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世間可有輪回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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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灼華杏眼清亮,問他“那你想她嗎?”

    景陌琰凝著她漆黑如墨的瞳孔,須臾,他答“想。”

    南灼華覺得,那位故人,在他心裏一定很重要。

    漸漸,外麵雨停了,烏雲消散,露出淺淺曦光。

    霧語尋過來,對南灼華道“小主子,我們該走了。”

    “好,”南灼華應聲,看著景陌琰,擺擺小手,“我要去祭拜娘親了,再見。”

    “再見,”景陌琰含笑。

    惠善大師是靈隱寺的主持,走時,霧語對他道謝“嘮叨大師了。”

    “施主客氣。”

    霧語牽著南灼華的小手走出佛堂,景陌琰的眸光一直看著那遠去的小小身影。

    那背影,都和那女子那般相似

    直到小小身影消失他眼底,他才回眸,聲輕如霧,“佛家之法,世間可有輪回轉世一說?”

    惠善大師答,“自然是有,”低眸分揀著棋局上的黑子和白子,他道“世間萬物,因果循環,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把黑子放在他麵前,他拿著白子,眼裏是包羅萬物的智慧,“世間萬物是對立的,有黑就有白,有因就有果,有死,就有生。”

    有死,就有生

    景陌琰黑眸裏暗影搖曳,溫潤的眸子幽沉的似深潭古井。

    霧語和南灼華走在一間間禪房的長廊裏,顧織錦他們在長廊盡頭等著。

    兩人快走到盡頭時,迎麵兩位小沙彌端著一碗藥走過來,兩人一邊攀談。

    “那位施主怎麽樣了?”

    “還昏迷著呢,這不師父讓過來喂藥了嗎。”

    “阿彌陀佛,那麽高的斷崖上摔下來,願佛祖保佑。”

    斷崖上摔下來?

    霧語呼吸一滯。

    兩位小沙彌走近,推開她們左手邊的一位禪房。

    霧語側眸,隱隱看見裏麵床榻上躺了一個人,她驀然頓住腳步,心髒驟停,猛地推開房門跑進去——

    突然闖進一位女施主,兩位小沙彌被嚇了一跳,擋在她麵前“女施主,這間禪房不能進”

    霧語沒聽他們的話,把他們推到一邊,滿目慌亂的跑到床榻前,看見床榻上躺著的一位受傷男子。

    霧語一時錯愕。

    小沙彌到她身邊,“阿彌陀佛,女施主這是怎麽了?”

    “抱、抱歉,我認錯人了,”霧語難得一次窘色。

    她以為床上的這位男子,是她一直苦苦尋覓的人,走近卻發現不是

    眉心間隱隱落寞,霧語走出禪房。

    南灼華站在門口,被霧語方才的舉動也嚇到了,“霧語姐姐,你怎麽了?”

    霧語淡笑一下,“無事,方才還以為遇到故人了。”

    南灼華從她眼底看出了悵然若失,她拉起霧語的手,笑容純真,“霧語姐姐別難過,日後肯定會再遇見那位故人的。”

    霧語冷霜的麵色消融,淡笑“嗯,會遇見的。”

    兩人牽著手,去找廊盡頭找顧織錦匯合。

    禪房內,一位小沙彌道“師弟,這位施主交給你來照顧,我去東廂房照顧靖離王爺救回來的那位施主。”

    “那位施主也是從斷崖上摔下來,傷勢要比這位施主嚴重許多,師兄要細心一些。”

    “我知曉,”哀歎一聲“那位施主也已經昏迷幾個月了,不知道何時會蘇醒。”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南灼華幾人坐上馬車,驅車去山腳,剛下過雨,泥濘的山路不好走,馬車行駛到下坡的路口便停下了,再往下都是亂石泥路,馬車過不去。

    幾人下了馬車,徒步前行。

    山路不好走,泥地濕滑,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幾人走的艱難。

    身子虛弱的顧織錦氣喘綿綿,唇色泛白,弱柳扶風的病態讓人心憐。

    她腳下突然打滑,身子失去重心往後仰,一隻大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身子扶正。

    顧織錦回眸,感激,“多謝司夜公子。”

    收回她細腰上的大手,司夜麵無情緒,身子微蹲她麵前,淡語“上來,我背你。”

    霧語揚眉,看了一眼司夜,眼底耐人尋味。

    顧織錦有些無措,臉色微紅,“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霧語眼底隱隱笑意,“三小姐就讓司夜背著吧,這路不好走,防止有什麽危險。”

    “姐姐說的沒錯,一會兒再出什麽意外,三小姐還是染司夜背著吧,”覓言接話,她是真的擔心顧織錦的身子,倒不像霧語那樣別有深意。

    她怕顧織錦身子受不住,畢竟她還是有病有傷在身,

    南灼華也道“姐姐就聽霧語姐姐和覓言姐姐的吧,這樣安全一些。”

    她們全都勸說,顧織錦也不好推辭,也害怕自己一會兒有什麽意外拖累他們。

    “好,”顧織錦應下,“麻煩司夜公子了。”

    她兩隻胳膊放在司夜背上,身子慢慢貼他後背,司夜輕而易舉的背她起來。

    長這般大,第一次和男子這樣親近相貼,顧織錦身子有些微僵,在司夜背上不敢動一下,臉色微微羞紅。

    到了南夫人的墓前,司夜才把她放下。

    周圍草木深深,霧水繚繞。

    一年沒人來清理過,南夫人的墳墓上雜草叢生,入眼盡是荒涼悲戚。

    那墓碑上,刻著“南家獨女韶音之墓。”

    用的是南家之女身份葬身,而不是顧家國公夫人的身份,就連顧致安的姓氏都不曾出現在墓碑上。

    南韶音對顧致安的怨恨,到死都不能化解。

    顧織錦彎腰,想要拔掉那墳頭上的雜草,司夜卻彎身快她一步,迅速將周圍的雜草清除幹淨。

    覓言小聲輕語“沒想到司夜這般冰冷的人還這麽有人情味。”

    旁邊霧語輕揚下紅唇,這也得看是對誰。

    顧織錦牽著南灼華到墓前,含笑輕語,“娘親,我把小妹帶過來了,我們姐妹倆一起來看看你。”摸摸南灼華的小腦袋,“小妹,快叫娘親。”

    南灼華乖順聽話,“娘親,我是小九,我來看你了,”五年沒見過自己娘親,今日在墓前,南灼華有很多話想對這個素未謀過麵的娘親說。

    “娘親,我叫南灼華,乳名夭夭,是月牙兒給我起的名字。”

    “月牙兒說是您想讓我姓‘南,’不想讓我姓‘顧,’所以月牙兒讓我冠以‘南’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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