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哥哥,我今天晚上不想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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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眉梢微微皺了皺。

    緊緊的抿了抿唇“你認為的資格是?”

    傅末“起碼得畢業,有特長,而不是一個大一的學生。”

    不是看不起大一的學生,這個世界上有天賦的人很多,但是天賦在絕對的經驗麵前,一文不值,

    顧一瑾冷聲“除了這個,我——”

    “我很忙。”傅末打斷她的話“若你有案件線索提供,可以聯係市局,其餘想法你就作罷,好好學習是你的首要任務。”

    話音落下,男人轉身就走了,冷性、冷情。

    旁邊的警察微頓,看著她“別往心裏去,我們老大就這樣。”

    說完也趕緊跟著傅末走了。

    顧一瑾沉眉,微微的緊了緊手。

    來雲大讀書的幾乎沒有幾個是不知道傅末的。

    辦案能力一流,是很多人的偶像,他年紀輕輕坐上隊長的位置,是靠自己過硬的能耐。

    他手裏破獲了大案要案許多,隨便拎一個都是教科書級別的。

    許多老師,也都會拿他的案子來講案例。

    他的破案手法與大腦,會給學刑法的同學帶來很多新思路,也打開新大門。

    而他手裏麵的按鍵不會每一個都拿出來公開,能拿出來講的隻是少數。

    總不能每一個都被剖析,那必然會被犯罪分子研究。

    有人曾經問過他按鍵被人拿出來這麽講,會不會覺得以後的破案路很難走?

    人家都能夠猜得透,你在想什麽了。

    傅末隻回答一句,“人心永遠是猜不透的,我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那些案例,要如何講究如何,於他沒有任何損失。

    而顧一瑾完全沒有想到才大一就能夠見到這一位傳說般的人物。

    他也是她的目標與偶像。

    她敬佩他。

    所以見到了,不想要放棄這個機會。

    她三兩步的追上去,因為總不與人接觸,臉上沒有什麽親和力,冷冷的,走過去擋在男人的麵前。

    他微微沉眉“還有事兒麽?”

    他這麽一問,顧一瑾有些局促,腦子裏麵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她其實不太知道人與人之間是如何相處的。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是非常陌生的。

    隻見她冷硬的吐出一句“我可以加你一個聯係方式嗎?”

    非常的直白,沒有任何的感情與說辭,很不婉轉。

    傅末看著她,冷性的翹起唇角“我不喜歡被拒絕後還死纏爛打的行徑,顧一瑾同學,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顧一瑾皺眉“我沒有,我隻是想加你一個聯係方式。”

    “沒有聯係方式。”傅末“有關於案件的問題直接報進警察局裏,號碼你知道,不用我個人的聯係方式。”

    顧一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度開口“我是想以後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問你。”

    他腳步頓住,回頭看她,唇角勾了勾,卻不是一個笑容,隻是扯起了一抹弧度,眼裏沒任何情緒“首先,我們是陌生人,除了這個案件以外,沒有任何的交集,其次,我沒有任何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一年裏,他會被問要無數次聯係方式,一開始還會同意,同意以後發的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騷擾信息。

    看上去多正經的人發過來的消息總那麽無法入眼。

    這種事情經曆多了以後,傅末從來都是公事公辦,對案件結束以後都不會見麵的人,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沒有必要留聯係方式。

    她是會畢業,畢業以後也有幾率會一起工作,那就等一起工作了再說。

    現在沒有任何必要。

    顧一瑾的首次的主動靠近別人,以失敗告終。

    她微微皺眉,隻站在原地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

    心裏有些錯愕,但麵色依舊冷淡。

    她,原來真的是那麽不堪——

    顧一瑾天生孤僻,是一種性格,從一定的意義上來定義就是一種自卑性人格。

    不是不與人接觸,是害怕與人接觸,她總覺得,別人會看到她所有的缺點,接觸以後都會討厭她的。

    她在自己眼裏,就是哪兒哪兒都不行的。

    她心底裏有一道防線,隻要不和人接觸,那麽就沒人知道她多不堪。

    自卑人格,是從心底裏否認自己的任何一項。

    但顧一瑾又不同於一般的,她是成績優異出色的,可以做到很高排名很前位置的。

    但即便如此,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別人眼裏她是不驕不躁,在自己眼裏,她還是不行。

    所以這首次的主動接觸,被傅末拒絕,對她來說,打擊性非常強。

    也是直麵又直觀的在她心頭一擊。

    ……

    夜色逐漸深濃。

    晚上十點。

    到了需要睡覺的時候。

    傅敘給溫吟念了許久的書,她聽得有勁兒,坐在他懷裏,能暫時忘卻。

    吃晚飯的時候,是怎麽也吃不下去。

    傅敘最終隻能作罷,皺著眉繼續陪她。

    心裏卻百般不是滋味,溫吟抬手,微微撫平他皺起的眉頭,聲音嬌軟又柔弱“對不起哥哥……我真的吃不下去。”

    她知道他擔心,她也有很努力了,可是不行。

    她越是這麽懂事兒,就越是往他心裏戳刀子。

    這個病情已經伴隨她很久了,他不知道她以前一個人怎麽熬過來的,起碼現在人在他麵前,他光是看著都覺得難捱。

    傅敘握住她的小手“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怪你不吃,我隻是……心疼。”

    卻又無能為力。

    “歇會兒。”溫吟安慰他說“萬一晚些時候能吃了呢。”

    他這樣,她心裏也很難受,她不希望看著他皺著眉為自己操心。

    可是怎麽啊……她真的沒有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克服了。

    這也在傅敘心裏敲起警鍾,她的病情,是一朝回到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嚴重了,以前起碼他在身邊的時候,還能吃得下去。

    而現在,他這麽抱著,哄著,湊著這麽近,她都不行。

    吃了藥也不行。

    可見這件事對她的刺激性是巨大的。

    平靜無波的表麵下,已經是暗流湧動。

    冷不丁的就會湧上來,把人卷進無底深淵。

    到現在十點鍾,應該要睡覺的點了,溫吟還是吃不下去。

    傅敘盡量平和自己的心情,笑著溫和的對她說“沒事的,那就睡覺。”

    他把吃的都撤了下去,屋裏散散味。

    他見溫吟聞著味道都直皺眉,胃裏肯定很難受。

    她已經對飯菜快形成生理反胃的機能性反應了,明明就在好轉了,明明就快好了……

    傅敘薄唇崩成一條直線,背後那個人別被他抓到。

    男人眸色森冷,深藏野性的戾氣,斂得也很快,沒有被溫吟瞧見。

    他再回來的時候,去快速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沒讓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的飯菜味道。

    讓溫吟去睡覺。

    溫吟抓著他“哥哥,我今天晚上不想洗澡。”

    傅敘溫聲依著她“那就不洗。”

    “不洗難受,我是說不想自己洗。”溫吟一雙眼睛注視著傅敘“哥哥,我今天晚上不想一個人。所以你能不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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