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一章 張兆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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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過神來的吉祥雖然還是悶悶不樂,但是也沒有忘記詢問富詩韻的行蹤,得知她也已經返回福山,時間比吉祥要早一天,但是並沒有在福山停留,而是回白山省他叔叔富守山那裏去了。

    吉祥要了電話打過去,結果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人,隻說禮貌地說小韻在洗澡,讓他明天再打過來。

    富守山是沒有兒女的,這麽晚了富詩韻洗澡還不走,甚至以富詩韻的脾氣還敢接她的電話,顯然就是她要報恩的那個人了吧。

    於是吉祥也沒有報自己的名字,隻是悶悶不樂地把電話掛了。心說她總歸會打回來,有話那時再說吧。

    結果富詩韻的電話一直沒回。第二天再打回去,已經關機,之後就沒再開過機。再打到富守山家,這回是富守山接的電話,但是一聽是吉祥,聲音變得很冷淡,說小韻在休息,誰的電話也不接,以後不要再打來了!

    二人就這樣斷了聯係。

    吉祥回來的當天,孟蝶兒就跑到星安來看他。小姑娘羞澀得很,紅撲撲的臉,馬尾辮甩來甩去,隻說自己和爸爸來玩,聽說吉祥回來了,所以特意來看一看他這個救命恩人,還大聲責備,說那女孩子好凶,一輩子嫁不出去。

    不過孟蝶兒帶來的一盒小點心出賣了她——那擺明了是她做的——大概是從派出所知道了自己的行蹤就開始準備做,不然哪會自己一回來她就能弄出一大盒。

    這份心意讓吉祥很感動,忍不住調笑道“還是我家鐵蛋好。”

    吉祥知道她是開不得玩笑的,已經做好被她搶白一頓的準備了。

    沒想到孟蝶兒臉更紅了,隻做賊心虛地回頭看了看和白鈞儒聊天的父親,皺著小鼻子哼了一聲道“誰是你家的?不許叫我鐵蛋!看在你被人揍得這麽慘的份上,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下不為例!”說著還揮了揮白生生的小拳頭。

    “你怎麽也會去京城讀書?”這個讀書可不是普通讀書,是進入華夏官方修行界的標誌,吉祥想不通王子薇說的名單裏,為什麽會多出一個孟蝶兒。

    “上次那們薑爺爺(薑斬)受了傷,就在我家休息,正好京城音樂學院最著名的教授李師穀路過福山,和他很熟,到我家看他時,讓我給他彈首曲子,結果說什麽也要收我為弟子——所以要我去京城上學,他迫不及待地要教授我課程!”

    小姑娘說得很嬌傲,馬毛辮甩得更歡了。

    什麽音樂學院教授,什麽正好路過富山,吉祥心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是另一位至尊堂天組的大佬。

    不過也好,有了孟鐵蛋的京城求學,一定會增色不少。

    吉祥回到福山縣後,由於天魔旗主關闊傑並沒有伏誅,所以王子薇並不放心他獨自在星安居住,特別是回來沒幾天,白鈞儒就告辭消失後,王子微更是不由分說,便硬把他拘來與她同住,當然,是一人一間。

    張飛知道這件事後,特意過來吃過一次飯,還開玩笑對吉祥說,“你薇姐對你可真好,我身為未婚夫,都沒能和她同居,竟然讓你小子給捷足先登了!”

    把王子薇說了個大紅臉,伸筷子就在張飛頭上敲了一記。

    吉祥就裝聽不懂張飛的不滿,一撇嘴道“你要是嫌棄的話,不如你把薇姐踹了,我一樣能照顧好她!”

    這話讓張飛的臉色很難看,他覺得吉祥有些不懂事了。

    以前吉祥還是個小毛孩子,個子還矬,說這些話張飛隻會覺得好笑。可現在吉祥已經長成了高大的帥小夥子,而自己和王子薇因為公事,訂婚後遲遲無法完婚,這件事自然讓他很不自在。

    其實張飛對吉祥態度的變化,吉祥早就感覺得到,一開始二人關係還不錯,漸漸地就發現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和善,但有一種大族子弟高高在上的施舍感和距離感,待人客套但很不真誠。

    況且薑斬在山神石救下吉祥那次,曾委托張飛送給過自己一枚劍符,算是山神石對自己貪賭誤事,不但險些害了吉祥,自己又從約翰尼那兒狂賺了一筆,所以給吉祥的補償,希望他修行路上用來防身。

    結果張飛雖然送來了,但是卻提出自己在外執行任務,很需要這個防身,希望吉祥能開個價,讓給他。

    既然這麽講,吉祥當然也不好要錢,幹脆就直接送給他。如果這小子收了,吉祥對他的觀感也不會差,卻沒想到這小子見自己拒絕,事後竟然托王子薇稍來了一張一百萬元的卡!

    後來還聽王子薇說,在一次任務中,那劍符救了張飛一命,嘿嘿,一百萬買世家精英子弟一條命,絕對不虧。

    雖然這道劍符也就值這個價,甚至還有溢價,但問題有價無市,所以張飛這是擺明了不想和吉祥深交,所以才會以錢財和吉祥交割清楚,就是不想欠他人情。對於他們還講,人情太貴了。

    既然如此,吉祥自然更不喜歡這小子,心說就算我娶不到薇姐,也不讓她嫁給你這個假人!

    所以吉祥在王子薇家住得更開心了。

    隻可惜再開心,也開心不了幾天,三天之後,一個陌生男子突然來到福山,亮出證件,表明他就是組織上派下來接三個孩子去京城的教員,馬上,立刻。

    搞得吉祥三人一頓手忙腳亂,才各自帶好行李,坐上了大巴車。

    上車前,吉祥隱隱約約聽王子薇問“不是說還要幾個星期才能辦好手續嗎?”

    “嫂子,是張哥關照過,通融了一下,所以提前了。”那個李姓教員道。

    屁!怕我搶他媳婦而已,就會玩陰的!

    所以吉祥也不介意給這小子添添堵,拉開車窗道“薇姐,你看我到了京城,一手一腳打下一份偌大的家業,到時請你去當少奶奶!”

    結果見好李教員臉一下子不紫了,吉祥心情大好。

    不過一轉頭看見孟蝶兒冰冷的目光,知道小姑娘吃醋了,一挑眉道,“你瞅啥?咱倆得趕緊努力了,不生出個小鐵蛋,哪兒來的少奶奶?”

    “你滾!沒個正經話!”孟蝶兒大怒,手裏的桔子直接扔到了吉祥臉上,汁水淋漓。孟蝶兒見吉祥躲都沒躲,一愣,氣哼哼地轉頭看窗外。

    過了半晌一直到車已經開上了大路,幾次見吉祥也沒有擦一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冷著臉抽出一條濕紙巾扔到吉祥臉上。

    吉祥知道她氣消了些,用濕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果汁,然後做勢往紙巾上吐了口唾液,揉了揉,又捂在口鼻上,然後瞪著眼睛看著孟蝶兒。

    這一下讓孟蝶兒想起了吉祥在警局救自己那晚,用唾沫潤濕紙巾過濾毒氣的蠢事,終於繃不住樂出聲來,罵道“不要臉,惡心!”

    吉祥卻惆悵了。

    到現在他已經招惹了四個女人。王子薇認識的最早,卻八字還沒一撇,但是他不相信別人能保護好她,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和張飛對立。

    孟蝶兒第二,二人初次見麵印象並不好,但是自己陰差陽錯地橇開了她的心扉,顯然小姑娘對自己很是上心,隻是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現在吉祥想拉她一次手都很難。

    按時間算,富詩韻應該是自己最先認識的,但真正接觸,搶自己小狐狸是一次,對她沒什麽印象,然後就是在九城後山一吻引起的這次追殺,結果雙雙失陷在什麽神性空間中,結果進展最迅速,卻也讓他最傷心。

    而最心痛的,卻是小蘿莉,冰雪天使,熱情如火,最粘著自己,卻偏偏天人兩隔,能不能再見到都是問題。特別是那晚一夢,小蘿莉在淚水中沉沒的畫麵,更讓吉祥揪心的難過。

    以後會怎樣呢?想不到自己女朋友都沒有,卻想渣四位美女,怕不是以後會被捶成渣?可是這些人個個對自己都很重要,被他視為至親的人,放棄哪一個都舍不得,這讓他對自己的感情和人品,產生了極大的迷茫。

    車到臨縣,便轉車上了直達京城的高鐵,但是坐的是二等座。

    至尊堂的風格,除了出任務,其它出行都是選擇最平民化的交通工具。

    用王子薇的話講,這些普通人就是你要保護的人,如果連他們中間都不願意走進去,誰能相信你會用生命去守護?

    上了高鐵,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李教員給吉祥、杜天和孟蝶兒的車票買到了一個四人隔斷的座位,自己卻坐得很遠。

    如果說他沒有能力把所有人買到一個隔斷,吉祥是不信的。況且,按理說他就算買不到,也完全可以和剩下的那個陌生女人交換座位。但是他也沒那麽辦,而是徑自走開了。

    開始吉祥以為那陌生女人有問題,沒想到那女人到了省城就下了,上來的是另外一個二十來歲男學生打扮的乘客,一臉怯怯的模樣,看到旁邊坐著一個馬尾辮小美女,更是窘得臉都紅了。

    這能有什麽問題?吉祥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去撩拔孟蝶兒,更不想和杜天聊天。

    杜天這損友,看見吉祥回來的第一句話是,“我表姐你也敢惹,活該!被女人捶了吧?”然後就不停地提起被女人打有多可恥,被打到失憶更可恥等。

    說他被女人打吉祥可以忍,但是他總提富詩韻吉祥有些受不了,要不是實在提不起興致來,真想把他按馬路牙子上磨磨嘴。

    吉祥裝成疲憊的樣子,自顧自的閉上眼睛,靠在裏麵默默地運念力修行。

    這次吉祥回歸,雖然沒能把修為境界帶回來,但是他發現也並不是一無所得,因為破境的經驗,全部完好的保存了下來,而且神魂的強度這種非實質性的東西,敢停留在了開脈境。

    也就是說,吉祥現在隻是身體強度根不上神魂的強度,甚至有了那些經驗,一點彎路不用走,所以他隻要按部就班地錘煉身體,重新回到開脈境,最多也就幾個月的事。

    隻是要維持那種身崩潰與不崩潰之間的狀態,會讓他多遭一遍罪而已——堪比人間最殘酷刑罰的罪——但對吉祥來講不是事兒。

    而且,那種極根的壓榨身體潛力,是大周天圓滿後的事,完全可以到京城再去操作。

    現在嘛,抓緊突破大周天才是正道。不錯,回來這幾天,吉祥不但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小周天,而且大周天,現在也隻剩下了百會穴貫通這個最後的關隘。

    吉祥有信心,八小時到京城之前,自己一定能夠再次成為先天境的高手!

    先天境會強成什麽樣呢?以吉祥沒回歸之前的體驗,至少牛眼漢子是打不過自己的,為這吉祥還特意去烈士陵園“看望”了牛眼漢子——差點成為自己丈人的男人,一番青出地藍而勝於藍的演示,氣得牛眼漢子險些把腦瓜蓋瞪裂!

    以富詩韻覺醒前世記憶對神道修行的豐富知識,吉祥也不擔心牛眼漢子沒有好的修行法門導致神魂氣滅掉,不過還是燒了一大包紙錢,又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瓷實的響頭。

    吉祥不知道的是,他磕完頭離開後,牛眼漢子看著他的背景喃喃地道“要不是你多好,做個女婿也不錯……”

    這一路上,吉祥除了吃飯,就是修行,路上倒也沒出什麽意外,又有杜天擋在外麵,所以吉祥修行得也算物我兩忘,有幾個時刻,最後一層窗戶紙都已經露出將破未破的跡像,隻差臨門一腳。

    正在這時,吉祥突然聽見一個聲音道“麻煩換個座,行嗎?”

    吉祥抬頭一看,卻是有人正在和那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在商量,看樣子是一個剛上車的乘客。

    這是一個比自已還高還壯的少年,一臉青春痘,眼神犀利,深秋的時節也不懼冷風,隻穿一件緊身恤,把一身疙瘩肉包得更顯鼓漲。右臂上還紋著四個大字“奉天承運”,搞得吉祥都想看看他另一條胳膊上是不是紋著“皇帝詔曰”。

    那大學生瞥了一眼孟蝶兒,有些舍不得,但這個少年明顯是個狠茬,自覺惹不起,正不情願得想自己到底是拒絕還是接受。

    高壯少年已經不耐煩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道“我是靠窗座,別磨蹭,快點的!”

    大學生一咧嘴,大概是被捏疼了,再也不敢反抗,起身乖乖地換了座位。

    這時吉祥看到了一個細節,那高壯少年轟走大學生時,捏人的手搓了一下,似乎是不習慣,而且口中還向大學生的背景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那口型,竟然分明是“對不起”?

    吉祥覺得這少年有趣起來,向車窗外看了一眼,見站牌上寫著“奉城南站”,心裏有了數,知道好戲即將開鑼。

    張飛那家夥,家裏好像就是奉城的吧?

    那少年回頭見吉祥正在打量他,立刻凶狠地一瞪眼“你瞅啥?”

    這可是北方標準的打戲開場白,挑釁之意十分明顯。吉祥笑了,是真笑了,沒接話,就想看他怎麽演。

    果然,吉祥不按套路出牌,那少年不知道該怎麽接茬了,眼神開始往吉祥背後飛——那是李姓教員的方向。

    然後吉祥就聽見有人在打電話“別管他!記住你的任務,嗯,對對,其他不用管!”正是李教員的聲音。

    這是借著電話在給高壯少年遞話啊!

    果然少年聞言眼神恢複了凶狠,但是發現吉祥已經不再看他了,力量使了個空,隻得訕訕坐下。

    然後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紙條看了一眼,嘴裏咕噥著,轉頭看向孟蝶兒,道“嗯……那個那啥,美女……嗯,認識一下唄?……嗯,交個朋友……那個……怎麽樣?……嗯,對!”

    把一旁的孟蝶兒嚇了一跳,以為碰上了一個神經病。

    吉祥肚子都快笑抽了,這挑釁還帶看小抄的,背得還不流利,最後還來句“嗯,對!”,竟然對自己能背誦下來給予了充分肯定,簡直神來之筆——這在哪裏找的這麽笨的家夥來搞事啊?

    這好戲當然不能獨享,於是他一拐子把正張著嘴靠在椅背上睡覺的杜天拐醒,示意讓他看對麵。

    杜天一激靈,張開茫然的眼睛,一看那高壯少年,頓時精神了,驚喜道“張兆虎?是你嗎?”

    嘿!這倆人竟然還認識!這麽說剛才這位張兆虎肯定也看見杜天了,還裝瞎,不別扭嗎?

    張兆虎果然一臉尷尬,眼神又開始飛。

    然後吉祥就聽見身後的李教員拿著電話走近,邊走邊對著電話喊“都說了主你記住你的任務,其它的別管,知道嗎!”說著從幾人身邊走過去,出了這節車廂,把自由發揮的權限,全部下放給了呆鳥張兆虎。

    這時杜天已經開始興奮地對吉祥道“奉城張兆虎,國內少年綜合格鬥的南波萬,很牛的!”

    沒想到張兆虎道“你誰呀?我不認識你!少和我套近乎!”

    把杜天造得一愣一愣的。

    “我,黑省的杜天,我們交過手的,你二我一,就在去年啊?”杜天奇了,按理說自己這樣的對手,怎麽可能不配對方記住?

    就聽見張兆虎已經胡說八道了“我知道……不對,我不知道……唉……反正我不能認識你!”

    好一個“我不能認識你”,簡直和本山大叔的“這個可以有”有異曲同工之妙。

    隻見張兆虎慌張地低下了頭,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隱隱有了汗的光澤——這高壯少年屬實不易。

    他伸手去褲兜裏掏了掏,結果發現紙條在另一隻手裏攥著,也不再理杜天,打開看了一眼,幹幹巴巴地道“小……妞?做哥的女……女……女朋友……友吧,我很厲害……的哦,肯定,不,保證,能伺候得你……”

    最後四個字“舒舒服服”他說什麽也說不出口,手裏的紙條此時已經快被他攥出油來了,頂著孟蝶兒看傻子一樣的目光,高壯少年下意識也嘴一哆嗦,來了一句“……說完了。”

    吉祥快被他笑抽了。

    杜天剛醒過來,不知道前因後果,奇怪地看著張兆虎道“虎子,你咋的了?吃錯藥了還是燒糊塗了?”

    沒成想這一句話終於讓張兆虎崩潰了,這小子嗷的一嗓子蹦了起來,對著杜天大吼一聲“你特特麽才吃錯藥了!”,撲過來就和杜天扭打在一起,直接就滾在了地上。

    孟蝶兒嚇得呀了一聲,縮到座椅上。吉祥趕緊站起來轉到對麵,把撲過來孟蝶兒護在臂彎裏摟住——這個姿勢不是趁機占便宜,而是一旦有需要躲閃的情況,他可以很輕易地帶著她的身體移動,比護她在身能更好地保護她。

    不過這時他的眼尾看見李教員正匆匆地從一旁趕回,這才是罪魁禍首,不能讓他逍遙了。

    吉祥輕拍了一下孟蝶兒的肩膀,低聲道“往裏躲,我去拉一下架。”

    放開了乖巧退後的孟蝶兒,吉祥上前一步,把手就搭在了張兆虎的肩上,同時把身體壓了過去,看樣子是想把二人分開。

    張兆虎卻不這麽想,以為遇到了偷襲,立刻全身一擺,奮力一掙。

    要的就是這個!

    吉祥嘴裏發出“啊”的一聲驚叫,如同被甩飛了一樣,向李教員迎去,暗裏腳下發力,一記鐵山靠,撞到了猝不及防的李教員身上。

    哼!啊!啪!一陣雜亂的聲音,李教員的身體騰空而起,直飛出一丈來遠,像畫一樣貼到了車廂門旁的壁上,又滑了下來。

    打人如掛畫,其實就是發力快而透,讓被打者來不及反應卸力,所以和牆壁撞得特別瓷實,就會有這種掛畫效果。

    但是吉祥控製了力量,知道不至於把他打成重傷,但痛上一痛的罪卻是要遭的!

    “李教員!”吉祥驚呼。

    果然,這一嗓子喊出,張兆虎撲棱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立刻放開了杜天,轉身看過來。

    “李教員!”這貨也不裝不認識了,趕緊跑過去攙服李教員。

    吉祥也過來幫手,一邊攙一邊還“埋怨”張兆虎“你勁也太大了吧?光把我甩出去的力量就把李教員撞傷了!”

    張兆虎一點懵逼,李教員卻是一挑大拇指,哼了一聲“你牛,連教員都敢打!”

    也不知道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