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就當是我認錯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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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是洗澡出來,一邊拿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另一邊則問癱在沙發上的俞白:“對了,說到上課,俞白你不用去上課的嗎?”
她看俞白已經有兩三天沒去上課了。
俞白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我今天沒課。”
然後俞白就給花如是盤算他的課程:“我現在就帶一個年級,一個星期就兩節課。我讓院長把我的兩節課都給調在了一天。於是我一個星期就隻用去上一天課就行。”
也就期末和剛開學的時候忙一點,出個卷子啥的。
花如是:“……”
好家夥。
上一休六啊。
“那工資是不是也少了點?”花如是問。
也沒有。
俞白輕頷首,“跟去年比是有一個微調。往上調了一千。”
花如是:“……”
幹得活變少了,結果工資還多了。
在他俞白這裏,工資漲了就沒有降的。
俞白又問花如是,“你以後還想出去當武指嗎?隻要你現在拍的那部戲能夠大獲成功的話,打出名氣來,以後應該就不缺劇了。無非就是一個錢多錢少的問題。”
但是再少也少不到哪裏去。
還有花如是指導的那部電影,後期還有一些工作,審核也還要廢一些時日。
所以短時間應該是碰不到了。
原本俞白還想著春節檔的時候帶花如是去看呢。
怎麽說也是花如是搞出來的第一部劇。
“不要。”花如是搖了搖頭,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接著用靈力把頭發催幹,然後就轉身回房去了,在身後落下一句,“我短時間不太想出門。”
“不出門也行。”俞白從沙發上起身跟了上去,“隻要你自己願意,就怎樣都行。”
……
第二日俞白發現銀行卡裏多了一筆巨款,與此同時俞仲誠也給俞白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拿去買房。”
不得不說,很囂張。
後麵有幾個零俞白沒來得及數。
真有錢。
俞白看著手機的微信消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房子俞白還沒看,看房子這種大事是要帶著花如是一起的。但是花如是之前不是被劇組那邊的事情給耽擱了嗎?
花如是不在俞白也不好自己做主。
畢竟還要尊重一下花如是的意見。
所以俞白想趁著現在兩人都有空的時候,去把房子給看了。
俞白再次接到陽嫻雅的電話是十二月。
陽嫻雅給俞白打電話,說話的語氣很有一點沉重。
俞白奶奶去世了。
就是那個住在俞白大伯家裏的那個奶奶。
他們就是知道俞白奶奶身體不好了,所以才會提今年去俞伯峰那邊。但是沒有想到,她還是沒有撐到年後。
但其實在花如是看來,從上次花如是見了奶奶一麵,從現在,她的生命力能支撐到現在,其實已經是出人意料了。
陽嫻雅給俞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坐在俞仲誠的副駕駛上了。
俞白也沒耽擱,從接到電話開始,就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開車北上。
俞白在開車,他讓花如是拿他的手機去給院長發了一條請假的消息。
這種大事,俞白相信院長會諒解的。
大學的課程不存在誰幫誰上一節,隻有改為自習或者是調課兩種方法。
俞白打算把他這星期的課調到下個星期,到時候一起補回來。
車裏的氣壓很低。
俞白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花如是給俞白請完假,接著把俞白的手機給放好,然後轉頭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在一旁開車的人。
花如是抿了抿唇,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安慰的話。
車開了一會。
花如是才張了張口,斟酌著措辭,“生老病死……人生常態。活著的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俞白愣了一下,接著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出來。
“其實……我沒事的。”
俞白的奶奶從很早開始就去跟大伯那邊住在了。
俞遠又是長子。
所以奶奶偏愛的總是俞遠。
後來又多了俞漪俞漣。
老人家對最小的孩子一向是偏愛的。
俞白夾在中間,也不能說不好,隻是相較於那三個人,俞白就算是不好了。
處在中間的孩子。
奶奶教育說要聽大的,要讓著小的。
於是便永遠都是俞白收委屈。
可是……
俞白在心底歎了口氣。
在服務區的時候兩人稍稍歇息了一會。
俞白吃兩幾口盒飯,就繼續上路。
可是俞白心裏總覺得還是有點堵得慌。
就如同上次一樣,奶奶把他錯認成了俞遠,俞白也沒有生氣的想法。
她現在去世了……
以前曾經親密接觸的那個人她去世了……
俞白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以前那個老往他手裏塞蘋果的那個人,不再了。
一閉眼就是往昔她的音容笑貌。
花如是歎了口氣。
看向俞白的眼神裏越發擔憂。
兩人到了北方的那個海港,沒有先去伯父家,而是徑自直接去殯儀館那裏。
俞白去的時候,俞漣和俞漪還沒有到。
現在到的隻有俞仲誠這一家子。
俞叔仁還在路上。
俞漪和俞漣是直接從學校那邊趕過來的,雖然也還在路上,但應該還是會比俞叔仁早上一點。
這邊除了這幾個人外,還有一些花如是沒有見過的人。
個個都穿著孝服。
男男女女地都跪在棺槨前哭。
俞伯峰也穿著孝服,坐在台階上抽煙,煙霧繚亂的。
俞仲誠站在他旁邊,眼底有一點烏青。
看得出來兩人都很累了。
俞伯峰也是一直忙活到現在,幾個在外省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得了消息都是馬不停蹄地開車回來的。
陽嫻雅見俞白和花如是兩個人來了,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孝服給兩個人套上。
大伯母出來迎接人。
俞白先叫人,然後花如是跟著俞白叫了一聲。
以前花如是也是這樣叫的,所以大伯母並不覺得奇怪。
俞伯峰抽完一根煙,把煙頭扔在腳底踩滅,自顧自地說道:“老人家生前的時候就不太喜歡生人,也不喜歡熱鬧,所以我們也就不必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了。就通知一些本家人就好了。”
俞仲誠點了頭,“聽大哥的。”
俞伯峰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是八竿子打不著還要貼上來的親戚。
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唱悲歌的道士。
花如是進入到靈堂裏麵,覺得裏麵的氛圍有一點奇怪。
虛假的哀哭聲有一點刺耳。
這些上一秒還在講笑話說玩鬧話的人,下一刻就能連哭帶唱地流出了眼淚。
稍微有一點諷刺。
花如是跟在俞白後頭一起在靈堂上磕了一個頭。
看著麵前的棺槨,俞白突然有一點慶幸。
慶幸自己當初結婚之後拉著花如是來看了一眼奶奶……
那邊在棺槨邊哭的人眼生,俞白並不靠近他們,隻尋了一個較遠的位置,然後拉著花如是坐下。
就在這裏靜靜的守著。
俞伯峰往身後看了一眼,接著對俞仲誠冷聲道:“要不是看他們是本家人,我早就把他們都給趕出去了。”
既然心不誠,卻也不必做這般悲戚戚的模樣。
這般樣子是給誰看?
他就是受不了這些人的這般模樣所以才不想請那些外人。
俞仲誠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接著轉回頭對俞伯峰說道,“既然你看不過眼,那我現在就把他們都趕出去。”
反正這種事也一向就是俞仲誠做的。
這種事情俞仲誠做起來得心應手。
俞伯峰:“……”
俞伯峰抬頭看了一眼俞仲誠,抬眼問道:“可以嗎?”
感情還真有這個想法。
俞仲誠稍微有一點無語,接著就準備進去趕人了。
既然對這種事情無關痛癢,那來不來也就無所謂了。與其在這邊哭,他們還不如回家去睡覺。
反正在俞伯峰看不見的地方,俞伯峰也不會知道。
陽嫻雅一愣,立刻果然勸人。
伸手狠狠在俞仲誠的後腰處捏了一下。
怎麽回事?
大哥胡鬧你也跟著來?
大伯母也咳嗽了一聲,上前勸慰道,“老太太壽終正寢,也活了這麽大年紀。算是喜喪,也難免這些人會有這種想法。你把人都趕出去了,這樣不太好……”
俞伯峰:“……”
俞仲誠:“……”
陽嫻雅:“……”
俞漪俞漣是在晚上些趕來的。
這兩人來的時候,白天那些哭喪的本家人都已經回家了。
現在就隻剩俞伯峰和俞仲誠一家在這守夜。
俞漪初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看起來是哭過一場。眼角處還有淚痕,鼻頭也是紅的。應該是知道快到了地方所以把眼淚擦了然後強忍著眼淚沒有留下來。
也是,畢竟以前奶奶最疼的就是他們倆兄妹了。
尤其是俞漪。
俞漪是俞家的小輩裏唯一的女兒,所以格外嬌寵些。
守夜是很枯寂的。
與上次的守歲不同,最起碼守歲的時候,一開始人的感情,是開心的。
靈堂裏氣氛壓抑的可怕。
俞漪坐在一側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俞漣默不作聲,給俞漪遞紙巾。
俞白眼眶也紅了一些。
花如是歎了口氣,坐在俞白的旁邊牽著俞白的手去安慰這個人。
俞白嘴裏說著不難受,但其實花如是知道他心裏絕對不好受。
俞伯峰和俞仲誠兩個人坐在台階上相對抽煙。
“要是大哥在的話……”俞漪提起了俞遠。
俞漣突然一抬頭。
俞漪便止住了話頭。
她不說話了。
這可惜她大哥,奶奶死的時候也沒能趕回來。又或許,根本就沒有人通知他。
隻是他們都沒有聯係到俞遠的方法,也無人通知。
傍晚的時候俞叔仁才趕到。
俞叔仁眼底有血絲,一副疲憊又亢奮的樣子。
俞伯峰抬頭看了俞叔仁一眼,接著遞給俞叔仁一支煙,“來遲了。”
陽嫻雅拿了孝服給俞叔仁和弟媳。
接過煙進去磕了頭,俞叔仁才出來站在俞伯峰和俞仲誠的兩人身旁,呼出了口氣,“是來遲了一點,不過我是連夜趕過來的,片刻不曾停歇。”
俞仲誠起身拍了拍俞叔仁的肩,“再怎麽著急,也要注意安全。”
開車的時候最忌諱這些了。
“知道了。”俞叔仁苦笑道。
長嫂出來了。
拉過了兩個弟媳的手,三人一起進去陪老太太了。
俞白見了嬸嬸,於是便起身朝著嬸嬸叫了一聲,“嬸嬸。”
說著碰了一下花如是。
花如是立刻會意過來,也起身跟著俞白叫了一聲。
嬸嬸。
俞叔仁的妻子,叫嬸嬸。
弟媳沒見過花如是,愕然見了一個生人,下意識地便問道,“這位是誰?”
不怪她發問,隻是現在能留在這裏都是老太太最親近的人。
花如是她不認識,難免多問了一句。
弟媳把目光放在了陽嫻雅的身上。
因為這個女孩子明顯是和俞白一起的。
陽嫻雅抿了抿唇,向弟媳介紹道,“花如是,俞白的妻子。”
接著陽嫻雅看向花如是,“小花,叫人。”
花如是很乖:“嬸嬸。”
原本剛才就應該介紹的,隻是現在這麽沉重的話題,說這個實在不合適。
俞漪:“???”
俞漣:“???”
嬸嬸:“……”
大伯母:“……”
俞白什麽時候結的婚?
陽嫻雅說完這個自己也有一點鬱悶。
結婚是一件喜事,但是現在喜事碰上了白事……
弟媳本也想開口道喜或者說是包個紅包算一個見麵禮,但是這種場合,好像說道喜的話似乎有一點不對。
一想到這個鬱悶的點,於是陽嫻雅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俞白。
都是俞白的錯。
才會讓她現在如此尷尬。
說著陽嫻雅就又轉過頭來,重新對著幾人解釋:“以後得了空我再慢慢跟你們解釋。”
現在這個場合……
實在是有一點不方便。
大伯母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都理解。
守夜到次日五六點鍾,接著屍體入殯儀館那邊火化。
等拿到了骨灰盒。
幾人把骨灰盒送入到墳墓裏。
墓地也被選在了俞伯峰這邊。燒過紙錢之後,幾人又磕頭。
然後送老人家的遺像進家裏。
俞仲誠一直有話想對陽嫻雅說,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
一直到等要走了。
俞仲誠才摟著陽嫻雅的肩膀,接著低下頭壓低了聲音溫溫柔柔地對妻子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有幸比你先走,我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難過。”
“你就當是我認錯了路,錯把天空當成了故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