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彈劾:周王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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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貴含淚接受了一爐四兩的價,簽下了三千新式爐子的買賣契約,答應在半個月內交付戶部。

    卓敬滿意地走了。

    趙貴撥動算盤,原本的四兩二錢,眨眼便成了七錢,旋即拿起算盤,在手中嘩啦一搖,放在桌上,對一旁的夥計道:“這一筆買賣,足夠騰出三個大倉庫了吧。轉知匠工,晝夜輪班製造新式爐子,辛苦這幾個月,元旦時會有他們的大好處。”

    夥計一臉笑意,馬上去安排。

    燕王府。

    朱高熾有些擔憂地看著門外,朱高煦坐立不安踱步,朱棣走入房間,見隻有兩兄弟,不由問道:“燧兒人呢?”

    “父王,三弟出門查探去了,母妃入宮一夜未歸,也沒差人送個信,是不是宮中出了什麽變故?”

    朱高煦連忙說道。

    朱棣嗬嗬笑了笑,道:“入宮而已,有何可擔心的?準備用早膳吧。”

    “可是父王,皇後設宴招待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王妃留宿後宮?這在大明朝並無先例啊。”

    朱高熾擔憂地說道。

    朱棣坐了下來,平靜地說道:“無需擔心,昨晚入後宮赴宴的,有各王妃、誥命夫人二十餘,怕是言歡忘了時辰,被皇後留在了宮中。聽聞國子監設置了冬考,是嗎?”

    朱高熾見朱棣如此,也安心下來,回道:“國子監設置了夏考與冬考,冬考結束之後,會有近兩個月的長假,至元宵之後,再開課業。”

    朱棣看了一眼臉色不自然的朱高煦,道:“怎麽,看你如此表情,是擔心冬考不過?”

    朱高煦有些鬱悶,埋怨道:“父王,我貴為世子,如何能與那些人同室而坐,談經論學?加上那楊士奇絲毫沒有將皇室宗親放在眼裏,動不動便會打掌心,作為男人,如何能受如此屈辱?”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煦的手,冷冷說道:“楊士奇是一個正直之人,他打你,自有他的道理。你最好是收斂起身為世子的尊嚴,老老實實待在國子監。”

    “可是我不想待在那裏,我想要出去,那裏就是一個讓孩兒透不過氣的牢房!”

    朱高煦有些憤怒地說道。

    “啪!”

    朱棣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頓時顛動,朱棣起身,緩緩走向對惶恐不安的朱高煦,道:“你本就應該待在牢房裏!你在北平的所作所為,當真我不知情?”

    朱高煦臉色蒼白,低頭道:“父王,兒已認過錯,為何還要屢屢提及?”

    朱棣甩手便是一巴掌,打得朱高煦踉蹌兩步,厲聲道:“以前的事也就罷了,可你為什麽不經我同意,再次將手伸向北平府?”

    “北平府?我,我沒有啊。”

    朱高煦有些迷茫,捂著臉回道。

    朱棣拿出了一份信,丟在了朱高煦臉上,道:“你還狡辯,這是你托人發往北平府的密信!”

    朱高煦看著跌落在地上的信,有些慌亂,解釋道:“父王,我不過是詢問下藩王府下的生意罷了,並沒有任何越軌舉動。”

    朱棣冷冷地看著朱高煦,道:“那金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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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忠?他不是被大哥軟禁在了白羊口所?”

    朱高煦看向朱高熾。

    朱高熾連忙走了出來,道:“父王,金忠確實被禁留在了白羊口所。”

    朱棣沒有理睬朱高熾,麵色陰沉地對朱高煦說道:“金忠之前在白羊口所,我豈會不知?隻是你還沒有告訴我,現如今金忠在何處!”

    “什麽?”

    朱高熾臉色一變,聽朱棣的意思,那金忠竟離開了白羊口所?

    朱高煦一臉疑惑,道:“父王,金忠他……我沒有給他去過信,他是被大哥控製住的人,我的手也伸不過去啊。”

    朱棣上前一步,逼問道:“再問你一次,金忠人在哪裏?”

    朱高煦有些喘息不過來,搖了搖頭,看著朱棣冰冷的目光,道:“父王,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與金忠聯係過,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情。”

    朱棣深深看著朱高煦,在那雙目光裏,他沒有看到欺瞞,似乎金忠的消失與朱高煦並沒有任何關係。

    可金忠從白羊口所消失了,這件事沒有引起朝廷的注意,是因為朝廷不清楚金忠此人的厲害,也不會將此等小事奏報,可若是這個消息傳到了姚廣孝耳中,他一定會有所警覺,並告知朱允炆。

    姚廣孝清楚金忠的能量,那是一個精通兵法、玄術的厲害人物,朱棣見識過金忠的才智與厲害,隻是後來至京師,便將金忠留在了北平。

    再後來,朱高煦挾金忠準備造反,被朱高熾識破,朱高煦被送至京師,而金忠卻被留在白羊口所,若不是北平府之人密報,朱棣幾乎忘記了金忠。

    金忠的消失,讓朱棣有了一種不詳預感,因為與金忠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