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二十五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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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沒想到恢複了正常的王三竟然是這麽有深度的人,盡是思考一些普通人根本夠不著的大事,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便想岔開話題。於是問“認識你這麽久了,能不能講一講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那可太多了。簡單說吧,就是一個草根逆天的成長史,少有聰明,破解宇宙科技秘碼,青年造虛空之靈,橫掃億萬星河,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及壯,一怒天下英雄皆低眉,一笑世間少女俱懷春……”

    “得得得得,我知道了,下一句是‘一吹宇宙萬域全無牛”是吧,還好你厲害的,早早就達到了眼中無牛心中有牛的化境,宇宙萬物皆可吹,不然空有一張好嘴,四顧寥廓,英雄寂寞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是吧?”

    王三被吉祥逗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道“也不是什麽都能做到,我妻子,帶著她肚子裏的我的孩子,就被我的對頭給殺死了……我連的孩子的模樣都沒看到過……”

    “對不起……”吉祥沒想到會讓他想起傷心事,感到萬分抱歉。

    “沒什麽可對不起的,我屠了對頭的母星係給她們娘倆陪葬……”王三道。

    吉祥一聽這還不忘吹一道,覺得王三果然沒事,忍不住道“那得多少怨煞啊……”

    他經曆過天魔旗與薩滿神國之事,深知正統修道者都很忌殺,就是怕怨念纏身,化為怨煞,無論侵蝕道行還是幹擾渡劫,都是天大的事。

    而王三說屠了一個星係,那恐怕光是死者的怨煞都能把地球給侵蝕掉,他就算是元嬰強者,也抗不住吧?

    隻聽王三道“怨煞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心火喜意可盡化之,此為道心。我道心堅定得很,殺多少人都沒事。”

    這句話說得吉祥心裏一動,隱隱似乎把握到了對五念認知的一些關鍵,趕緊道“那豈不是肺金愁也可以化掉怨煞?可為什麽劍修都不長壽?”

    “肺金之力斬除附於神魂之上的怨煞,需要煉劍成絲並化霧才可做到,而且劍修們殺力大,動不動就斬殺了頑敵,偏偏道心脆弱,最後多落得個殺人而自傷的結局。”

    不待吉祥問出其它疑惑,王三又道“修行就像是一場旅行,首先要路選對,但是最重要的不在終點,而是路上的風景,所以不能投機取巧,因為很可能你跳過的某一段路,風景中就有你的大道。”

    “比如,土念修的是道體,水念修的是道德,木念修的是道意,火念修的是道心,金念修的是道兵。你以旋天術飛速地修到了開脈境,雖然以頑強的意誌經曆了非人的磨難,但實際上打磨的隻有你的道體、道德、道意與道心,道兵幾未經磨礪,還算不得大道圓融,未來的路一眼就可以看到終點,並非不可限量。”

    吉祥聽得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以《指極訣》上的理論來指點自己的修行,寥寥數語,竟然句句說在了自己修行過程中產生的疑惑上,頓時讓自己的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待想再問,又發現不知該再問些什麽。王在也於此時一擺手,接著道“一些空泛的大道理看似無用,但是卻已經是你這個階段該思考的問題了。好了,我也到該告辭的時候了。最後勸你一句,喜歡的女孩是要追的。”

    說著王三重又走到崖邊,高高地伸直了雙手。

    “你要去哪裏?”吉祥急問道。

    “輪回。”說完,王三從懸崖上一躍而下,然而卻不是仙人的淩虛禦風,而是突然爆散成一條光河,如煙似霧一般,化入了虛空之中。

    吉祥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道“真是個牛人,走的方式都和別人不一樣的風騷入骨。”

    但是,整個地球金丹之上的修行者,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瞬間掃過。

    大洋深處的某島嶼上,一個紫裙美女正坐在礁石上寫意地喝著茶,一道氣息掠過,美女失手把茶杯掉到了海裏。

    她驚訝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周身的束縛果然無影無蹤。

    但是,下一刻,她的臉上便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因為,她自己在地外某一秘處的巢穴,竟然和她斷了聯係!要知道,那種聯係的層級很高,高到她還從未知道,會有什麽力量能把它隔絕!

    同樣,她與主神之間的聯係也一並斷掉!一秒之間,她恢複了自由,但同時又變得一無所有!

    “喂!倒底是怎麽回事……”她正要質問賴在一旁釣魚的黑人男子,卻發現他的漁杆已經被大魚拉到了海裏,而黑人本尊竟然在像小孩子一樣哭得淚流滿麵。

    半晌,白鈞儒轉過頭來,紅著眼睛呲牙道“荊後,你的窩白搭了,你猜,會不會有人把它據為己有?”

    而某處冰封之地,到處都是巨大的冰蓋,但是於億萬年來此處一直是了不生跡不同,一些冰裂縫裏,竟然探頭探腦地爬上了一些藤蔓,並開出了潔白的小花。

    冰蓋之下,海水裏糾纏的巨大藤蔓律動依舊,但海水裏已經不再像之前空無一物,而是布滿了各中各樣的浮遊生物,仿佛一個新的生命世界正在繁衍壯大。

    冰蓋之內,冰與藤蔓共存的妖異宮殿之內。

    一個黑袍老都驚訝地站起身來,“竟然切斷了母巢和神的聯係,這是那位出手了啊,神們會怎麽做?還是……”他看了看周圍的藤蔓和神識中已經被改造得一片生機的海洋

    “……還是我成了這裏的主人?”

    亞美利科境內的某深山實驗室內,一個綠色皮膚的白發老者手中的試管一抖,裏央的藥劑直接落入了下麵種滿蔬菜的培養槽內,於是原本一些常見的可愛蔬菜,立刻一陣蠕動,紛紛長出鋸齒獠牙的大嘴,互相攻擊啃吃起來。

    綠皮膚老者卻完全顧不上看這眼前的一幕,喃喃道“糟了,這位是要開戰的意思嗎?”說著隨手按了一個銨鈕,培養槽立刻關閉,開始向裏麵噴霧,那些變異的植物立刻掙紮扭曲起來,轉眼化成了一灘黑水。

    盧安瑟某處山體之中,到處都是潔白發光之物構造而成的另一處與世隔絕的實驗室內,各種各樣的漂亮盔甲陣列整齊,而室中間的無人工作台上,無數機械手臂正有條不紊地組裝著什麽,此時也突然全部停了下來。

    一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道“主上出手了,看來計劃開始了,這可真是一個瘋狂的計劃,外麵會如何反應呢?”

    西方教的神國之內,一身乳白聖光,黃金一樣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的神也停止了回應信徒,他喝了一聲“撒旦,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從來沒有提起,會封鎮這裏的虛空?”

    虛空中傳來一聲“對不起,我沒有權限泄露秘密,新紀元開始了,會有陣痛。包括您,暫時離不開此地了,隻能繼續當你的救世主——而且,你可能會真的再次救世!”

    而在太陽係的最外圍,在無數大能眼睛的注視下,一個肉眼看不見的胞膜幾乎是沒有耗費任何時間,憑空生成,把整個太陽係罩於其中,也把無數大能一直深入此方星域的神識隔絕在外。

    最強的三十二道神識憤怒了,一同喝道“黃先生,王這是做什麽?是要開啟神極諸天之戰嗎?”

    胞膜內的虛空中走出一個黃色衫、憨態可掬的老人,向胞膜外一拱手,“那要看你們是不是想要戰爭了,如果不想要戰爭,而隻想得到‘造化之種’的話嘛,那就靜靜看著!”

    “王以自身化入這方輪回,令各位的道統於其中自行公平演化,任何人不得幹涉,從今而後,結果出來之前,此地謝絕出入,請了!”

    頓時那三十二道怒吼此起彼伏,瘋狂震動胞膜。

    沒想到黃先生手一擺,整個空間立刻呈玩五光十色的麗景,但是虛空卻以黃先生為中心震蕩起來,隱隱有了崩潰的征兆,並且那空間崩潰之形,以超越光速不知多少倍的速度,飛速向外麵擴散,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即將倒下第一張。

    那三十二道怒火立刻平熄。

    黃先生也立刻收回了手,空間再次穩固如初“怎麽樣?相信我王輪回否?聽著,這是我王給各位的最後答付,也是我王舍身成而成的一付賭局,結果至公至正,各位自可監督,且願賭服輸!”說罷轉身消失在虛空之中。

    山峰之下。

    趙風感覺到那氣息一掃而過後,麵色一整,向對麵的孔老兩手一攤,道“現在,他走了。所有的規矩都將不複存在,一切都將歸零,我們即將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亂世,你們好自為之!”

    一抖袖子,轉身就走,消失之前,扔下一句話“記住,是所有曾經束縛外來者的規矩都將解除,下次再見,本仙可是可以大開殺戒的嘍,你們要小心說話的態度!”

    然而,這些隻是修行者世界的變化,人類與生物界變化也已經發生,似乎十分細微,但是卻將把宇宙需要億萬年才能演化的變遷進程,在地球這個蔚藍色的星球上,數以千萬倍計的加速了。

    亞美利科某市窨汙的下水道內,發著惡臭的水坑裏,無數肮髒的地鼠成群結隊地出沒,爭搶著從地麵垃圾堆裏尋找來的腐食。

    突然,一隻地鼠眼放紅光,它退出了爭搶,而是沿著水流來處回溯,七扭八拐,很快爬進了一處惡臭的狹窄所在,但是他卻毫不停留地爬了上去,很快,便從一處潔淨的馬桶下水處爬進了一戶人家的衛生間。

    從現在起,它必須步步小心,因為他知道屋子外麵,主人家養了一隻凶悍的貓,上一次,自己就險些交待在這裏。

    但是,這一家習慣在廚房的灶台上擺一些剩下的乳酪,它已經饞了好久,現在,它終於知道怎麽穿過貓的封鎖,得到這塊乳酪。

    答案就在客廳角落裏——一個捕鼠夾。

    十爭鍾後,隨著“啪”的一聲,一隻貓開始慘叫起來,並痛得不停地在地上翻滾。

    主人家被驚動了,客廳裏很快燈火通明,在人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貓身上時,這隻老鼠已經從容地拖著乳酪躲在了一個幹淨的角落裏,冰冷地注視著那隻捉他不成而淒慘被夾的貓咪,施施然地享受了一頓大餐。

    之後幾天,一場現實版的貓鼠大戰打響,沒出幾天,傻貓就被這隻聰明的老鼠玩得奄奄一息,然而直到主人家不得已把貓送給朋友家,他們甚至不知道屋子裏已經多了一個邪惡的存在——因為這隻好鼠小心地掩蓋了一切自己存在的痕跡!

    過了一周,趁著白天主人不在家偷偷看電視的老鼠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傑瑞。而且,它開始不再滿足於躲在潔淨的屋子裏安享美食。

    它覺得自己更方闊的天地在下水道,在那裏,它要成為地下世界的王!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野狗野貓成群的大垃圾場內,狗與貓分成壁壘鮮明的兩個隊伍,在一處高台之上的兩側伏坐於地。

    一隻凶悍的大狗和一隻巨大的、通體漆黑如黑豹一樣的貓對坐於高台之上,一隻啃著骨頭,一隻吃著魚,口吐人言,竟然是在談判。

    “老汪,不要以為你們個頭大,就可以穩壓我們喵軍一頭,現在時代不一樣了,靠的是這個——腦子!現在附近的喵都已經歸在我的麾下,但是很不湊巧,汪軍裏卻誕生了兩個王,你現在小弟的數量,可不夠看,一旦和我們拚慘了,小心你變成喪家犬!”

    “嘿嘿,喵小黑,不要以為隻你長了腦子!我們汪軍雖然二王並存,但是仍然存在合並的可能,隻要我願意讓賢,一個統一的汪軍秒秒鍾就會誕生,而我隻不過丟了一個位子,獲得的,隻會比現在多而不會比現在少。不像和你們喵軍,永遠尿不到一個碗裏去!所以別把我逼急了,大家都不好看!”

    “你讓賢?別逗了!”喵小黑抬起爪子指了指台下一群髒兮兮的母狗,道“你舍得你這些後宮佳麗們?就算你舍得,小汪就一定會相信你不會和它的佳麗們亂來?再說了,就自他大度,但你就真想你在前麵衝鋒陷陣,他在後方炮火連天?”

    老汪啞然,停下了啃骨頭的嘴,半晌看著喵小黑道,“我可以讓出五分之一的地方來,不能再多,不然養活不了我的兄弟!”

    “不行。”喵小黑搖頭道。

    “你不要太過份,你要知道,狗咬一口,入骨三分,別逼我一拍兩散。”老汪怒了,一爪子拔開眼前的骨頭,頸毛炸開,伏地狺狺發威。

    台下的汪軍和喵軍也都站了起來,隻等雙方大王一聲令下,就是一場血戰。

    “撓撓撓撓,老汪,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的五分之一,相反,我們可以共享食物!”喵小黑淡定地用爪子剔下最後一塊魚肉,挑進嘴裏咀嚼著道。

    老汪聞言一愣,收起了情緒,道“條件?”

    “你和我一起聯手做了小汪,兵合一處,打到漁場邊上的那座垃圾場去!我覺得以我們的力量,值得更廣闊的天地!”

    看著喵軍和汪軍一本正經地在高台會盟,一隻烏鴉從樹上一蹬,振翅高飛,穿過高樓,穿過窄巷,穿過樹林,來到郊區一處矮山頂的大樹上,落在坐在樹枝上的一個黑衣人的肩上。

    聽著烏鴉呱呱地用人言把看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黑衣人才將目光從遠處隱在林中的一片被鐵絲電網圍著的白色建築處收回目光。

    “這麽說,這個世界真的變了……隻不過,不知道是隻對高等動物,還是細菌病毒都一視同仁呢?”

    待黑衣人現出真容,赫然是天魔旗主關闊傑!

    這些都是一段時間後整個世界在人類感知外的悄悄變化。

    然而,身在變化發生最中心的吉祥,卻對一切完全無知無覺。

    那天他背著王三送的皮被窩,小心翼翼地緣著山峰的石壁而下,腦子裏卻回想著王三對自己修行的指點,還偶爾想到王三問息的哲學問題以及自己道兵未礪不足。

    但是最後,他想到的卻是,自己應該去見一麵富詩韻,於情,自己想見,於理,自己也要告罪,畢竟她是牛眼漢子的女兒,畢竟是自己失禮在先。

    所以,他現在正坐在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來的咖啡館內,要了一個僻靜的卡座,坐在那裏等富詩韻。

    他是通過玄一聯係上的富詩韻,讓他意外的是,富詩韻一聽他自報名號,居然什麽也沒說,就同意了他的邀約。

    但是吉祥還是心有惴惴,因為富詩韻的腦回路很古怪,說不定是因為自己送上門來,她正好順便打自己一頓。

    正尋思著,富詩韻就已經從門口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玫紅色蓬鬆羽絨服,鬢兩側編著著可愛的發辮,把漆黑的長發挽在腦後,鳳目斜飛,美麗不可方物,一下子便吸引了全屋的目光。

    吉祥鬆了口氣,穿成這個樣子,看來應該不是準備打人的吧。

    “坐啊!”富詩韻出聲道。

    吉祥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得站起來光顧著盯著富詩韻進行心理活動了,竟然忘了坐下,趕緊一屁股坐下去,發出“通”的一聲,頓時尷尬得臉上發燙,趕緊把菜單拔給富詩韻,讓她點單。

    富詩韻點單時,吉祥的眼睛又不由自己主地落到了她的臉上,發現她居然化了一點淡妝,變得比以往更嫵媚了。嗯,還有腮紅,也不知道是什麽腮紅,居然這麽自然……咦?腮紅怎麽塗到了脖子?

    就見富詩韻用白生生的小拳頭一敲桌子,嗔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睛剜下去!”

    吉祥這才知道富詩韻是被自己看得害羞臉紅,而不是什麽腮紅,不由脫口而出“你真好看!”

    富詩韻的臉頓時紅得像滴血一樣,一推菜單,道“你給我點。”說著腳下重重地踩了吉祥一腳。

    這一腳雖然很痛,但是相比於富詩韻的怪力來講,等同於瘙癢,吉祥心裏一樂,美滋滋地給富詩韻點了一杯咖啡和一碟點心。

    但是很快他又發現有些不對,富詩韻怎麽會對自己這個態度?

    如果墜落天壁不是一場夢,富詩韻現在的態度倒不意外。但是現在已經證明,那就是一場虛妄的夢!那她不是應該是追殺自己未果的狀態嗎?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也不至於這麽曖昧吧?

    怎麽回事?

    吉祥突然被一種強烈的求知欲控製,看著富詩韻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在嵩嶺山裏時,有遇到什麽怪事嗎?”

    富詩韻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不是都知道?”

    吉祥“我知道什麽?你又沒和我講過……”

    “我除了和杜鵑妹妹的閨房話沒和你講過,其他什麽沒和你說?”富詩韻不悅道。

    吉祥聞言驚得跳了起來,椅子再次發出嘩啦嘩啦聲,但是他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了,急道“你怎麽知道小蘿莉?那不是一場夢嗎?”

    “是一場夢啊……但是是我們共同做的一個夢,我們被人使了夢魘術,共同被拉進了一個夢境空間之中……我和你講過的啊,夢裏時我就知道是做夢了,但是我說不出來……也是因為這個,我才知道走出那場夢的關鍵就是你。”

    吉祥凝神一回憶,好像富詩韻是有隱晦地提到過,可是,居然兩個人做同一個夢?又一想,既然是被某大能拉進去造夢,多拉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突然高興起來,問富詩韻“那是不是說,我夢中的你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出自於你自己的意願?”

    富詩韻當然知道吉祥說的是什麽,大羞,掩麵站起來就走,結果看見一屋子人在看自己,頓時氣急,回頭揪著吉祥的衣襟,一甩手把他拎起來摔在桌子上,也不管桌子被應聲砸碎,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吉祥卻躺在一堆破碎的碗碟桌板中傻笑——擱誰誰不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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