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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真的挺好的。
    有東西吃，不會餓死；有衣服穿，不會凍死。
    小孩子還能有書念。
    很不錯了。
    至少花如是對現狀很滿意、不必再奢求其他，現在這樣就很不錯。
    花如是又拍了拍俞白的肩膀，“俞漪那丫頭的話你不必信，她說的那一套放在我身上不太管用。有些東西，我說不要就是真的不要。”
    俞白：“……”
    俞白沉默了一下，接著問道，“你隻說了有些，而不是全部。那什麽東西是你說不要但實際上卻是你想要的。”
    花如是抬眸看著俞白，神神秘秘地朝著俞白一招手，最後在俞白耳邊低聲說道：“比如、在床上的時候。”
    “……”
    聊正經事呢。
    怎麽就又扯到這上麵來了。
    花如是的嗓音澀啞，聽著卻讓人心頭火起。
    俞白頓時抬手，左手食指點在了花如是的唇上。俞白低眸看著花如是，手指慢慢下移，指尖滑過花如是脖子上露出來細膩脖頸上。
    右手再順手拿過他剛剛沒喝完的一杯水。
    俞白高抬著花如是的臉，將水順著花如是抬起來的嘴唇上倒下去。
    “唔。”
    水順著脖子又一路往下。
    掠過的每一寸地方都讓人浮想聯翩。
    “濕了！”花如是突然說了一句。
    單純地指衣服，並未指其他。
    “嗯。”俞白點頭。
    花如是：“……”
    “嗯”是什麽意思？
    俞白“嗯”了一聲之後，接著便一點點地湊進花如是。
    隻單單是這樣、俞白還是覺得有點受不了。
    畢竟是開過葷的。
    再聯想起當日的事，似乎有一點情不自禁。
    於是俞白的目光一寸寸向下。
    是帶有侵略性的蝕骨目光。
    花如是臉頰上浮上一抹紅暈，接著花如是迅速抬手遮蓋在俞白的眼睛上。
    “輕浮。”花如是吐出兩個字。
    俞白：“我有證的。”
    他們是合法夫妻。
    花如是笑了一下，卻沒說什麽。
    隻是手依然遮蓋在俞白的眼睛上。
    下一刻，花如是就吻了過去。一霎時，朱唇未動，先覺口脂香。
    隻可惜這裏不是京州。
    有一大堆長輩在，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也隻能這樣了。
    很快兩人就各自分開。
    俞白低咳一聲，順手再拿紙巾給花如是擦擦。
    這邊全濕了。
    做賊心虛的俞白決定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張紙一張紙往花如是身前擦。
    花如是一下子握住俞白的手腕，看著俞白疑惑道：“我怎麽感覺你在占我便宜呢？”
    俞白道，“我沒有。”
    花如是：“休要敢做不敢認。”
    俞白舔了舔唇，不說話了。開始老老實實地去收拾那邊的一堆果皮。是剛才四個人搞出來的垃圾。
    花如是現在不想幫忙，就幹脆坐在了一旁看著俞白忙前忙後。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花如是現在的唇上有一點嫣紅。
    是被啃咬的痕跡。
    花如是抬手撫了一下唇，看著俞白的身影得出了一個結論。
    要遠離男人。
    萬惡的俞白居然敢把她的衣服給弄濕。
    等回京州絕對饒不了他！
    現在還有長輩在，且先給俞白一點麵子。
    花如是繼續笑吟吟地看著俞白。
    守歲其實是一個很枯寂的事情。
    俞白不知道俞仲誠叫那倆兄妹過去幹什麽，但是這兩人始終都沒有回來，大概是不準備回來了。
    等俞白收拾完，便也坐到了花如是旁邊稍微歇了一會。
    俞白靠在了花如是肩頭。
    過了一會，俞白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抬頭開口問了花如是一句：“我爸給你多少壓歲錢？”
    花如是：“兩百。”
    “你呢？”
    俞白也答：“兩百。”
    一視同仁、挺好。
    俞白猜測那兩兄妹估計也是兩百塊錢。
    畢竟紅包是俞仲誠當著幾個小輩的麵一個個發的，厚度都差不多。而且俞仲誠應該不會去做那些厚此薄彼的事情。
    這個年齡收壓歲錢，其實也不是什麽很特別的事情。
    隻要還沒結婚，那按照這邊的風俗來，那就還是有收壓歲錢的資格的。
    不過顯然俞白和花如是是沒資格收了。
    說罷俞白又添了一句，“今晚睡覺的時候，記得把紅包壓在枕頭底下。”
    “為什麽？這裏麵還有什麽講究？”
    “辟邪吧。”俞白說了一句。
    俞白沒有給花如是說太細。
    花如是點了點頭。
    大概也沒放心上，她覺得她自己就能辟邪。
    然後俞白和花如是在這裏坐了一會，就各自回房去了。
    畢竟夜深了，外麵也有點冷。
    一進去就是大廳。
    裏麵依然是燈火通明。
    俞白看見了一桌麻將上，原本在場上的兩個老人已經被頂了下來，是俞漣和俞漪頂了上去。
    老人畢竟年紀大了，熬這麽久有一點受不住。已經回去睡覺了。
    難過俞漪和俞漣不回去，感情是在這打牌？
    現在是三個姓俞的，去打一個姓陽的。
    俞漪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乏地扔出去一張牌。之後被陽嫻雅迅速杠了。
    不過俞白有一種感覺，這三個人加起來好像都打不過陽嫻雅。
    這一點不難觀察，從這幾人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
    俞仲誠皺著眉頭，這一點不奇怪，畢竟他經常板著臉。
    俞漣麵無表情，這一點也不奇怪，他經常麵無表情。
    就隻有一個俞漪，俞漪雖然很困，但卻苦著臉，看起來就像是輸了十萬八萬一樣。
    好像姓俞的打牌似乎都不怎麽好。
    除了俞伯峰。
    就俞伯峰自己打的還行，其餘的都輸得一塌糊塗。
    太萎了。
    包括俞白自己。
    當然要是花如是能帶帶俞白，那俞白還是覺得自己打得不錯的。
    俞白和花如是也沒事看，幹脆各自搬了一把椅子去觀戰。
    俞仲誠瞧見俞白來了，抬眸去看了俞白一眼，眼神裏有稍許的意外複雜情緒。
    他想到了俞漪給他說的事情。
    他就說俞白這小子怎麽會突然買車，還說要買房。
    早該想到的。
    明明他當初勸俞白讓他買車他不買，結果現在就主動買了。
    估計是為了結婚準備。
    俞仲誠心裏猜測。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結婚的事情就應該排上日期了。
    畢竟結婚是一個大事。
    早安排好。
    將來不會這麽倉促。
    就是不知道俞白的房子買了沒有，要是沒買的話，那他倒是可以幫忙在京州看一看。
    俞白那小子不太舍得花錢。
    他能買一個什麽好房子？
    按照俞仲誠現在的想法，是他和陽嫻雅一起先把結婚的事宜給準備好。場地要選，婚服也要看。婚服要是選的繁瑣一點，拿去製定的話，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兩人最好的結婚日期，就是在俞白的暑假。俞白暑假清閑，這樣也不會去耽誤工作上的事情。
    而且還能有充足的時間去度個密會。
    俞白抬頭，剛好和俞仲誠看他的那一眼對視。
    俞白：“……”
    他怎麽覺得俞仲誠看他那一眼有一點奇怪呢？
    正巧一局結束，俞仲誠把牌一推，轉身把花如是給叫過來，“小花。”
    “啊？”正在神遊的花如是猛地抬起頭來。
    叫她幹什麽？
    “過來。”俞仲誠道。
    “哦。”花如是乖乖走過來。
    也沒有幾步。
    俞仲誠起身，把位置讓給花如是，“小花，你幫我打幾局，我出去喘口氣。”
    腦子缺根筋的花如是突然抬頭，下意識地接話道，“為什麽？這裏不能喘氣嗎？”
    俞仲誠：“……”
    陽嫻雅：“……”
    俞白：“……”
    俞漪俞漣：“……”
    俞仲誠張了張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所謂的歇會，就是出去抽根煙喘口起。這裏這麽多人在，當然是不能在這裏抽煙的。而且陽嫻雅還可能罵他。
    俞仲誠頓了一下，決定先略過花如是剛才的問話。
    俞仲誠繼續拉花如是打牌。
    “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你安心打。”
    難不成花如是還能輸得比他還慘？
    花如是都被俞仲誠按著坐在了椅子上，接著又回頭問了俞仲誠一句，“自家人打牌還算輸贏啊。”
    陽嫻雅抿唇笑道，“就是自家人打牌才得算清楚。”
    說著陽嫻雅也把俞白給叫過來，讓俞白來頂替她的位置。既然桌上的人都是小輩了，那她在這待著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讓俞白上來。
    牌桌上的人換了一輪。
    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就放下麻將拿起了手機。
    打牌有什麽好玩的？
    他們這一群人現在還年輕，主要的消遣方式並非麻將。
    就像俞漪，她是寧願拿起手機無聊地刷視頻都不要打麻將的。要不是二伯非讓拉她過來。
    幾人正刷著視頻。
    俞漣在聽虛擬歌姬唱歌。
    俞漪在十分無聊地刷段子。
    而花如是發現最近係統給她推薦的帖子，已經是關於性安全的帖子了。該死的大數據。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是關於“如何正確的備孕”的帖子。
    “對了。”俞白突然抬頭問了俞漣一句，“剛剛我爸找你幹什麽？”
    他還是有點好奇。
    有點想不通俞仲誠找俞漣他們兩兄妹是為了什麽。
    俞漣道：“倒也沒什麽事，二伯就是問我準備幾號回去。”
    他還真以為是他說了俞仲誠的壞話被抓包了呢。
    嚇他一跳。
    就說俞仲誠應該沒這麽神吧。
    俞白順嘴問道：“那你準備幾號走？”
    俞漣：“我和妹妹的想法是二號走。不過還是得看情況，萬一二號又有什麽事情呢？”
    難得叫了一句妹妹。
    俞漣說罷便看了俞漪一眼。
    異常心虛的俞漪已經低下了頭，在裝模作樣地玩手機。
    說二號走，是因為現在已經一號了。
    零點已經過了，已經從年三十來到了大年初一。他們現在又熬到了這個點，那一號白天是肯定要補覺的。開車是一場持久戰，所以要好好修養生息，那最早也得捱到二號再說。
    俞白又看向俞漪，“那你呢？我爸找你幹什麽？”
    找俞漣就算了，畢竟俞漣是開車的人。那俞漪呢？
    俞仲誠找俞漪是為什麽？
    直覺告訴俞白大事不妙。
    尤其這丫頭這一副樣子，一看就有事瞞著他。
    俞漪絕對有事！
    “啊？”猛然被俞白了一聲的俞漪，立刻便抬起頭來說道，“啊？沒事啊。伯伯就找我嘮了一下家常。”
    俞白：“……”
    俞白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俞仲誠和俞漪嘮家常，鬼呢。要是換成陽嫻雅，俞白說不準就信了。
    花如是一邊刷著帖子，一邊抬眸看了俞漪一眼。
    不過花如是也沒多說什麽，瞥了一眼之後就繼續刷她的帖子去了。
    俞漪顫顫巍巍地拿起了一杯水來壓壓心底的慌張。
    其實不是俞仲誠找她，是陽嫻雅找她。
    陽嫻雅找她問了一下俞白和花如是的感情事。俞漪知道的不多，但不爭氣的俞漪已經把她知道的全部對陽嫻雅給說了出去。
    俞漪其實是想瞞的，但是她發現好像沒有必要了。
    畢竟俞仲誠都知道了，那還能瞞住陽嫻雅嗎？
    既然如此還不如她自己說。
    俞仲誠那個審視的眼神，她是真受不住。看起來她就跟一個待被審的犯人一樣。
    俞漪現在感覺十分痛苦。
    俞仲誠最先知道，陽嫻雅也知道了，那距離老爹和奶奶知道還會遠嗎？
    而剛剛，在旁邊聽著的俞漣也知道了。
    俞漪心中悲憤。
    如果她現在對她哥好好坦白的話，那俞白還會不會揍死她？
    都是她的錯。
    怪她沒能好好保守秘密。
    要不然她現在連夜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吧。
    俞漪刷了刷手機，實在良心過不去的她，突然抬起頭看向俞白。
    和她的堂哥對視。
    俞漪沉默了好久。
    最後道：“哥。我已經痛改了前非。我覺得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忙都是應該的。我當初實在是不該找哥哥你收錢。要不然，哥，我現在把錢轉給你吧。”
    俞白：“？？？”
    事出反常必有妖。
    俞白一拍額頭，有一點絕望。
    他就說俞漪肯定有事瞞著他。
    他應該是給了俞漪幾千的，能讓俞漪主動放棄這麽多錢，估計這事不會小。俞漪的良心已經受不了譴責了。
    這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俞白幹脆就別混了。
    俞白看向俞漪：“好妹妹，你跟我爸媽說什麽了？”
    聲音裏有一點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