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雁門的鐵,渤海的鹽,荀氏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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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擎在渤海郡逗留了一段時間,渤海事務,暫交田豐。
而劉擎則帶著典韋與騫縈,天南地北,走個不停,大概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劉擎才回到南皮。
典韋以為劉擎是去遊玩的,但實際上劉擎是去考察的,隻在海邊一處叫碣石山的地方,對著澎湃海潮呼嚎了一番。
還有夫人陪著吼,典韋覺得太過中二,沒有效仿。
劉擎想了想,這裏是曹操打卡地,他在這裏寫下了《觀滄海》。
抄詩什麽的都是弱爆了,我需要抄詩麽?碣石山都是我的。
或許找機會可以約孟德去遊玩一番,見證一下原著風采,打卡曆史人物名場麵,不比直接抄更香?
其實真相是:劉擎隻會兩句,“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和“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後麵那句還是通過“性甚至災,割以永治”的不良段子學到的。
通過了解,劉擎對渤海郡的發展,也有了初步的打算。
渤海郡中南部,並沒有什麽大型水係,隻有彰水幹流,從北部注入渤海,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流經钜鹿郡安平國的絳水,還是流經雁門郡和常山郡的滹沱河,都是彰水支流。
而且因為地勢平坦,故而河道寬闊流速緩慢,可以說是優良航道。
隻是北方並不流行航運,劉擎也未見過大型的運輸船,或許,應該去南方招募一批造船工人。
先服務於航運所需,若日後戰事需要,也可以打造水軍,誰說北方不能有水軍的?
此外,在渤海郡漫長的海岸線上,劉擎也見識了許多曬鹽點,特別在高城縣境內,也就是碣石山一帶。
據縣誌記載,渤海郡曬鹽曆史悠久,在春秋戰國時期,這裏便有魚鹽之利的說法,在先漢時期,因為鹽鐵專營,所以渤海郡常設鹽官,隻是後漢廢除了,如今鹽務多為一些豪強大族所營,產量分散不說,而且工藝也越來越混亂。
鹽,和鐵一樣,劉擎是必須收管的,前期工作田豐已經在準備了,等荀彧一到,立即著手開展。
古人雖然有智慧,但因敬畏自然的思維,格局有限,所以效率十分低下,比如挖點煤挖點鐵礦,還扣扣索索的,怕得罪山神。
劉擎就不一樣,他直接叫甘來將整座山燒了,炸了,挖了……這個時代,遠遠談不上會傷及生態和環境。
十個爐不夠,就上一百個,未來這些鐵,可不僅僅是打造武器用的,而是要應用到方方麵麵之中。
所以,鹽也一樣,劉擎要的,是將曬鹽產業化,擴大化,標準化,規範化,從而徹底掌握鹽這一重要資源。
渤海王府一隅,這是田豐趁劉擎外出暫時整修出來的居住區,劉擎回來不久,田豐便來了。
“主公,你安排的事,我已查妥了。”
說著,田豐奉上厚厚一疊紙。
劉擎隨手取過一份,看了看。
“陽信縣無棣李氏,擁田數百頃,年產鹽一百五十餘石……這麽多?”
田豐點點頭,“不止如此,黃巾之亂,致使冀州糧價暴漲,钜鹿安平等地,皆千金難求,隻不過這渤海郡,並無戰亂波及,我詢了不少糧商,粟米的價格,如今皆在六百錢以上,而鹽價,曆來對標糧價五倍以上,故如今鹽價,已至少三千錢以上。”
劉擎“嘭”的一聲將紙張拍在案上,怒道:“這是發戰亂財,食人血饅頭!”
劉擎轉而拿起另一張,上方寫著高城縣的一戶豪商,祖上乃是先漢鹽官,如今家族專職販鹽,年產鹽在四百石以上。
“一年前,我還在冀州各處行商,雖連年幹旱,冀州粟米價格不過四百錢,如今一番戰亂之後,冀州人口下降百萬,糧價卻漲了一半,除了減產,恐怕背後少不了豪強大戶推波助瀾,推高糧價。”
“主公,此乃豪強做大之基本操作,恰逢亂世,曆來是他們擴張之時,可主公若是強行收取,恐落人口實,士子之流言,可是堪比明槍暗箭。”
劉擎點了點頭,搶先沒收,確實不太合適,若此事傳開,那劉擎日後的征戰天下,會步步受阻,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會死擋劉擎的擴張。
“等文若來,再商議商議吧,此事文若擅長。”劉擎道,暫時擱置了此事。
田豐又拿出一份書信,交予劉擎。
“此乃雒陽信報。”
劉擎取過打開,看著看著,突然笑了起來。
“主公,可是什麽大好消息?”田豐問。
劉擎將信報遞過去,“自己看,說是大好消息,算不上,但是好消息,應該算的上,董卓立劉協為帝,而袁隗劫走了劉辯,欲在汝南令其建都登基,這大漢,以後就有兩個天子了!”
田豐望著信中的詳情,鄙夷的道了一聲:“袁氏號稱四世三公,然其所為,與董卓何異,皆是悖逆之徒,汝南袁氏,不過如此!”
“算算時間,文若應該快到了,鹽務之事暫且擱置,接下來想一想,這冀州餘下數郡,該如何入手?”
“河間,清河,安平,主公,如今朝廷一分為二,選任之人,恐怕也會有兩波,不如我們趁亂局強取?”
“你倒是提醒我了,即便要強取,也要師出有名。”劉擎神秘一笑,接著道:“你先回,我回一下信。”
……
第三日,荀彧到達。
劉擎帶著荀諶,典韋田豐,一同迎接荀彧。
荀彧下了馬車,一本正經的給劉擎行禮:“煩勞主公來迎,屬下惶恐。”
劉擎不由分說,一把拉住荀諶,走上前去,又一把拉住荀彧,“文若免禮,你看,本王說了有驚喜吧!”
荀彧已經看到了荀諶,並且已經猜到,他應該是主公從袁紹那將人截下來的,荀諶的事,他是知道的,這可是荀氏的規劃啊,被主公這麽一攪合,恐怕袁隗要去問罪伯父了。
“友若,我聽聞你隨袁紹曆練,怎麽如今滯留在渤海街了?”
荀諶心中嗬嗬,我這是“滯留”麽?明明是被滯留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