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鳳鳴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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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一秒記住·八六)
這句話真真切切的落下,這柄古劍連同劍鞘切切實實地橫在九頭鐮鼬身前。
陳雯雯望著他目露感激神色。
“這位大人,您是要挑戰賭桌上的規則麽?”
九頭鐮鼬第一次自板凳上站起來,九條如奇美拉般的長蛇脊椎無序晃動,九隻鼬鼠一般狡詐凶狠的頭顱露出神態不一的情緒來。
有憤怒,有猙獰,有恐懼,有慌亂。
“不,我願意遵守規則,估個價吧!”
李龍淵道,平淡注視著麵前的恐怖生物。
九頭鐮鼬猛地探出頭來,如同響尾蛇捕獵般迅猛,九雙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李龍淵,張嘴露出嘶嘶般類似於蛇吐信般的聲響。
終於,它張嘴吐出一樣東西來,哐當一聲掉到賭桌上。
路明非幾人聞聲望去,卻發現是一把最為尋常的黃銅鑰匙。
“一把黃銅鑰匙等於1000個北冰洋瓶蓋,這是您的籌碼。”
九頭鐮鼬最中間那隻鼠頭說道。
路明非看著戴著白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神秘年輕人,仿佛他的頭頂出現一行紅色指標,孤獨感:1後麵跟著一連串的0。
這究竟是什麽怪物?還算是個人麽?
老唐也不由得張大嘴巴,怔怔地看著這個黃銅鑰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單憑借新手大禮包就能通關的。
“帶所有人走是什麽條件?”
李龍淵並未去看那串鑰匙,隻是一動不動地望著九頭鐮鼬。
它那油光水滑、滿是柔軟皮毛的九張鼠臉上眉頭一皺,齜牙咧嘴的,流露出相當擬人化的憤怒來。
哪怕是再厲害的家夥,也不能帶走它身邊所有玩伴。
“這樣吧,我們一局定輸贏,贏了我帶所有人走,輸了我們全部留下。”
李龍淵提起劍,輕輕拔出一寸劍鋒,鏗鏘有力的清鳴後,淡金色蟠龍在霜白劍身上暢意遊轉著。
“好。”
九頭鐮鼬麵上表情變幻,低垂著頭思考半響後,終於答應下來。
“可以向你們借一些籌碼麽?”
李龍淵偏過頭望向身旁幾人,語氣平和。
路明非和老唐忙不迭地將籌碼拱手相送,這可是能讓九頭怪物都改變規則的大佬,他們一定要抱緊這隻粗腿。
夏彌先是有些好奇地打量這家夥一眼,隨即毫不吝嗇地給出自己的所有籌碼。
荷官在嘩啦啦地飛速洗牌,隨後各劃出三張撲克牌落到李龍淵和它自己麵前的桌麵上。
“全壓!”
除去底注外,李龍淵把將近300萬枚金色籌碼的全部身家拋了出去,堪稱豪賭。
路明非的小心肝都在顫抖,這可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九頭鐮鼬自然不會選擇棄權,同樣跟上等額籌碼後,雙方開牌見麵。
李龍淵率先伸出手,沉穩有力地掀開他麵前的三張撲克牌。
“紅桃2”
當眾人看到這顏色鮮紅的牌麵內心都涼掉一截。這是一張最小的牌,無論在哪張類型裏,都屬於較小的一種。
“方片3”
眾人的呼吸又瞬間急促起來,他們甚至能感受到心髒在胸膛裏一刻不停的跳動。
如果再來一個4的話,那就是順子,他們還是很有機會能贏得勝利。
然而,撲克牌牌麵掀開一角露出的那一抹黑色幾乎讓所有人此刻心情都沉到穀底。
“梅花5”
這是最小的牌型,位於一輪輪生物鏈的最底層。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他們知道自己輸了。
荷官露出尖銳的嘎嘎笑聲,似乎在嘲笑他們的自不量力。伸出骨刺嶙峋的尖爪,率先翻開它麵前一張牌。
“黑桃a”
這是最大的單張牌。
幾乎與李龍淵之前的運氣形成鮮明對比。
“方片a”
這把的九頭鐮鼬一掃之前的頹勢,一連抓到兩個a,它基本已經牢牢鎖定勝局。
享受著眾人的注視,它翻開最後一張牌,“梅花a”
豹子!還是最大的那一類。
可李龍淵麵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峻笑意。
“哦!”
沉默半響後,還是路明非和老唐率先歡呼起來。不太懂規則的陳雯雯和夏彌則麵麵相覷。
“在三張牌規則裏,有個隱藏的規定,那就是不同花色的235通殺所有豹子。”
老唐出言為她們解釋,急促的語氣裏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激動。
按概率學上講,235不同花色的出現的概率是4x3x2為24種,而豹子出現的概率為52種。
也就是說在幾個小時不間斷的博弈下,235出現的概率要比豹子更小,也更稀有。這也是為什麽235要比壓過豹子的原因。
所以,在場中沒有豹子出現的情況下,不同花色的235無疑是最小的,可當豹子出現,235就是絕對的皇帝,通殺所有的豹子。
很像中世紀歐洲的封建貴族統治,騎士效忠比他大一級的貴族,卻不聽從國王的管製。
各個親王大公可以管轄城堡內的所有小貴族,儼然一副皇帝的派頭,就像詐金花裏的豹子。
可當國王出現的時候,所有的王公大臣都需要遵從於國王的命令。這就相當於不同花色的235。
絕境逢生的感覺幾乎讓旁觀的每個人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一個個麵紅耳赤的就像剛打過一場群架般。
九頭鐮鼬站起身來,呆呆地望著賭桌上的三張牌,半天沒有說話。
直到路明非大著膽子將一枚金色籌碼丟到它的頭蓋骨上,九頭鐮鼬方才悻悻地坐下,垂頭喪氣道:“好吧,是你贏了,你可以帶這三個人走。”
聽到九頭鐮鼬罕見鬆口,老唐和路明非忍不住互相拍掌歡呼起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等等,三個人?
露出笑容的男孩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三個?”
棒球帽下,年輕人藏在黑色額發下的眼睛眯起危險的弧度。他問道。
“對啊,這個女孩是在之前就輸光所有籌碼的,她必須要留在這裏陪我玩。”
九頭鐮鼬伸出尖爪指了指穿著棉布白裙,麵色慘白的女孩,隨後放聲大笑。
而被它指到的陳雯雯幾乎要兩眼抹黑暈過去,這一天她實在經曆太多事了,心情如過山車般跌宕起伏,最後沉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