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能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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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漆黑方樂章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經曆過。

    方樂章是20後,出生在科技、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那個時候,即便是到了晚上,關了燈,房間裏麵也不可能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這是?”

    方樂章隱隱有了猜測,可這個猜測依舊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咳咳!”

    正想著事,方樂章又是一陣咳嗽,隻覺的口中幹渴,掙紮著摸索到邊上的白瓷杠,端起白瓷杠,兩大口就把白瓷杠裏麵的水喝幹了。

    雖然房間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環境方樂章還是第一次經曆,可他畢竟有著遠超常人的心理素質,並沒有覺的太過恐慌。

    方樂章出身中醫世家,同樣也是官二代,父親是杏林國手,中醫名家,母親則是市局局長,刑警出身,而且父親方寒和母親龍雅馨也都是國術高手,打小方樂章不僅僅跟著父親學醫,同樣也跟著父親和母親習武,尋常七八個壯漢方樂章還是不怵的。

    所謂藝高人膽大,雖然目前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可方樂章的內心還是比較鎮定的。

    放下白瓷杠,方樂章這才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他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全身無力,腦袋還有點發脹,嗓子難受,咳嗽有痰,躺著這會兒全身已經出了不少汗了,可方樂章能感受到,天氣並不熱,況且這會兒外麵還下著雨。

    深吸一口氣,方樂章盡量平穩自己的呼吸,一隻手摸向自己的另一隻手腕,給自己摸著脈。

    “脈弦而數!”

    方樂章微微皺眉,同時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情況,判斷著自己的情況。

    自古就有醫不自治之說,醫不自治的本意說的並非是醫生自己不能給自己看病,而是醫者對疾病、醫理、藥理都比較明白,給人醫病時能根據病情客觀進行辨證論治,處方用藥以病而立,多無顧忌,所以常常顯效。而給自己或者家人醫病時,往往聯想較多、顧慮較多,擔心某藥熱、某藥寒、某藥有害、某藥有毒,如此掂量來掂量去,下不了決心,往往容易耽誤病情。

    排除這個因素之外,自己的身體其實自己感受的是最為準確的,什麽地方不舒服,什麽樣的不舒服,頭暈不暈,什麽程度,這些都要比聽患者描述來的更為直觀一些。

    而且自古也有不少名醫之所以成為名醫,也都是因為自己身體有疾病,最初看醫書了解醫理也都是為了治療自己的病症,從而走上行醫之路。

    除此之外,也有醫家為了明白藥理,以身試藥,親自嚐試各種藥材,這也是因為隻有自己感受到的才是最準確的。

    “口苦,幹渴能飲,脈弦而數”

    方樂章細細感受了一番,一方麵結合自己對身體的感覺,一方麵結合脈象,很快他就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肺癆!”

    肺癆,也就是現代醫學中所說的肺結核。

    這一下方樂章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了,他是真的穿越了。

    這會兒方樂章並沒有關於現在的任何記憶,剛才的那個姑娘方樂章也不記得人家叫什麽名字,可他清楚的記得,他昨晚是手術結束之後回家睡覺的,而他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患過肺癆。

    可這會兒他的這具身體卻患有肺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身體已經不是他原來的身體了。

    “怎麽會?”

    “難道我因為手術勞累而出現幻覺了嗎?”

    作為醫生,方樂章這會兒還是懷疑其實是自己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正想著,方樂章又感覺到一陣疲憊襲來,禁不住又有點昏昏欲睡,然後再次睡了過去,不省人事,等再次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床邊

    不,準確的說是炕邊,昨晚上的那個姑娘就趴在炕邊睡著了。

    這會兒天已經亮了,不過外麵依舊下著雨,房間裏麵的光線還微微有點暗,可也要比昨晚上的油燈清晰一些,方樂章能清楚的看到姑娘清秀的臉龐和長長的睫毛。

    如果她換一身衣服,稍微打扮一下,走在路上應該也是回頭率頻頻的大美女。

    張曦月睡覺很輕,幾乎就在方樂章睜看著她的時候,張曦月就醒了,睜開眼張曦月就看到方樂章正盯著她看,臉上不由的爬上一抹緋紅。

    “方樂,你醒了!”

    張曦月急忙站起身,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我熬好粥回來,發現你又睡著了,所以沒叫你,粥就在鍋裏,一直熱著呢,我這就去給你盛!”

    “嗯!”

    方樂章點了點頭,他確實有點餓了。

    “你等著。”

    張曦月回了一句,急匆匆的出了房間,不多會兒就端了一碗稀粥回來,同時臉上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後來不小心睡著了,柴火已經滅了,粥已有點溫了,你先嚐一嚐,不行我再去熱。”

    方樂章伸手接過邊上有著缺口的白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稀粥,嚐了一口。

    “嗯,溫度正正好。”

    粥是白米粥,熬的已經稀巴爛了,粥裏麵的米應該不算多,卻熬的非常糊,方樂章大口吃著,很快一碗稀粥就被方樂章吃光了。

    吃完稀粥,方樂章下意識的抬頭,正好看到炕邊的姑娘在下意識的舔著嘴唇。

    張曦月看到方樂章看過來,急忙伸手接過白瓷碗“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去盛,鍋裏還有。”

    “夠了。”

    方樂章又咳嗽了兩聲,他是很餓,其實卻沒多少胃口。

    剛才吃前幾口的時候,吃著還行,再吃的時候方樂章其實已經沒多少胃口了,不是嫌棄粥不好喝,而是真的沒胃口,應該和生病有關,隻是方樂章很清楚,他這個情況攝取營養是必須的,所以才快速的把粥喝完。

    “你應該也沒吃吧,去吃吧。”

    方樂章笑著對姑娘說道。

    “我已經吃過了。”

    張曦月也擠出一絲笑容“那你歇著,我去給你熬藥。”

    “等一等!”

    方樂章喊了一聲。

    張曦月回頭,看向方樂章。

    “藥方還在嗎,能不能讓我看一看?”

    方樂章問。

    “在!”

    張曦月急忙從身上拿出一張折好的藥方遞給方樂章,方樂章接過藥方,仔細的看了,一邊看一邊微微皺眉。

    藥方上麵的字寫的很不錯,可這個方子?

    “你這個方子是從哪兒開的?”

    方樂章問道。

    “村東頭的祁老伯,咱們這邊四鄰八鄉有人生病,都是找祁老伯給看的。”

    張曦月不解的看著方樂章,這個事方樂應該知道的呀。

    “這個藥不能再吃了。”

    方樂章沉吟了一下,問“有紙筆嗎?”

    “有!”

    張曦月急忙應了一聲,然後就在房間翻找,很快找出一個已經用過的小本子還有一隻鋼筆。

    “你會寫字嗎?”

    方樂章又問。

    “嗯!”

    張曦月幽怨的看了一眼方樂章,點了點頭,他連自己會不會寫字都不知道嗎?

    “我說個方子,你記一下。”

    方樂章說著緩緩的閉了上眼睛,沉吟了一下,慢慢出聲“紅參(搗末同煎)、附子30g,幹薑20g,炙草60g,山萸肉”

    方樂章說的時候,張曦月就趴在炕邊,一筆一劃的寫著,方樂章也知道張曦月在記,所以說的不快。

    等方樂章說完,張曦月差不多也記完了。

    “就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吧。”

    方樂章睜開眼,對張曦月說道。

    “方樂,之前的藥還有一些,要不吃完再換?”

    張曦月猶豫了一下對方樂章說道。

    之前的藥還剩下兩劑,那可都是錢換來的,就這麽不吃了,以後也用不上了,真的就糟蹋了。

    “不能再吃了。”

    方樂章苦笑,之前的方子有問題,把上一位都給吃死了,這要繼續吃,他這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估計又要死翹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