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科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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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也沒有想到,背靠密黨元老屠龍家族,權力滔天的賈米爾會突兀死在冰窖內,而且是被一柄無主的古劍所斬。
當一群白衣的研究員圍攏過來時,就見到死狀極其慘烈的一幕。如果換作其他環境,濃烈的血腥氣幾乎就要迎麵撲來。
但這裏是零下五十度的冰窖儲藏室,分子無規則運動的劇烈程度大大減弱。
單憑屍體情況已經認不出賈米爾來了,因為他從頭到腳被一劍截成兩半。
“剛才究竟是什麽情況?你仔細說一遍。”
有工作人員問向旁邊的助理,剛才隻有他們兩人在冰窖內。
“賈米爾校董伸出手想去觸碰那柄黑鞘古劍,結果那把劍直接出鞘,就把人殺了。”
一直跟在賈米爾身旁的助理神情恍惚地答道。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哪怕是從他自己嘴裏說出來都有一種荒唐感。
一柄無主操控的劍怎麽可能殺人?
可他無論如何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況,卻隻能想去一道璀璨金芒衝天而起,再然後,便是黑西服老者被截成兩半,應聲而倒,血肉模糊。
“諾瑪,可以調取冰窖內的監控影響麽?”
那工作人員看著助理恍惚的神情,皺起眉頭,按住耳麥後詢問。
賈米爾雖然在學院教職工群裏臭名昭著,可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學校地下基地裏,這裏的工作人員有必要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抱歉,您的權限等級不足,建議您出示校長批文。”
諾瑪清冷的女聲回蕩在空曠的儲藏室內,那赤龍的威嚴身軀濺上一層猩紅血液後,愈發顯得神秘尊貴,猙獰的首依舊具有震撼性,如同王者顯露蔑視神情。
死去的骸骨好像在笑,笑螻蟻的貪婪又可悲,笑它們的渺小又脆弱。
這番消息很快就被諾瑪傳輸到剛剛結束會議的昂熱耳裏,他麵色一沉,突兀揮起右手。
“怎麽了,校長?”
正準備下去執行會議布置事項的諸多教授止住身形,望著上方白發蒼蒼的西裝老者。
“賈米爾死在冰窖內。”
昂熱低聲說著,語氣沒有低沉悲痛,卻很嚴肅。
而那些教授們也一個個睜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是入侵者幹的?”
曼施坦因在卡塞爾學院從業幾十年了,還從未聽過這種怪事。
“這件事需要盡快調查出一個結果來,然後郵件通知給科納爾校董。”
昂熱隻在各位教授麵前說了這樣一句話,便匆匆解散了會議。
留下眾多麵麵相覷的教授還站在原地。
“等下一起去喝一杯?”
古德裏安向幾個相熟的教授們發起邀約,身為常任助教,他對學院內每位學生和職工都有感情,會在聽說某位專員不辛逝世後穿上緬懷的葬禮西服以及搭配白玫瑰,在他的墓碑前獻上一捧白菊。
當然,賈米爾那個蠢貨除外。
幾名中老年教授欣然應允,他們都對賈米爾那種無能又囂張的派勢感到厭惡,甚至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替他哀悼。
法國,某處頂級酒莊
這裏作為某位神秘權貴的私人酒莊,占地極廣,成千上百頃的葡萄架生長蔓延著。
通體白色大理石搭建成的城堡坐落在葡萄園中,富麗堂皇的程度不亞於梅多克地區最宏偉的瑪歌酒莊。
四根巨型白色雕花圓柱撐起了城堡高聳的屋脊,共分四層,半橢圓形的窗戶刻有特殊十字型花紋,巍峨屋頂貼著排排鉛灰色瓦片。
酒莊地窖內,培育高規格紅酒需要嚴格空氣中的溫度濕度及一係列因素。
排排深棕色木架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紅酒,它們貼著各類標簽以表明品牌種類、出生日期、葡萄品種以及酒精濃度等等。
地下酒窖對於釀造優質紅酒最有好處的原因在於其避光,反震,而且在地下六米左右,其溫度和濕度是相對恒定的,完全符合葡萄酒發酵的儲藏要求。
而就在這樣靜謐、幽深、昏暗的環境裏,卻有輕輕地震動聲響起。
身穿黑白o職業套裙,踩著黑色細高跟的美女助理正小心地順著實木樓梯下到酒窖裏。緊接著跟下來兩位身穿白色厚重防護服的男人。
那金發女人徑直走向靠南的一排酒架,輕輕抽動第三層一瓶毫不起眼的90年份葡萄酒,隨後便有類似機關觸發時哢嚓的聲音響起。
一道棕牆陡然升起,露出酒窖內另一層麵貌。
這是個相對狹小的隔間,大約隻有三十平米左右,最中央擺放著張銀白色金屬製造的低溫休眠艙。
周圍擺放著各種代表生命體征的探測儀器以及閃爍光點。
透過透明的石英玻璃罩朝內看,可以看見一位麵容蒼老褶皺如開裂樹皮的男人平躺於休眠艙內。
從老人的麵容上看,依稀能分辨出幾分與賈米爾的相似之處。
如今他全身插滿各種精密導管,依靠輸送營養液維持身體各項機能基本運轉,便是口鼻處也插有輔助吸氧的麵罩。
“科納爾先生原先叮囑我們要在2012年喚醒他,可現在……”
跟下來的,一位身穿防護服的中年男人表情似乎有些猶豫。
“賈米爾先生去世的事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再說,中國李氏集團發來的那則通告你也看見了,我們需要科納爾先生做個決策。”
身材豐滿的女白領微微撇過頭,露出個幹練果決的眼神,後麵那兩人也不在有意義。
很快,女人伸出纖纖玉指按在低溫休眠艙外一處紅色喚醒按鈕上。
艙內在按鈕按下的那一刻很快響起機械的摩擦響聲,一道道維持科納爾身體機能的導管被切斷,透明石英玻璃罩隨著機械臂運轉平滑移開,內裏的老人身軀被緩緩抬起坐直。
在將近三十分鍾的漫長等待後,那麵容褶皺的老者終於睜開眼睛,一雙渾濁昏黃的瞳孔帶著一絲慍怒。
“什麽事?”
他坐在休眠艙升起的純黑靠背處,望向麵前正在操作各式儀器的幾人,張開嘴,吐出低沉嘶啞的聲音。
“科納爾先生,我們是迫不得已才喚醒您的。”
女秘書看著這位超過百歲高領的老人,輕輕咽了口唾沫,帶著些許顫音。
盡管他在這間地窖裏沉眠許久,可醒過來,依舊是掌握至高權力的那批人。哪怕一個眼神也如獅虎般有著威嚴。
“您的弟弟賈米爾,不辛去世了。”
女秘書身後的一位男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並不時微微抬頭觀察老人的神色。
可男人預料中的悲傷或者憤怒並未出現在科納爾臉上,他那老年斑密集的皺褶臉上反倒掀起一絲僵硬的笑意,不由讓麵前三人心生寒意。
其人冷血至此!
“怎麽回事?”
老人收斂起笑意,麵色陰沉的問。
“根據卡塞爾學院秘書諾瑪發來的郵件看,賈米爾先生是死在地下基地的冰窖內,死因……是一把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