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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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走得很慢,他刻意的配合她的步伐。

    一直走到花園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身上的顫意更多。

    傅敘很敏銳,低聲問“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在這裏遇到什麽了?”

    “嗯,昨天晚上走到這裏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但我回頭看了什麽也沒有,所以沒有太注意。”溫吟低聲的說“哥哥,我覺得這個事情,是衝著我來的。”

    “沒事。”傅敘低聲“任何事情都有哥哥在,哥哥幫你解決。”

    “嗯。”溫吟皺著眉,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想要從事這個行業,可是接受不了血腥,這一定不行。

    可她放棄不了這行業。

    她要把當初那些人親自解決掉,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在的她,顯然沒有這個能耐。

    一路上溫吟都沒有怎麽說話,情緒很低迷。

    一直到了公寓。

    傅敘看她“需要睡一覺嗎?”

    “不用,我看看書吧。”溫吟說“很快要一輪測試了。”

    “不難受?”

    “有一點點。”溫吟看著傅敘“但是睡覺的話我可能睡不著,做一些事情分分心。”

    傅敘點點頭“今後不要回寢室住了,就住這兒,不住校了,我接送你。”

    溫吟微微皺眉“案子結束過後可以回去住校,這段時間可以住在公寓裏。”

    如果需要克服的話,那麽自己對他一定不能太有依賴性。

    否則她會一直在原地踏步,毫無進展。

    怪就怪這個破爛身體,一點兒也不給自己爭氣。

    傅敘看得心疼,可她骨子裏又清傲倔強,她不想的事情,去強求也沒有用。

    隻能在一邊看著,幫不上什麽忙。

    給她衝了溫水,讓她喝個藥。

    溫吟皺著眉,胃裏很難受。

    “哥哥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傅敘溫聲的哄著“喝下去或許會好一些。”

    他不是醫生,對溫吟的病情,他束手無策。

    他隻能看著,而他也是很久都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無力感了。

    隻能看著什麽也不能做。

    看著她喝下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他準備起身,出去拿個熱水袋給她放在肚子上暖暖胃。

    溫吟卻忽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回眸看向小姑娘“怎麽了?”

    溫吟抬眼看著他,眸底一片水潤,深處能看出絲絲的恐懼,她說“你陪我。”

    她心裏很不安,也真的很害怕。

    腦子裏麵的畫麵揮之不去。

    和以前一樣,把人開膛破肚,留下內髒,然後生吃。

    那是一個優勝劣汰的世界,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個原始森林裏,什麽也沒有,得取內髒多的人優勝,他們為了活命開始自相殘殺,開始明爭暗鬥。

    在那片森林裏,能見識什麽叫人性,分明已經結盟了的好友,轉頭就能給你一刀,把你生吃活剝。

    那是一個噩夢。

    也僅僅隻是噩夢的一個開端。

    而時隔幾年,一具屍體倒在她的麵前,畫麵與森林裏的重疊,讓她快要繃不住自己的情緒。

    快要瘋掉。

    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像是一秒就把她拽回了原始森林裏,繼續體會那個噩夢。

    傅敘看著她“好,我去給你拿個熱水來,一會兒就進來。”

    溫吟這回不肯鬆手,緊緊抓著他“我不要你離開,我就要你在這兒。”

    “好,好。”傅敘溫聲的應,坐在了她旁邊。

    溫吟站起來,指了指他的腿“我可以坐上麵嗎?”

    “當然。”

    傅敘敞開懷,溫吟側坐上去,腦袋靠在他的胸膛,手裏麵拿著書。

    他的懷裏溫暖,氣息一如既往的治愈好聞,是她治愈的溫床,是她安全感的來源。

    傅敘摟著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輕輕的安撫著她。

    小姑娘現在心理很脆弱,被屍體迎麵直擊,普通人見了,都會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睡不著覺。

    何況是溫吟本身就有嚴重的心理問題。

    她已經算是自控力與心理很強的那一類了,換做任何人,現在怕是已經瘋了,別提像個正常人一樣正常的生活。

    小姑娘的心態與心理都足夠強大,卻也隻能承受這麽多了。

    萬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他怕這種事情再來一次,就是雪崩壓下來的最後一片雪花。

    小姑娘在懷裏,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什麽重量。

    很輕,輕得令人心疼。

    “我看的頭疼。”溫吟開口,忽然把書遞給傅敘“你念給我聽,講給我聽。”

    這上麵都是一些專業知識,這種書看起來很累,也很難啃,是有一定難度的。

    傅敘接過書,為她念,也給她講解。

    男人的聲音溫磁又好聽,溫吟向來喜歡聽他說話的調調,聲線很溫和,語氣有一些慵懶,但節奏又很輕快,每一個字總有從嗓子裏吐出的那種磁性。

    聲音蘇得很。

    他的聲音,是好聽到可以要人命的。

    隻要他有意要人命。

    ……

    另外一邊。

    傅末問到了顧一瑾。

    她身上,沒有任何的稚氣,隻有清冷和內斂。

    傅末看著“顧一瑾?”

    “我是。”她不冷不淡的回答。

    傅末“聽你的室友說,你經常三更半夜出去,去幹嘛了?”

    “透氣,散風。”她回答得言簡意賅。

    “有沒有目擊證人?”

    顧一瑾“沒有,我一個人,我不喜歡人。”

    “不喜歡人?”

    “我喜歡安靜。”顧一瑾“不喜歡和人接觸。”

    她對與人接觸,有抵觸,孤僻慣了,跟人待久了,渾身都很難受。

    傅末又例行問了一些,基本上都對得上。

    到最後,男人說“你可以回去了,暫時不住寢室,有任何問題給我打電話。”

    說完,傅末起身要走

    “傅警官。”顧一瑾忽的開口,聲線清冷的叫住他。

    傅末看她“怎麽?”

    這位姑娘有些奇怪,或許真的是孤僻,另外三個被嚇得不輕,而她卻超脫的淡然與淡定。

    “這個案件,我可以跟著你嗎?”

    “什麽意思?”

    顧一瑾眼睛看著他“我想跟你一起查。”

    傅末聽得笑了,眉眼的淩厲卻不減半分“非編內人員,不得參與辦案。”

    顧一瑾凝眉“外聘不行?”

    男人絲毫情麵都沒有留“你暫時沒有這個資格,達不到我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