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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閑暇的無聊時光，就是去吃東西。
    多吃一點。
    俞漪連連搖頭。
    不了。
    吃撐了。
    俞漪低頭摸了摸肚子，好像有一點鼓了。
    就連花如是也提不起興趣來，今天吃得夠多了。她也飽了。薯片吃得腮幫子疼。
    俞白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不然你們去睡吧。我和漣弟在這守著。”
    守歲的規矩倒也沒這麽嚴苛。
    隻要保證家裏的燈都是亮的就行。
    他和俞漣再守一會，能守就守，不能守就回去睡了。
    俞漣：“……”
    為什麽他不能睡？
    花如是搖了搖頭，卻說道：“我不。我再陪你守一會。”
    “……”
    俞漪倒是不想這麽多，起身跟三人說了一聲之後就拿著抱枕走了。
    看看，還是不談戀愛好，談了個戀愛連睡個覺都不行。
    俞漪胡亂地想著。
    俞漪太困了，往裏屋裏麵走的時候都覺得眼皮發澀。
    剛往裏麵走了幾步，就碰到了從裏麵走出來的俞仲誠。俞仲誠手裏拿了根煙。南方的天氣裏還沒有特別冷，雖然已經入冬了，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俞仲誠依然隻裹了一件大衣。
    兩人剛剛好即將撞一個滿懷。
    “……”
    俞漪頓時來了精神，也不困了。腳步一頓、接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俞仲誠也看見了俞漪，但他沒有先插嘴跟俞漪搭話。
    見這裏有人，俞仲誠下意識地掐了手裏的煙，把煙放在腳底掐滅。
    俞仲誠繃著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不過在俞漪看來，俞白他爹天天都心情不好。過年也不見扯出一個笑臉什麽的……
    俞仲誠默默地看著俞漪，似乎是有話，但是卻沒見俞仲誠張口說些什麽。
    他也在思考應該跟俞漪說什麽。
    見都見到了，要是不打一聲招呼似乎不太好。
    如果打招呼的話，那應該說一些什麽呢？
    和俞仲誠對視一會之後，俞漪先擠出了一個很燦爛的笑容，率先開口：“二伯，您怎麽出來了？外麵氣溫可有一點低。”
    俞仲誠：“……”
    他不太好說他是因為輸慘了所以才出來透口氣。
    撲克撲克不行，打麻將也是輸。
    怎麽會這樣呢？
    俞仲誠有點想不明白。
    似乎牌桌上的那三個人好像都在針對他一樣。
    “我出來抽根煙。”俞仲誠的聲音悶悶的。
    “哦哦。”俞漪點頭，她想起了她剛剛看見俞仲誠掐滅的煙。
    她這不是說了一句廢話嗎？
    俞漪感覺自己有一點蠢。
    索性俞漪幹笑一聲，接著道，“那二伯你慢慢抽，我就先進去了。”
    “你進去做什麽？”俞仲誠問道。
    俞漪：“……”
    瞧這話說的，俞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俞仲誠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問的不對，於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俞仲誠問了俞漪一個問題，“你哥和你嫂子的感情怎麽樣？”
    之前陽嫻雅跟他說小花和俞白之間的感情怕是出了一點問題，俞白還給她打電話問要是兩人分手了啥啥啥的。
    他原本是準備想找個機會去跟俞白談一談，但是一看他們之間相處的還不錯，似乎又感覺沒有問題。
    這也讓俞仲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別弄的他倆之間本來沒有問題，結果被他一說兩人之間就有問題了。
    當然俞白和花如是之間的感情到底有沒有問題，這一點俞仲誠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著俞漪是女孩子，平時和花如是相處得也很親密。
    這些感情的問題，小花要是有什麽感情不順的話，應該也會去和俞漪說。
    “啊？”俞漪稍微有一點懵，“俞漣嗎？”
    沒聽說俞漣談了個女朋友啊。
    俞仲誠抿了抿唇，說了兩個字，“俞白。”
    “哦。”俞漪點頭，下意識地說道，“他們倆感情挺好的啊，我前些天還看見我哥說要給我嫂子去買鑽戒啥的。”
    “……”
    “……”
    不對。
    話一說出口俞漪就感覺到不對了。
    她答應了她哥要保密的，怎麽這就說出來了？
    俞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抬頭去看俞仲誠的表情，之間俞仲誠板著臉，似乎並沒有要說些什麽的打算。
    哈！
    俞漪幹笑一聲，打著膽子對她的二伯說道，“好伯伯，這件事你當不知道行不行，我答應了我哥不往外說的。”
    應該……
    問題也不大吧。
    俞漪在給自己洗腦。
    前些日子，她哥說的是不讓花如是知道還是不讓所有知道來著？
    俞漪現在悲痛得想撞牆，大概要是讓她哥知道了她給說出去了，可能俞白會打死她的吧。
    俞仲誠“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又返回去了。
    俞漪也一副悲壯的表情，也朝著俞白那邊的方向，折回去了。
    她已經不困了。
    那還回去睡覺幹嘛呢？
    .
    “你怎麽又回來了？”俞漣問了一句。
    俞漪：“……”
    俞漪失魂落魄的，一回來就坐在椅子上剝橘子吃。
    花如是看出了俞漪的不對勁，伸手把俞漪麵前的橘子給搶了過來。
    花如是道，“少吃點橘子，吃多了上火。”
    俞漪一聽到花如是的聲音就心虛。
    雖然花如是搶了她的橘子，但是她是不會去跟花如是計較的。
    所以俞漪抬頭朝著花如是擠出了一個微笑。
    花如是：“……”
    花如是現在怎麽覺得俞漪哪哪不對勁呢？
    俞白也看著俞漪問了一句，“怎麽回事？跟中邪了一樣，撞見鬼了？”
    俞漪一聽到俞白的聲音，頓時更心虛了。
    俞漪幹笑一聲，勉強搞了一個說辭。
    “我撞見二伯了。”
    俞漪就說了這一句。
    三人等了許久，都沒有等見俞漪的下文。
    最後還是俞漣追問了一句：“然後呢？”
    俞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俞漣挑眉：“所以你就不敢回去睡覺了？”
    俞漪沒說話。
    但沉默大概就是默認了。
    俞漣覺得俞漪很不爭氣，“你要不要這麽沒誌氣？就見二伯一麵你怎麽怕成這個樣子？你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他會吃了你？”
    俞漣話一說罷，頓時俞白的手機鈴聲響了。
    在這個環境裏麵，顯得很有一點突兀。
    俞白的手機一響，俞漣也不說話了。
    似乎每個人都在等俞白接電話。
    花如是湊過去看了一眼，接著抬頭看向俞漣：“是你二伯的。”
    俞漣：“……”
    不會吧。
    應該不會怎麽巧的吧？
    才說完人壞話，就打電話來了？
    俞白也抬頭看著俞漣，好心安慰了一句：“別想多了。要真是來找你算賬的，那應該是打你電話。”
    俞漣張了張口。
    俞白接了電話。
    沒開免提。
    幾人聽不見俞仲誠說話，隻能看見這邊的俞白在“嗯嗯”的點頭。
    似乎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很快，俞白就掛了電話，然後對著俞漣道：“我爸找你。你進去吧。他就在那邊跟我媽他們打麻將呢。你往裏麵一拐就能看見。”
    俞漣：“……”
    居然真是找他的。
    俞漣頓了一會，還有一點不可置信地問道，“哥，你應該沒唬我吧？二伯真找我？”
    “嗯。”俞白點頭，“這點事我騙你做什麽？”
    俞漪抓住了反擊的機會，撞了撞俞漣的胳膊肘，“哥，還愣著幹嘛呢？二伯找你你沒聽見嗎？別慫哈，千萬別慫。都是一家人你怕什麽？難不成伯伯還能吃了你不成？”
    俞漣：“……”
    俞白又看向俞漪添了一句，“俞漪，我爸也叫你了。說你要有空的，就過去一下。”
    俞漪：“……”
    剛剛還在幸災樂禍的俞漪，頓時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俞漪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似乎還有點不相信。
    “哥。”
    “怎麽了？”
    “伯伯他真叫我了？”
    “嗯。”
    看起來是真的了。
    俞漣歎了口氣，起身把俞漪給拎走了。
    走吧走吧，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
    兩人都走了，俞白和花如是再待著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
    趁著人不在，花如是先問了一句，“我們什麽時候回京州啊？”
    俞白盤算了一下日期，接著說道，“我們待不了幾天了，最晚七號就要走。我爸媽他們可能早一點，他們工作很忙的。”
    俞白還好一點，至少他比較清閑。學生不開學，他也就不用工作。但他是老師，按照學校的安排，應該是要比學生提前一兩天到學習。不過具體的開學安排群裏還沒有通知。到時候再說。
    花如是：“那我們怎麽回去？是坐那個動車還是什麽？”
    俞白反問：“那你想坐什麽？”
    花如是個人的意見是坐私家車。
    雖然在裏麵暈了一點，但好歹還算方便，這樣胖橘也能有一個位置，而不是被托運過去。
    不過很可惜的就是俞白的車沒有帶過來。
    俞白雖然買車了，但那個時候他身邊還有一個俞漣的車。
    俞白隻有一個人，他好歹得先把俞漣的車給開過來。
    所以俞白的新車就隻能被留在京州了。
    俞白知道了花如是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們蹭我爸媽的車回去吧。”
    反正他爹的家離京州也挺近的。
    兩人都在一個省裏麵。
    俞仲誠在省會，俞白在一個二三線的市裏。
    花如是繼續問：“那俞漪他們倆兄妹怎麽辦？”
    他們的話、俞白感覺這倆人回去應該比俞仲誠他們還會早。
    畢竟他們倆兄妹不是這邊的人，能在這邊過一個年就已經是陽嫻雅給磨過來的，他們總是要回家過年的。
    俞白猜測這倆估計二號三號就走了、最遲四號，他們四號肯定要走。
    “所以看你想蹭誰的車。你要是想蹭俞漣的車，那我就去跟俞漣說一聲。”
    “要是蹭我爹的車，那應該也不用等太久。”
    花如是：“……”
    這是一個很困難的選擇。
    俞漣和俞漪對花如是來說，算是同齡人，不過花如是在想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這倆兄妹了一點。畢竟隻是堂兄妹、俞白提出的這個無理要求，會不會稍微過分了一點？
    花如是也是怕這兩人的心裏不舒服。
    但是俞仲誠……
    花如是很尷尬啊。
    平時花如是故意躲著避著，俞仲誠和陽嫻雅也沒有故意地去找花如是，所以他們之間也沒有私下見麵的事情。
    但要是到了同一輛車裏……花如是覺得她能尷尬死。
    最後花如是下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那我們還是坐動車回去吧。”
    可憐她的貓貓。
    俞白側眸有些奇怪地看了花如是一眼。
    為什麽？之前不是說不坐動車的嗎？
    俞白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原因。
    沉默一會，最後決定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不動聲色地去問了花如是另外一個問題。
    “你是喜歡鑽石還是喜歡黃金？還是銀飾或者是別的什麽的？”
    花如是：“……”
    花如是剛想說話，接著就頓了一下，然後抬手拍了拍俞白的肩膀，“那些沒必要的錢就不用花了。其實我這個人呢，真的不是一個太在意物質的人。你要真是有錢沒地方花，可以拿錢去買一個大房子。”
    花如是還真不是一個太在意物質的人。
    雖然她花錢是比較狠。
    這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在掌門的位置上坐了這麽多年，花錢要是還摳摳搜搜的話，那怎麽可能呢？
    她自從坐上掌門的位置後，就不怎麽缺錢了。
    但畢竟她自己就是苦過來的人。要她節省、那也是可以的。她本來也就不在意那些。再說她要是真的想搞錢，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隻不過她要克製，要遵守法律。
    對於花如是來說，肉能吃、米湯也能喝：綾羅能穿，麻布也行。
    俞白稍微有一點鬱悶，“可是我總想給你最好的。怕給的不夠，又怕委屈了你，又怕你會在跟人的比較中會有落差。”
    分明也不缺錢。
    結果結一個婚，別人有的花如是都沒有。
    別看花如是她自己說她花錢比較狠，但是俞白感覺花如是是真的沒有什麽花錢的地方。
    她可能身上最貴的就是衣服。
    還多是俞白給她買的衣服。
    她不化妝，就連口紅都極少塗，所以就不需要去買什麽化妝品。
    奢侈品之類的花如是好像也沒有多追求的地方，她的那些奢侈品，還是上次陽嫻雅來京州時給買的。
    花如是她自身似乎並不追求什麽東西。
    “有什麽好委屈的。”花如是道，“隻要有人、就會有比較。但是這些比較在我看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知足常樂。”
    “現在也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