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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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每日晨起去向齊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沈棠也會特意早起準備不同口味的糕點。
齊老夫人上了年紀，不太適合吃過甜的東西，沈棠刻意沒放糖，轉而將水果或者蔬菜的清香發揮到極致，從而達到讓人忽略掉幾乎沒有甜味。
正所謂吃人嘴軟，齊老夫人已經完完全全被沈棠所俘虜，愈發喜歡這個從小不在身邊的孫女。
甚至還幾次三番當著沈幽幽的麵心疼沈棠。
“棠丫頭啊，這一大早就過來請安是不是很辛苦？日後請安不必拘泥於時辰，年輕人就要多睡會兒養好身子。”
氣得沈幽幽臉都綠了。
不過齊老夫人的考慮沒錯，沈棠確實因為做糕點，每天倒是天不亮就起來了。
然後用從大廚房拿來最新鮮的瓜果蔬菜，翻找食譜做糕點。
雖然有些累，但是很奇怪她一個早起困難戶，竟然能夠做到起的比雞早，也不知道是因為原主的習慣，還是換了個環境而產生的新鮮感。
別的不說，至少這裏的空氣清新，讓人每天都覺得神清氣爽。
又是一日清晨，沈棠用食盒子拎著剛做好的來到壽錦堂。
在門外與沈幽幽打了招呼，沈棠借口糕點不宜涼，便先一步進去。
身後的沈幽幽的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沈棠能得意到幾時！
見沈棠過來，紫菀熟練地接過食盒子，然後將糕點擺放在八仙桌上。
考慮到每日的口味可能不同，沈棠特意做了五種口味的糕點，這樣即便是齊老夫人吃不完，也會賞給丫鬟，又能多得一部分積分。
齊老夫人坐在八仙桌前，入口一塊糕點，瞬間覺得眼角的皺紋都捋平了。
“棠丫頭的廚藝是真的好，比府上的廚娘都要好。若不是女子不方便拋頭露麵，真應該開個食肆，讓外人也嚐嚐這廚藝。”
看著齊老夫人眼底閃過的惋惜之色，沈棠就明白她如今是不能開食肆的，還是等嫁到七皇子府再說吧。
雲宗帝已經為七皇子雲覓賜府邸，就在皇城旁邊，宅子雖然不大，但至少是自立門戶了。
先前大皇子和六皇子都已經成家有府邸，而七皇子的婚事遲遲沒有人提起，再加上雲覓癡傻，也就一直住在皇宮。
沈棠這半個月也得了紫菀關於禮儀的教誨，雖然也沒記住幾句話，但是能看出紫菀真的是對禮儀教化爛熟於心之人，半點也不像是個普通丫鬟。
對於紫菀的身世，沈棠也曾打聽過，但是此事卻仿佛是被掩埋一般，絲毫查不出來。
隻是聽聞她是破落戶家的女兒，從小受的也是貴女的教導。隻可惜十五歲的時候突然家道中落，齊老夫人見她可憐，便將她接到身邊，一待就是十年。
原本齊老夫人也是打算為她說親的，但是紫菀不願意，索性也就作罷。
收回思緒，齊老夫人今日偏愛鹹味，一盤甜味的水晶紅棗糕動都沒動，她隨手招來一個小姑娘。
“巧靈，你來嚐嚐。”
說完，又看向沈棠，笑眯眯道“這是新來的丫頭，先前可還沒嚐過你做的糕點呢，今日讓她開開眼。”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謝過主子後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品嚐。
見小姑娘眼底閃過星光，沈棠滿臉笑容。
這個丫鬟沒見過啊，看來是新用戶，妥妥的三倍。
“巧靈，好吃嗎？”齊老夫人問。
“好……”一個字剛說話，巧靈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一般。
屋內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她便口吐白沫倒地昏厥。
待眾人回神，紫菀已經為巧靈把過脈了。
“老夫人，巧靈身中劇毒，已經來不及醫治。”
齊老夫人沉默不語，眼底一片精光。
沈幽幽故作被嚇到，鑽進齊老夫人懷中，口中喃喃喊道“祖母，幽幽害怕。”
前世這樣在齊老夫人麵前裝柔弱的戲碼沈幽幽上演過很多次，那個時候她是齊老夫人最寵愛的孫女，自然每次都是摸著頭安慰她。
但是這次沈幽幽算錯了，齊老夫人隻是冷凝著臉，言語毫無感情，“不過半月你就要嫁人了，怎還這般跟個孩子一樣，難道還指望靠撒嬌獲得夫家的尊重嗎？”
沈幽幽睫毛微顫，默默從齊老夫人懷中離開。
這樣不可以嗎？
前世，分明隻要她一撒嬌，一裝柔弱，所有的人都會幫她。
就連在雲恒身邊，她也是用這樣的手段，將那些想要害她的妾室逼走或者逼死。
重生，就不管用了嗎？
難道是因為沈棠？
沈幽幽目光掃過沉默不語的沈棠，眼底閃過一抹慶幸。
還好，還好這次姨娘整治沈棠她沒有阻止。
隻要祖母發怒，然後將沈棠趕出去，即便是嫁到七皇子府，沒有晉國公府撐腰，怕是連府上的下人都不會聽她的。
齊老夫人的聲音響起，“棠丫頭，這件事你怎麽看？”
沈棠神情呆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因為吃了她做的糕點而死，那種感覺很絕望。
在腦海中呼叫係統，不同以往的是，這次縮頭係統竟然淡淡顯出一行字。
【宿主啊，小係早就說過你是炮灰命格，所以巧靈是替你死的。】
“菜譜有問題嗎？”沈棠問。
【宿主是被其他人算計了呢，請您小心哦~】
沈棠看向齊老夫人，眼神篤定，“這些糕點都是我親手做的，不可能有問題。”
齊老夫人朝紫菀擺手，“去將清心居的丫鬟帶過來。”
屋內的下人麵麵相覷，丫鬟被食物毒死的事情，這府上還是第一次發生。
而且還是老夫人吃的糕點！
這不是說，有人想要害老夫人嗎？
眾人不寒而栗。
屋內寂靜不已，連下人將巧靈的屍首抬出去都是悄無聲息的。
還是個花一樣的年紀，就這麽沒了性命。
清心居隻有兩個丫鬟，一個是半夏，另一個就是洛瑕。
而半夏平日裏幾乎不會離開沈棠身邊半步。
當洛瑕被帶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抖抖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