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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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翊以為康元晟是戰敗所以才來投奔他,可是細想康元晟向來也是個自大目中無人的人,輪到他這樣低三下四,一定是氣憤之極走投無路。
言翊派人趕在軍隊進入胡國前,進入胡國打探消息,沒想到紫眠真的沒死,還幫康元晟的兒子一起迎胡國大王回宮。
言翊捏緊手中書信,臉上因為氣憤變得陰沉,他沒想到紫眠被囚禁這麽多年,竟然還能有本事插手別國的事情。
紫眠你想以此翻盤?做夢!
言翊隻要想到紫眠沒死,他為楚長歌擺下的局變成了一個笑話,就差那麽一步,他就可以得到楚長歌。
“朕要去王妃的寢殿!”言翊撕掉手中的書信,衝了出去。
“皇上!現在很晚了,若是去了會招人閑話的!”全公公好意提醒,但是說完言翊早就沒了影子。
言翊粗暴的踢開楚長歌的寢殿,這個時辰楚長歌早就睡下,因為聲音過大,她驚醒起身趁著月色便看到言翊臉色陰沉的向她靠近。
楚長歌緩緩向後退,“你想幹什麽?”
楚長歌蜷縮著想要躲開言翊的靠近,卻被他抓住了雙腳拖至他的身邊,被他禁錮在身下,因為楚長歌的肚子,言翊不得不留出更多的空間。
“幹什麽?做朕一直想做的事情,這天下都是朕的,既然你已經同意朕得到胡國,你就跟隨朕,明日朕的軍隊就會進入胡國,又何必再等下去?”言翊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拉扯楚長歌的衣裳。
楚長歌驚叫,張口呼喚著,“阿離!”
阿離卻睡死,而清醒的隻有沉央,他甚至來不及偽裝便匆匆跑進了寢殿。好在月色朦朧,言翊不至於看清楚他。
“走開!”楚長歌開始反抗。
沉央見狀,掏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刺向言翊,他明明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是看到楚長歌這副無助的樣子他便什麽都顧不上了。
沉央與言翊交手,盡量避開兩人近身,深怕被言翊發現自己的身份。
言翊已經瘋了,不受控製,招招要他的命,所以沉央的動作受到了很大的限製。
言翊大喊著,“看來你們都想送死!”
脫困的楚長歌拉緊衣裳。收起自己的哭腔,嘶啞的大喊,“阿離!!!”
這輩子她都不曾用過這麽大的聲音,而阿離聽到有人喊她,整個人都從床上蹦了起來,嚇了一跳,左看看右看看,總算是清醒,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阿離看到黑暗中兩個人,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誰,看到楚長歌縮在角落,立即跑上前。
楚長歌抓著阿離的手,“快去幫他,不能讓言翊發現他的身份。”
阿離點頭,加入了兩人的鬥爭之中,好不容易靠近沉央,立即讓他快走。
“你快走,這裏有我,不能讓言翊發現你。”阿離輕聲重複楚長歌的話。
沉央當然知道他的身份有多麽的危險,立即跳出了門,留下阿離和言翊對抗,此刻全公公帶著人衝了進來。點亮了整個大殿。
言翊怒不可遏,“滾出去!”順手將紗簾拉下,將楚長歌遮擋在其中。
阿離見狀收手,站在原處還是一臉的戒備看著言翊。
全公公也顧不上性命了,“皇上,這天兒……您不能留在這兒啊。”
言翊竟然不顧全公公多年的照顧,一掌將全公公打了出去,而後看著阿離,“阿離,你也出去,不然朕不管你本事多大,你都不可能留在王妃身邊。”
阿離就是不走,簾內的楚長歌顫抖著聲音,“阿離,你去門外守著,我有什麽事喊你。”
楚長歌深知自己什麽都不會,若是再失去阿離,她隻會活得更加艱難,再沒能和言翊同歸於盡為紫眠報仇之前,她不會亂來的。
阿離這才走到門外,甚至給全公公看了看傷勢,兩個人在門外麵麵相覷,同時歎了口氣。
言翊此刻已經平靜了許多,他看著紗簾,知道自己進去隻會失去楚長歌,即便是此刻得到了她,以後她也想盡辦法報複自己。
言翊選擇坐在了軟榻上,吹滅了殿內的燭火,輕聲道,“長歌,你睡吧,朕守著你。”
楚長歌拉著身上的被子,怎麽可能睡得著?她坐在床的角落開始揣測言翊所作所為的原因,為什麽突然之間就發瘋了一樣?
直到天亮,楚長歌也枯坐了一夜,她依舊想不明白言翊為什麽要這麽做。
殿外的全公公敲門道,“皇上,該上朝了。”
簾外的言翊才起身打開了房門,不知為何說道,“尋一處大殿,讓她搬過去。”
全公公難以置信,“皇上,後宮大殿是嬪妃才能入住的,這不合規矩。”
“朕不想說第二遍。”
言翊帶著人離開,阿離衝了進來,她眼圈都黑了安慰著楚長歌,“王妃,你有沒有事?昨天你們燈一暗,全公公就說了句完了,什麽意思?”
楚長歌突然抓住阿離,“全公公跟你說什麽?”
“完了。”
楚長歌的腦子突然嗡嗡之響,真的完了。
言翊在她寢殿留了一夜,他們之間即便是清白的,也沒有人會相信了。
……
胡國歸於平靜,但是紫眠還未將自己活著的消息傳出去。就是相等言翊的軍隊。
“為何言翊的軍隊現在止步不前了?”沈言蹊很鬱悶,原本勝利就在眼前,卻突然之間卡住了。
紫眠細細想著,“多半和康元晟有關,我們全城都找不到康元晟,那他一定是離開胡國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現在一定會找一個能幫助他奪回一切的人。”漠塵看著紫眠並沒有說下去。
紫眠不安道,他最擔心的是楚長歌,“看來計劃需要改變,看來康元晟已經找到了言翊,我的生死言翊已經知道了。”
“言翊的軍隊不來。那我們就抓不了言翊趁虛而入的把柄,反倒是被他識破了計劃。”胡國大王的擔心不無道理。
紫眠放下手中的酒杯,“既然胡國安然無恙,我也該回去了,我的妻子還在等我。”
在這裏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紫眠已經不願意繼續等下去。
漠塵明白紫眠的意思,麵向大王懇求道,“大王這次能安全複位,多虧了紫眠的王爺的計謀,臣懇求大王能對外宣布紫眠的王爺的功勞,也好讓他回國有個交代。”
“這是應該的。日後王爺有事,我定當全力幫助。”大王十分感激這些人對他的幫助。
蘇慕白不甘寂寞開口,“那我呢?我可是言翊的走狗,幫著紫眠王爺假死,言翊必定會懷疑我!”
蘇慕白看著他們一言一語的解決了自己的事情,但是自己卻生死難測,他應該是回國最難交代的人吧?
蘇慕白就知道自己擔得都不是好事,胡國大王複位功勞有他又不能說,回國了還沒發跟言翊說明狀況。
“你好辦,明日綁了你回去就好。漠塵還要勞煩你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紫眠解釋道。
蘇慕白明白了紫眠的計策,光想就痛苦。“你們都英雄,就我是狗熊,還要被綁著送回去!”
紫眠看了一眼蘇慕白,說道,“有時間計較還是想好說辭怎麽騙過言翊。”
還能怎麽說?蘇慕白心中埋怨,當然隻能說刺殺失敗當場被抓住了,然後就被這些人虐待毆打,慘絕人寰!
“漠塵,有沒有打上去很輕,但是看著傷勢很重的?”蘇慕白上前問道。
漠塵很幹脆的回答他,“沒有!”
“我可以幫你。蘇將軍,身中千百種暗器,妥妥得看不出你是假的,價格還便宜。”雪女突然插話。
蘇慕白看了看隻身一人救了漠塵的蓁蓁,再聯想她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渾身不禁一抖。
而胡國大王也看得出來漠塵和紫眠交情匪淺,便留了時間給他們說話,自己也離開了。
漠塵見狀,淡淡道,“明日大王就會宣布你的消息,我會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回寧府。她會知道的。”
蘇慕白見紫眠不說話,就知道他習慣了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幹脆替他開口,“楚長歌在言翊的手裏,即便是知道了消息又能怎麽樣?安夢為了讓楚長歌出手不惜千裏送信,如今楚長歌到底是個什麽境地我們都不知道。”
蘇慕白繼續道,“更關鍵的是,紫眠王爺來胡國就是來送死的,他好好的回去了,還帶著這麽大的功勞,言翊能容得下他?動手那是遲早的事情。”
漠塵看出他們的顧慮。“我護送你們回去,我可以以大王感激東國的幫助帶著珠寶金銀前去,我想言翊不會動手趕我的。”
現在的漠塵繼承了康元晟的大將軍之名,是大王的心腹,他帶著人進入東國,言翊的確會有所忌憚。
蘇慕白一拍大腿,“我怎麽沒想到?這樣不僅能夠牽製言翊的軍隊,還可以殺殺他的銳氣。”
紫眠沒有太多的波動,他隻想盡快的回去,有了漠塵保護,言翊沒有理由再扣押楚長歌。
紫眠起身看著漠塵,“那就勞煩大將軍了。”
……
檀香在鳳馨的耳邊說了幾句,鳳馨指尖一陣疼痛,竟然因為自己用力指甲斷進了肉裏,鮮血淋淋的。
“檀香,你說什麽?”鳳馨不顧傷痛,瞪著檀香。
“皇上留宿在了王妃的寢殿,又讓全公公收拾了與永壽殿堪比的大殿給王妃入住。”檀香顫巍巍的說完這番話。
鳳馨任由指甲流血,嘴角是止不住了冷笑,“楚長歌,你裝什麽清高?還不是走上了我的老路?你是故意的?”
“皇後那怎麽說?”鳳馨抬起手讓檀香包紮,詢問著皇後的動靜。
檀香搖搖頭,“皇後娘娘殿門緊閉,不過我倒是看到珍兒帶著傷走出來,想必是拿她出氣了。”
鳳馨能夠理解皇後的心情,“寧貴妃呢?”
“貴妃娘娘現在的心思都在小皇子身上,除了奶娘帶著,其餘時間都在小皇子身邊,像是有戒備。”檀香老實回答。
鳳馨雙眼眯起,身上再無往日與世無爭的氣息,反倒是多了幾絲殺意,“奶娘都會將小皇子放在偏殿睡覺,若是小皇子身上帶有傷,照顧小皇子的皇後一定脫不了幹係,到時候見證皇後虐待小皇子的是王妃,這該是多好的一場戲?”
鳳馨就像是再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檀香卻不知覺的打顫,“鳳馨娘娘,小皇子還小,我……”
“別擔心,小皇子不會出事,皇後如今急瘋了對本宮深信不疑,本宮幫她除掉楚長歌,再利用楚長歌除掉皇後,本宮倒是要看看她們兩個怎麽互相指責對方。”鳳馨冷哼一聲。
檀香知道小皇子沒事便不去多問了,她雖然幫著鳳馨但是孩子畢竟小,她下不去手。
時隔幾日,言翊也沒有追問那日房中打鬥的人是誰,而沉央再一次化身順子跟在楚長歌身邊。
隻是皇宮傳遍了她與言翊的事情,若非肚子裏的孩子讓她穩住,她早就忍不了這麽久。
阿離替楚長歌把脈,“王妃,熬了這麽多個月,好不容易熬到了快生,你不能再亂來了。”
沉央聽聞也囑咐她,“我已經派人出去了。好不容易與沈言蹊取得了聯係,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楚長歌隻是木訥的點點頭,看著阿離,“有沒有無色無味的慢性藥?且毒發必死無疑的藥?”
阿離和沉央嚇一跳,“你要幹什麽?”
楚長歌怕阿離不給便說,“防身,況且言翊欠我太多了,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沉央卻覺得楚長歌的神色不太對勁,“他多疑,你對他下毒能騙過他?這不成。”
楚長歌依舊盯著阿離,阿離這才不情願的交出藥,“少量,一定要少量,你可千萬別誤食。”
楚長歌淡笑收下了藥,托腮望著遠處,等孩子生下來,她就可以去找紫眠了。
正在楚長歌發呆的時候,寧清心宮裏的嬤嬤突然進殿。
嬤嬤卑謙有禮,說話也十分緩慢,“王妃,貴妃娘娘讓奴婢來找你去。”
“貴妃可有說什麽事?”楚長歌還是有些不放心。
嬤嬤有些為難,“奴婢也不知道,貴妃娘娘說去給小皇子喂奶,轉身就讓奴婢來找你。”
楚長歌沒多想便起身跟著嬤嬤離開,嬤嬤一路上倒是體恤她身子重走得慢。
楚長歌在嬤嬤的指引下來到了小皇子所在的偏殿,但是沒有看到寧清心的人影,隻見小皇子在搖床上睡覺。
看著孩子的容顏,這一刻楚長歌失神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會不會也有這麽可愛。
而此刻嬤嬤用同樣的方式將鳳馨喚了出來,鳳馨嘴角一抹冷笑,就知道皇後忍不住了。
一路上鳳馨都在想自己前一天尋找皇後說的話,這一計叫一箭雙雕,既能除掉寧清心又能嫁禍給楚長歌,她隻要配合皇後一唱一和即可。
而事實上她早就想好了怎麽設計皇後,就等著皇後上鉤。
鳳馨透過門縫看到床邊的人影,看來楚長歌已經到了,鳳馨立即走了進去,可是那人影卻突然不見了,整個偏殿就剩下了她一人還有床上的小皇子。
鳳馨微愣片刻,轉身就跑,她沒想到看似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而皇後早就留了後手準備除掉她,也對,不管是她還是楚長歌,對於皇後而言能除掉一個就一個。
皇後算準了時機,帶著人衝向小皇子的偏殿,同行的還有言翊。
言翊快步前行卻被鳳馨撞了滿撲懷,鳳馨一臉驚嚇指著小皇子的寢殿,“皇上贖罪,臣妾看到有人闖進小皇子寢殿,所以趕緊來尋人。”
皇後皺眉,鳳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的計劃是在偏殿抓住鳳馨和楚長歌兩人,而後叫嬤嬤訴說兩人對小皇子圖謀不軌,就算是弄不死兩個人起碼也就將鳳馨趕回冷宮,而楚長歌也該滾出皇宮。
言翊不聽廢話。繼續前進,卻看到了渾身濕透的楚長歌坐在池邊發抖,他立即上前脫下外袍包裹住她。
“怎麽回事?”言翊顯然覺得蹊蹺了。
楚長歌瑟瑟發抖,“臣妾不知,臣妾才走到這就覺得被人推了一下,而後就落水了。”
楚長歌身邊的幾個宮女太監都可以作證,“奴婢幾個走到這就發現王妃落水了。”
皇後不由得心口一緊,這麽說來她的計劃被鳳馨和楚長歌都識破了,她臉色難看誰也不看。
卻不想偏殿的宮人尖叫著衝了出來,“不好了!”
言翊帶著人衝進了偏殿,發現寧清心暈倒在地上,殿內已是一片靜悄悄的。
皇後命人將偏殿所有的燈都點亮,便看到小皇子熟睡在搖床之中,皇後立即上前抱起小皇子,原本嘴角的笑意瞬間凝結。
眾人見皇後神情突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即上前查看。
“皇後娘娘,怎麽了?”珍兒上前一看,大驚失色,發現小皇子的臉一陣灰白。
雖然有幾分猜測,但是皇後還是顫抖著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小皇子的鼻下,最後突然大聲哭泣。“小皇子!我的小皇子!”
皇後的哭聲吵醒了寧清心,寧清心看到被皇後緊緊抱在懷中的小皇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隨後整個大殿都是寧清心痛徹心扉的哭聲,似瘋癲了一般。
言翊臉色鐵青看著眾人,“你們給朕好好交待!”
皇後突然衝到鳳馨麵前,“你進入小皇子的偏殿到底做了什麽?這裏除了你誰都沒有進入過。”
鳳馨一陣惶恐,錯愕的看著皇後,她明白皇後抓不住楚長歌就打算毀了她,多好的機會,皇後怎麽會浪費了?
隻是鳳馨沒想到皇後竟然如此狠毒,連孩子都殺。這可是她以後唯一的依靠!
鳳馨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上,“皇上,臣妾冤枉。”
“皇上你一定要為臣妾和小皇子做主啊!”皇後大聲哭喊著,倒是像孩子真的是她親生的一般。
而身為親生母親的寧清心卻抱著已經冰冷小皇子縮在角落,方才的一頓大哭讓她精疲力盡。
“那麽王妃呢?她可是再偏殿外落水的,那麽巧?如此說來她應該比臣妾更早進入偏殿才對。”鳳馨知道自己現在被皇後抓住了把柄,若不能脫罪,想必是必死無疑的了。
楚長歌就知道鳳馨迫不及待的潑自己一身髒水,但是她的注意力還在寧清心的身上,不過是短短一瞬間罷了,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子瞬間就頹廢成這樣。
寧清心的確是可憐。她已經是如此謹慎了,最後還是失去了這個孩子。
方才楚長歌進入殿內小皇子容顏可愛,但是當她觸摸小皇子的時候身子已經冰涼,隻是臉色還未灰白罷了,她愣神的時候就被沉央拉了出去,隨即沉央不得已才將她推進池中洗脫罪名。
楚長歌身上還未幹透,她跪在地上,“臣妾不知,臣妾的確是準備偏殿的,可是還未進入就被人推下了水,多人可以為臣妾作證。”
想起方才那一幫宮人。楚長歌便已經算是脫罪了。
楚長歌排除了嫌疑,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鳳馨的身上。
“是你!”突然之間皇後像是發了瘋一樣上前拉扯鳳馨,她的哭泣比寧清心還要響,悲傷之餘打著鳳馨的臉頰,像是真被誰剜去了心頭肉。
鳳馨知道自己變成了唯一的凶犯,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辯解,“不是我!不是我!”
皇後的所作所為像極了一個發了瘋的母親,演得算是盡心盡力,可是楚長歌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皇後和鳳馨的局,而鳳馨不過是最後那顆棄子。
皇後逼問鳳馨時,全公公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方繡帕,身後押著的正是鳳馨的貼身宮女,檀香。
“回稟皇上,這是奴才在小皇子搖床邊上找到的帕子,又見檀香在外鬼鬼祟祟便帶了進來。”全公公稟告道。
鳳馨見狀癱軟的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徹徹底底被人陷害了。
“朕問你,這繡帕你可認識?檀香。”言翊拿著繡帕靠近檀香。
檀香十分害怕,目光落在鳳馨身上,眼睛一閉用力的點頭,“回皇上,這繡帕是……鳳馨娘娘的。”
鳳馨掙脫他人的鉗製。跑到檀香麵前,“為什麽害本宮?為什麽?”
因為檀香的一句話,鳳馨知道自己是再也逃脫不了謀殺小皇子的罪名,她很有可能萬劫不複。
檀香淚流滿麵,“鳳馨娘娘你就坦白吧,是你讓奴婢去殺了小皇子嫁禍給皇後娘娘的,甚至還讓奴婢在小皇子身上留下捏抓的痕跡,說可以控訴皇後娘娘虐待小皇子!”
皇後聽聞,一把抓著想要逃脫的鳳馨,“你要陷害本宮,就陷害罷了,為何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鳳馨看著皇後這偽善的模樣,突然笑了,以前並沒有覺得在這後宮虛偽有什麽不妥,畢竟人人都想活下去,爬上去,可是為何現在看皇後這般,連她都覺得惡心,難道自己曾經也是這樣?
“給朕把這個毒婦拉下去!聽候發落!”言翊下令道。
鳳馨見又有人上前拉扯她,她便瞪了他人一眼,起身整理身上的華服,“不必,本宮自己走。”
“你們不許碰我的孩子,他沒死!沒死!”一直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寧清心突然開口,推開上前準備帶走小皇子的人,她雙眼早已通紅,摟緊了小皇子,就是不肯相信孩子已經死了的事實。
“還不給朕離開!”言翊突然大發雷霆。
眾人像是被人從頭到腳倒了一盆子冰水一般,立即行禮退出了大殿,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