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夠不到
字數:6011 加入書籤
Chapter.40低一點我夠不到
晉/江/首/發
“是啊, 我膽子越來越大了。”肖冉說著湊了上去, 右手撐在他的小腹上,左手纖長的手指虛拂過他如長羽絨一般的睫毛。
葉澤的睫毛顫了顫, 抿緊了淡色的唇。
肖冉的膽子,是真的大了。
“噯, 我給你講個笑話。”
葉澤低聲應了。
“這個笑話是,LPL第一AD大魔王K神躺贏。”
“你不在。”聲音帶著委屈。
“什麽意思?”
“你不在, 我不想Carry。”葉澤垂下眼瞼, 任由她的手指懸在他的眼尾。
她不在現場,沒有來看他比賽。
肖冉一時無措, 她從來沒聽過葉澤這樣的語氣。
竟然帶了那麽一絲委屈……
“你放我下來啊,好不好, 我去給你煮湯圓, 很好吃的。”
“芝麻味的。”
肖冉溫聲哄著他。
葉澤其實很挑剔, 她也是在日常生活中慢慢發現的。
不吃榴蓮,不吃胡蘿卜,不吃水芹, 調味不能太重……
可能和生長環境有關,他挑剔也不會說出來,就悶著,采取漠視不理會的方法。
你問他, 他要麽不理, 看心情才會說。
她喜歡他, 接受他的整個靈魂, 連同他的怪癖,忽明忽暗的一千八百種壞毛病。
“不要糖。”
“嗯,我知道。”
葉澤提了要求後看了眼肖冉,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
湯圓是昨晚才搓的,裏麵包了研磨碎了參了細糖的芝麻。
不會太甜,又能中和芝麻的香氣,符合他不要味道太重的要求。
肖冉在等剛才才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芝麻湯圓內部冰顆粒化開的同時,又開了電磁爐上燒水,湯圓化的差不多的同時水也燒開了。
肖冉將大顆大顆的湯圓放進去,用湯勺小心翼翼地翻著麵皮滑軟的湯圓以防粘鍋。
鍋麵上,水的白霧嫋嫋著上升,帶著熱蒸汽,烘上人的皮膚,熱熱的。
瞥見依靠在門邊半垂著眼瞼沒什麽精神的葉澤,肖冉放下湯勺,像是猜到什麽,問他:“你昨晚是不是又沒睡覺?”
“嗯。”葉澤姿勢不變,應了一聲,帶著鼻音。
“飛機上睡了兩個多小時。”
想起肖冉上次讓他以後放假少熬夜的話,葉澤蹙著眉頭解釋道。
“湯圓馬上就好了,再等會。”肖冉沒再繼續糾結,勾過嘴角處的發絲攏到耳後。
原本澄清的開水慢慢變得白濁,湯圓愈發晶瑩剔透,透過外麵包裹著的一層薄薄的麵皮,可以看到裏麵細膩的黑芝麻。
肖冉拿了白瓷碗,把鍋裏的湯圓一個一個盛到碗裏,問:“你要不要湯?”
“少一點。”葉澤的鼻音越來越重。
取了一根竹筷扣在瓷碗邊緣,肖冉牽過葉澤帶著他去了廳屋。
“小心燙,我去收拾一下畫室,等會要給線稿上色。”肖冉把竹筷遞給葉澤,說著就要起身,卻被葉澤拉住手腕。
“陪我。”
兩個字,又是似曾相識的委屈感,和剛才說“你不在”這三個字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肖冉微張了嘴,鼻息翕動,想說什麽,看到葉澤有些蒼白的臉色又把話咽了下去。
從來都沒發現,他還有這麽粘人的一麵。
粘的又剛剛好,不會讓她反感,或者說,什麽樣子的葉澤都不回讓她反感,怎麽樣的她都喜歡。
肖冉很自覺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任性回了平南,他也不會這麽累。比賽結束,還有賽後采訪,互動環節,本來就很晚了,他還要趕早班的飛機。
愧疚感更深了。
“快吃吧,我不走,陪你。”肖冉說著拉過他旁邊的椅子坐下,雙手交疊放在園梨木桌上,下巴磕在手背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澤。
他吃湯圓,她看他,正好。
葉澤咬破湯圓外麵的麵皮,裏麵黑芝麻的香氣濃鬱,芝麻磨得細碎,餡兒往外冒。
“怎麽樣?好吃吧,應該好吃。”肖冉開始誇自己。
“嗯。”
“肖冉”
“嗯?”肖冉依舊目不轉視地盯著葉澤。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葉澤修長的手指捏著竹筷,骨節突出,手背貼著下巴偏過頭,說:“你看我,我會忍不住想親你。”
“……”
肖冉嗯了一聲,快速別開目光,有些不自然,轉移著話題,“雨快停了。”
午後,雨漸停,風止息。
肖冉仰頭,平南的天,明淨如洗。
偶有一滴雨珠落到臉上,帶來一片冰涼。
葉澤繞到她麵前,仗著絕對的身高優勢,輕而易舉的在她頭頂籠下一片陰影。
肖冉的左嘴角處還有雨漬,淺淺的痕跡。
中指指腹拭去淺淺的雨痕,葉澤俯下身子,開始做他早就想做的事。
接吻的時候,他喜歡手掌撐在她細柔的脖子後麵。
舌尖舔舐著有雨痕的那處肌膚,大拇指摩挲著脖頸處膩滑的皮膚。
喟歎著,滿足著……
肖冉難得的配合,手也在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腰腹,穿過黑色的外套,隔著薄毛衣圈住他精瘦的腰肢。
低聲呢喃著,“低一點啊,低一點。”
“夠不到……”
葉澤不理會,在肖冉快要踹不過來氣的時候,才放開她。
肖冉以為結束了,就聽見他啞著嗓子帶著鼻音問,“夠不到?”
“你幹什麽?”
肖冉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甚至忘了呼吸。
葉澤抱起肖冉,大長腿幾步跨到前院花圃處,將肖冉放到圍著土壤的石階上,說:“現在可以夠到了。”
葉澤俯著身子,等著肖冉。
前院裏隻有他和她,以及浸潤了冬雨的枇杷芭蕉。
肖冉喘勻了氣,看著近在咫尺的精致的一張臉,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
為什麽要猶豫,沒有要猶豫的理由,一切都是從心而為。
肖冉隻是簡單的在他臉頰處蜻蜓點水般遊移,就是不點明重點,像是用羽絨筆寫字的時候,羽絨筆尾部的白羽絨一下又一下的劃過皮膚,帶起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癢意。
葉澤耐心再好,也被肖冉這樣不著重點的遊移消耗殆盡。
不耐煩地箍住她的腰,捏著她的脖子,重新帶過節奏。
肖冉深溺在無知的感覺中,暈乎乎地想著等會給工筆禽鳥羽毛上色的時候用什麽手法,是絲毛法好點還是批毛法好點。
許是察覺到肖冉的不專心,葉澤帶著懲罰性地咬了一下肖冉被他含住的下唇。
“專心點……”
言語間帶著喘息聲,竟是動聽萬分。
他的眸光裏,她如此靜靜地站立在他攜帶著的光的強度裏。
溫山軟水繁星千萬,不及她眉眼半分。
——————
總算把葉澤哄去睡覺了。
肖冉頭埋在交疊的臂彎裏,等臉上的熱度褪去才敢抬頭。
現在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她嘴唇上的皮膚一定又紅又腫。手一碰,還疼,是被牙齒磕破的。
兩個人都沒什麽經驗,親著親著就停不下來,難免磕磕絆絆。
攤開雲母熟宣,看著熟宣上雀鳥的體型,肖冉覺得還是絲毛法上色好一點。
長鋒勾線蘸墨,依照鳥類的羽毛走向逐根一筆一筆的畫,畫的極慢極細。
畫著畫著她就開始走神。
剛才她答應葉澤什麽了啊啊啊啊啊啊!
竟然答應跟他回家……
回家見父母……
過年就見父母了,沒幾天了,他家人一定喜歡有文化的兒媳婦。
不是,不是兒媳婦……
現在她反應過來,已經不能反悔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