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不準棄賽,不準投降,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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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強現在隻剩下3個了。

    喬巡,不知名的眼睛男,以及一個劍客。

    “劍客”這個詞在當代社會顯得格格不入,這聽上去像是隻會出現在古裝劇、古朝代小說、漫畫或者繪本裏麵的東西。

    但,他的的確確是個劍客,就站在角鬥場的某個角落裏,獨自一人。背後背著一把劍,穿著打扮也非常複古,不似謙謙陌生君子,而是江湖執劍遊子。蕭瑟、孤獨但又瀟灑的氣氛在他身周縈繞。

    喬巡承認自己見識短淺,並不知道時間來到2035年了,是否還真的有像古裝劇江湖遊俠那樣的存在。亦或者,那個劍客,隻是喜歡這一身的打扮,就像一些女孩喜歡洛麗塔。

    三個人,還要再對決一輪,那毫無疑問地說,抽簽的話,會有一個人輪空。

    三人同一時間站到抽簽台上,同一時間從箱子裏取出自己的簽。

    傑克振臂高呼:

    “朋友們,讓我們拭目以待!”

    眼鏡男微笑著看向劍客,說: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對決。”

    他指了指喬巡。

    劍客深邃而清明的雙眼毫無波瀾,出聲。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被火炭燒過喉嚨一樣,很難聽。

    “我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練劍。任何練劍的時機,我都不會錯過。”

    眼鏡男收斂笑容,

    “你覺得這樣很酷嗎?像那些令人惡心的理想主義者一樣,虛偽而愚蠢。”

    劍客一言不發,打開自己的簽號——

    1號。

    這代表輪空簽隻會在喬巡和眼鏡男之間誕生。

    喬巡笑著說:

    “看來,我有二分之一的機會在台下看戲。”

    “是的,你有二分之一的機會再活一輪。”

    眼鏡男打開自己的簽號——

    1號。

    劍客的眼神立馬變得鋒利起來。因為,他現在,有了對手。

    “運氣暫時站在我這邊。”喬巡說。

    眼鏡男輕輕將簽號從掌心吹走,轉過身,向僅剩的八角籠走去,邊走邊說:

    “我不相信運氣,生死才是唯一的真理。”

    劍客眼中別無他物,背著劍,也朝著八角籠走去。

    傑克激昂地宣布,這一輪的對決是:陰影裏的死神與冷酷的劍客。

    喬巡靜靜看著眼鏡男的背影,沉頓片刻後,回到人群裏。

    呂仙儀笑著說:

    “你輪空了啊。”

    “總要麵對的,輪空與否無關緊要。”

    “不過,能更好地了解一下嘛。”

    愛忽然從人群外麵擠了進來。

    他看上去很正常,沒什麽異樣。

    喬巡問:

    “你去哪兒了?”

    “身份認證問題,配合約束區的人調查核對。”愛簡單地說。

    “什麽問題?”

    “我之前跟我父母住在1車的嘛,他們變成家畜後,我就沒資格住在1車了,然後帶著僅剩的積分,去了5車。之前我的身份認證一直都是寄托在父母之下,但他們去了家畜區,相當於銷戶了,我沒有進行獨立身份認證,然後約束區整理身份認證信息就發現了,讓我去補辦身份認證。”

    條理清晰,邏輯恰當。

    喬巡點點頭說:

    “這列車製度還蠻嚴格的。”

    愛四處望了望,然後問:

    “你這邊戰鬥結果如何了?”

    “我進前三了,這一輪輪空。”

    “這就前三了啊!”愛瞪大眼。

    “不然呢?”

    “這……也是哦。”

    也是什麽,愛自己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貌似喬巡做了什麽都挺正常的。

    喬巡麵無表情地看著八角籠裏的眼鏡男,輕聲問:

    “愛,之前你們參加的噩夢侵襲,到底是什麽噩夢?”

    “黑色恐怖啊,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愛有些詫異,心想他怎麽又問起來了。

    “我想知道詳細的。”

    “詳細……我想想啊。”愛回想了一番,然後說:“準確說來,我們是所有人降臨在一座死城的。噩夢裏的時間跟外麵不同步,需要所有人撐過一周。一周裏,會隨機發生各種恐怖故事。就是什麽貞子啊、僵屍啊、鬼魂啊、幽靈之類的東西,恐怖故事大雜燴,什麽都有。”

    “噩夢侵襲……到底是怎麽產生的?那是一種大範圍的精神係天賦,還是說,是某種腦電科技?”

    愛皺起眉想了想,

    “具體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的父母沒跟你講過嗎?他們應該也參加過很多次噩夢侵襲。”

    “我想想……”愛回想著自己幼時從父母那裏聽來的,“他們的確說過一些。不過,描述得比較隱晦,真的要具體說的話,按照我的理解啊,噩夢侵襲更像一種大型汙染事件,隻不過是發生在精神世界裏的。”

    進化界裏,精神世界是客觀存在的,是可以被複現的。一些信息類天賦就致力於研究精神世界。

    “是汙染事件,那肯定存在汙染源。”

    “嗯,按照一般常識的確是這樣。”

    “所以,噩夢侵襲的汙染源,你有什麽想法嗎?”

    愛頓住,“想法啊,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在噩夢裏都是運氣好躲了七天的,也沒怎麽探索。不過,喬先生,你怎麽突然對這件事這麽感興趣?真的很想知道的話,可以等下一次噩夢侵襲,親自去探究,我口述的,可能會對你產生信息誤差。”

    “沒時間親自去探究了……”喬巡看著八角籠裏的眼鏡男。

    呂仙儀反應迅速,思維活躍。她蹙眉問:

    “你覺得那個眼睛男會產生這麽巨大的變化,可能跟那次噩夢侵襲有關?”

    “我無法確定,因為沒有親身體驗和接觸過。愛,你再好好想想,你在噩夢裏,有沒有注意到什麽非同尋常的事。”

    愛愁眉苦臉地思考起來。

    噩夢裏發生的事,要麽都很尋常,要麽都非同尋常,哪裏能說個明白。

    噩夢時間七天裏,他大半都躲在一個封閉且狹窄的地下室裏,各種恐怖事件最多都隻能與他擦身而過。

    硬要說的話……

    “嗯,噩夢時間的第六天,我離開躲避點出去找吃的,嗯,在噩夢裏,人的精神是會饑餓的。在外麵的城市街道裏的時候,有那麽一分鍾吧,大概,出現了天狗食月的場景。也就是有什麽很大的陰影遮住了月亮,之後就沒什麽特別值得說的了。”

    “陰影……好的,謝謝。”

    愛好奇地問:

    “莫非你根據我的提示想到了什麽嗎?”

    “什麽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