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賈珍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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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珍抖了抖兩幅畫像,遞與鳳姐瞧了。

    王熙鳳拍手道“就這樣兒。”臉上無不歡喜,幾人看在眼內。能讓王熙鳳高興成這樣,這人肯定對營生起了不可缺少的份量。眾人一聽,驚的愣住。

    賈蓉便問,“原來金陵火爆的那香水和花露水就是他搗鼓出來的?我們隻曉得是王家薛家,倒是不曉得裏頭還有這妙人兒。”

    賈薔也笑,“有了這畫兒,憑叔叔本事挖地三尺也能找出來。”看向賈珍。

    賈珍素來愛護這侄兒,生的又俊美白淨知他乖覺順從。對待起來自然比親兒子還好。於是伸手拍了拍賈薔的小手,疼愛道“太誇大了…”

    賈璉便指著他笑,“好你個薔小子,你隻認珍大哥。這兒還有個叔叔呢。當我沒本事,鳳妹妹隻管放心,我賈璉也出一份力,不看我還不曉得。我與畫上人也是有一麵之緣。”

    鳳姐湊了過來喜道“璉二哥哪裏碰到的?”

    賈璉把手往鳳姐手背上輕輕一搭,王熙鳳登時橫他一眼,帶著假笑打開他的手啐道“毛幾毛八的,再來我可耳刮子使來了,正經問你話呢。”

    賈璉等人知道她的脾氣,也當玩笑樂樂,小時候也沒少開這種玩笑呀。鳳姐一問,他總不能說半年前在花枝巷裏找窯姐兒被這倆趕出來的吧?

    於是打了個馬虎,吃了酒說,“半年前替我家老爺在花枝巷收租時,正巧遇上了一回。”

    鳳姐問“那可曉得他們是京城哪戶的?”

    賈璉搖頭,“話都沒搭上一句兒。”

    嗨!白說。

    賈珍大笑道“大妹妹別急,這事兒交給我,既是頭一次求我,準給你帶好消息。”

    “那我可就等著大哥哥的消息。”鳳姐又給幾人斟酒,聊了一會帶著平兒離開。

    等王熙鳳走了,幾個哥兒相視一笑,立即讓小子吹拉彈唱起來。領著身邊的小童,握著俊俏小子的手,端了酒吃了一碗。

    “我父親說看上一把扇子,尋我來找珍大哥幫忙瞧一瞧。”

    賈珍一聽還能不曉得賈赦想幹嘛?又想讓他墊銀子,對方是他長輩也不好回絕。

    “璉兄弟,你且又不是不省的,我這寧國府一大家子開銷不少。這兩年還得給蓉哥兒張羅一門親事,裏裏外外都要花銀子。不是我舍不得那麽點毛皮,今年烏進孝那邊還未到時候來孝敬,實在擠不出呀。”

    那賈赦對扇子情有獨鍾,看上的就沒一把便宜,不是孤品就是名家古董,不得幾百兩往上數了?

    賈璉也知道他老爺癩子的性格,有些不好意思,哼了幾聲發苦道“父命不敢違,這討嫌的差事都把我的臉丟盡了,我在珍大哥這兒也早舍了這張皮。大不了回去挨老爺一頓打罵罷了,若是讓我們兄弟情生份了,那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話說的賈珍紅了臉,連忙替他斟酒,安慰道“隻恨哥哥沒幾個賺錢法子,光靠莊子田租隻能維持寧國府。若是有門路…”

    “這話怎麽說?”賈璉便問。

    “朝廷那邊四處建窯,你當為什麽?隻是沒門路…咱們認識的勳貴高官裏,沒有工部的人。”賈珍搖著扇子把水泥的事說了出來。

    賈璉聽得真切,坐直了身子捏著嘴唇沉吟不決。很快他一拍桌子神神秘秘道“珍大哥可曉得工部裏一個部門?專管皇宮皇陵營造修繕。”

    “營繕司?”賈珍立馬反應過來。

    “沒錯,營繕郎中(正五品)手底下有個小官兒,營繕郎七品芝麻小官,就差了一個字官品就差大了。這小官叫秦業今上下已經六十,五十歲生了個獨子。家裏拮據,想送獨子去書院苦沒銀子。前兒去典當行,當了他夫人的金釵,尚且維持家裏開銷嚼頭。”

    “這跟我們什麽關係?”賈珍越發摸不著頭腦。

    “他官小在司裏說不上話,若是與他結交,攀上他的上司還遠嗎?總要有個搭橋鋪路的~”賈璉笑了笑,賈珍點頭便命賈蓉給他斟酒。

    “璉兄弟還請多給哥哥我說仔細點。”

    “珍大哥怎麽糊塗了,政老爺與他都是工部,雖然不在一個司。您忘記啦,政老爺入工部學習時,期間這秦業就帶過他幾日。也算與咱們賈家有些淵源……”

    說起賈政這事,還是賈代善的功勞。

    他去世之前,曾給還在帝位的太上皇呈上他的遺願。懇請皇上多多重用先臣,看在先臣一輩子為朝廷嘔心瀝血的份上,並給予更好的體恤。

    這才給了政老爺一個主要的事幹,後升職了成了員外郎。在工部待了一段時日,就是那秦業帶著學習的。

    這樣理下來,這秦業還算賈政的,“領門師傅”。

    可惜在賈政家裏有爵位,朝廷隻給富貴不給權利。一心想辦事的政哥便成了閑人。工部裏的同僚都是科舉正經出身,對於賈政這種受恩進來的武官勳貴之後,自然瞧不起。礙於人家是榮國府後代,惹不起躲的起呀。

    所以平日裏賈政偶爾去部裏報道,走走過場,早早散了衙就回來。對待子女嚴厲,恨不得自己門下出個正兒八經的文官漲漲臉。

    且不提他,賈珍聽了有些難為情,“就政老爺這好麵子的,怎會去求人。”

    賈璉心想也是,“幹脆找機會,珍大哥自己去見秦業?不用政老爺出麵,就借著這層關係,那秦業不敢怠慢。”

    賈珍聽了連說幾聲好,趕忙讓小子伺候賈璉,“赦老爺看上什麽扇子。哥哥我不要這老臉也給他取來,璉兄弟幫了我大忙,這事若是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咱們兄弟一起賺銀子。”

    賈璉摟住小子,說是京城一家奇寶齋裏的鎮店之寶,要四百兩銀子。

    賈珍看了一眼賈蓉,啐道“聽見沒,明兒一早去那地兒,拿我的名牌賒賬取來,給你璉二叔送去。”

    “兒子記下了。”賈蓉賠笑幾聲,不過是仗著寧國府去吃霸王餐往年沒少幹。至於什麽時候給銀子,那就等著吧。

    第二日一早,賴升拿著畫像帶著一眾小子在京中附近盤問。

    顧焱和傅青香菱出宮,他穿著一身侍衛冬服,戴著帽兒。腰間別著一把黑金長刀,三人騎馬往京城外走。

    香菱扮男裝坐在其身後,因她不會騎馬隻能同乘一匹馬,雙手死死抱住他腰身,小臉兒被雪風吹的冰涼涼。顧青在側麵並排驅使便問“公子爺,咱們去城外幹嘛?”

    顧焱皺眉道“聽太子說,朝廷打算讓城外的幾處農村試種桑樹養蠶,要把農戶的良田推了,咱們去探個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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