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六十五章 海上

字數:11178   加入書籤

A+A-




                      核子末日之後,原本世界上各主要的科技與軍事強國,無一例外的都遭到一輪核彈洗地,原本的政府不複存在,而原本的國度,也全麵陷入了混亂之中。

    什麽外敵不外敵,報仇不報仇,搶劫同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無一例外的,各國幸存下來的武裝力量,並沒有投入對外戰爭,而是被調集起來,用以平息內亂。

    但是有趣的是,核戰就像是一場人類的集體自殺,它所瞄準的,都是人類文明最巔峰的部分,也就是北半球上的各大國。而整個人類文明受到摧殘最輕的,反而是戰前一直在文明上落後的地區。

    比如非洲。

    除了北部非洲被核彈洗禮了之外,南部非洲竟然沒有招來任何一顆核彈,各國的大型船隻與武器生產,反而保存的最好。

    再比如南美洲,雖然挨到的核彈要比非洲多些,但總體上受核汙染的環境卻不多。

    但是,這些地方沒有被核火洗禮,並不等於它不亂。

    像南部非洲,因為某軍政府在突然失去了全世界大國的威懾後,再也壓製不住原始的衝動,悍然對各鄰國發動了侵略,於是戰火燃燒反而比北半球還要旺盛。

    南美洲則是另一種情況,幾個大國的政府機製已經被核火摧毀,於是殘餘的政府武裝、原本的反&nbp;政&nbp;府武裝、甚至是毒販武裝們,開始為爭奪成為新的主人,大打出手,一樣亂成了一團糟。

    全世界都亂成了一團糟。

    然而在核戰前流行起來的疫病,卻並沒有因為核戰的來臨而罷手,反而因為沒有了政府的統一調配資源,而真正的全麵流行起來。

    沒有藥,每個人想活下去,隻能靠自己命大。

    這種亂像,持續了數年,仍然看不見曙光。

    而且全世界各大洲都成了孤島,現代通訊的文明成果,互聯網,在核戰中受損嚴重,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內斷開。

    人們除了眼睛能看到的,聽到的基本都是謠言。

    比如說,原探戈國的某南方村鎮,就總是流傳著,已經有救世主降臨,正在拯救災難深重的人類。

    還有人說,核大戰放出了魔鬼,正在北方一個村落一個村落地吞吃人類。

    當然,對漁民來講,流傳起了一個共同的禁忌——那就是打漁絕對不能靠近南極洲,因為有去無回。

    等等。

    這一日,在探戈國南麵的大海上,天空灰濛濛的,天氣比往年分外的冷,漁民阿魯馬駕駛著漁船出海捕漁,但是轉了半個多月,也沒有什麽像樣的漁獲。

    由於核冬天降臨,全球天氣大變,導致大海的洋流也發生了變化,原本記在腦子裏的各季節捕漁海圖,全部失效。

    所以現在出海,收獲隻能靠運氣。

    不過意外的是,魚沒有撈到,卻“救”下了一個神奇的華夏青年。

    那是在出海的第十門天頭上,實在捕不到魚的阿魯馬鋌而走險,向南極洲靠攏,期望從冒險中獲得回報。

    然而天不遂人願,前些天還能零星地捕到魚獲的阿魯馬,現在竟然一條魚都捕不到了。

    他的船上隻攜帶了一個月用的物資,眼看二十天過去了,回程還要一個星期左右,這麽一來,魚捕不到不說,回程的吃食都可能遇到問題。

    關鍵這一趟肯定賠得稀爛,讓阿魯馬心情極其不爽。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為沒有收獲犯愁的阿魯馬漁船,偏偏有碰到了一陣來勢古怪的颶風——這年頭,天氣大熱時在北麵颶風都少了,沒想到在靠近南極時,百年不遇地撞上了一遭,一點準備都沒有,把個漁船給吹得稀淌嘩啦,一片狼藉。

    漁船的大副身形像熊,卻是個花臉,黝黑的臉孔上生著黑毛一樣的胡須,但是從印堂沿鼻子而下,擴到兩嘴直至整個下巴,卻像似得了白癜風一樣一片白,而且這一片的胡須也是白得晶瑩那種,卻讓他的臉醜得恐怖,特別是眼睛,看向什麽都閃著凶光。

    但這貨武力值極高,身體素質也極好,和阿魯馬沆瀣一氣,是漁船上的最高統治者。

    而且這颶風如此猛惡,一船人都被晃得吐成了泥,這大副竟然屁事沒有。

    風一停,這貨就持一根橡膠棍,挨個對水手們點名“起來起來,起來幹活懶豬們!讓你們吃了二十多天白飯,一點小風還特麽給我躺地上偷懶,小心抽碎你的骨頭!”

    突然一停,叫住了一個身形瘦削的水手,伸出橡膠棍拔了拔水手淩亂的頭發,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年臉孔,滿眼驚慌。

    “嗬!小子!這幾天躲哪兒去了?連房間都不回……這要不是這陣風,我是不是都抓不到你了?”

    說著對四周一笑,用橡膠棍拔著少年的臉給眾人看,“你看看這小模樣,娘們兒似的,誰不愛,對吧?”

    其餘水手本就肚子裏沒什麽東西,此時更吐得沒有力氣,但是對大副的話語,仍是充滿了不忿之色。

    但是敢怒不敢言,都沒有吱聲。

    大副用橡膠棍敲了敲少年的肩膀,“去,回屋去洗幹淨躺好……半個小時後,我回屋你要是身上有一個布絲,就不用上岸了!”

    少年臉色更白了,他知道大副絕不是威脅。

    核戰之後,探戈國政府崩潰,整個國家完全失去了控製,阿魯馬所在的小漁鎮被一夥從山林裏跑出來的武裝強盜控製。

    這夥人無惡不作,洗劫了小鎮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然就在小鎮不走了,殺死了鎮長,收編了警察局,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小鎮的統治者。

    當然也不是什麽正經的統治者,一群盜而已,自然誰給的錢多,他們就幫誰,魚肉百姓。

    阿魯馬的公司,仗著錢多人多,和他的侄子大副,都投靠了這夥強盜,也正是如此,深受這群強盜器重,而阿魯馬和大副,也靠著他們騎在漁民身上作威作福。

    放在以前,政府再貪腐,船上的水手死了,也會有人過問,阿魯馬他們斷不敢這麽囂張。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大副要是真把少年扔海裏,回去他家裏老弱多病的父母,也是求告無門。

    “瞅什麽瞅?!”大副一棍子把少年抽倒,指著其他水手吼道,“就你們那姿色,活該一輩子幹水手,都給我滾去幹活!”

    見一個水手撅著屁股趴在船舷上一動不動,上去一棍子抽在屁股上,罵道“裝什麽死?動起來!”

    那水手痛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捂著屁股指著海裏道“人,人,有人……”

    大副聞言向海裏一望,哪裏有人,回頭就要打人。

    “往遠裏看,往遠裏看……漂著一棵樹,上麵好像有人……”

    “好像?那你吱哇什麽?”大副轉頭一棍子打在水手的胳膊上。

    不過他還是要來望遠鏡看過去。

    還真有人。

    許是風暴摧折了什麽樹,被浪卷到了海上,正載沉載浮地漂著。

    而樹露出海麵的部分上,竟然真的坐著一個人,一身白衣,閉目而坐。

    “媽的,見鬼了,這麽大的風暴,還能漂過來活人?”大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他可沒什麽善心,不想浪費油錢過去救人。

    況且,船上淡水不多了,多一個人,消耗就多一分。

    但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得匯報給阿魯馬定奪。

    “救啊,當然得救!也許他身上有什麽貴重的東西也說不定。”阿魯馬想得更深一點。

    船開過去時,倒也不怎麽費油,因為那大樹就是朝著船的方向漂過來的。不消片刻,就已經接近到五六十米的距離。

    “嗬!華夏人命可真大,挨了那麽多核彈,還有人活著啊?而且竟然能跑這麽遠。”大副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咕噥了一聲。

    阿魯早在望遠鏡裏看見,樹幹上坐著的人,黃膚黑發,正是以前曾經見過的華夏人形象。

    “有點怪啊。”一個水手突然道。

    “怪什麽?”阿魯馬問道。

    “你看,他的頭發和衣服,都是幹爽的。”

    阿魯馬當然看到了,但是他的注意力在衣服上,他有一種感覺,那衣服的麵料柔軟垂墜,僅看上去,就能感覺到穿著一定非常舒服。

    而且,海浪撲到青年的衣服上,水立刻凝能水珠滾落,一絲水跡都留不下。

    那絕對不是自己見過的任何一種布料,就是在核戰前,以自己這樣的大富人家,也都沒有見過。

    何況到了現在,原本便宜的化纖布料,因為沒了生產源頭,變得十分稀有,現在也都已經馬了金貴物,而普通的老百姓們,現在隻能穿一些傳統的,能把皮膚刮出血的樹木纖維棰軟簡單編成的衣物。

    所以,隻那華夏青年身上的衣服,就值點好錢,更別說,穿著這樣衣服的人,身上怎麽也得配戴些金銀飾物不是?

    至於青年頭是幹的,也很好解釋,因為青年的衣服肩膀還垂著抽繩,肯定身後還有一個帽子,頭發再幹也不稀奇。

    “就這些嗎?”阿魯馬問道。

    “還有,”那水手急著在老板麵前表現自己,“老板,風向是橫著吹的,海流的方向則是從我們的左後向右前——那樹怎麽會往我們這裏漂過來?”

    這一點阿魯馬還真沒留意,聞言眼神一眯。

    “魚魚,有魚,好多魚!”接過阿魯馬手裏的望遠鏡看過去的大副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這時不用望遠鏡,大家也看到了魚,因為魚已經從海麵上躍了起來——就圍繞著漂來的大樹。

    “天哪,竟然是魚把他推過來的,神跡啊!”一旁的水手幹脆不說怪了,而是開始在胸前劃西教的十字,喃喃禱告起來。

    這時也沒人說救不救人的事了,默默地縋下繩索,把青年拉了上來。

    然後就都忙碌起來,大網撒下,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期待。

    不負眾望,那魚群數量比想象還要大。這讓阿魯馬對給他帶來魚群的華夏青年,也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核戰之前的時候,阿魯馬開設的漁業公司和許多華夏人有著長期的生意往來,所以不但能一眼認出這個人的人種身份,還可以用華夏語向他進行簡單的問話。

    可惜這“華夏青年”,竟然聽不懂,隻會用烔炯有神的眼睛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又換了半吊子的扶桑語和棒子語,依然如此。

    阿魯馬沒轍了,隻好放棄溝通。

    這一網下去,追逐魚群一直撈了三天,才再次無漁麵捕。但是他已經收獲了核戰後出海最豐厚成績。

    不過,此時再看華夏青年,心情又不爽了。

    阿魯馬雖然和華夏人做過很久生意,但是他有西方人血統,骨子裏很看不起華夏人。

    他的船回程要一周多,船上淡水本就已經不夠回程的了,特別是現在這種食物饋乏的年代,三天來那華夏青年什麽也不幹,就躲在船艙裏幹吃飯,讓他感到負擔很重!

    這要放在平時,如果不能幫手,早都把人丟海裏喂魚了。

    但是,青年人來時神奇表現,以及那能看破人心靈的眼神,又讓他有些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眼看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卻從他那裏拿不到一分錢,讓他十分生氣。

    走到了甲板上吹海風時,阿魯馬抽出了一枝雪茄,示意一旁的大副給他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把煙噴出去三尺,他才用一種含意雋永笑對著大副用本地語道“怎麽忙了三天,你現在還能閑著?”

    一提這個大副就來氣,“踏馬的比娘們還不禁折騰,剛剛才弄了兩次,竟然拉床上了!真特麽晦氣!明天還不中用,直接丟海裏去!”

    “把他丟海裏?那你回去這幾天怎麽辦?不憋死你!”

    “唉,要不是考慮這個,他能活過今晚?”大副也鬱悶地抽了品煙。

    阿魯馬笑了笑,突然道“你說那華夏人也是真怪,體毛那麽少,白淨得也跟娘們兒差不多哈!”

    “可不是,把他救上來時,我都看硬了。”

    “哈哈哈哈,你有本事。”阿魯馬大笑,笑得很玩味。

    吉祥在船艙裏睜開了眼睛。他一切正常,前麵不接話,是因為對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無法解釋,幹脆裝傻。

    但現在不能再裝傻了。

    開府以後,吉祥的念力已經能夠延伸出去二百米之多,把整條船罩在內不在話下。

    他當然聽不懂本地語,但是開府之後,覺醒了道魂紋章,吉祥才知道,每當別人想到或談論到自己時,便會有念力逸散出來歸向自己。

    平時的這種類型念力,指向性很弱,傳得沒有多遠,就被混沌之力絞散了,所以在念力不能離體的神念境,根本無法察覺得到,隻是修為到了先天境以後,會有一種玄而有玄的感覺。

    但是到了開府境,他就能通過撒出去的念力,清晰地分辨出這種念力的存在,並且能分辯出這種念力是善意還是惡意。

    他從阿魯馬和大副的談話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淫邪之意。

    這讓吉祥有一點意外,按華夏人的傳統,能給對方來來莫大的利益,一定會獲得善意的回報,所以吉祥漂過來時,特意使用法器,引來大群的魚帶過來。

    同時為了防止被輕慢,還有意流露出不凡之處。

    但是對方的惡意來得有些古怪,讓他有點想不通。

    入夜。

    天氣變得更冷。

    核子大戰後,天上常見有散不去的煙塵漂浮,那是無數的核爆炸激起的塵埃,遮蔽住了陽光,也讓地球溫度低了很多。

    同時也讓清夢地看見太陽月亮,以及夜晚的星辰成了一種奢望,就算在海上也一樣。

    好在沒有了星光,但是導航衛星仍然在運作,所以船隻在海上還不虞迷路。不過靠近南極,時不時的會遇到冰山,所以阿魯馬的漁船斷不敢在夜間趕路,而是拋錨停在海麵上,靜待黎明。

    大副也得了空閑,想起了那個細皮嫩肉的華夏人,一聲淫笑,也不回自己房間,而是打算去摸吉祥所在的艙室。

    他得了阿魯馬的示意後,一直心癢難耐,為了以防萬一,連吉祥房間的鑰匙,都摘了備用的放在身上。

    隻是當他一出房間,有點蒙,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海上竟然起了大霧。

    阿魯馬和大副的房間在甲板上,而水手們的房間在底層,所以一起霧,大副找到入口還得費些力氣。

    不過這貨春心蕩漾,區區的海霧是無法阻止他浪起來的。於是這貨憑著對船上地形的熟悉,摸索著下到了甲板下麵。

    水手們居住的地方很逼仄,幾個人一間。不過吉祥上船後,阿魯馬不清楚底細,把住單間的水手長趕了出去,給吉祥安排了進去。

    甲板下的走廊裏,燈也不點,烏漆馬黑的,但吉祥的房間一下扶梯就是,可正算方便了大副。

    摸到房間門口,一推,果然落了鎖,掏出鑰匙捅進去一扭,竟然不開。

    特麽的矯情!

    大副怒了,再也沒有了偷香竊玉的興致,憑著蠻力,一腳把門蹬開,也不理裏麵人的驚叫,撲過去把這小子按倒在床上,一拳擂在腦袋上,頓時軟了。

    這才心滿意足地把那身體扒光,一摸,罵了一聲呸,看著細皮嫩肉的,結果也是一身毛。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找好目標,摸出凶器,隻一下,那暈過去的華夏小子頓時痛得一抽,嗷的一聲,竟然又醒了過來。

    但是大副一身巨力,隻把一隻手向那小子的脖子一掐,把頭按在被裏,另一隻手按早捉住那小子的兩手,背在後麵按在腰上,任他如何扭動,便也如悍在鐵圈中一樣,根本掙不脫。

    這一下酣暢淋漓,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那小子不動了,大副也舒坦了。

    不過他還想看看自己的戰績,所以起床摸索著去找燈的開關。卻聽見床上的小子窸窸窣窣一陣掙紮,笑道“還挺精神嘛!一會爺再陪你玩一趟怎麽樣?”

    啪的一聲,燈亮了。大副扭頭一看,先是看見雪白的訂單上,斑斑的全是血跡。

    咦,不對啊,那小子的房間怎麽這麽豪華?

    再定睛一看,隻見阿魯馬光著身體仰麵半癱坐在床上,目光凶狠,一道血跡怵目驚心地從他身下延伸而出。

    最重要的是,阿魯馬手裏端著一支手槍!

    “不是,怎麽會這樣?”大副懵了。

    砰!砰!砰!……

    阿魯馬哪裏管怎麽會這樣,暴怒之下,一梭子子彈全部射進了大副的身體。

    嗷——

    大副一聲嗥叫,痛得跳了起來,腦袋撞到天花板上,直接到鐵皮天花板撞出個坑,然後摔在地板上。

    下一刻,這貨一陣蠕動,竟然變成了一頭巨熊,花臉的巨熊,黑白想間,猶如戴著一付黑超眼鏡,反而比他的人身更耐看一些。

    這巨熊受了傷,頓時狂怒,直接向床上撲去。

    阿魯馬早已經切換了彈夾,一鼓腦把一梭子子彈再次送進巨熊的身體。

    但是他卻再也沒有換第三次彈夾的機會,被那巨熊撲到床上,眨眼就撕成了碎片。

    不過阿魯馬的手槍,是一種大威力的軍用手槍,彈倉七發,十四發子彈一個不落地全數打進巨熊的身體,雖然讓巨熊在受傷暴怒之下傷了阿魯馬,但是五腑六腑也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把阿魯馬撕碎之後,也傷勢發作,倒在阿魯馬的屍體中,一邊嘶吼著,一邊艱難地掙紮,但是他的身體也開始不再聽他的指揮,漸漸的便不再掙紮,變成了另一具屍體。

    巨大的槍聲在寧靜的夜裏分外響亮,把醒夢中的水手們全部驚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爬到甲板上查看。

    此時濃霧早已經散去,隻有船長的房間裏傳來震天價的熊吼聲,水手們麵麵相覷,腦子靈光的去找來了魚槍、刀斧等武器,但是仍然戰戰兢兢的不敢進去查看。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船長房間裏的熊吼聲沉寂了很久以後,才有幾個膽子大的水手去打開了房門。

    人們立刻就被裏麵的慘狀驚呆了,簡直是血肉地獄!

    而他們的船長和大副,同時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