把箱子打開,然後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壯膽。

    不過來時人家鋪子裏老漢已經有過萬分吩咐,不見妖邪鬼魅不能開箱,否則等真要有用的時候就不靈了,到時候本該救命的東西估計還要害你死得更慘。

    淩衍站立於紗幔後欄杆前這一站就是站了小半個時辰,而他也極其有著耐心,不過反正站著也是站著也就順著理了下體內的氣息。

    習武許多時候練的就是這口氣,而世間功法高低就是靠著這氣機運轉層次來區分,高的氣機流轉簡直是一個呼吸就能數十個大周天,而低的十個呼吸下來莫說大周天,便是小周天都還差近一半才能完成,所以高下就有了判決。

    武人對戰,這氣機流轉可就是生死立馬見高下了,慢了步步步慢,基本上奠定了敗局,生死對決那可就是快沒命了。

    而淩衍對身懷的鎮世歌氣機流轉這簡直是超出了他所認知,一個呼吸就是超過八十一周天,比之淩衍所知的世間頂級功法都好要高上不止一籌。

    閑暇時候淩衍便熟悉鎮世歌,眼前正好得空,便好好繼續了解番。

    今夜月色並未有幾多,這街上零星有著幾分光,那是打更的更夫提著照燈不停的行走在各處,他到哪亮光便到哪,等這位更夫行走至了人人談及色變鬼樓的時候腳步就變得急急匆匆了。

    不過今夜不知怎的,其他夜裏打更的更夫他路過此地那直接是喊了一聲就小跑而過,看都不敢看,可今晚他覺得他自個是抽風了樣竟是朝鬼樓那看了兩眼。

    畢竟這鬼樓以前女人不說好看與否,但畢竟什麽樣的女人都有,他這輩子庸庸碌碌的,至今都還未成親,以前時候也是進過緣起樓的人,那次玩的那女人的滋味他現在都忘不了,真是給個如至仙境的感受。

    “可惜咯,那麽多讓人憐愛的女人就這麽沒了。”他砸吧嘴巴,心裏自可惜著,今日又到了這裏看看也行,可這這一看可是撞上小鬼了,他恍惚間望見那門楣有著呼喊的姑娘,而那些花枝招展的叫客姑娘嬌媚的朝更夫喊著“過來玩……啊”

    這啊聲可是餘音不絕,可它在更夫腦海裏響起來不停的時候簡直是把他嚇得出了滿腦袋大汗,這時他就後悔了怎麽自個這麽抽風了,看什麽看啊。

    可等他還想搬走腳步的時候卻猛然發現身體竟是不受控製了,他本來是想往外逃的,可現在整個人卻是直接往鬼樓靠近,這眨眼的功夫就走入了一丈範圍,那牌子上的鎮鬼符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可估計是因為時間太久這鎮鬼符竟是搖搖欲墜。

    打更的更夫就這麽不受控製的站在了剛剛一丈內,等他反應過來時候心肝皆顫立馬就想要往回跑出去,可雙腳如同澆築在了地上,動不了。

    而原本還在門前顫笑的衣著暴露的姑娘竟是到了他身前,然後拉扯著他朝鬼樓而去。

    此時,更夫想喊卻喊不出來,他麵如死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年年夜路行果真是讓自己撞見鬼了。

    若是有外人看見這幕更是會驚訝,這更夫竟然如同世外高人騰空而行,一番之下更夫進了鬼樓。

    那當初本是山裏道法高深的道人賜下的鎮鬼符竟是破爛成了好幾片在夜風裏飄來飄去。

    而早就進了鬼樓的淩衍眼睛眯著,他自然望見了那體態瘦弱的更夫無風而入了鬼樓,而讓他疑惑的是並未瞧見其他任何人。

    更夫剛入進樓就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他頭都不敢抬便不停的磕頭哭喊著:“姑奶奶們,我可沒有過什麽壞心思,我上有老下有小,繞過小的啊。”

    這話自然是糊弄人,你個連媳婦都沒有的漢子哪裏來的小,若說老倒是還算真的,不過這話用來糊弄鬼估計還能行,畢竟人說人話,貴說鬼話,他這麽講的自然就是鬼話了嘛。

    不過沒人回應他,這陰氣陣陣的鬼樓讓人不寒而栗,淩衍舒展的雙掌成握拳,眼從眯眼著然後直接閉上。

    俗語講的閉眼就是黑夜這話有些不準確,閉上眼之後炸然時候的確是漆黑得緊,可隻需緩上眨眼功夫閉眼之後的世間便會在夜色背景下有著五彩斑斕的彩線以及斑點。

    這是普通人,淩衍身為武道路途上行走至接近頂峰所見的自然不同,他閉眼之後除了那尋常之外,還多出來四根白線。

    東南西北為起點,以此縱橫兩上兩下,而在某處結點,有著數十道隱晦的影子浮現,淩衍嘴角輕輕拉起個弧度,這便是所謂的厲鬼嗎?看那身姿妖嬈的確有著女鬼的形象。

    這些比黑夜還能隱藏的影子在緣起樓各個角落之中散布著,不過淩衍卻依然未曾睜眼,因為他覺著這些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鬼還未尋到,至少斷水流講的那紅衣女鬼這個時候都還沒有現身。

    而被小鬼搬進樓裏的更夫早就嚇破了膽子,屎尿一股腦掉了出來,在三樓淩衍都能聞到味道,至於二樓的斷水流卻是仿佛什麽都不知道,就連樓子裏進來了個人他都沒有察覺到。

    淩衍見二樓斷水流那間屋子久久未有動靜心神便有些不寧,他輕輕一躍便將眼前紗幔衝開,然後身影穩穩地落在了二樓樓梯上,他走進斷水流所在的那間屋子,可等他手掌剛剛觸碰到屋門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震飛。

    他的身軀直接將二樓的欄杆撞碎,然後整個人砸在了一樓的地麵,那更夫因為這巨響直接被嚇昏了過去,這還免去了淩衍打暈他去的時間。

    等淩衍站住身體之後瞧上二樓,那原本斷水流所在的屋子竟然出現了淡淡的金光,而且淩衍竟然在這金光之中聽見佛陀羅漢誦經之音。

    淩衍心頭震驚,這詭異的金光莫非便是佛光普照,可威力為何如此之大?斷水流如何能力淩衍並未清楚,可想來想去不過八九歲的孩子無論佛法再如何精湛應該也沒有這麽強啊,僅是佛光反彈之力就讓自己險些受傷。

    壓下驚訝之意,淩衍擔心斷水流出事便腳底發力整個人如巨弩彈射,刹那便衝入了物中,而眼前一幕又讓他好不容易壓住的驚訝從心裏潛逃出來。

    斷水流安然無恙的坐在椅子上,而在他前方靠牆處那卻是有著紅衣吐血,身前那攤血,血色鮮豔比之紅衣還深。

    而讓淩衍吃驚的並未是說斷水流將這不知何時出現的紅衣擊倒在地,而是因為他看見這紅衣女子模樣滲人不說,竟是沒有手足,甚至連軀體都沒有,那紅衣之下仿佛是團空氣。

    他心底冒出兩個字來:“女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