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接二連三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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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兒的幾個主兒像是喝了酒,在這裏尋釁滋事,調戲**婦女。那兩個女孩兒找了保安,保安也不敢做什麽,報了警我們就來了。好家夥,想要把人帶走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摸出甩棍來了,一下就給開了瓢兒,剛才人還醒著呢,現在就有點兒迷糊了,人不太清醒。”那個民警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回過頭去,看著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看什麽看!趕緊滾一邊兒去,警察了不起啊?找爺爺的事兒,遇見一個打一個,遇見一雙打一雙!再看我連你一塊兒打!”那幾個人吹胡子瞪眼,滿臉通紅惡狠狠的盯著幾個警察,伸出胳膊揮舞著甩棍,不斷的叫囂。
“嫂子也來啦。”民警沒在乎那群醉酒尋釁滋事的人,反而是對著石翠萍打招呼。
“你們要注意安全。”石翠萍點了點頭,麵色凝重的回答道。
那邊兒的對峙還在繼續,警察們已經警告了三次,完全可以使用武力了。石翠萍的愛人已經從腰間拔出了噴霧劑,對準了幾人的麵部就按下按鈕。而另外一個警察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現場裏麵又是一陣喧囂和慘叫。
噴霧這個東西起作用還是需要幾秒鍾的時間才能起到一定效果的。在最初的幾秒鍾裏那四個惹事兒的人都以為天生抵抗力強,那噴霧噴過來根本就沒什麽作用,可是在第三次呼吸的時候就感覺到明顯不對了,整個人像是被人灌了一大口芥末,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不斷的打噴嚏咳嗽,滿臉通紅,眼睛根本睜不開。
這種警用噴霧幾乎能夠在一瞬間製服任何敵人,讓他們失去視力,上呼吸道係統受到刺激痙攣,而且時效性有限,經過清洗之後可以馬上緩解,幾乎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裝,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就能夠徹底瓦解一個人的戰鬥力。警用的噴霧跟民用的防狼噴霧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事實上在民間使用警用設備是犯法的。
除非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或者對這些東西真的不敏感,有抗性,否則一個普通人挨上這麽一下,別說反抗了,就連走路和正常站著就是麻煩。
“同誌,你人知道嗎?”周華輕輕的拍了拍病人的臉龐,又喊了一句,“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周華可沒在乎不遠處的吵鬧,病人的傷口在後腦上麵,出血較多,他的頭發很少,因此能夠比較清晰的看到頭皮撕裂的傷口部位。在檢查了傷口之後,他又按了按傷口周圍的顱骨部分,皺著眉頭,將手放在了病人脖子的兩側,檢查著頸動脈波動的情況,過程進行了十秒鍾,這才掏出聽診器,進行心跳和呼吸的檢查。
在整個檢查過程之中,他的表情異常嚴肅,沒有說話,看得人確實有點兒擔心。
“大夫,這麽長的傷口,估計得縫個四五針吧?”病人的同事小聲問道。當警察,哪怕是派出所的民警,遇到民間糾紛,或者搶劫盜竊之類的事情,也必須要挺身而出,受傷那肯定是家常便飯,每年要因為很多理由,怎麽樣也要往醫院跑個四五次才算正常。即便是這種小傷已經並不能當回事兒了,可該擔心還是要擔心的。
“恐怕不止是縫針的事情了。病人出血量並不算太大,目測不超過三百毫升,出血速度恐怕也沒有那麽快,一個身體比較健壯的中年男人,在比較長的時間裏麵這種量的血是不會造成昏迷的,就算是身體弱了點兒的人,頂多也就頭暈。現在病人的神智已經不好了,陷入昏迷,對外界呼喊沒反應。剛才我在檢查的時候輕輕的按壓了顱骨,發現有輕微的骨摩擦感,應該是顱骨的骨頭有損傷,可能是骨裂甚至是骨折。出現深度昏迷,要麽是嚴重的腦震蕩,要麽就是大腦受到了重擊,造成了顱內出血。不論是什麽情況,現在都比較危險。”周華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四個尋釁滋事的人,他們仍舊沒有被警察控製起來。
那四個人雖然眼睛睜不開,呼吸不通暢,眼淚和鼻涕一大把,還流著哈喇子,滿臉通紅五官全部都擠在了一起,但是手裏仍舊揮舞著甩棍,而且身手敏捷,一旦感覺到身邊有什麽風吹草動,或者有人接近,甩棍馬上就輪了過去,不論是在場的三個沒有受傷的警察,還是周圍的熱心群眾都沒有辦法製服他們,貿然上前恐怕是有風險的。
這一甩棍下來,一個警察已經被打的滿頭失血了,誰都不敢在當那個出頭鳥了。不過好在這幾個人是跑不掉了,民警出警的時候不能配槍,但是他們叫了增援,估計沒一會就到了,再蹦躂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王鴿一邊看著那長牙舞爪的四個人,一邊持續的觀察著四周。他總覺得受傷的這名民警情況比較嚴重,顱骨都有骨折的情況,因為嚴重的腦震蕩昏迷的話,還是有點兒不太靠譜的。
其實在周華看來,這個病人的病情他也更偏向於是考慮顱內出血。這個東西可是要人命的。“護士長,血壓多少?”
“一百五,一百三十毫米汞柱。我的記得這個老陳可是沒有高血壓的……”石翠萍看著周華,搖了搖頭,“情況比較嚴重了吧。”
“病人曾有過嘔吐嗎?”雖然周華在地麵上並沒有發現嘔吐物,但還是多嘴為了一句。由於剛才靠過來解釋情況的警察現在跑到那幾個人的麵前去了,他隻好對著守在受傷民警旁邊的兩個年輕女孩兒問道。
這兩個女孩兒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蹲在這裏,身上瑟瑟發抖,滿臉的驚恐之色,還處於十分害怕的情況,因此從剛才開始就沒說過話。隻是石翠萍在趁著周華給病人檢查的同時也給女孩兒簡單的做了檢查,兩個女孩子除了有點兒受驚嚇過度之外,沒有其他的病症。
“吐……吐過,之前清醒著的時候吐的,吐了好多呢。都在垃圾桶裏。”一個女孩兒指了指牆邊的垃圾桶。
周華走了幾步檢查了一下垃圾桶裏的汙物,他並不想知道病人吃了什麽,隻想確認病人的嘔吐量。
“這個症狀……高血壓,深度昏迷,嘔吐,顱骨骨折,優先考慮顱內出血,具體的情況最起碼還需要一個ct成像,先給送上車吧。”
王鴿趕緊點頭,可沒想到那幾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卻突然想發了瘋似的突然往警察的包圍圈外麵衝,似乎是酒醒了一點兒,知道自己犯了錯,趁著這個機會跑掉。可是他眼睛又看不到,跑錯了方向,居然直衝衝的奔著王鴿這邊兒來了。
那麽個大塊頭要是撞上來,自己撞到牆那倒是沒事兒,要是再撞著這病人那可就麻煩了。可是所有人都已經攔不住了,隻有王鴿站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拽了那人的浴袍領子一把,這一年多在車隊裏也不是白幹的,王鴿的手勁,上肢力量和腰腿部力量在搬運病人和幫忙的過程中得到了很大的鍛煉,這麽一拽居然改變了那人的方向。
而正在這個時候,防火樓梯之中傳來了一群人往上跑步的聲音。樓梯間的門一開,為首的那名身穿製服的警察一眼就看到了王鴿正在拉那人的浴袍。
而那個人被王鴿這麽一拽,在感受到了阻力之後,右手中的甩棍掄圓了就淩空砸下,那甩棍甩過空氣發出嗖的一聲尖銳的聲響。
王鴿甚至覺得那鋼棍就要砸到自己腦袋上去了,趕緊下意識躲了一下,那甩棍擦著他的鼻子尖由上而下劃過。他趕緊鬆開了那人的浴袍的領子。
而在下一秒鍾,前來增援的民警就趕緊接手,拉住那人的一條胳膊往自己身前一拽,右腳伸向那人的腿部後麵,使勁一推,在一瞬間就把人按在了地上,其他警察一擁而上,死死的按住了那人的手腳,雙手反剪在背後,給戴上了手銬。
而剩下的另外三個人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剛開始來的這四個警察手裏隻有噴霧,也隻帶了非金屬的警棍,在搏動之中不占優勢,因此才會受傷。而第二批來的警察增援足足有十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帶了噴霧,甩棍,電棍,電擊槍,王鴿甚至還看到了幾乎一般的人腰間都別著手槍。
剩下的警察麵對還在殊死掙紮的三個男人,也沒有多廢話,直接掏出電擊槍,啪啪啪三槍打過去,那三人先是僵直一下,手裏的甩棍都乓當乓當掉在了地上,人也是伴隨著一陣抽搐應聲倒地。
警察們自然毫不客氣,上去就把人按在地上,同樣的戴上了手銬。
“打警察,不得好死,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人物啊!”旁邊的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大爺脫下了自己的拖鞋,走上前來衝著那幾人的腦袋就抽了幾下。
一人帶頭,全員都敢上前了。大家紛紛走上前來,邊罵邊打。雖然幾個人被電擊倒地,但是神誌清楚,痛覺也還是有的,被打的連連慘叫,更是不可能還手了。
現場的警察們哭笑不得,人民群眾支持自己工作那是好事兒,可把犯罪嫌疑人打壞了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律師法院怪不到老百姓的頭上,隻能說公安幹警辦事不靠譜,進行處罰。
“各位,別打頭,別打頭啊!”民警現在是不能動手打犯罪嫌疑人了,但是人民群眾卻正好能給他們出個氣。但人不能打壞,隻好一邊勸著一邊護著,心裏也默默的出著暗氣,心情著實是十分複雜的。
“敢打警察,受傷這麽嚴重,牢底坐穿吧你們!”周華小聲念叨了一句,趁著現場混亂的時候,他跟石翠萍已經簡單的將病人的傷口止血,並且進行了包紮,跟王鴿一起把人抬上了推車。
“上車之後吸氧,心電監護,給高糖,甘露醇,速尿,迅速脫水,把血壓和顱壓降下來,一定要防止腦水腫的發生。”周華囑咐道,石翠萍趕緊點頭,一行人一起進入了電梯之中,而石翠萍老公也擠了進來、
“老婆,我跟你們去醫院,都是戰友,幫得上忙。”這時候石翠萍的老公沒在去理會那幾個已經被控製住了的犯罪分子,反而是湊到了這邊。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十分複雜,自己這麽多年的同事出了這樣的事兒,心裏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當時那四個人要打人,女孩兒有危險,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就他擋了一下,沒想到就成這樣了。”
電梯門一開,他們就趕緊推著人出來了,在上救護車之前,卻又被那兩個女孩兒給攔了下來。
“我們也一起去!照顧人還是可以的。”兩個女孩兒湊過來說道,天知道她們是怎麽這麽快從樓上下來的。
“車上坐不了這麽多人,陳警官,你跟我們走。”王鴿快速地說道,“兩個妹子,你們要是想去。直接打車去雅湘附二醫院急診部,我們現在情況緊急,已經等不了了。”
女孩兒聽到這話,知道現在不是湊熱鬧的時候,隻好作罷。
幾個人幹淨利落的上了車,王鴿幫忙關閉了車廂的門,飛速跳入駕駛室,綁好了安全帶擰動鑰匙起步開車。“各位都坐穩了!”
他的心裏真的著急了,因為在樓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死神的存在,雖然還沒看到死神靠近,但是在圍觀群眾的外麵他就已經看到了那把長柄雨傘。誰會在室內撐傘?隻有死神了!
“老陳,你那邊兒有他家屬的聯係方式吧。這個情況很嚴重,到了醫院之後如果顱內出血量比較大,很有可能會在短時間內進行開顱手術,說句不好聽的……這是要死人的,這些事情必須要家屬來做決定。”石翠萍一邊進行著周華叮囑的動作,一邊跟自己的老公說道。
雖然是這麽多年感情的兩夫妻,平時忙的見不到麵,在這種情況下見麵也顧不得寒暄了,病人的命是最要緊的事情,他們分別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上,一點兒都不敢怠慢。
“我馬上聯係他老婆。”陳警官掏出手機,找到了聯係人之後卻遲遲沒有播出電話,他不知道該怎麽跟對方去說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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