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青樓花魁VS東宮太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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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寧,你站住!”
駱馨雖是餓著肚子出來的,但是站在風月齋的門口,大聲地叫著太子的名諱。
要是別的酒樓倒還好,可風月齋的旁邊就是京城的中心地帶,來往行人絡繹不絕,卻都對太子殿下,時刻保持著一顆敬畏之心。
“太……太子殿下,那是?”
蕭寧和百姓的關係還不錯,百姓並不畏懼,有一水果攤子的賣家指著駱馨問起。
“不一定的……太子妃吧。”蕭寧撓撓頭說,都是父母定的親事,誰知道什麽時候就生了變故,這一生又是多久。
“啊哈……”水果攤主聽了也是一臉茫然,“太子妃,還不一定麽?不就是那位涼州郡主……這就是涼州郡主了?”
攤主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恨不得放大八倍看個究竟,這姿色和異域不沾邊啊!
蕭寧看著人群漸漸圍了上來,加之自己在京城人氣也不低,隻想著盡快抽身。
“咳咳,郡主不走,是想學潑婦罵街?”蕭寧毫不留情地斷了退路,就差念出名字,真的讓市井百姓都知道。
駱馨有火不能發,有氣不能生,瞪著圓圓的眼睛,站在那麽多人的指指點點中,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占盡上風的太子蕭寧。
她隻恨掌握的證據不夠,非但不能撕爛他的嘴,反是讓自己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
不過,駱馨靈機一動,衝著不懷好意的目光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夫妻吵架!”
越是有人猥瑣地盯著她,她心中的怨氣就越多。
“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蕭寧做完全套表演還不算完,怡紅院那樣的風月場所拉著駱馨拔腿飛奔過去。
等到駱馨再次站穩後,抬頭看到一方匾額,潦草而又遒勁的字跡,念出名字的時候卻是大吃一驚,“什麽好地方——你帶我來妓院?!”
駱馨雖說來到中原沒多長時間,但對於窯子之類的地方,可是相當的敏銳。
她隻要鼻子輕輕一聞,就能判斷裏頭的貨色是什麽個檔次。
單拎出怡紅院看,姑娘們的整體水平中等偏上。有那麽幾個豔絕京城的,譬如錦瑟;也不乏無人問津的,譬如霂霖。
可就是這兩個極端,同時走進了蕭寧的視線中,特別是最平庸的霂霖。
駱馨感到極度地不舒適論身世背景,她是高高在上的涼州郡主;論身材相貌,她是不可多得的異域美人;論詩詞歌賦,她亦是遠近聞名的木國才女。
隻是太子殿下的口味,偏生就如此猜不透也想不通——大婚前公然抬了側室進東宮,而國君和皇後竟是沒有任何動靜。
白天的怡紅院,不及晚間夜深人靜時分的人聲鼎沸,也和街頭鬧市的熙攘聒噪有的一拚。
“蕭寧,我一介郡主,豈可踏入這裏!”駱馨要使出吃奶的力氣撒開他的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失敗,反被蕭寧攥得更緊了。
妓院之於男子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如同女子繡花撲蝶般再普通不過了。
即使她身居高位,當朝太子,偶爾也有生理上的需求,側重顏值的情況下,低調地出入青樓,斥重金包下花魁一夜,方算得上是折中的法子。
“那,馬公子倒是可以。”蕭寧的真正意圖是此人,至於怡紅院的女子才不打緊。
果然一提到馬天,駱馨是真急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執意要來京城保護她,駱馨多次勸說無果便冷淡,可他還是來了。
“你把他怎麽樣了?”
一個連所愛之人都熟視無睹的,駱馨不覺得對待沒感情的男子,蕭寧能心慈手軟、
蕭寧卻不理會,依舊無所謂地發出邀約,“進去喝口茶?”
“好。”
駱馨應了蕭寧,既然在外人麵前要表現得恩愛,那麽至少他不可能不要麵子的。
“爺——”徐媽媽看到身旁的女嬌娥的時候,眼睛都看得發直了。
這可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帶個姑娘來這兒,一看就是哪家門戶的金枝玉葉。
盡管怡紅院有規矩外來女子禁止入內。
但誰讓來的人是當今太子,不將怡紅院一把火燒了,徐媽媽謝恩都來不及。
據可靠消息傳來,太子蕭寧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已經暗中端了上千家窯子,其中還包括首輔大人全額出資的江南坊。一夜之間,連著五十餘家分舵,隻剩下一攤灰燼。
“爺,樓上有雅座。”徐媽媽眯著眼睛笑嘻嘻,就快要把他兜裏的銀票給看走了。
蕭寧玩歸玩、鬧歸鬧,該支出的開銷,一分不少地都對折再結賬。
“叫錦瑟過來。”蕭寧扔下十兩銀子就上了二樓,駱馨也隻好跟在後麵,不斷地張望著怡紅院消遣的散客們。
有的目光深邃不見底,懷中坐著個姑娘,遠遠一瞧就是個別有所圖的;
有的飲一壺清茶,賞一段小曲兒,不住地點頭稱讚,像是來尋一知音;
還有的,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僅僅來打發時間,連個姑娘都沒點。
“殿下,你是讓我親自,接她回去?”
駱馨不敢相信,蕭寧竟能枉顧倫理綱常至此地步,還沒成為正兒八經的太子妃,就要她先低下頭來,是對著一個出身輕賤的花姑娘卑躬屈膝。
駱馨不願,仰起頭厲聲道,“殿下,我先回了,恕難從命。”
她轉身想走的時候,錦瑟剛好端著茶水點心進了屋,三人一台戲,場麵一度焦灼萬分。
“見過殿下、見過郡主。”錦瑟一放下東西就作揖行禮,想了想還是以“郡主”稱呼最為合適。
大婚的日子還沒敲定,東宮女主人的地位也就還沒得到木國的承認。
蕭寧哪裏肯依著駱馨,指著錦瑟插好門,才不慌不忙地告訴她,“馬天在我手裏,之前說的交易還作數,如何?”
蕭寧要讓駱馨身敗名裂,是心甘情願的那種,而非受其他外界因素影響的。
錦瑟一個字都聽不懂,誰知說了四個字“殿下,妾身——”就被蕭寧凶了一頓,唬得她不敢亂走動,隻能像個婢女似的站在一旁伺候。
“殿下好深的心思,我算是栽了。”
駱馨本以為風月齋能查到些秘密,不但被蕭寧輕易化解,而且她惹了一身洗不清的騷。
“或者,郡主可以換個方式。”
如果不能辱沒她的名節,那麽最好便是她主動退出。
一旦涼州郡主提出退婚,起碼蕭寧不會受牽連,而與霂霖的事情還可以從長計議。
“什麽方式?”
蕭寧其實沒那個閑情逸致調查駱馨究竟意欲何為,一是為霂霖解決國君交代的事情,二也是為自己的東宮之位找把保護傘。
毫無疑問,現下的涼州並不能提供相應的後續儲備力量,倒是可以勉強看做是一快敲門磚,一塊能打通中土和西境聯係的試金石。
中土的兵需要兩塊虎符拚在一起,輔以國君的手諭,方能號令一眾軍隊;可西境就不一樣,隻要西境王的一張有印鑒的布帛,相應的軍隊任意調遣。
若要加速繼位稱帝的速度,西境才是蕭寧的最佳選擇。
為了早日達到這個目的,蕭寧不惜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一種人威逼利誘。
他從袖中拿出了一枚香囊,那是馬天視如生命的寶貝,出自駱馨的繡工。
駱馨見到此物的時候,心中唯一的那份幻想隨即破滅馬天就在蕭寧手上,消息還捂得極其嚴實。
而駱馨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動用一切力量,說服遠在涼州的父王,取得西境王的信任,來救出最真心待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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