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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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喬公主還是輸了,不僅僅是輸在了鳳馨的舞姿之上,還輸給了楚長歌,她從未想過一個女子不刻意引起注意,一言一行卻能夠讓人隨之而行。

    雪喬公主就算是再傻也看得出來言翊與紫眠之間的火花,他們兩個人為了一個楚長歌暗中較勁,看來鳳馨這個寵妃也不過如此,真正的敵人應該是這位王妃才對。

    雪喬公主款款走到了言翊的身邊,行禮道,“皇上身邊的人果然深藏不露,雪喬願賭服輸,任由皇上處置。”

    言翊轉首看著雪喬公主,眼眸若封鏡,不帶任何歡喜悸動之色,“公主的舞姿在朕這皇宮也是獨一無二,待公主走後怕是就無人能比了,若是如此公主何不留下?”

    眾人聽到留下二字,眼中都閃過一絲隱忍,抬眼看著言翊,有人憤憤不平,有人欲言又止,各種神態都有,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

    雪喬公主見眾人不敢多言,心想著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她嬌笑一聲,“雪喬謝過皇上。”

    “皇上,雪喬公主是胡國公主,這乃是和親之舉,不能隨便。”

    “是啊,皇上,胡國並未有文書過來,怎麽能說留下雪喬公主就留下呢?”大臣見雪喬公主如此不客氣,有些人便沉不住氣了。

    聽聞,言翊眸色陰沉,眼底閃過一絲精寒,語氣如寒冰,“胡國公主願意留下是朕的榮幸,更何況兩國聯姻可以促進兩國的和平,朕想雪喬公主也不想自己的國家生靈塗炭吧?”

    雪喬望著言翊的神色,全身瑟縮一下,不禁後退一步,尷尬的搖了搖頭,“雪喬願留下就是希望胡國與東國永遠和平共處,難道各位大臣不想嗎?”

    眾位大臣麵麵相覷,最後隻能沉默的按耐住自己的不平的心思,心急的望著言翊。

    楚長歌也隨之抬頭看了看身邊的紫眠,他神色略沉,似乎有什麽心事,她低聲詢問道,“可是想到什麽了?”

    他沉著道,“為何他要選擇眾國使臣都在的時候宣布和親,與雪喬公主一唱一和?”

    聽聞,楚長歌瞟了一眼在座的使臣,臉色都不好看,估摸著都在想胡國與東國聯姻,這預示東國勢力更加強大,而胡國也有了依仗的國家,一些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國定然會覺得無依無靠心生畏懼。

    不由得,楚長歌覺得言翊這一招用的極好,可是也有危險,若是他人連接在一起,聚小成多,屆時言翊也無能為力。

    方才神色凝重的皇後,突然起身走了下來,挽起雪喬公主,一臉的端莊大方,說道,“這是一件喜事,本宮作為後宮之首,十分歡迎雪喬公主的到來,既然是和親自然不能怠慢了,懇請皇上給臣妾一些時日準備,秋獵之後擇個好日子留下眾位使臣參與這盛大的喜事,可好?”

    言翊先是一愣,隨即大笑,“果然是朕的好皇後,既然如此,那和親一事就秋獵之後舉行。”

    話音落下,眾人起身,高呼,“恭喜皇上,恭喜雪喬公主。”

    和親的事情就這樣被定了下來,讓楚長歌意外的是皇後的態度,竟然表現的如此大度。還是說皇後早就有了別的打算?

    楚長歌也猜想不出來,隻能看著眾人表裏不一的祝賀言翊,這人群裏倒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沈言蹊。

    自從那日他跟著白落跳下忘川江水,白落便跟著他不見了蹤影,今日仔細看了果然是不同凡響的人,白落與他真的不止是一分半點的差距。看著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察覺沈言蹊也在看自己,晃神之際,沈言蹊衝她使了一個眼神。

    楚長歌想也沒多想,便尋了一個借口走出殿外,身側的阿離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急忙詢問,“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裏麵有點悶,出來走走也好。”楚長歌順著宮廊前行,走到了一半,身後便傳來沈言蹊的聲音。

    楚長歌駐足,沈言蹊帶著一人上前,隻見他彎身行禮,“王妃有禮。”

    “你讓我出來有何事情?”楚長歌小心開口,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畢竟沈言蹊這個人她還不算熟悉。

    沈言蹊謙和有禮,外表也是溫吞模樣,他緩緩開口,“王妃,白落的事情謝謝了,隻是我與白落的事情還請王妃無需插手。”

    楚長歌聽聞,心一愣,她可不曾在沈言蹊麵前表露過身份,即便是白落都不知道她是東國的王妃,他這一開口就說明了她就是金縷閣的夫人,難道是……

    她越過沈言蹊的身體,看向他身後的侍從,與上次又是決然不同的模樣,再回想殿上那個北國皇子沉央,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她屏息片刻,總算是解開了自己心裏的疑惑,望著那名侍從,緩緩行禮,說道,“沉央皇子有禮了。”

    沈言蹊身子微愣,下意識的擋住了楚長歌的視線,笑道,“王妃認錯了,皇子本人還在大殿之上。”

    楚長歌嘴角的笑意更濃,並不將沈言蹊的解釋放在眼中,說道。“大殿之上的那位皇子,身形高壯,走姿不正,虎口帶有老繭,嗓音洪亮,行禮之時十分緊張謹慎,若是沒猜錯應該是個帶兵打仗的,而你身後的這位侍從,隻要湊近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龍涎香,沈大人身上有沒有香味,這樣珍貴的香一個侍從哪裏來?”

    沈言蹊想說些什麽,最後動動嘴皮還是壓了下去。

    楚長歌見狀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測。問道,“方才也並非沈大人讓我出來,而是這位皇子對嗎?”

    她與侍從對視一眼,他眼角的笑便更濃,直起腰板,抬手將自己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容貌,深刻的五官,玩世不恭的眼神,竟然有幾分蘇慕白調情的神色。

    “王妃果然好眼力,看來在金縷閣我低看了你,既然如此我也直話直說了。你既然不是宣夫人又管著金縷閣看來身份也不一般,今日大殿你我都看到了,我就想問一下王妃,這和親算好事還是壞事?”沉央目光深邃,隱約透著寒氣,玩世不恭的模樣也一本正經起來。

    楚長歌思量著,沉央是在試探她,她淡淡道,“與我何幹?這是國事,我一個女子能插手嗎?”

    沉央笑了笑,大概是覺得楚長歌沒有感受到他的誠意,不覺走近幾步。輕聲道,“王爺與皇上的火氣都不小,胡國康元晟大將軍一心幫著皇上,對我們這些不想要聯手隻想要安分過日子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王妃這麽聰明一定懂,畢竟本皇子覺得不會看錯人的。”

    說罷,沉央帶回了自己的人皮麵具,學著侍從卑謙的模樣,“王妃我們這就告退了。”

    沈言蹊欲離開,又轉身到了楚長歌麵前,歉意的說道,“王妃,白落就拜托你了。”

    楚長歌還沉浸在沉央的話中,沈言蹊說了什麽她壓根沒聽清楚,倒是阿離聽得真切,衝到沈言蹊麵前,大聲質問,“你這話什麽意思?白落哪裏不好了?你非要這麽對她?”

    沈言蹊麵對阿離的質問並沒有反駁什麽,而是微微苦笑,“你們根本就不懂這件事的嚴重性,我的婚約是北國皇上所賜,若是我毀約預示著我沈家上下都要抗旨獲罪,甚至會連累沉央皇子。”

    說罷。沈言蹊帶著沉央離去。楚長歌這才有所反應,回神之後便看到了殿門外站著的紫眠,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境,走了上去,並警告阿離不許亂說。

    之後她是怎麽出宮的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原本想要隱藏的心思,因為自己想得太入神反倒是全部都落入了紫眠的眼中。

    紫眠見她倚著馬車的窗戶發呆出神,試探的說了一句,“今日要回去收拾一下,明日隨皇上的隊伍去狩獵場駐紮,你可想好了要帶些什麽?”

    這話說了大概好一會兒,楚長歌還是沒有反應,馬車晃蕩著她這腦袋磕在窗框上也不見作聲,他抬手將她的腦袋搬離了窗戶,用手心護著她的腦門,這才讓她回神。

    “怎麽了?”她迷茫的眼神,倒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清新動人。

    “沉央可說了什麽?讓你想得如此沉迷?”紫眠也沒有解釋,就是很隨意的問出了口。

    楚長歌一想,也是,自己能想到的未必紫眠就想不到,頓時這心就放寬了,說道,“王爺既然知道沉央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所想的。”

    “你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的。”紫眠沒有過多的幹涉,反倒是順了楚長歌的意思。

    楚長歌也不再糾結於此,兩人便商量著明日秋獵的事情。不一會兒馬車也停了,車外阿離的聲音傳了進來。

    “白落!”

    楚長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掀開車簾,發現白落失魂落魄的坐在王府門外的台階上,看到阿離便哭了出來。

    楚長歌立即下車,環顧四周,眼神似冰霜望著白落,發狠的說了一聲,“不許哭!”

    紫眠見她生氣,安撫道,“門外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再說。”

    ……

    白落的到來真的是讓楚長歌吃驚一場,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聽沉央的話,真的到王府來等她。

    待白落吃完第十塊糕點以後,終於能正常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是,“沒想到夫人你真的是王妃。”

    楚長歌心底捏汗,看了看身邊坐著的紫眠,擔心自己在金縷閣的事情被他發現,卻沒想到紫眠聽完這句話便起身了。

    他笑了笑,叫管家多準備一些吃的,而後麵向楚長歌說道,“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們有話繼續說。”

    楚長歌巴不得他快些走,不然白落這口沒遮攔的說下去,她那點身份遲早被曝光了。待紫眠離開,白落傻乎乎的笑了,根本就忘記自己應該行禮才對。

    楚長歌見狀,沒好氣道,“沉央叫你來做什麽?”

    白落聽了問話,鼻子一酸,眼中又泛起了水汽,阿離是聽厭了她的哭聲,趕緊拿塊糕點塞住她的嘴巴。

    白落嗚嗚嗚的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我以為我跟沈言蹊之間還有希望,誰知道沈言蹊對誰都溫柔,唯獨對我鐵石心腸的,皇子說你有辦法幫我。”

    楚長歌冷哼一聲,幫她?到現在為止沒把她趕出去已經不錯,還想著幫她?真能做夢,她這王府什麽時候便成收容所了,什麽人都能進來。

    不過,楚長歌想著沉央的話,總覺得他讓白落在找她另有深意,頓了頓繼續問白落,“你既然認識沈言蹊。那你知道沉央皇子這個人嗎?”

    白落點頭,回想了一下,便道,“北國皇上有八子,沉央皇子算是不上不下的,此番你們皇帝邀請秋獵,北國皇上卻派了沉央皇子來,的確讓人不明白,不是說好是最喜歡的皇子嗎?”

    聽聞,楚長歌端正了神色,望著白落,蹙眉道。“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沈言蹊。”白落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

    楚長歌也總算是弄明白了沉央讓白落來王府的目的,在大殿上沒說清楚的話,這下全讓白落帶到了。

    “王妃,我怎麽不明白?我記得白落曾經說過,她去北國打探過,跟隨隊伍而來的是北國皇上最喜歡的皇子沉央,怎麽現在聽她這話似乎又反駁了之前的話?”明雪和阿離一臉的迷茫。

    白落一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才想起了自己好像是這麽說過。

    反倒是後來的漠塵聽得真切,想得清楚,解釋道,“皇上秋獵邀請眾國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北國皇帝心裏也清楚明白。所以他下了一盤更大的棋,先是對外宣稱自己最喜歡的皇子是沉央,而後派沉央前來東國,就算是沉央出什麽事他也不必難過,反倒是可以尋皇上的錯。”

    阿離和明雪兩個聽了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兒子都可以這麽暗算?”

    楚長歌眉頭緊鎖,無法舒展,因為她沒想到這位北國皇帝竟然如此精明,為了騙過言翊,下了這麽大工夫,竟然連金縷閣的人都被騙了。因為她收到的消息就是沉央是北國最受重用的皇子。

    楚長歌抬眼看這白落,白落心底發毛,一陣哆嗦幹脆就全招了,“沈言蹊讓我這麽說的,說是隻要我照這麽說,王妃一定會明白其中的意思。”

    楚長歌心中已經明白了沈言蹊和沉央的意思,隻是單憑片麵之語,她還不能完全相信沉央。

    “白落你先留在王府,對外便說是我買的丫鬟,王爺那也絕不要提及金縷閣的事情。漠塵你去讓深查一下沉央的為人為。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阻止和親一事。”楚長歌下令道。

    ……

    楚長歌知道了沉央的身份,紫眠這頭也在夜行的話中了解了全部。

    夜行垂首,不露神色的說著話,“沉央不過是北國皇帝的一顆棋子,試探言翊所用。”

    “是不是棋子都無所謂,隻要有用就行。”紫眠翻閱手中的書本,心情並未受什麽影響,繼續道,“沉央也是個聰明人,若是在言翊的手底下出事也可惜了。”

    夜行微微抬頭,看著紫眠,想從他的神色裏看出端倪,無奈他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王爺的意思是要幫沉央?”

    紫眠淡淡點頭,“言翊選擇與康元晟合作就是因為他吃不準北國皇帝的心思,若是我幫了沉央,反倒是捏了一顆最有分量的棋子。”

    夜行聽聞便不再多問,直言道,“我會將王爺的意思傳達給王妃。”

    說罷,夜行離開了房間。

    一直到了夜深,紫眠才走出書房,回到寢室發現楚長歌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雖然隻去三天,她心裏卻總是擔心忘記什麽,一遍一遍檢查。

    “王爺,你可來了,王妃都快把這房子搬空了,您勸勸吧。”明雪指著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擔憂道。

    楚長歌抬眼橫了明雪一眼,倒也沒生氣,“天氣轉涼,去山裏自然又冷,得多備一些厚衣服,免得著涼了。”

    她就像是一個小妻子,打點著裏裏外外全部的事情,倒是讓紫眠很訝異自己的生活突然被人插手竟然還覺得甘之若飴。

    紫眠看了看明雪和阿離,兩人便偷笑著離開了,房中的楚長歌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今日事情多了她原本就急躁,此刻還被他這樣看著,更是心如打鼓。

    紫眠坐在軟塌上衝著她招了招手,楚長歌上前斂衣坐下,問道,“王爺有事?”

    “沒事不能與你說話嗎?我看你一直有心事,不如說出來看看?”紫眠替兩人倒了杯暖茶,撇了撇茶杯裏的沫子,清嚐一口。

    楚長歌自知做不到他這樣自在,輕歎一口氣,“還記得大殿上皇後的神態嗎?她突然接納了雪喬公主,反倒是讓我不安了起來。雪喬公主若是此刻入後宮必定是風頭蓋過所有人,更不會把皇後放在心裏。皇後如何就歡喜接受了呢?”

    偏離了楚長歌的預料,這樣一來她必須要重新部署,隻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皇後的心思。

    紫眠放下茶杯,笑道,“你可記得雪喬公主對你的態度?明顯是有人在她麵前說了你什麽,她放著後宮的朵朵嬌花不比,非要扯上你,你覺得還能有誰這樣對你?”

    楚長歌心驚,莫不是皇後也等著她來對付雪喬公主?故意在雪喬公主麵前說了她什麽事情,引起雪喬公主的不滿?思及此處,她不禁有些心慌,看著杯中翻滾的茶葉。也不敢多看紫眠。

    他能猜出皇後的心思,那就一定知道她與言翊之間的瓜葛,也不知道他這心裏會如何想她?

    “皇後是個聰明人不會自己動手,她身邊能用的人隻有楚靈溪,你可以從楚靈溪下手。”紫眠點到為止,從不將話完全說完。

    楚長歌也開始相信季舒望曾經說過的話,紫眠的確是一個有才智的人,不出這府門,單憑她平日裏所講的,已經看出了這後宮之人的心思。

    “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早起。”紫眠起身往房內走去,留給楚長歌一個背影。

    楚長歌也來不及細想。疾步衝出了房間,來到了阿離的房間,吩咐她,“你去千秋殿,看看到底是在雪喬公主麵前吹風。”

    阿離剛脫下的鞋子又穿了回去,撇撇嘴,“真是沒好命!”

    ……

    翌日,在萬民的歡呼聲中,楚長歌和紫眠坐上了馬車隨著眾人的隊伍出城,阿離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搖晃著腦袋。

    “查清楚了?”楚長歌扶了她腦袋一把。

    阿離點點頭,閉著眼緩緩說道,“是楚靈溪,她跟雪喬公主說你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啊!誰捏我?”

    阿離驚醒捂著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身側的明雪,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畢竟這紫眠王爺還在車裏。

    阿離幹咳兩聲,避開了楚靈溪形容楚長歌的話,直接說了楚靈溪的計劃,“楚靈溪想利用雪喬公主對付你和鳳馨娘娘,說什麽隻要鳳馨娘娘出事,你一定會出手。往後若不想多個妹妹就幹脆把兩個人都除了。”

    楚長歌的臉色一沉,小心的看了一眼紫眠,阿離的話雖然避開了很多,但是意思卻很明確,楚靈溪是擔心言翊也想搶鳳馨一樣,強行將她納入後宮。

    紫眠清俊的臉上似蒙上了一層霧,叫人看不真切,伸出手握住楚長歌的手,那掌心的涼意一寸一寸的蔓上楚長歌的心頭,將她整個人都凍住。

    楚長歌回神,微歎道,“阿離,鳳馨娘娘身邊就跟了一個檀香,麗貴人受傷未能跟來,反倒是水含柔跟了來,我很擔心,你多注意一些。”

    阿離一臉的不高興,當著紫眠的麵便嗆了一聲,“楚靈溪要對付的是你和鳳馨娘娘,你擔心她做什麽?叫我去那你怎麽辦?我可不去!”

    “還是我去吧,我可以暗中保護,阿離是女子跟著王妃比較妥當。”車外的漠塵突然替阿離攬下事情,化解了尷尬。

    紫眠卻一直都不言不語,好像楚長歌又做了什麽讓他不悅的事情。

    車子行了半日猜到了狩獵場,提前來準備的宮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安排帳篷的時候,楚長歌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和紫眠竟然就住在鳳馨娘娘的隔壁。

    待她吃驚的抬頭,卻看到言翊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