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沒關係,你還要破一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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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辭別了小妹,等沒外人了,俞白才一下子勾住花如是的肩膀,開始痛苦哀嚎:“花啊,我快破產了!”
    花如是眼珠子轉了轉,轉眸認真地去問俞白:“你沒錢了?”
    俞白:“……”
    這句話倒把俞白給問住了。
    俞白在思考到底應該是回答有錢還是沒錢。
    想清楚之後,俞白很肯定道:“有錢!”
    要是說沒錢的話,還不知道花如是會這樣想。他一點都不懷疑花如是搞錢的能力。至於到底是怎麽搞,俞白也不敢問。
    “哦。”花如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兩人走在街上。
    等走了一段路,花如是才想起了剛才的話題,然後拍了拍俞白的肩膀,激勵道:“沒關係,你還要買房子,還得破一次產。”
    俞白:“……”
    等回了家,花如是便又像一條懶狗一樣地癱在了床上。
    好累。
    下次買房子不要叫她了。
    俞白坐在了花如是的床邊,去碰花如是的腳踝。
    “你為什麽這麽累?”
    花如是堪堪翻了一個身,“因為我懶。”
    好,這真是一個十分樸實無華的答案。
    俞白笑了笑,“明天我去提車,你不用跟著去了。就在家裏好好休息,然後後天我們出發,北上。”
    花如是撐著起來了一點:“難得你肯放過我。總算是沒有強拉著我出門。”
    俞白瞧著花如是:“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麽時候沒放過你了?說得像是我苛待了你一樣。”
    花如是坐起來,看著俞白眼波流轉:“比如在我肚皮上的時候。”
    見俞白不說話了,花如是便看著俞白戲謔道:“你這個時候要是敢不認,你以後就別爬我的床了。”
    哈!
    俞白笑一聲,手上拽著花如是的腳踝,力氣微微用得大了一些。
    一下子把花如是給拽到麵前來。
    花如是沒想到俞白會突然加力,於是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
    俞白再伸手攬住花如是纖細的腰肢,輕笑道:“認。誰說不認了?”
    花如是一愣,看著俞白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於是又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俞白不知道花如是在笑什麽。
    “你笑什麽?”
    花如是樂嗬嗬的,直接裝傻:“沒什麽。我沒笑。你看錯了。”
    俞白:“……”
    那是鬼笑的。
    俞白頓了一下,轉移了話題,又問道:“今晚你想吃什麽?”
    “吃什麽?”
    花如是盤坐在床上,想了想,“隨便吧。我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你別給我燉一鍋茼蒿就好了。”
    ……
    兩人在京州大概是待了四五天,等俞白把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後,便開著俞漣的車北上。
    俞白的奶奶,也就是俞仲誠他娘,目前是住在大兒子俞伯峰的家裏。老娘有眼疾,看不見。年紀也大了,以前還能在人攙扶下走走,現在是徹底懶得走動就隻待在家裏了。
    就算是二兒子和小兒子想見老娘,也都是齊齊前往大哥的家。
    這次俞白也準備過去。
    但是俞白不準備見大伯他們,打算偷偷溜進去瞧一眼奶奶就走了。
    高速上的路途一向是無聊的。
    不能開窗。
    花如是暈車暈得要命。
    也不能玩手機,因為越看越暈。
    於是整個過程花如是都在閉目養神。
    到服務區的時候休息了一會,簡單地吃了兩口熱飯,然後繼續上路。
    不得不說,服務區裏麵的飯菜真難吃。
    縱然是花如是這種不愛挑事的人,但被俞白給好生養了這麽些日子,嘴也養刁了。
    在次日天蒙蒙亮的時候,花如是也提了一些精神,問人:“還有多久啊?”
    俞白低眸看了一眼導航:“還有個四五個小時吧。你再睡一會,等到了我叫你。”
    花如是:“……”
    她睡不著了。
    花如是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靠在窗戶上看俞白開車。
    最後在中午的時候,兩人才到了大伯家所在的小鎮。
    小鎮在一個海港邊上。
    俞白把車找了個位置停著,然後從後備箱裏給花如是加了一層厚棉襖。
    這邊可比南方冷多了。
    走在路上,花如是都能聞到這裏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海腥味。
    俞白帶著花如是找了個麵館,先吃早餐。
    點了兩碗海鮮麵。
    在吃麵的時候,俞白給花如是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大伯家的情況。
    三兄弟裏麵,隻有俞伯峰是最清閑的。就連俞叔仁都比俞伯峰要忙上許多。
    俞仲誠天天是忙得腳不沾地的那種。
    是那種俞白打個電話都沒時間接的那種。
    俞伯峰則天天在這邊喝酒打牌,閑得都快長草了。他大概也就隻有月初的幾天才會去算一下帳看看有沒有問題。
    不過俞伯峰有一點的好就是他比俞仲誠好相處。
    這個能從俞漪對他們幾個長輩的態度能看出來。
    俞漪看見了俞仲誠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畏畏縮縮的。別說俞漪了,有時候俞白自己都怕俞仲誠。
    但是好不好相處都無所謂,因為俞白這次不準備見他們。
    花如是一邊聽著,一邊吃了兩大口麵條。
    等俞白說完,花如是才問道:“那你大伯、哦、咱大伯,他是做什麽生意的?”
    “收租子的。”俞白道。“另外還開了一些酒店。”
    “當然酒店不怎麽賺錢,他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房租。”
    “我大伯一直都看不上我當老師的這點工資,並且他也知道我不喜歡做生意。於是他一直都希望把我騙過去讓我幫他每個月收房租。他給我開工資。這樣他連月初的那幾天都不用忙活了。”
    花如是繼續問:“那你會去嗎?”
    “不去。”俞白搖了搖頭,“我也懶。我還是喜歡教書。雖然工資少了一點,但那都是資曆的問題。遲早有一天會變多的。”
    花如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了。
    忽的,花如是想到了什麽,然後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偷偷溜進去?”
    嗯。
    這倒是個問題。
    說著花如是一頓,壓低了聲音,然後對俞白說道:“或者我們找個無人的地方,我施隱身決然後再偷偷溜進去。”
    俞白擺了擺手,示意等一下。
    倒是不用如此麻煩。花如是的術法,最好是能不用就不用。
    俞白扒了碗裏的最後一口麵條。
    再看了一眼花如是的碗底,見花如是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俞白開始祭出神器。俞漪。
    他對俞漪寄予厚望、
    他相信俞漪會解決他的難題的。
    俞白給俞漪打了一個電話,大中午的俞漪應該已經醒了。
    電話那頭,俞漪的聲音悶悶的,“哥。你們是快回來了嗎?”
    俞白把俞漣的車給開走了。
    導致現在俞漪想出去玩都沒辦法出門,雖說老爹的三輪是可以送人的,但是俞漣不讓俞漪去麻煩老爹。
    “還沒有。”俞白道。
    他開了免提。
    所以此刻花如是也在聽兩人的談話。
    俞白:“妹。你幫我個忙。你給你大伯打個電話,探探你大伯在哪。”
    俞漪懵了:“這關大伯什麽事?你們去大伯那邊了?”
    俞白:“嗯。順路過去看看。”
    花如是:“……”
    一南一北,順路什麽?
    俞漪更懵了:“嫂子也在?
    俞白:“嗯。你嫂子也在。”
    俞漪:“你們不是去京州辦急事的嗎?”
    俞白隨口胡編了一個理由:“急事就是想起了家裏空調沒關。於是回去關空調。”
    俞漪:“……”
    行吧,這個理由好歹比家裏鍋上煮了湯沒關還要好一點。
    俞漪又問:“那你幹嘛探大伯的位置。”
    俞白把話題給挑開:“你幫我這個忙,我給你兩千。”
    俞漪果然來了精神,立刻便道:“不行。五千。”
    俞白:“三千。”
    俞漪:“成交。先付定金。”
    俞白很幹脆地給俞漪轉了一千五,反正是自己妹妹,也不虧。
    俞漪掛斷電話之後,俞白接著向花如是解釋道:“俞漪她喜歡跑。基本上暑假她都是幾個地方輪流跑。所以俞漪對那邊也很熟悉。讓俞漪去刺探軍情,沒問題的。”
    現在俞漪雖然不在這個江湖,但這個江湖依然有他的傳說。
    花如是點了點頭。
    不愧是俞漪。
    俞漪的效率很快,電話一掛,過了一會之後,俞漪就給俞白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大伯在打牌。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家。”
    俞白回道:“那大伯母呢?”
    俞漪:“伯母在家織毛衣。”
    俞白:“你想個辦法,把她弄出去玩。”
    俞漪:“?哥,你要求這麽多是要加錢的。”
    俞白:“加!給你加一千!”
    說著又是一千的轉賬。
    俞漪:“好嘞。哥你等會。馬上就好。”
    俞白瞧著俞漪發過來的消息,覺得俞漪的語氣都輕快了許多。
    過了一會,俞漪又回來了。
    俞漪帶來了好消息。
    “好了。”俞漪道,“我跟伯母周圍的一個鄰居說了,然後她以她過生日為由,把伯母叫了過去坐一會。現在大伯的家裏沒有人了,但是我估計伯母應該很快就回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半個小時那樣的。”
    俞白知道的。
    畢竟大伯家裏還有一個有眼疾的老娘在,家裏不能沒人太久的。
    “成!”
    俞白給俞漪發完這個字,接著就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
    現在必須趕快帶著花如是過去。
    手機對麵的俞漪等了一會。過了好久之後給俞白扣過來三個問號。
    “???”
    “哥?尾款呢?”
    無人回應。
    ……
    俞白去過大伯家,所以也知道他們家的位置所在。
    十三樓。
    俞白買了一些水果,坐上了電梯。
    最後在門前的地毯中間的夾層裏麵找到了鑰匙。這把鑰匙是以前俞漪藏的。
    俞白旁邊的花如是深呼吸了口氣。
    有點緊張。
    俞白一手提著水果,一手牽著花如是。
    “沒事的。”俞白安慰了一句,“家裏沒有人。我們看一眼就走。”
    “嗯。”花如是也點了點頭。
    然後俞白調整好心情,推開門進去。
    大堂裏沒人。
    俞白徑自領著花如是往一個房間裏走。
    這算是一個小房間,但衛生什麽的都挺好。窗簾拉開了,房間裏明亮亮的。旁邊的桌上擺了百合,一推門進去就聞到了百合的香。
    那位枯槁的老人正躺在床上。
    她看不見。
    由於年紀大了,於是聽力也變的遲緩。
    甚至有人開門她都沒有聽見。
    被子給她蓋了兩層。裏麵暖氣也開得足。一進去人就感覺暖烘烘的。
    俞白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房間,帶上門。然後把水果放在桌上。
    俞白坐在了奶奶旁邊。
    還沒說話。
    俞白輕輕地去握她奶奶的手。
    裏麵血肉的水分盡已流失,隻剩下一層鬆鬆垮垮的皮搭在骨頭上。
    花如是覺得心情有些沉重,能感覺到俞白奶奶的生命已是風燭殘年。她是冬天裏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她的壽命即將終結。
    大概,她活不過一年了。
    這位老人才驚覺過來,猛地一抬頭,驚呼道:“誰?”
    這不是她大媳婦的手。
    俞白說了一聲,“是我。我是俞白。”
    “……”
    房間裏是良久的沉默。她聽不清,自然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反應俞白的話。
    俞白也很耐心地在等著。
    於是過了很久之後,這位老人才抬頭憑意識地看著俞白,反握的俞白的手更加緊了。似乎是要把俞白抓到心裏去一般。
    “是阿遠啊!”
    她叫的是俞白大哥俞遠的名字。
    “你回來了啊?”
    她把俞白叫錯了。
    但是俞白卻並不生氣。
    畢竟,俞遠已經很有些年沒有回來了。
    所以俞白應道:“嗯,我回來了。”
    說不說都沒有什麽所謂,老人自己就有一番判斷。
    她緊握著俞白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一些俞遠小時候的事情。當然還提到了俞白。
    那個時候她眼睛還沒瞎。
    還能領著他們幾兄妹出去玩。
    隻是往事不可追,到如今便隻空剩追憶了。
    他們各自都忙了起來。也不怎麽回來。
    俞白一言不發,隻安靜聽著。花如是也陪著俞白站在俞白旁邊,靜靜地看著兩人互表親情。
    她知道現在俞白的心裏也很沉重。
    老人抓著俞白的手說了許久。
    她幫他當成了俞遠。
    直到花如是突然說了一句,“俞白,我們要走了。伯母好像快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