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熱情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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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將軍府的人居然已經到了,支援地如此迅速,真是忒也犀利了。
不僅如此,看來這滿族發源地真是讓朝廷頗為重視,早都下了埋伏,為的就是一有驚變可以及時支援。
白長生幾個人趕著驢車,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鐵騎的掌握的,隻能聽天由命。
子終見慣了大殺四方的場麵,雖然眼下有些不安,但也沒有亂了分寸,朝著馬車裏的幾人沉聲道:
“鎮靜點,見機行事,絕不可妄動!”
柳如刀都是難得沒有衝動,也是看出了四人決計鬥不過鐵騎,這就安靜下來,聽候發落。
那鐵騎也看到了驢車,以最快的速度包夾過來,把驢車裏的幾人圍堵地嚴嚴實實。
“來者何人!”
為首的將軍應該就是吉林將軍了,看來是負責鎮守寧古塔城外圍的將領,並非吉林部本軍大座。
可這已經夠驚人了,子終不敢怠慢,抱拳道:
“我們一家子是附近村裏的百姓,女兒染病,要去城裏看看大夫。”
驢車裏的幾人還沒下來,聽到外麵的子終這麽說,有些著急了,這女兒看來指的就是柳如刀了,可她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哪像染病了?
多虧有個機靈的鐵頭,一聽這話,半點不含糊,掄起拳頭照著柳如刀的臉上就是一拳!
“哎喲,你他娘的幹什麽!”
柳如刀眼眶子紫青,被鐵頭打了個好歹,剛要發作,鐵頭就死死按住了柳如刀,拚命使眼色。
柳如刀又氣又恨,卻發作不得,也是猜到了鐵頭的用意,隻能將就著躺在了馬車裏佯裝起了“染病之女”。
外麵的將士們一聽驢車裏傳來驚呼,趕緊圍堵上來,那將軍神色一冷,翻身下馬,走了過來。
拔刀而來,子終的心涼了半截,將軍卻不急不慌,把大車的簾子掀開,看到了裏麵的幾人。
一瞧穿著打扮還真是當地的居民,將軍點點頭,信了幾分。
可剛要回身,將軍卻又站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麽,猛然回頭,寒聲喝問道:
“不對,奶奶的這附近哪有村莊?說,你們到底是誰?”
壞了!白長生腦袋裏嗡地一聲,這怕是要露餡。
此時躺在馬車裏的柳如刀本就生氣,平白無故被打了一拳不說,這將軍還在這胡攪蠻纏,真是不願再忍,大不了打上一架。
“誰誰誰,我是你奶奶,看不到老娘眼睛都紫了?要殺要剮來個痛快!”
子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看來是要決一死戰了。
那將軍被這麽一吼,登時愣住了,轉而就把刀給架好,怒道:
“你個娘們喊什麽,想咋地?”
“你想咋地!”
柳如刀隻想痛快打一架,根本不管別的,聽那將軍這麽問,一點沒客氣就頂回去了。
將軍又怔住了,再看了一眼柳如刀,眼眶子紫青,全是淤血,都這德行了還有這麽大脾氣?
那肯定是東北娘們了!
想到這裏,將軍哈哈大笑,把刀也收了回去,兩步走過來,探進大車拉著柳如刀的雙手道:
“哎呀媽呀,就說看著像老鄉嘛,誤會誤會,都這德行了還罵街呢,錯不了,錯不了!哈哈哈!”
怎叫一個盛情難卻,就連柳如刀都傻了,看將軍態度轉變地如此突兀,人也有些恍惚了。
“哎呀大妹子你們哪的呀?”
大將軍還在熱請問著,柳如刀愣了一下,小聲道:
“吉···吉林的?”
這也是全靠胡說八道,可聽在大將軍耳朵裏,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哎呀媽呀,老鄉呀,我也吉林府的,來來來,快拿點傷藥給這閨女備上,你們呀,不知道前麵鬧事了吧,快點走,別在這瞎扯犢子搞事情,趕緊看病去吧,都這死出兒了還出來得瑟,跟你說也就碰上我了,要是讓盛京那將軍看到了沒個好!”
嘶···
幸好是選的這條路,白長生萬分僥幸,更覺驚悚,看來朝廷鎮守此地著實下了一番功夫。
不僅是城內屯兵,甚至還安排了兩路從軍將領於城外駐紮,一有暴動便會及時出兵鎮壓。
好在···
好在柳如刀是個火爆脾氣,還真是幫了大忙。
吉林將軍一點都不懷疑了,這柳如刀一瞧和東北婦女真有些相似,幾個人的打扮口音也沒差多少,這就不願再做糾纏。
圍堵驢車的將士們也鬆懈下來,將軍居然還命人取來了傷藥送給柳如刀,讓幾人趕緊離去,不要在此處逗留。
子終真是千恩萬謝接過了傷藥,看將軍盛情難卻,心說這裏的人果然心腸熱絡,要不是這等關係,還真該是留個交情。
吉林將軍招呼完“老鄉”這就帶著鐵騎繼續朝寧古塔城的方向支援了,驢車裏的幾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眼下才算逃出生天。
“這東北地界果然都是好人。”
鐵頭點評道,柳如刀卻是翻身坐起來,掐著鐵頭的脖子把鞭子纏在他身上:
“老娘弄死你,敢打我?”
鐵頭求饒著,車裏打打鬧鬧也沒了緊張,白長生搖搖頭從車裏出來,和子終坐在了一起。
“咱們去哪?”
子終一邊趕著大車,一邊想著白長生的這個問題,過後朝著車裏喊道:
“別鬧了,鐵頭,說說你們西部軍的大將舟不載,他到底怎麽樣了?”
車裏的打鬧也停了下來,鼻青臉腫的鐵頭鑽出來,擦了擦臉上的鼻血,表情卻沒了戲虐:
“我部將軍舟不載聽說是被人擒了,鎖在了山西一處迷山絕地,好像有人要得他傳承,這麽看的話,將軍應該沒死,但···”
白長生心中暗驚,想不到當初西部軍的座頭舟不載居然在迷山之中!再一想,肯定是三生泉無疑了。
原來他就是三生泉下的那個人,怪不得如此睥睨。
沒有表露出來,白長生掩蓋了心事,可子終卻是一驚:
“但是什麽?”
鐵頭遲疑了一下,這就道:
“但是也不知道這麽多年的折磨,我家將軍的功夫和身家性命,是否依然處於巔峰,如果說被奸人所害,我是怕他熬不···”
說到後麵,鐵頭止住了聲音,這話不假,雖然作為教頭說這話有失身分,但也合情合理。
子終聞聽此言,沉默了片刻,反複推敲了一番,過後又是眉開眼笑:
“無妨,我算準了此人雖然有些放蕩不羈,但絕非任人宰割之輩,一定還活著,我們這就去山西救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