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青樓花魁VS東宮太子(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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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她反口認可蕭寧所作所為麽,霂霖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任憑蘇沛霖怎麽錦上添花,霂霖都不想再給他和好的機會了。

    給了蕭寧機會,就是給了自己希望;但給了自己希望,也就是斷了永遠的退路。

    “霖霖,你不出聲,是不是都明白了?”

    可笑的是蘇沛霖一心巴望著她能與某人天長地久共此時,此愛綿綿無絕期。

    霂霖此刻深知,再多的辯駁都是徒勞,總之在蘇沛霖心中,蕭寧一切都是為了她,索性暫時先認了,隻得假裝微笑道,“是,殿下的良苦用心,我都懂。”

    她懂,和她聽,顯然是兩個性質的東西。

    不說別的,就蕭寧今兒和駱馨在東宮大門外的交談,就那麽深不可測、耐人尋味。

    霂霖覺得放長線釣大魚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手段,無非是花費的時間有點兒長。

    “這不就對了!”蘇沛霖並沒有看出霂霖的偽裝,以為她的真長大成熟了,以為她真聽進去了勸誡,愛撫地摸著小腦袋和藹地說道,“霖霖,以後是大人了,要端莊一點,多和你婆婆學習怎麽和夫君相處的。他日成了寵妃,也不可失了分寸。”

    霂霖一聽,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什麽“婆婆”、“寵妃”的,她什麽時候答應和蕭寧同生共死了。最多是接近國君的工具人,動真情怎麽都不可能。

    可一這樣想的時候,她心底深處最柔軟的東西總在隱隱作痛,好像很多年前,因為一件遺忘的事情,造成了不可抹去的印痕,成就一段久久不能撫平的傷痛。

    罷了,霂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這些陳年往事。

    今日她奔波了不少地方,也有了些收獲,決定先休整一下,待到明日再慢慢琢磨。

    隻要還在東宮一天,那駱馨遲早有暴露的時候。

    蕭寧與駱馨去的第一個地方,竟然是風月齋。

    二人前後腳邁過門檻,駱馨挑逗的口氣說“殿下還記得麽?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蕭寧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是否有監視、是否有暗殺、是否有線人,不僅不能讓駱馨有性命危險,而且自己的小命也是蠻值錢的。

    什麽東宮太子的頭銜他不在意,在意的倒是東宮現在鬧翻天的小丫頭霂霖。

    蕭寧開始習慣性裝傻,順勢將話題引向別處,滿目惆悵地點頭道,“是啊,那個晚上,天黑得很早,月亮升得很晚,至於風啊,倒是特別得大。”

    駱馨聰明的很,雖然宮鬥能力差了點兒,但讀取男人心思可不輸於皇貴妃。

    “哦~那殿下怕是記錯了,那晚上的風不是很大,煙花倒是很美啊。”

    駱馨說的像是自己在當場一樣,看絢爛的煙火在天空綻放,滑過一道又一道絕美的風景;其實她隻是個旁觀者,一個過客,碰巧看到了微醺的太子,輕輕擦肩而過。

    而蕭寧,七夕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霂霖身上,哪裏又看得見其他人的存在。

    “哪裏有煙花?”蕭寧此時更是一本正經地提出質疑,指著外頭漸落的夕陽說,“這可是京城,父王有令,禁止明火的。”

    駱馨嘴角微微勾起,依舊是保持著好看的微笑,喚來小二,“我要七夕晚上,這位少爺定的廂房,你看夠嗎?”

    說著,她特意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交到店小二手中,笑著輕輕點頭。

    隻是涼州郡主怎麽都沒想到,店小二果斷拒絕了這五十兩的賄賂。

    這,全都在蕭寧的算計之中。

    風月齋是什麽地兒?

    可不是他的私房錢周轉地兒麽。

    駱馨不知道也實屬正常,畢竟就是國君親自來查一百來遍,也都查不到東宮頭上。

    一切隻因為他掛名的老板,大名叫做“蘇沛霖”。

    而蘇沛霖的背後,則是遠在大漠的金國第一富商,綽號“賈扣子”。

    木國雖然是中土大國,但受氣候多變的影響,總有那麽幾個月入不敷出。

    百姓交不上賦稅、吃不飽飯;朝廷拿不到軍餉、國庫空虛;這個時候的國君,就不得不一封修書,千裏加急送到“賈扣子”的手裏,不消三日,蘇沛霖便喬裝打扮進京。

    巧的是,每次進京的時間點,剛好也是看望霂霖的最佳時機。

    當京城所有人都為從天而降的金錢歡呼雀躍,又有誰會去關注一個撫琴女的生涯。

    所以那個時間點的怡紅院,蘇沛霖的自由出入才在瓊瑤和霂霖眼中,顯得那麽得刻骨銘心,相當於雪中送炭的溫暖,原主自然是不會忘卻。

    “嗬嗬,殿下好算計啊。”駱馨瞥見店小二的不屑眼神,有些後悔挑選錯地方了。

    完完全全落入了蕭寧的手掌心,駱馨無聲地感慨一句“薑還是老的辣”,遂選了處靠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繼續使喚小二,“兩盤鹵牛肉,兩碟花生米,一壺女兒紅。”

    “喝酒傷身。”蕭寧說了四個字,小二竟自動抹去了最後五個字。

    這位太子殿下,到底是風月齋的常客,就看臉的話,也能討個最大優惠力度。

    “蕭寧,我哪裏不好?”

    駱馨不想被他拿捏把柄,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揪著他紅杏出牆的事情開始理論。

    蕭寧順水推舟地都攬自己身上去了,也沒給駱馨再回旋的餘地,言辭坦蕩又不失風度地說,“自然——哪裏都好,是我妄想了。”

    “是,我哪裏都好。那你為什麽不肯多看我一眼?”駱馨不甘心這麽被比下去,她是來木國當皇後的,可不是看著成堆的妻妾上門分男人,自己還什麽都做不了。

    “那你呢?你心中的人,隻有我麽?”

    蕭寧聽了,自知再打馬虎眼下去,勢必要遭來不少的白眼和嘲諷,遂更直接地反問起駱馨來了,追著說下去“你兒時的摯友,來了京城,你的心便去他那兒了,對麽?”

    駱馨對馬天,是敬意和崇拜,是兄長和好友,可兒女方麵的發展,並沒有真的想過。

    駱馨的臉,一塊兒白,一塊兒青,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蕭寧在顛倒黑白。

    “我說錯了?”蕭寧仍舊不肯放過她,摸著自己的良心,一句一句地在訴說不公,“你可知,我被你傷得多遍體鱗膚,心有多疼,有多少個夜晚睜著眼睛到天亮。”

    連停頓,都無一不灑落著濃濃的憂傷,頓時讓駱馨有一萬張嘴巴都說不清。

    好個木國太子,在外做戲起來,比那怡紅院的姑娘還要矯揉造作。

    駱馨氣得直咬牙,卻隻能忍氣接過這莫名其妙的大鍋。

    “我,等我找到證據,一定要撕下你的醜陋嘴臉!”駱馨由最初的笑臉相迎,變成了睚眥必報的憤懣神情。

    蕭寧倒是很滿足,能不費吹灰之力叫她吃癟,心底頭可不要太愜意。

    他一麵是為自己出氣,一麵也是為霂霖出氣。

    駱馨害的自己心上人,那麽沒麵子地出現在皇宮中,還被國君先看到;換做是蕭寧,肯定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見人。

    “上菜咯!”店小二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二人互相撕逼的情形。

    “小二,都打包了,還有那女兒紅,也算上。”蕭寧不想在風月齋吃了,便闊綽地甩下一錠金元寶,揮墨留下地址後,瀟灑地揚長而去。

    冷在原地的駱馨郡主,牙癢癢地跟在身後,不敢有一絲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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