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平A,微操,董卓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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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中,郭嘉三人吵了半天,最終誰也沒能說服誰,隻能暫時中場休息,喝口水安慰一下快要冒煙的嗓子,同時積蓄力量,準備下半場再決勝負。
眾將也都大眼瞪小眼,看了許久,終究沒能提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
西涼軍就在前麵不遠處,行進雒陽的道路皆深溝高壘,周圍的山川地形也無法利用,隻能一路強攻過去,壓根就沒有可取巧之處。
不過以西涼軍的戰力,就算他們肯出城野戰,己方的勝算也不大。
此時,董卓就像後世遊戲裏的終極一樣,讓林朝頗為頭痛。
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從內部著手,先弄死老董,這樣才有獲勝的機會。畢竟董卓一死,他麾下就是一盤散沙。
也不知沮授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想著,林朝看向了一直在摸魚的賈詡,開口問道“文和,你久在西涼軍中,對於此戰,不知可有妙計?”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賈詡身上。
賈詡自信地笑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這才開口說道
“沒有。”
眾人……
看你剛才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胸中有萬言之策呢!
誰知道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居然就冒出了這兩個字!
“真的沒有?”林朝皺眉道。
賈詡攤手“真的沒有……”
見林朝還是有些不信的樣子,賈詡又補充道“董賊久經沙場,雒陽八關又都是險關,西涼軍的戰力自不必說,但凡賊軍據城而守,我等便毫無辦法。就算聯軍一起進攻,沒有一年半載,也不可能打到雒陽城下,這還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
賈詡說完,眾人都皺起了眉頭,卻又不得不承認賈詡說得有道理。因為事實情況,確實如他所言。
至於他說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關於這點,林朝持保留態度。
林朝仔細打量了一番賈詡的臉色,又繼續開口說道“好吧,某換個說法。文和你在西涼軍中十數載,不知可有幾位知己好友?”
此言一出,眾將皆不解其意。
而賈詡、郭嘉、荀攸、荀諶等人都滿臉憤怒地望著林朝,若不是擔心有辱斯文,這幾位怕是會直接擼起袖子,狠狠揍他一頓。
林子初這狗東西,一開口就奔著賺人去了!
他這樣做,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一想到曾經的遭遇,作為受害者的幾人,立刻能夠強烈的感同身受。
林朝望見幾人憤怒的目光,不由得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這才開口道“要不……此次的招攬人才計劃,由你們聯手實施?”
聞言,眾人大喜!
我們早就想這麽做了!
你林子初要這樣說話,那我們也都是大度之人,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子初此言當真?”一號受害者郭嘉直接開口問道。
林朝正色道“那是自然,某向來說一不二。”
“好,那便一言為定!”二號受害者荀諶馬上說道。
於此同時,三號受害者荀攸跟著點了點頭,那呆萌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隻是,四號受害者賈詡,卻本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賺人也好,招攬也罷,都是建立在自己在西涼軍中有知己好友的情況下,若沒了這個先決條件,那一切都是空談。
所以……
賈詡急忙搖了搖頭,正色道“沒有,某沒有什麽知己好友。”
開玩笑,再精妙的賺人計劃,還不是要自己去實施!
上一次就是因為替李儒出使劉備,結果賈詡被林朝玩了一出捆綁調教。
同樣的事情,他賈文和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
“不至於啊,賈文和你向來貪生怕死,狡兔三窟,某不信你沒在西涼軍中留有後手。”郭嘉損了賈詡幾句,同時表示不信。
荀諶也笑道“不錯,似郭奉孝這種天性浪蕩之人,尚有三五知己好友,文和何必如此過謙。”
郭嘉……
荀友若,你什麽意思,現在咱倆才是一夥的!
賈詡搖頭笑道“某生性愚鈍,又手無縛雞之力,曆來為涼州勇士所輕視,皆不願與某結交。”
一口咬死就是沒有,你們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既然文和說沒有,那就算了吧。”林朝笑著勸道,“聯軍有三十萬大軍,依兵法緩緩進兵,穩紮穩打,才是上策。”
嗯,先放鬆賈詡的防備再說……
眾人見林朝開口,也就不再糾纏賈詡,而是繼續商議起進兵策略。
然後,又有爭議了。
爭議的雙方,還是郭嘉與荀攸。
郭嘉為糧草考慮,堅持要中路突破,一波平a過去。
可荀攸為勝敗考慮,堅持聯軍四散包圍雒陽,最後以微操取勝。
不僅如此,對於二人的戰略規劃,眾將也分成了兩派。
關羽,張飛讚同郭嘉的平a。
趙雲,徐晃讚同荀攸的微操。
最終爭執不下,眾人又把目光放到了林朝身上。
不過很遺憾,林朝這次也沒什麽好的辦法。
郭嘉的顧慮有道理,荀攸的擔心也有遠見,這兩位都爭論不休的問題,林朝這點水平,可不敢胡亂決斷。
也罷,就把這兩個方略都報上去,且看他袁公路如何取舍。
恰巧此時,袁術與劉備聯袂而至。
大概是酒喝夠了,順便來檢查一下林朝的作業。
袁術的臉很紅,酒氣很重,但這並不妨礙他依舊神誌清醒。
“子初,胸中可有定計?”
見袁術開口詢問,林朝拱手道“稟盟主,在下苦思許久,終是思得兩條進軍路線。”
“哦,這麽快!”
袁術也就是隨口一問,壓根沒指望林朝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製定出行軍路線。但聽林朝已經有了定計,頓時來了興致。
劉備拉著袁術走上主座,開口道“子初,你有何計,不妨向盟主細細說來。”
“唯!”
林朝拱手,將郭嘉和荀攸規劃出的進軍路線,對二人講述了一番。
……
雒陽。
顯陽苑殿前的廣場上,董卓持刀而立,目光冷冷地望著眼前數百具屍體。
鮮血浸濕了顯陽苑廣場上的地磚,又順流而下,流淌到董卓腳下。
若非董卓立於台階之上,恐怕這些鮮血早就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作為征戰數十年的宿將,董卓自然是不怕見血的,甚至樂意見血。
有些人,就得見了血才能威懾住!
就像眼前的數百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一般,他們之前哪個不是高高在上,哪個不是揮斥方遒,哪個不是孤傲清高。
其中裏麵的佼佼者,就算麵對自己,也是愛答不理的模樣。
可有朝一日,屠刀落在脖子上。
這些人,跟昔日自己在涼州斬殺的胡人相比,並沒有半分區別。
同樣是人,同樣是取命而已,在利刃麵前,誰的脖子都是不堪一擊。
嗯,可惜那廢帝劉辯是被自己毒死的,不然還可以拿皇帝試刀。
倒要看看所謂的天子,脖子是不是比這些人難砍一些。
不過董卓猜測,應該是差不多的,都是血肉之軀罷了。
殺完了這些人,董卓心中一陣舒暢,陰沉的臉色也舒展開來。
同時,他回想起建寧二年時,老上司張奐因得罪了宦官而遭免職,自此歸居鄉裏,不問世事。
而董卓作為張奐的部下,也遭連坐免官。
時至今日,董卓仍記得詔書到達涼州之時,宣讀詔書的宦官那趾高氣昂的模樣,渾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而自己當時不過是西域戊己校尉,秩比兩千石的武官而已,手下雖有些兵力,但麵對手握天子詔書的閹宦,自然得卑躬屈膝,恭聽聖誨。
可即便如此,那閹人仍然對自己毫不客氣,宣讀完罷官詔書之後,又把詔書扔到自己身上,冷哼一聲,讓自己叩首謝恩。
張公德高望重,對大漢忠心耿耿,又多有功勳,威震塞外!
可就因為得罪了你們這群五根不全之人,就被免官。
而自己,更是忠心任職,恪盡職守,卻毫無緣由也被免官。
如此詔令,如此朝廷,如此天子,如此大漢……
某,不服!
可形勢比人強,不服也得服。
自己隻得交出印綬,落寞歸去。
正是這一次,董卓見識到了權力的可怕與美好,也喪失了對大漢的忠心。
他隻想問一句,憑什麽!
自己戍邊十餘年,與胡人奮力拚殺,身受創傷數十處,最終就落得如此下場?
朝廷,就是如此對待有功之臣的?
心灰意冷之下,董卓在老家待了數年時間,卻又逢時任司空的袁隗招攬,征辟他為掾吏。
董卓也不傻,見狀一把抓住了這個機遇。
隻是這一次從涼州入京,那個昔日為大漢四處征戰,忠心任事的董仲穎……已經死了。
之後董卓的每一個決策,都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讓人不敢輕視自己,以免重蹈昔年被免官之覆轍。
終於,他等到了恩公袁隗的消息,率兵入雒,執掌大權。
之後又經過廢立天子,結交士族的手段,徹底控製了雒陽,控製了大漢中樞。
自此,他的地位可謂是兩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執掌大權的那一日,董卓曾專門親自去了一趟安葬靈帝的文陵。
望著墓前的石碑,董卓得意地笑了。
時至今日,即便陛下複生,也終不能對臣予取予奪矣!
可惜,董卓這波自以為是的操作,貌似也不太成功。
眼下在酸棗集結的關東諸侯,就是最好的例子。
於是,董卓做了一件事情……
顯陽苑前的廣場上,董卓的侄子董璜走了上來,手上還提著一個人頭。
“叔父,犯上作亂者,皆已被全部斬殺,此乃賊首之頭顱,請相國過目!”
說著,董璜將人頭雙手奉上。
董卓接了過來,用一隻手提溜著這顆首級。
望著頭顱上,那雙瞪得大大的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董卓口中發出一聲冷笑,開口道
“次陽公,此間安樂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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