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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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先不提此事。
    就先敷衍過去吧。
    花如是抿了抿唇,打算等爸媽都走了之後就把卡交給俞白。
    陽嫻雅盯著花如是看了一會。
    似乎還在想應該跟花如是說什麽交代的話。
    過了一會,等陽嫻雅發現沒有什麽好交代的之後,陽嫻雅又立刻換了話題,哀歎一般的語氣。
    “小花啊,話說你和俞白已經結婚快一年多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長輩催孩子,這也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
    “啊?”
    花如是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
    似乎是沒明白過來這個話題轉變。
    是怎麽就從剛才的話題,轉變成現在這個話題了?
    “趁著我現在還年輕,將來也還有力氣幫你們帶孩子。”陽嫻雅道。
    她在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看向花如是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無一不是希冀。
    花如是:“……”
    “算了。”陽嫻雅見花如是沉默了,還以為是花如是不願。
    所以陽嫻雅便又擺了擺手,就全當她沒說過。
    果然老人家還是不應該操心太多。
    小輩間的日子,就該小輩自己去過。
    花如是:“……”
    花如是稍微有一點無語,她想知道陽嫻雅自己都腦補些了什麽。
    但是生孩子這種事,不是要看緣分嗎?
    有了、不就是有了嗎?
    要是沒有,那也不能強求。
    .
    被兩個趕出去的可憐的人兒正坐在一個小花壇的台階處。
    這一塊地方有一點荒涼,看起來像是沒開發的,地是水泥地,還有些許泥土。
    這兩人沒敢回家。
    陽嫻雅沒打電話,他不敢。
    往常的時候,傍晚有夕陽的餘韻。
    隻不過現在沒有。
    今天的天氣不好不壞,沒有下雨,也沒出太陽。
    俞仲誠拿了煙出來,吧嗒吧嗒地抽,一根接著一根。
    俞白看不過去了,把俞仲誠嘴裏的煙給拔了出來,掐掉:“你少抽點。”
    這都多少根了?
    身體還要不要了?
    俞仲誠朝著俞白一瞪眼。很凶。
    好小子,敢搶他的煙。
    俞白咧嘴一笑,全不在意。
    花如是犯錯誤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咧嘴笑。
    比如伸手不打笑臉人。
    然後下一秒,俞白就伸手過去,一麵看著俞仲誠十分嚴肅的臉,另一麵手在俞仲誠兜裏摸了摸。
    之後,俞白就把俞仲誠兜裏剩下的煙給搶了過來。
    裏麵還剩一根。
    被俞白拿出一根之後,這一包就沒有了。
    俞仲誠:“……”
    他懷疑俞白就是想搶他的煙。
    “打火機。”俞白朝著俞仲誠伸出一隻手,一副大大咧咧地模樣。
    哼。
    俞仲誠輕笑了一聲。
    少爺架子挺大。
    俞仲誠沒把打火機給俞白,而是從兜裏拿出了打火機,點燃火之後,就一麵護著火麵,另一麵側身過去幫俞白點煙。
    俞白一愣。
    稍微有一點不敢。
    畢竟在有些情況下,他還是很慫的。
    現在囂張了,等一會俞仲誠就把他秋後問斬了。
    這還是不是秋後算賬,而是秋後問斬。
    煙被點燃之後,俞仲誠就把身子側了回來,不管俞白了。
    收了打火機,俞仲誠諷刺了俞白一句,“俞少爺架子見長。”
    俞白:“……”
    又不是他讓俞仲誠給他點煙的。
    怎麽怪他了?
    俞仲誠側眸看著俞白嘴裏叼著的那根煙,眸色晦暗了一些。
    原本他應該還能抽一根的。被俞白抽完這一根之後,他就沒有抽的了。
    俞仲誠:“……”
    剛剛俞白拿了他嘴裏的煙。
    他現在也想把俞白嘴裏的煙給拿出來。
    “一報還一報。”
    俞仲誠一不小心,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之後,俞仲誠就抿了抿唇。為了保持自己一貫的人設,俞仲誠決定不說話了。
    俞白有些無語:“你再開一包唄。你至於跟我搶一根煙?”
    俞仲誠果斷拒絕:“說了一天一包就是一天一包。這個原則永不更改。絕不多抽。”
    俞白:“……”
    俞仲誠這話裏麵的槽點有一點多,俞白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不多抽,也不少抽。
    最後,俞白呼出了一口煙,側眸看向俞仲誠,吐槽了一句:“您這也不少啊。”
    “算少了,”俞仲誠歎道,“一天一包。跟養生差不多了。”
    俞白:“……”
    一天一包算養生?
    外麵的冷風吹得有一點凍人。
    俞白的臉被刮得有一點紅了,於是俞白扯了扯衣領,擋住了露出來的脖子。
    這樣做明顯暖和了一些。
    但是俞白還是沒有想明白,俞白問俞仲誠,發出了一個靈魂拷問:“所以我們為什麽不回家?”
    要在這裏吹冷風?
    他們兩個現在待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俞仲誠一向穩重。他不好跟俞白說是因為怕陽嫻雅發脾氣發到他頭上所以才不回去。
    好不容易陽嫻雅發話讓他領著俞白出來避避風頭。現在陽嫻雅正在氣頭上,他回去就是自找苦吃。
    能在外麵多待一會就多待一會。
    雖然外麵是冷了一會。
    忍一忍不就好了。
    俞仲誠忙搖了搖頭:“在外麵多吹一會涼風,精神精神。這樣對身體也好。你一直悶在家裏,一直吹空調,小心得空調病。”
    啊這。
    俞白張了張口,沒反駁。
    行吧。
    俞仲誠說什麽就是什麽。
    俞白抽完了一根煙,過了一會,俞白轉頭去問俞仲誠:“爸,你不冷嗎?”
    俞仲誠:“……”
    他冷。
    所以俞白是想把衣服給他穿嗎?
    俞仲誠側眸去看俞白,盯了俞白好一會,突然問起了俞白一件事情。
    “你現在跟萬時還有聯係嗎?”
    萬時……
    這個人已經好就沒有出現過了。
    俞白又沉默了一會,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回憶。
    自從一年前的那個時候萬時來找他告別,從那個時候開始,萬時就跟死了一樣。
    他沒有收到萬時的一點消息。
    但是俞白知道,萬時他是要去做大事的人。
    他要是一直去忙於尋找萬時,估計會為萬時招來回事。
    也是因為花如是一直跟他說萬時沒事,所以他現在才沒有陷入擔憂裏麵。
    “沒有。”俞白從嗓音裏擠出兩個字,聲音稍微有一點悶。
    “沒有就好。”俞仲誠鬆了口氣。
    似乎又怕兒子還把萬時的事情放在心上耿耿於懷,於是俞仲誠又沉默了一會,在腦海裏整理了一下措辭之後,又對俞白添了幾句。
    “萬時這個人,他的心裏藏著事情。”
    “你當時跟著萬時混,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來了,萬時他想利用你。”
    “他沒把你當兄弟,你也不必一直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我當時不喜歡他,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一個小混混。真正的原因則是這個人他心術不正,他想利用你。”
    “萬時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你與他走得太近了,將來有一天他會害死你的。”
    “你們幾個孩子裏麵,有阿遠一個去當兵就夠了。剩下的幾個兄弟姐妹,我都希望你們能好好地過完一生。不需要有多麽優秀,更不需要有多麽耀眼,隻要平安,那就算是平庸地過完一生又如何?”
    俞仲誠很少跟俞白說這些長篇大論的話。
    當一個一向嚴肅的人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的時候,一向是會引來別人認可的。
    就比如現在。
    俞白不願意去反駁俞仲誠對他的一腔情感。
    他也不願意去對俞白解釋萬時的事情。
    所以俞白就直接很幹脆地點了頭,說了一聲“好”。
    後事會如何,皆看世事的發展。
    “你知道阿遠前些日子找我了嗎?”俞仲誠又拋出一個大事情。
    俞遠找了俞仲誠,絕對算一個大事。
    “?”
    俞白猛地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向俞仲誠,“什麽東西?我大哥?俞遠?”
    “嗯。”俞仲誠點頭,“但其實跟你沒什麽關係。我就是跟你說一聲。阿遠找了我,也算是報了一個平安。”
    他讓俞仲誠他們都知道:他現在平安無事,他十分安全。
    “大伯知道了嗎?”俞白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俞伯峰。
    他大伯母和大伯母一家想兒子想的要命。
    按年歲來看的話,俞遠現在好像都快三十了。
    離家十年。
    十年來沒有任何消息。
    也是幸好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要不然估計俞伯峰都會以為他們的兒子死了。
    “他們不知道。”俞仲誠道,又對俞白補充了一句,“阿遠讓我別告訴他們。”
    俞遠隻說瞞著俞伯峰。
    至於其餘的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現在俞伯峰也不知道俞遠到底是怎麽想的。
    等一等。
    俞白抬手打斷了俞仲誠的話,他現在感覺事情稍微有一點複雜。
    俞白需要捋一捋。
    俞遠回來不先找他爹而是去找他二叔,這裏麵還要瞞著俞伯峰?為什麽?難不成俞遠不是按正當途徑回家探望的?
    俞白思忖著。
    俞白再問俞仲誠,俞仲誠卻不肯說了。
    俞仲誠就是被俞遠的事情給刺激到了,所以才會對俞白說這些長篇大論的話。
    不是說當兵不好,而是俞仲誠真真切切地希望俞白平安。
    他很自私。
    但如果是俞白自己希望去軍隊,那他也不會反對。
    可俞仲誠同樣也怕一個沒看住,俞白就跑了。
    俞仲誠歎了口氣。
    接著,俞仲誠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結婚之後,你覺得怎麽樣?生活方麵有沒有什麽變化?”
    這些話題太過沉重,不應該現在談。
    “變化……”俞白頓了一下,接著搖頭,“沒有變化。”
    結婚沒多久花如是就出去上班去了。
    這一去就是八個月。
    這八個月裏他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平時打個電話都廢老半天勁了。
    俞白都感覺他結婚就是回歸了單身。
    “……”
    俞仲誠睨了俞白一眼,嗤笑,“原來剛一結婚就被打進了冷宮。”
    俞白:“……”
    俞白還想說什麽,卻又見俞仲誠點了頭,說了一個“好”字。
    剛剛俞白說的這也算是一個答案。
    俞仲誠沒有逼著俞白非要說什麽驚天動地的話。
    兩人又聊了會天。
    陽嫻雅就給俞仲誠打電話了,叫他們兩個人回家。
    俞仲誠如重釋放。
    拎著俞白步行回去。
    他們剛剛是走路過來的。
    家裏的菜已經做好了。
    陽嫻雅做的,花如是打了個下手。
    俞白喜滋滋地搓了搓手,接著看向陽嫻雅,一臉的不好意思:“呀,這一桌子的菜,真是辛苦陽女士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花如是:“……”
    她總覺得俞白這語氣,是跟她學的。
    俞仲誠瞥了俞白一眼,直接開口“我感覺你挺好意思的。”
    俞白:“……”
    胡說。
    怎麽盡汙蔑他?
    飯桌上俞仲誠沒有喝酒。
    俞仲誠和陽嫻雅吃完這一頓飯之後,這兩人就直接開著車就連夜走了。
    俞白勸了,沒勸住。
    最後是俞白和花如是目送著把兩人給送上了車裏離開,然後又上樓。
    等回了家,花如是把一張卡交給俞白。
    花如是沒直說,隻拿銀行卡戳了戳俞白腰上的肉。
    “這是什麽?”俞白好奇。
    花如是答:“銀行卡。”
    俞白:“……”
    他不知道是銀行卡嗎?
    “媽媽給的。”花如是添了一句。
    她叫起“媽媽”這兩個字來,格外的親熱。
    聽著讓人有一種甜膩的感覺。
    花如是確實挺開心的,因為陽嫻雅把家傳的鐲子給了她。
    這也就意味著長輩已經認可她的身份了。
    之前雖說已經跟俞白結婚了,但兩個長輩都不知道,她跟著俞白也算是沒名沒分的。
    “那你就拿著唄。既然是媽給的,那你就好生收著。”俞白重新把卡塞回花如是的兜裏,“要是將來遇上什麽事情,還能用得上。”
    接著俞白親吻了一下花如是的額頭,“而且,管錢是太太應有的權利。你不用不好意思。”
    花如是沉默一會,接著抬起頭來,發問:“為什麽太太要管錢?丈夫不可以管嗎?”
    俞白不管。
    “因為丈夫很懶”俞白說。
    花如是:“……”
    俞白又添了一句:“我已經懶惰到連課都不想上了。”
    他現在天天就在學校裏摸魚。
    上完課了就溜。就連院長都抓不到他。
    一點都沒有他去年的艱苦奮鬥的精神了。
    俞白啊俞白,你墮落了。
    俞白一下子癱到了沙發上,在反思自己的罪行。
    花如是看著俞白的模樣,眼角抽了抽,“那我去洗澡去了。”
    俞白又從沙發上坐起來,“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