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罪臣之女VS大祭司(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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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姣姣一臉壞笑,也得感謝原主的犧牲,要不是回回相約出遊,都是羅琛代替秦添去的,也不會這麽快敲定了二人的苟且關係。
“蘇姣姣,我大丈夫男子漢,你別亂想!”羅琛很介懷被她暗喻不檢點,很多事情又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哦……沒什麽,我要睡覺了,你隨意。”
鑒於兩個男子漢的感情頗深,蘇姣姣也沒拿羅琛當外人,往床上大字一擺,閉眼準備睡覺了。
“你可真不拿我當外人……”
羅琛啞然,慢悠悠地說,“你師兄,葬好了。還有,聽說有個女子被關到了地牢,你認得嗎?”
果然沒讓蘇姣姣失望,秦添出馬,一個頂三。
隻是那女子,才讓蘇姣姣想起了早上的信誓旦旦。
秦添沒殺人,但這麽關著,是否嚴刑拷打,那就不好說了。
世人都叫他一聲“活閻羅”,蘇姣姣知道自己活著,十有是秦添有所愧疚。
“還活著?”蘇姣姣漫不經心地問道,隻有裝作不在乎,那少女才有一線生機。
羅琛幽幽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表示,“進去快一天了,也不知道滴水刑怎麽樣了。”
滴水刑,是人間十大酷刑之一。
把受刑者捆在一個密閉空間,或是木箱,或是木桶,又或是木匣子,把頭固定住,然後在頭頂上方放著個裝滿水的陶罐,然後鑿出一個小孔,讓水均勻地落在頭頂。
水滴石穿絕非一日之功,人的腦門子要想被水腐蝕下去,也至少以年計數。
“好狠的心。”蘇姣姣光是聽和想,就覺得秦添冷血到窒息。
“還行吧,此前有個犯人,整整被折磨了十年,然後秦添決定放了他。誰知道鐐銬才解到一半,那人卯足勁撞死了,當場腦漿迸裂,濺了大半麵牆。”
羅琛輕飄飄地回憶秦添的惡行,蘇姣姣卻越是覺得沒人性至極。
“好了,明天我去找他。”蘇姣姣不假思索地答道,一條無辜的生命,總是有些惋惜。
“你怎麽去?”羅琛進一步問道,丞相府的銅牆鐵壁可比皇宮還要甚之,非一般的手段不可能找到其他出路。
“走回去啊。”蘇姣姣翻了個身,拉起被子蒙頭就睡。
但羅琛很不解風情地掀開被子,盯著五官認真道,“司丞相,可不會允許你隨意走動,更不要說出去了。”
“胡說八道。”
蘇姣姣對司邇利的印象還沒那麽差勁,說到底還是秦添的惡貫滿盈太深刻,仿佛把其他多壞的人都比了下去。
羅琛像早就預料蘇姣姣會這樣說,兩手叉腰,對立窗前,自信道,“上個茅房試試?”
蘇姣姣嘀咕著“幼稚”,搶過被子裹得密不透風。
哪知羅琛更“幼稚”地跑來抱走被子,愣是不許她安逸地休息。
“羅督軍,忍耐是有限度的。”
蘇姣姣認為自己明天去救肯定來得及,而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睡大覺,好好整頓一番,也好在夢裏過一遍人物關係。
來到金國的短短數日,發生了太多攪亂思緒的事情。
準確來說,從拿著秦添的劍,殺了一個婢女,掏出她的心髒,好像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在某雙眼睛的監控之下。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鬼麵人,和秦添本就沒有多大幹係,卻偏偏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曾問他,“秦添和你什麽關係?”
那人答曰“滄海一粟,沒能見過太可惜了。”
鬼麵人倒是很仰望大祭司的威名,習慣性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
就那位的自戀程度,蘇姣姣有一百個理由相信鬼麵人和秦添八竿子打不著。
“你的限度,是他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秦添一到要緊關頭都是推著羅琛出去,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秦添有多謹慎。
隻有戴上麵具,他才可以不用偽裝;可惜蘇姣姣,壓根兒沒有往這方麵想。
特別是灰頭土臉地出現在似錦城街頭,若非羅琛時刻注意著來往行人,蘇姣姣肯定要被風月老鴇們羞辱幾句。
蘇姣姣被這話驚得從床上彈起來,指著羅琛緩緩說,“那段過去,我早就忘了。”
“秦添可沒忘。”身為他名義上的摯友,羅琛絕對是力挺的。
蘇姣姣感到疑惑,自在丞相府見過羅琛一麵,他是不可能有時間去和秦添串通的。
畢竟祭司府大門從不歡迎任何臣子,唯一從正門進去的隻有金崇一人。
蘇姣姣反問,“那關我什麽事?”
談感情傷人,所以她選擇閉口不提。
“怎麽不關你的事,大街上鬧得人盡皆知,這會兒想裝潘金蓮了?”
“要是有西門慶嘛,我當真可以。”蘇姣姣絲毫不在意羅琛怎麽看自己,無非就是閑言碎語,真假自在人心。
“你……”羅琛被她攪亂了思緒,明明是好心好意來帶人走的,怎麽現在像是被牽著鼻子走。
“好了好了,我現在要帶你走,打個招呼是客氣。”
羅琛想著反正蘇姣姣沒答應,也隻能用下下策以暴製暴。
二話不說,打暈上房頂走人。
隻要速度夠快,司邇利的手下永遠都追不上。
但蘇姣姣好像能猜到他接下來有什麽舉動,於是板著個臉說,“羅督軍,你要是真客氣,就不可能大半夜來我閨房!”
她眼睛睜得老圓,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皎潔明亮。
“打住,這是司邇利的客房。”羅琛很較真地糾正她的觀點。
“那暫時也是我的,你個男子闖到我房間,算什麽?嗯,還煩請羅督軍給個說法。”
說罷,蘇姣姣穿著襪子慢慢逼近,走到羅琛的身邊,淡然地掃過衣裳的每一處皺痕,舉手投足間的魅力在肆意揮霍。
“姑娘,他秦添看上的,我絕不染指。”
不得不說,羅琛的定力很強。
連隻裹著一層薄紗的女嬌娥在他麵前,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牛奶般絲滑,羅琛依然把目光投向窗外,對著空蕩蕩的天地遐想。
蘇姣姣“哼”了聲,滿不在乎地答道,“他,可看不上我。”
畢竟原主感受不到一點兒溫暖,除了師兄給予的各種照顧,秦添留下的都是些零碎片段。
“打個賭?”羅琛脾氣還上來了,什麽叫秦添看不上,好歹是沒表露心跡啊。
不然,哪個家夥能奮不顧身,背棄了皇命也去了雲隱寺救人。
更有甚者,秦添出城前,對紫袍營交代了“見字如麵”的話。所以當蘇姣姣拿著匕首出現,那群人才會像個聽話的孩子,謙謙有禮,唯恐怠慢了人家。
“沒意思。”蘇姣姣不懂情感的複雜,也懶得去關注。
須臾數年,僅有複仇才是唯一。
而與複仇無關的,在蘇姣姣看來都是多餘和阻礙。
“沒意思你叫你師兄陪你演戲,誒,可惜假戲真做咯!”
幾分嘲諷,幾分挑釁,羅琛完全不輸下風。
“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這便是你為督軍的做派?”蘇姣姣本來沒多在乎留痕的生死,可羅琛一提心裏就忍不住窩火,仿佛心底深處的原主被喚起了沉思。
哪裏知道羅琛毫不在意,繼續笑著說,“那就一道去墳前拜謁吧,月黑風高夜,更待何時?”
經羅琛的反反複複,蘇姣姣不耐煩地點了頭。
她隨手拿過新衣裳披著,便跟著他的腳步出了丞相府—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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