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鬼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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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那個人怎麽消失了!”


    少女尖叫一聲。


    抱得更緊了。


    麵色慘淡。


    對於鬼物她一直都帶著一種畏懼的情緒。


    這一點從未有任何改變。


    隻是姬軒明白。


    那不應該是鬼物。


    因為姬軒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同尋常的陰氣。


    但那又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起碼不僅僅是自己,就連雪兒都能看見,在方才的確是有什麽人站在自己的身後。


    總不可能兩個人都中了幻術吧?


    心中念想不斷地交織在一起。


    卻又得不出一點結論。


    “放心。


    若真的是鬼物的話。


    我定叫它有來無回。”


    姬軒拍了拍少女肩膀,而少女隻是顫抖著,麵色仍舊未曾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姬軒最終還是迅速將大門給關上,並且在自己身上下了好幾道防止邪祟近身的禁製。


    同時又沿路布置了一些簡單的陣法,關鍵並非是真的要阻止鬼物出現,僅僅是為了讓少女能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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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後。


    少女有些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


    沒過多久就自顧自地睡著了。


    但姬軒卻久久未能入眠。


    他把方才收起來的一堆鏡子碎片取出來。


    每一塊鏡子碎片看上去都非常普通,雖然原本的鏡子上刻著聚靈的陣法,但現在鏡子被他打碎了,上邊的陣法也早就沒有了作用。


    在失去了特定的靈氣掩護之後。


    這麵鏡子也終於開始顯露出一些方才無法辨認的線索。


    「那種情緒的源頭就來自於這麵鏡子。


    雖然這麵鏡子本身隻是凡物。


    但這也隻能證明了那情緒的源頭並非是鏡子本身,而是當初在附身在鏡子上的‘某樣東西’。」


    姬軒從這些碎裂的片段中取出一塊芝麻粒大小的琉璃碎片。


    放在鼻息之間輕輕聞嗅。


    片刻後,他總算是顯露出笑容。


    一切如他所料,鏡子上存在‘妖族的氣息’。


    但那種妖族的氣息卻有些特殊。


    因為若是按照他對於此類陰氣的理解來判斷,這個妖族應當已經死了。


    但是……開什麽玩笑?


    已經死了的妖族。


    是如何產生那種情緒的?


    越是思考,姬軒就覺得這件事情越是撲朔迷離。


    花魁的突兀死亡。


    其閨房裏失蹤的鏡子。


    無法被自己感知到的所謂邪祟鬼物。


    以及現在的……有極大可能是此次事件真凶的,某個已經死去了的妖族。


    那並非是轉化為鬼族的氣息。


    而是真正的,死掉的某個生靈的氣息。


    思慮再三後。


    姬軒從儲物戒裏取出了青銅古燈。


    燈芯上幽藍色的火焰跳動,浮現出一個老人的身影。


    “師尊。”


    他朝著那個老人恭敬地行禮。


    那個老人似乎是剛剛睡醒一般搖了搖頭。


    身上的衣衫還有些淩亂。


    見到姬軒之後,有些不耐煩地嚷嚷著。


    “這不是姬軒嘛。


    有什麽事情嗎?


    這麽大晚上的來找我,那個老不死的呢?”


    “洞虛師尊已經睡下了。”


    “好啊你小子。


    等著,等你回來以後看老子怎麽抽死你!”


    這道影子罵罵咧咧地盤膝坐下。


    “說吧,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情?”


    “當初師尊曾經和我說過。


    您見到過一些會動的屍體。


    它們雖然已經死了,但卻與常人無異。


    這些屍體已經不存在魂魄,隻是一些會動的肉塊。”


    “唔。


    老子的確是說過那些。


    怎麽,你碰上了那種事情?”姬軒點了點頭。


    隨後將監天司分析出來的結論告訴了老人。


    沉默良久之後。


    淡淡地說道。


    “有一種方法,的確可以做到你說的那種情況。


    不過……


    你剛才又說在鏡子上有死去多年的妖族氣息。


    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更加注意一下。


    小子。


    靈王朝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若是實在無力回天,那就回來。


    過去我們也曾經和你說過。


    洞虛山不會消亡。


    哪怕天崩地裂。”


    老人本以為自己可以獲得肯定的答複。


    隻是卻見此時的姬軒閉著眼睛。


    搖了搖頭。


    “嗬嗬。


    怎麽了,出去一趟之後,你又有了什麽新的想法不成?


    洞虛那老不死的前段時間和我說過,說你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但老子可不信,這才過去半年的時間,你這小子又能有什麽變化?”


    “師尊,人是會變的。”


    “哦?”


    聽見姬軒這麽說的時候。


    老人眉目之中頓時就迸發出一縷精芒。


    似乎對於姬軒現在說的話有些驚詫。


    姬軒繼續道。


    “弟子知道。


    洞虛山超然物外。


    哪怕是再大的危險,都無法撼動洞虛山的存在。


    而且弟子已經成為了鬼師,於天地間已經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斬斷了過往的因果。


    按道理。


    弟子和靈王朝應該不會有任何的瓜葛了。


    但是此前弟子在離開洞虛山的時候,師尊們向我提了一個問題,便是這個問題,讓弟子察覺到了自己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完全地和這裏失去了因緣。”


    “……小子。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給你留下的問題是什麽嗎?”


    “去看看生靈為什麽活著。


    去觀察他們都做了些什麽。


    有盡忠職守的人。


    也有做出了職責之外的事情的人。


    師尊說過,在他們的身上,弟子可以明白生靈活下去的理由,然後讓弟子問自己一個問題。”


    “那麽,這個問題你得到答案了嗎?”


    “嗯。


    弟子已經找到答案,並且在努力地想要完成它了。”


    “神韻境……


    原來如此。


    怪不得,原來你已經達到了那個境界。”


    老人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顯然對姬軒的回答很滿意。


    “好了。


    老子要繼續去睡覺了。


    記得回頭讓洞虛那老不死的快點回來,不久前另一個人也沉睡了,若是他再不回來的話,老子可撐不了多久。”


    “師尊,弟子還有一個問題。”


    “說。”


    “這世上可有鬼師招不來的魂魄?”


    老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隨後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姬軒。


    沉默許久之後,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有。”


    “不知是——”


    “自己想去!”


    燭光散去。


    姬軒被無由地罵了個狗血淋頭。


    有些茫然地愣在原地。


    ……


    豎日。


    姬向陽從監天司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他帶來了昨天晚上加班加點調查出來的結果。


    翠雲軒的花魁青雨兮,乃是死於申時,死因為中了某種極為陰毒的咒術。


    這種咒術會在施術者不在周圍的情況下,操縱屍體進行一些簡單的移動。


    同時也會讓屍體迅速瓦解。


    雖然留下來咒術的痕跡。


    但卻並沒有找到它的源頭。


    因為申時距離戌時實在是有些久了,翠雲軒人流量又大,調查的力度和工作量又多了好些。


    當姬軒見到姬向陽的時候。


    這位逍遙王正在正堂裏來回踱步,麵色盡是愁容。


    見到姬軒出現,當即招呼著他。


    “軒兒,聽說你昨天夜裏與公孫家裏的那個孩子在翠雲軒?


    咳咳。


    你可知道當時發生了一些什麽?”


    “父王應該全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那些事情。


    與監天司調查出來的並無任何不同,甚至可能更少一些。”


    姬軒觀察自己父王的麵色。


    發現對方雖然麵露愁容,但在提及昨天夜裏那件案子的時候,麵色多少有些怪異。


    當即問道。


    “可是花魁的案子又發現了什麽線索?”


    “關於那件案子的確是有了些線索。


    不過現在本王要說的並不是這個案子。


    而是其他的……


    呃。


    軒兒,你昨天可見到過一個小胖子。


    穿得人模狗樣。


    身邊還帶著一隻大黑狗?”


    “大概……是見過吧?”


    姬軒一愣。


    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的父王會問這種問題。


    那個小胖子賊得很。


    昨天夜裏被逮著以後,就火速押往了監天司。


    他隻知道這些。


    可接下來姬向陽說的話,倒是讓姬軒有些瞠目結舌了。


    “那小胖子本應該被逐出燕寧。


    可昨天晚上他、他居然掏出了好多的錢。


    直接當場給自己買了個燕寧住戶的證明。


    這哪兒行啊。


    本王肯定是不同意啊,奈何,奈何……”


    見到自己的父王麵露糾結之色。


    姬軒輕咳一聲。


    “奈何他給得太多了?”


    “嗯……”


    “你拿了多少?”


    “本王可不是那種貪贓枉法之輩。


    軒兒你可不要亂說。


    既然做了燕寧的司幽,自然是要恪守本分。


    本王哪裏容得下眼睛裏進沙子!”


    “所以?”


    “五十枚儲物戒,每一枚都裝滿了!”


    隨後姬軒眼睜睜地看著姬向陽從懷裏取出來三枚儲物戒。


    心痛地捶胸頓足。


    “這幫貪官汙吏,居然當著本王的麵開始哄搶起來。


    還好本王離得近。


    這才護住了三枚。”


    對於這些。


    姬軒仿佛早就料到一般,麻木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父王並不是真正的清正廉潔。


    在成為司幽之前,姬向陽就是一個非常摳門的人。


    一生當中,姬向陽傾盡所有的場景隻有一次。


    除此之外,逍遙王一直過著節儉的生活。


    他窮怕了。


    這麽一個人突然給他做了大官,首先想到的就不是扶持社稷,而是讓自己不再挨餓。


    “那小胖子現在在哪兒?”


    “翠雲軒啊。”


    “他去翠雲軒?”


    “人家是裏邊一個花魁的入幕之賓,平日裏都吃在那兒睡在那兒呢。”


    原來是一個吃軟飯的。


    姬軒心中了然。


    不過出了那種事情。


    這小胖子居然還敢出現在那裏,倒是有些心大了。


    姬軒潛意識裏覺得這小胖子不是此次事件的幕後黑手,而且這小胖子邪乎得很,若非必要的話,他可不想與之有任何的淵源。


    至於此前的那些事情。


    就權當是過去了吧。


    “怎麽,你覺得這小胖子是凶手?”


    “我覺得他不會是凶手。


    別問那麽多了。


    父王,你還是說說看,昨天晚上又出現了什麽新的線索?”


    “嘿嘿。”


    姬向陽壓低了聲音。


    湊到姬軒麵前,小聲說道。


    “我們在青雨兮的被子下麵,發現了一張信箋。


    裏麵寫了一首豔詩。”


    “哦?”


    “所以我們推斷,這是因愛生恨的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