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鴻門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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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柳還是沒有等到榮華富貴那一天,楚長歌一身素服來到後宮,哭喪的人將整個宮殿包圍,楚長歌站在門外不知所措。%D7%cF%D3%c4%B8%F3
所有人都關注著薑柳的喪事,也沒有一個人搭理楚長歌,身邊的阿離拉了拉楚長歌的袖子,指著偏殿的拐角處。
阿離疑惑的說,“那不是麗貴人的貼身宮女平兒嗎?”
楚長歌帶著阿離快速走到平兒的麵前,平兒扶著牆,臉色鐵青,看到楚長歌立即跪了下來,說話有氣無力,“王妃,一定要替麗貴人伸冤啊!”
阿離在平兒說話的時候,從她嘴裏聞到了一股味道,立即將手搭在了平兒的脈上,隨即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平兒你還是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平兒突然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是皇後娘娘,她讓珍兒來殿中給麗貴人灌了藥,我也被灌了藥,我忍著這口氣就是想等王妃,麗貴人生前最信任王妃,求王妃一定要給麗貴人討回一個公道。”
平兒說完這句話,全身都開始抽搐,鮮血一口一口的吐出來,直接染上了楚長歌素白的衣裳,最後瞪大了眼珠子便死了。
楚長歌還來不及將平兒放下,珍兒就帶著人衝了過來,搶走了平兒的屍體,惡狠狠道,“這個賤奴真是不知好歹,麗貴人都死了,還不知道盡忠心跟著去,好讓麗貴人死後也有人搭個伴,竟然喝了藥都能跑。還要謝謝王妃逮住了平兒。”
楚長歌起身便狠狠打了珍兒一巴掌,珍兒吃痛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楚長歌。
楚長歌麵色清冷。語氣更是若冰霜一般凍人,“珍兒姑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怎麽這麽不懂規矩?皇上早就許了麗貴人封妃,你還這麽稱呼麗貴人豈不是對皇上的質疑?這樣的罪過你擔得起?還是你認為皇後娘娘會替你擔下。”
珍兒嗬嗬笑了兩聲,說道,“王妃真會說笑,這人都死了,還能怎麽折騰?難不成皇上還要封一個死人嗎?若是如此我一定會跪在麗貴人牌位前磕頭認錯。”
珍兒有皇後撐腰,楚長歌不能拿她怎麽樣,但是如今珍兒如此膽大妄為,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楚長歌絕不能容忍。
“珍兒,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
麵對楚長歌的較真。珍兒不以為意,帶著平兒的屍體便離開了。
楚長歌來到靈台,發現皇後因為是後宮之母,此時已經得到了言翊的允許恢複了自由,皇後悲戚的摸著眼淚,全然看不出是她對薑柳下得手。
楚長歌跪在薑柳的牌位前,望著這一室哭得悲切的女人,沒有一個人是真實的,她起身走到薑柳的棺材前,伸手替薑柳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妝容。
楚長歌默默流淚,想起了薑柳生前最後的一番話,她想她父母進宮看她,朗聲道。“麗貴人生前愛美,怎麽就用了這些首飾?趕緊換了,皇後娘娘人都在這一個個也不上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後娘娘讓你們這麽做的。”
皇後臉色難看,聽完楚長歌的話後,更加覺得別扭難受,但是卻無力反駁,隻能順著楚長歌說道,“的確如此,麗貴人是個愛美的人,快些重新選一些首飾替她戴上。”
珍兒在身後賠罪,翻找了薑柳所有的首飾,不情願的選了一套言翊剛剛賞賜的環翠寶釵,在替薑柳戴上的時候,珍兒手一抖發現薑柳的雙眼處開始流血淚。
珍兒見了嚇得驚叫起來,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的叫聲嚇得不知所措,全部都湊上來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麗貴人流血淚了!麗貴人流血淚了!”珍兒語無倫次的叫喊著。
皇後見狀,立即喊了人把珍兒帶了下去,自己上前查看發現薑柳緊閉雙眼,臉色鐵青,眼角落下了鮮紅的淚珠,叫人看了觸目驚心。
薑柳流血淚一事很快傳到了言翊的耳中,言翊前來查看,親手替薑柳擦去血淚,神色也略顯陰沉,發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楚長歌見沒人敢回答,自己便擅自開口,“臣妾聽聞,若是有人死後落血淚乃是放不下人或是事,珍兒替麗貴人戴上皇上送的寶釵就落淚了,怕是麗貴人放不下皇上,不知皇上可曾與麗貴人說過什麽,讓麗貴人如此掛心?”
“說過什麽?”言翊緩步走到了楚長歌麵前,什麽血淚?八成也是楚長歌搞的鬼,真是想不明白,楚長歌為何要插手這後宮的事情?
言翊越想越覺得楚長歌有事瞞著他,以前的興趣變成了如今的猜不透,他望著她許久才緩緩開口,“或許朕的確是忘記了什麽。”
言翊傳來全公公,按照他的旨意,將薑柳提升為妃,一切喪事全部都要按照妃位來辦,宮人們聽聞,全部都將靈堂上的東西撤下換上了新的。
楚長歌看著被換上的新的牌位,心底也不是滋味,她能幫薑柳做的隻有這些,雖然言翊曾經許諾薑柳若是能生下孩子一定會封薑柳為貴妃,可楚長歌心底明白,這本就是不可能事情。
楚長歌的行為直接觸怒了皇後,抬眼便看到了皇後充滿憤怒的眼神,礙於言翊在場,皇後隻能抹了抹眼淚,裝作悲憤的樣子。
楚長歌迎上皇後的眼神,不再退縮,冷聲道,“珍兒,你不是說要拜祭一下麗妃娘娘嗎?怎麽不跪了?”
珍兒抬眼望了望皇後,不情願的跪在了薑柳的牌位前,楚長歌陰沉的看著珍兒,直叫珍兒心裏泛冷。
薑柳是後宮的人,楚長歌不能多留,稍微拜祭了一下,便準備離開,若不是她用帕子沾了沾阿離的藥粉擦在薑柳的眼角,這些人怎麽可能重視薑柳?
楚長歌走出殿門,在門外遇到了前來的寧清心。
寧清心也是聽身邊的宮人聽了才趕來的,見到楚長歌開口便是,“你這樣和皇上說話,隻會激怒皇後,也會讓……皇上對你越來越放不下!”
楚長歌甩開寧清心的手,“薑柳死了!這麽多人來吊唁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實話!”
說她意氣用事也好,此刻她已經到了發泄邊緣,寧清心隻是凝望了她一眼便走了。
楚長歌順著宮裏的路走向宮門,身後傳來喪樂,也許薑柳不被她利用也不會死,可是這有誰能說得準呢?她總是習慣的在各種理由之間徘徊。
“長歌。”
突然,楚長歌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她站在距離宮門不願的地方,望見了風雨裏一抹色的身影。
可當她覺得自己可以安心的時候,身後又是一聲呼喚,“王爺。”鳳馨甜膩的聲音又再一次打碎了她所有的憧憬。
甚至鳳馨比她還要迅速的跑到了眠的麵前,她望著眠眷戀而貪婪,相比之下,她與眠之間卻總是霧蒙蒙叫人看不清楚。
眠看了看鳳馨,又看了看楚長歌,彎腰向鳳馨行禮,“參見鳳馨娘娘,我是來接長歌的。”
鳳馨的手僵硬在半空,她隻能看著眠越過自己的身邊,緩緩走向楚長歌。對待楚長歌的語調都變了,溫和平緩,“天冷了,你單是穿素服會著涼的。”
阿離見狀抿嘴一笑,而後大聲道,“王爺對王妃真好,知道王妃最怕冷了,叫我們這些人都看不下去了。”
眠看得出楚長歌對薑柳的死很自責,攔過她的肩頭,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走向鳳馨,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楚長歌望著鳳馨悲戚的神色,想起了鳳馨那日所說的話。她有些想要逃避眠,卻被他緊緊的禁錮在懷中,她抬頭望著他的臉,不似往日的冷淡,像是在宣誓什麽。
眠不冷不淡的對著鳳馨開口,“娘娘留步,我們先告退了了。”
“眠,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鳳馨不肯離去,風雨中她猶如被壓下頭的鮮花,頹廢十足。
楚長歌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話氣到了,推開眠站入雨中,“這樣很好玩?你是不是恨不得所有人都陪著你,被你耍弄才開心?”
鳳馨含著淚看著楚長歌。又望向了眠,悲慘萋萋的開口道,“眠,我真的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麽,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對你的感情,讓王妃如此憤怒,我道歉,可是我真的管不住我自己,我也恨為什麽自己出現在這裏!”
“夠了!”楚長歌突然大聲道,“夠了!不要讓我看到你這張偽善的臉,我楚長歌被你騙一次就夠了!”
眠擔心楚長歌在這裏與鳳馨吵起來,趕緊上前拉住楚長歌,“別說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不該這麽說鳳馨娘娘。”
楚長歌眼眸裏泛起冰霜,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早已讓她沒了知覺,她深吸一口,冷冷的看著眠,“我怎麽忘記了,王爺與鳳馨娘娘的感情才是最長久,最真實的,我這麽當著王爺的麵說鳳馨娘娘當然不對!”
甩開兩人,楚長歌一人衝進了雨幕,她才是這個地方最多餘的人。
……
楚長歌沒有回王府,渾身濕透的到了金縷,桑媽媽看到她如此狼狽。連生意都不做了,將她帶到了頂樓房中。
漠塵皺眉看著她,也沒有多問,便將她拉到了暖爐旁,桑媽媽拿了一套宣夫人的衣裳給楚長歌。
漠塵放下簾子,讓阿離進去幫楚長歌換衣裳,等那簾子掀開,桑媽媽吃驚的捂住了嘴,通體黑色的衣裙,散落在身後的長發,冷若冰霜的表情,這不就是宣夫人嗎?
“你們都出去吧。”漠塵突然起身將房內的人都趕了出去。
楚長歌端坐在榻上,看到手邊有桑媽媽為漠塵暖的酒。便自顧自倒了一杯,辛辣的酒灌進肚子裏,讓她瞬間臉上染了一層紅暈。
待她想要再喝一杯的時候,酒壺已經被漠塵拿走了,漠塵替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道,“因為王爺?”
楚長歌苦笑,“什麽時候起,我的喜怒哀樂都是因為他了?”
“因為大家都看得出來,王爺對王妃也是認真的,是王妃自己太過於執著一些事情罷了。”漠塵不再惜字如金,反倒是勸起了楚長歌。
楚長歌吃驚的看著他,眼神卻很迷離。四五杯就下肚已經是她的極限,她眼眶裏也閃爍起了晶瑩,不自覺的抹去,“你為什麽要這麽看著我?”
漠塵並沒有因為楚長歌的話,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陪伴楚長歌的日子是短暫的,卻讓他感受到了很多沒有過的情感,想起這些便唇舌幹燥,他鼓起勇氣才敢抬手順著她的秀發撫摸著。
楚長歌已經八分醉意,傻笑了一聲頭一歪倒在了他的手心裏,漠塵看著她不再去尋找母親的影子,而是另一種不可描述的情愫,有了這種想法他立即撇過了頭。被自己這種肮髒的想法嚇到了。
“漠塵,王妃還好嗎?天很晚了。”阿離在外焦急的等候著。
漠塵將楚長歌橫抱起來,楚長歌微微掙紮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眠。”
“長歌,我唯一能給你的就是保你安全,就算是死我也會讓你開心地活下去。”漠塵安撫著楚長歌,讓她在自己的懷裏安然睡去。
漠塵帶著楚長歌回到了王府,看到眠已經在外等候多時,接過楚長歌後,便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漠塵想走,眠開口留住了他,“漠塵。等一下。”
漠塵有種不安的預感,停住了腳步,眠拄著手杖到了他的麵前,眠神色冷冽的問道,“你的功夫是誰教你的?”
“王爺,雖然你和王妃是夫妻,但是我是王妃買回來的,我隻聽命於王妃。”漠塵語氣強硬。
眠並沒有因此放漠塵離開,淡然道,“上次在林子裏,你救我和王妃用的路數和一個人倒是挺像的,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
“王爺大概是忘記了,我早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王妃對我有恩,我隻想報恩,不想糾結於此。”漠塵說完,就抬手告辭。
“漠塵,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隻是不想記住?你用的路數和康元晟如出一轍,康元晟此人凶暴殘忍,能得他真傳的人不多。”眠好像提醒漠塵,雙眼緊緊盯著漠塵。
漠塵沉默不語,轉身就離去了。
眠抬頭望向房頂,風雨中一道黑影閃過,跟隨漠塵而去。
楚長歌喝了醒酒湯,悠悠轉醒,突然抓住了眼前的阿離。著急道,“快去看看漠塵,雖然我喝醉了,但是我覺得他說的話不對勁。”
阿離指著外麵的天,“這大半夜,漠塵也要睡覺的,還是明日找他吧。”
“不行!”楚長歌心中難安,覺得有什麽事情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阿離無奈,叫明雪準備了很多吃食才滿意的離開王妃。
阿離一走,眠來到了床邊,端起阿離剩下的醒酒藥送到楚長歌嘴邊,楚長歌想起他護著鳳馨的樣子,便撇過頭不理會他。
眠手中的湯匙放回了湯碗中。發出叮鈴一聲響聲,好像在說他生氣了,低沉的語調隱藏著慍怒,“你喝不喝?非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他語氣不對,楚長歌頓時覺得自己還未生氣,他何必為了鳳馨這麽氣她?鳳馨明明是欺騙眾人,偏偏她如今也尋不到證據,更加說不出口。
“你……”楚長歌咬咬牙抬頭望向他,話還未說出口,卻發現他將一碗藥全部自己喝了進去。
不等楚長歌詢問,他的臉突然湊近,楚長歌唇上便一陣濕潤,顧不上說話,嘴裏便被他渡進醒酒藥,到他嘴裏的藥也悉數還給了她,可是明明都喝完了,他卻不肯放開自己,反倒是吻得越來越用力。
眠的手擁住她,將她快要揉進胸懷之中,楚長歌也快喘不過氣,推了推他,瞪圓了雙眸,卻發現他眼眸裏全是笑意。
終於,眠鬆開了她,她咳了兩聲,喘著氣。“做什麽?”
“你喝太多了,要是不把阿離特意為你準備的藥喝下去,明日必然是下不了床了,難不成你想被人說是狐媚子?”眠含笑而言,說得十分隱晦。
楚長歌疑惑,怎麽就和狐媚子扯上了關係?
眠見她不懂,便解釋道,“王妃明日宿醉起不來,我自然得陪著,外人不知實情,隻知道你我父親繾綣難分。”
楚長歌臉上更紅,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素白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兩人對視著。
“長歌,你我處境本就艱險,你對鳳馨說的話便是大逆不道,更何況那時言翊還在後麵,你太急沒看見罷了,我不想你再去招惹言翊。”眠略沉的音色,卻滿是擔心,鳳馨選擇了她的命運,但是他不想言翊再一次逼迫楚長歌作出選擇。
楚長歌微微懂了他的心境,現在平複下來的確是自己過於衝動了。
不等她開口,眠的臉再一次湊近,楚長歌下意識後退,“王爺做什麽?我這藥喝完了吧?”
眠眼眸含春,嘴角的笑意愈濃,“還有最後一顆特效藥。”
說罷,他的唇便印在了楚長歌的額頭,微微道,“早些休息,不然你這腦袋明日就不聽使喚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喝。”
這話有點訓斥之意,但是語氣卻多時寵溺,此刻楚長歌的腦袋就不聽使喚了,嗡嗡嗡的早就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眠合衣而躺,笑意漸漸收回,腦中都是明日言翊宴請沉央一事,不知為何,言翊還非要他親自出麵,眠預感有事發生,便沒有告訴楚長歌。
……
阿離去找漠塵,結果把帶在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也沒找到漠塵,反倒是看到了眼前飄過的夜行。
“喲,真是天助我也!無聊的時候總能遇到他!”阿離咧嘴一笑,跟上了夜行,完全把楚長歌交代的事情忘記了。
結果才發現,夜行與自己跟蹤的人是同一個,漠塵。
阿離靜悄悄的靠近夜行,夜行嚇得差點拔劍相對。最後還是阿離一把抱住他,阻止了他粗暴的舉動。
“你為什麽要跟蹤漠塵?”阿離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沒有繼續沉浸在夜行的美色之中。
夜行見她也是為了漠塵而來,便說道,“主子說夜行身上疑點太多,難道你不是?”
阿離回想楚長歌的話,好像沒有這麽說,但是也沒否定,幹脆就順著夜行的話點了點頭,兩人見雨停了就撥開瓦片,發現漠塵正跪在康元晟麵前。
康元晟氣得掀了一張桌子,揚起手中的鞭子,“你敢違抗我?我叫你去帶走楚長歌,你竟然說不肯?是誰養你這麽大的?”
漠塵一言不發忍受著康元晟的鞭打,直到康元晟打累了才鬆手。
康元晟指著漠塵道,“明日是最後期限,皇上在宮裏設宴,把王爺也請了過去,能不能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你隻要趁機帶走王妃就可以。”
漠塵聽聞察覺到了什麽,立即發問,“你和言翊到底做了什麽交易,不然你不會留在這裏這麽久的。”
“哈哈哈。”康元晟大笑三聲,端起酒壇子喝了兩口,粗聲道,“言翊一口氣想吞下北國,怎麽可能?若沒有我胡國的幫助,就憑言翊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
漠塵遲疑片刻,明日肯定是鴻門宴,而眠跟著去也必然是凶多吉少。但是,他心裏一驚便有了決定,“父親,看來言翊還沒有告訴你他與王妃的事情,如果你貿然帶走王妃,言翊一定會追究此事,到時候誰來幫你奪得胡國的天下?”
康元晟狐疑的看著漠塵,威聲道,“言翊那小子與楚長歌有什麽關係?”
漠塵將楚長歌和言翊還有眠三人的事情說了出來,加上一點對言翊的占有欲描述。很快就看到了康元晟臉上的表情。
漠塵隨即繼續說道,“我願跟父親回去,隻要父親在言翊的幫助奪下胡國,那父親的勢力就會倍增,到時候無需再依靠言翊,再回來帶走楚長歌,言翊也隻是敢怒不敢言,若是此時帶走她,我擔心言翊會反目成仇,如果他與北國聯手對付我們,豈不是……”
漠塵的話,讓康元晟沒了底氣,他要做的事情是篡謀奪位,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幫他,他的的確確需要言翊的勢力,想了想,他便鬆口了,“既然如此,你和我走,楚長歌就讓她暫且留在東國。”
康元晟的話,讓漠塵鬆了一口,卻沒想到康元晟繼續詢問,“漠塵,我聽說這都城寧府有起死回生之意,你可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麽。”
“父親明示。”漠塵繼續裝傻。
“我的探子來報,說江邊的一艘貨船是寧府的幌子,叫縱橫坊,它旁邊多了一艘小船,來了一位夫人,聽描述竟然與那人幾分相似,難道你不想弄清楚?”康元晟引誘著漠塵。
漠塵知道自己若是回頭會露出馬腳,便立即點頭,“這件事我一定會弄清楚告訴父親的!”
康元晟滿意的看著漠塵,丟出一瓶傷藥,無所謂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我養你這麽多年了,你也該回報一下我,畢竟你我父子一場,以後我的就是你的。”
漠塵忍著身上撕裂的傷痛離開了房間。
屋頂上的阿離瞪大雙眼,差一點就要叫出來,還好夜行拉著她跟上漠塵。
漠塵竟然是康元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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