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胡國公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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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溪步步逼近水含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水含柔不得不彎腰行禮,低眉順眼道,“參見婉妃娘娘。”
楚靈溪看她卑謙又不甘心的樣子,頓時心中覺得好笑,“順長使這急匆匆的樣子是去哪兒?卑謙慣了,本宮實在是看不出你到底哪裏像個主子了。”
水含柔身子晃動,楚靈溪嘲笑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她的心頭,霎時她眼底晃過陰謀,但語氣依舊卑謙,說道,“臣妾自然比不上婉妃娘娘金貴,此番去替鳳馨娘娘給麗貴人送舞鞋,畢竟麗貴人深得皇上寵愛,若能見上皇上一麵也是臣妾的福分,總比想見也見不著來得好。”
楚靈溪皺眉,沒想到竟然被水含柔戳到了痛楚,她進宮許久,雖然深得皇後的重用,可是皇上卻甚少去皇後那,她是有勁使不上,隻能看著薑柳得勢!
楚靈溪不滿的看著水含柔手裏的舞鞋,冷哼道,“順長使真是大度,被人冤枉還能如此奉承。”
水含柔垂首不語,卑微入塵埃。任由楚靈溪嘲笑。
楚靈溪見她不回話,越發難忍,說道,“其實告訴你也無礙,反正你就是這麽無用的一個人!掀不起風浪!那日麗貴人的症狀與本宮在楚府時一樣,都是楚長歌身邊叫阿離的婢子所弄,冤枉你不過是覺得你好欺負罷了,本宮可看到楚長歌出入過麗貴人的寢殿,其中關係你還不明白?”
水含柔不曾想到過是楚長歌下得手,但是楚靈溪語氣怨恨,不像是說的假話,原來麗貴人突如開竅是有楚長歌在背後扶持,心中雖然怒氣衝衝,卻不能露在臉上,壓著聲音道,“王妃是臣妾的大表姐,臣妾不相信她會如此對臣妾,婉妃娘娘亦是王妃的妹妹,切不可亂說。”
楚靈溪氣水含柔孬氣,竟然被人逼到這番境地還如此忍氣吞聲,哼笑一聲,指著她手裏的鞋道,“麗貴人真是好命,連鳳馨娘娘都巴結著,一連送了兩雙鞋,罷了罷了,本宮順道,替你送去。”
其實楚靈溪不想讓水含柔占了便宜在言翊麵前露臉。
水含柔垂首,說道,“並非如此,兩雙相似,一雙穿著沒問題但是跳舞便不合腳,臣妾看著喜歡便求了鳳馨娘娘借我畫樣子。”
水含柔抬起右手的鞋子,說道,“這才是給麗貴人的舞鞋,鳳馨娘娘特意囑咐了。皇上也在麗貴人那,鳳馨娘娘特意給了臣妾一個機會,所以還是由臣妾送去罷了。”
楚靈溪聞言瞥了水含柔一眼,伸出手將水含柔低著臉抬起,嘲諷道,“就憑你?”
楚靈溪奪下水含柔手裏的舞鞋,似平日裏姐妹情深那般拉過水含柔的手,笑顏道,“順長使,你何必去招皇上嫌惡?這件事不如本宮替你做了,你不是本宮的表妹嗎?心底應該高興才對。”
說罷,楚靈溪便帶著人離開。水含柔猛地抬頭望著楚靈溪遠去的背影,眼底的神色深且沉,嘴角上揚舒了一口氣,她雖然低眉順眼卻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負的,既然楚靈溪非要替她,那這替死鬼楚靈溪也當定了。
身側的夏竹盯著水含柔手中的鞋子,上前攙扶,“主子可是要去皇後那?”
“去!當然去,但是此刻我發覺我這身衣裳不夠莊重,回去換一身。”水含柔捏緊手裏的舞鞋離去。
……
楚長歌在永壽殿拜見了皇後,皇後一席盛裝,鳳冠誇張而複雜,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端莊挺拔的坐在鳳椅上,眉眼一挑看了看楚長歌。
“王妃來得早,看來王妃對這件事很上心。”皇後語氣似綿,可這綿裏卻藏著針,見縫就插,恨不得將人刺得體無完膚。
楚長歌淡笑。沉默不語,坐在一側等著其他人的到來。
安靜了一會兒,突然門外跑進來一個宮女,連禮都顧不上行就跪在皇後麵前,楚長歌定神一看,這不是楚靈溪的丫鬟綠煙嗎?
綠煙跪地著急說道,“皇後娘娘出事了!皇上此刻要處罰婉妃娘娘,求皇後娘娘去救救婉妃娘娘!”
皇後身形一愣,突然起身幸有珍兒扶著,不然這一身隆重行頭怕是不穩當了,她那修長食指顫抖著指著綠煙,“說!到底怎麽回事?”
綠煙抹了一把淚,哽咽著開口,“娘娘路上遇到了順長使,看順長使急匆匆的去給麗貴人送舞鞋,便說替順長使送了,誰知道順長使手中的兩雙看似一樣的舞鞋內有乾坤,順長使給了婉妃娘娘一雙不能穿而且裏麵有針的鞋子,現在麗貴人的雙腳被紮,連路都不能走了。”
楚長歌聽了神色微沉,單憑綠煙的一麵之詞她也無法判斷對錯。隻見皇後由珍兒攙扶向殿外快速走去,楚長歌立即起身跟在她身後。
阿離機靈,走到楚長歌身邊,“這麗貴人還沒得寵幾天,就這麽多人巴著她出事,看來以後日子難過嘍。”
楚長歌愁眉微籠,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這個節骨眼上讓薑柳出事,到不像是楚靈溪這樣的人做的衝動事情。
一行人疾步匆匆到了薑柳的寢殿,薑柳哀聲連連,抓著言翊不鬆手,委屈得蜷縮在言翊懷中。
而房間正中就跪著楚靈溪,看她眉眼淡若清風雖然也落著淚卻並不著急,她淚眼婆娑道,“皇上,臣妾並不知道這鞋子有什麽問題,隻是好心幫順長使送來罷了,臣妾冤枉,請皇上明察。”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陣攢動,進來的人正是水含柔和鳳馨。言翊抬眼眼神鋒利看著水含柔,一聲嗬斥,“跪下!”
水含柔也料想了自己會被牽連,這才又伴著鳳馨前來,屆時想多個人幫自己說話,身子一怔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心裏發怵。
楚長歌見此場景,目光投向床榻上哭啼的薑柳,兩人眼神交換,薑柳哭得越發傷心,指著廳中所跪兩人,質問道。“你們為何要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給朕把話都交代清楚了,可別落下什麽。”言翊目光亮,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水含柔剛想開口,卻被楚靈溪搶先,楚靈溪垂首嬌柔道,“臣妾隻是將順長使手中的鞋子送來給麗貴人罷了,順長使交代過她手中兩雙鞋一雙能穿一雙不能穿,臣妾特意問了她,這鞋子也是她特意交給臣妾,至於為何鞋子裏會有針,臣妾真的不知道。”
針?水含柔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心底猶如被凍住。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眼眸盯著玉石地磚不由得發愣。
“皇上明察,不如您問問鳳馨娘娘,這鞋子到底有何特別的?”楚靈溪轉向鳳馨,又道,“鳳馨娘娘給做個主,臣妾親手遞上的鞋子怎麽就有問題了?臣妾也不能犯傻到如此地步。”
鳳馨隻知道薑柳受傷,卻不知實情的原委,被楚靈溪一問,先是愣了一會兒,便慢慢回憶起來,“臣妾將鞋子交給了順長使,順長使說鞋子好看拿了一雙回去畫樣。走得時候還叮囑她不能拿錯,因為其中一雙鞋做壞了,臣妾便放著沒扔,誰知道……”
一下子這廳中陷入了讓人窒息的安靜之中,這麽說起來根本就辨不出誰才是那個居心叵測的人,正當大家陷入兩難的時候,鳳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緩緩道,“會不會是弄錯了?臨走的時候順長使對臣妾說過給麗貴人的鞋是拿在左手的,這樣就不會弄錯了,敢問婉妃你拿的是……”
楚靈溪凝噎,含水的雙眸訴盡委屈,“右手。”
楚靈溪還說她是在玉芙宮外遇見水含柔的。前後不過幾步路,“若是順長使怕弄錯,應該不會交換鞋子,不然的話送到麗貴人手中的鞋子豈不是又錯了?”
水含柔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更沒想到楚靈溪遠比自己想象中聰明,她一定是從哪裏看出了破綻,幹脆就將計就計送了一雙帶滿針的鞋給麗貴人,想到這裏水含柔不由得背後發涼,她雖然怕卻更想要活下去,突然抬手打向身後與她一起跪著的宮女夏竹,又氣又惱的訓斥夏竹。
“夏竹,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原本以為你隻是開口說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害麗貴人!”水含柔將夏竹打懵了,夏竹還來不及開口,所有的話都被水含柔說了,“皇上!夏竹隻是看臣妾過得淒苦,才會心有不甘的下手,臣妾出了玉芙宮便讓夏竹拿了一下鞋子,想必是那個時候動手腳的。求皇上開恩,是臣妾沒有管教好!”
楚長歌看著這一幕鬧劇,心裏冷哼,也虧得水含柔反應快,不過從此刻的狀況看,水含柔很有可能就是被楚靈溪算計了,也罷。她們兩個鬥起來對她而言沒有差別。
再看言翊臉色青黑,怒氣沉不住,指著夏竹下令,“拉出去杖斃!”
言翊再轉首看向水含柔,擺了擺手,“一塊拖下去,既然是你沒有管教好宮女,你這個主子理應受罰,今日宴席你不必參加了,回殿閉門思過吧。”
水含柔伏地謝恩,帶著哭腔,“謝皇上寬恕!”
薑柳用帕子掩麵,揚起嘴角,水含柔當真是舍得,好不容易身邊有個貼心的人竟然自己給斷送了,往日看她怎麽亂來。
可是薑柳受傷,這獻藝一事就又擱置了,胡國的使臣都進宮了,必然是隻能重新選人了。楚長歌見薑柳不甘心,隻能有用眼神示意她,薑柳才不情願的開口道,“臣妾無福分替皇上分憂,這宮中上下怕是隻有……”鳳馨娘娘能擔此重任。
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截了去。
“臣妾願意提皇上分憂。”楚靈溪突然開口,“若非臣妾傳了有針的舞鞋給麗貴人,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臣妾願意將功贖罪。”
也沒細想言翊便答應了下來,說完便甩了甩袖子離開了,大概是去見胡國的使臣了。
皇後一陣竊喜,楚靈溪總算是博得了關注,牽起楚靈溪的雙手,“時間不多了,隨本宮去稍作準備,萬萬不能丟了東國的臉。”
楚靈溪嬌羞點頭隨皇後離開,薑柳的寢殿隻留下了楚長歌和鳳馨,人一散,薑柳便伏在枕頭上哭了起來,氣自己沒用,更氣被水含柔一再暗算。如今還被楚靈溪搶了風頭。
而皇後帶著楚靈溪走出老遠才沉了氣,說道,“你這樣做太冒險了,若非鳳馨不善爭奪那番話幫了你,豈是你能胡來的?”
楚靈溪彎身謝罪,便道,“皇後娘娘多慮了,這舞鞋到底是哪隻手中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鞋子是臣妾送的,臣妾怎麽說都行。幸虧臣妾留了一個心眼,發現這鞋子兩隻大小不一致,才知水含柔的詭計。”
皇後滿意的看了看楚靈溪,低聲道。“沒想到水含柔看著膽怯,下手卻毫不手軟,看她犧牲自個兒身邊的人那副樣子,往日便要提防她一些。”
“皇後娘娘說的是,臣妾都記下了。”楚靈溪討好的看著皇後。
……
大殿之上,全公公宣胡國使臣入殿,眾人便望向殿門,隻見一個威風凜凜的中年男子先跨進大殿,而後側身請入一女子。
身裹輕紗,下身花色窄身長裙,頭紗飛舞,皓臂裸露纏繞著幾個金鐲,裸露的肚臍上竟然粘著一粒拇指蓋大小的寶石,胸前珠簾纏繞,快步而行便散發著奇異的光澤,讓女子周身都似鍍了光圈一般閃耀。尤其是女子紅發碧眼,在眾人中更是突出,深邃的五官叫人無法忘懷。
“雪喬參見皇上。”女子微微彎腰,含笑的看著言翊,眉目生情,目光極其大膽。
想必這就是胡國的公主,雪喬。
“康將軍和公主旅途勞累,今日不過是自家人請宴,無需拘謹,請入座。”言翊朗聲讓康元晟和雪喬入座。
全公公見兩人落座,大喊了一聲。殿內響起了樂聲,楚靈溪一席盛裝緩緩進殿,楚靈溪本就生得柔美,配上這般柔美的樂聲,越發體現她的體態柔姿。
卻不想,不過跳了一半,雪喬公主便舉杯對著言翊說道,“都說東國女子似水,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像我們胡國女子性子急躁,最受不了這般溫吞的模樣。”
雪喬公主聲音越來越高,最後一個字落下,這樂聲突然停止。楚靈溪沒站穩突然摔倒在地上,伏在地上抬頭看著言翊,明顯的不悅。
氣氛凝結,康元晟爽朗大笑,“皇上莫要怪罪,公主自小被寵慣了,不過我也以為皇上的女人應該會有特別之處,沒想到竟然也如此平凡。”
康元晟毫不避諱的損了一句楚靈溪,楚靈溪立即垂首不敢多看言翊。
言翊身側的皇後便出聲緩和氣氛,“各國之間都有各自的特色,興許是公主和將軍沒有習慣罷了。”
雪喬公主紅唇瀲灩,眉目生春,無論是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勾去了魂。她笑道,“皇後是後宮的主母怎麽也不懂皇上心思?專門弄些靡靡之音糊弄皇上。”
雪喬公主的話讓皇後臉色煞白,幹笑了兩聲,看了看言翊,望他能說句話回了雪喬,卻不想,言翊笑道,“看來公主是有所準備,不知有何想法?”
雪喬公主突然起身,舉著酒杯走到言翊麵前,凝望著言翊,“入城時聽說皇上有一位寵妃舞姿冠天下,雪喬便不信了。明日眾國使臣入城,不如讓雪喬與之比試一番?若是我贏了,皇上誇誇雪喬也好,若是雪喬輸了……”
想著,雪喬便低頭嬌笑,“若是雪喬輸了,任由皇上處置。”
底下坐著的人倒吸一口氣冷氣,胡國女子行徑大膽眾人皆知,但是沒想到竟然可以這樣不顧他人在場說出這般露骨的話語。
就連皇後都緊皺眉頭,不悅的看著雪喬,心裏巴望著言翊能說些什麽,卻不想言翊哈哈大笑,心情大好,說道,“就依了公主,明日比較一番。”
隨後的宴席讓人食之無味,眾人隻能聽著雪喬的嬌笑聲吞咽著早就變了味的食物。楚長歌一直覺得有一道目光投向這裏,抬眼望去便看到鳳馨的盈盈雙眸,期盼似的盯著眠。
她頓感無力,低頭把玩著銀筷子上的鏈子,本就沒有食欲現在一口也吃不下,突然一雙素手遞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
眠清淺的聲音在耳邊忽近忽遠,“你早膳也沒吃,不好吃太多,先喝一碗湯暖暖胃。”
楚長歌指尖觸碰到湯碗頓時一陣暖意,緩緩端起,香氣竄進鼻間,她心底一暖,想要喝一口卻不經意與鳳馨對視,手一抖這湯碗便翻在了衣裙上,手頓時便紅了一片。
“走吧。”說罷,身邊的眠便拉起她的手,趁著眾人歡暢之際走出了殿門,一路疾步向宮門走去,拄著手杖的步履越來越不穩。
楚長歌手上越發刺痛,冷汗也冒了出來,眠才停下腳步,用帕子替她裹了起來,淡笑道,“你這手還像女子的手嗎?手心是劍傷,這邊又被燙腫了。”
阿離搭腔,“可不是,虧得我會一點醫術,不然誰家經得起王妃這樣折騰?”
楚長歌瞪了阿離一眼,何時都知道亂搭話,阿離回了一個鬼臉識趣的跑到了一旁等著。
眠扶著她的手,眼眸深沉,緩緩道,“不是所有人都需你顧及著,有些事你也不知原委,何必呢?”
楚長歌不明其意,張張口,想說些什麽,身後卻傳來全公公的喊聲,“慢著,慢著,王妃和王爺留步,方才皇上見王妃燙了手,想著請王妃去偏殿讓太醫瞧瞧,這會兒皇上與太醫正在那等著呢。”
全公公話聲一落,眠的目色猶如雪野日光刺目,輕晃著便被凝寒雪光擋去熱氣,隱去了不該有的怒氣。
全公公催促著,“王妃這邊請。”
楚長歌的手從眠手中緩緩抽出,卻見他臉色發寒。陰沉不語。她轉首看著全公公,說道,“全公公今日是宴請胡國使臣和公主,怎能勞煩皇上,皇後繁忙臣妾不敢如此,更何況我有王爺照顧並無大礙,此番就先行告退,明日大宴定然前去請罪。”
全公公望了望楚長歌又望了望眠,微微歎氣,“王妃都這樣說了,老奴不敢多言,這就回去複命。”
送走全公公,楚長歌回到眠身側。輕聲道,“這手疼得不行,再不回去上藥怕是王爺該說我這手像個男人那般糙了,且我這肚子餓的不行,這宮裏食物雖然精致卻不能多吃。”
眠忽而莞爾,發絲輕撫肩頭,宛若畫中人,避開她受傷的手,拉著她離開。
明雪在宮門外候了許久,看到眠和楚長歌挽著走出來,興奮的光顧著笑,話都不會說了。
回到王府,眠替楚長歌上了藥。明雪和阿離特意留下兩人單獨相處。
眠放下手中的紗布,按了按眉心,嘴角蘊了一分擔憂,“那個雪喬公主,不似善類。”
後宮本就是個複雜的地方,楚長歌才部下的局就被水含柔和楚靈溪破壞,如今來了一個說話行事都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雪喬公主的確是難。
“雪喬是後封的公主,若是能弄清楚她的身份,或許能弄清楚她的想法。”楚長歌覺得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還是需要先理清楚思緒。
“不用查了。”漠塵推門而入,對著眠頷首,繼續道,“安夢已經叫人查過雪喬了,她是康元晟的人,應該說她是康元晟的女人。”
楚長歌吃驚,用受傷的手撐了桌子,疼得倒吸一口氣,卻還是及不上此時聽到的消息讓她震驚。
漠塵冷聲解釋道,“雪喬身份無從查起,所以費了安夢一些功夫,最終發現雪喬是康元晟培養的人,亦是他養在別院的女子。”
楚長歌不由得發笑,原本以為言翊才是這盤棋上的主宰,或許他沒想到康元神老奸巨猾,早就在背後完了陰招,把自己的女人送進言翊的後宮。日後有什麽事情康元晟豈不是都知道了?
“看來當初就算是沒有安夢這個人,我們也留不得雪喬這樣的人。”楚長歌語氣發狠,甚少見的冷情,叫旁人看了驚人覺得自歎不如。
想著,她這眉頭便放鬆了一下,旋即笑道,“也未嚐需要我們出手,隻需推波助瀾即可,雪喬開口沒說幾句,便把皇後得罪了,總有人是想除掉她的。”
後宮的爭奪遠比這些男人之間的爭鬥來的激烈,雖然不見血光,卻總有人因此而喪命,前有李盈盈,後麵一個誰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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