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無比混亂，舟上兵士提大刀、持長劍、架弓弩，皆是瘋狂大喊殺字，後朝向水下猛烈輸出，人是人，有血有肉，平常磕磕碰碰都會痛，何況此些冰冷武器？真是要人性命。

    龍都水鬼，嗬嗬，龍鬼子？嗬嗬，你水性訓練得再強能有背靠大海，天生便熟水性的汐都水軍強？

    嗬嗬，剛剛所發之況隻不過是龍鬼借助了天色與突襲的雙重勢頭，給汐軍造成巨大心理壓力的同時，更是導致汐軍個個精神急劇緊繃，這才是給了龍鬼子們可趁之機。

    不然你以為汐軍會被其打壓得如此狼狽？且還在一定時間內毫無反手之力？可現在不同，愣神懵逼期一過，汐軍那是個個猛然轉變成狼虎之樣。

    “匕首！整把匕首，他奶奶的我這抓了個龍鬼子！”

    隻見那怒吼之兵站於翻舟上，長劍劍尖透過自水中所伸出之臂而後死死釘在船板上，底頭人麵目猙獰，其怒叫著不斷狂舞右手之匕，心要砍其雙腳，可惜實處大大劣勢。

    見沒人搭理，那汐兵隻好抓住機會趁機奪過那龍兵右手刃，“哈哈，龍鬼子，小爺我送你上路！”話落的瞬間便是匕尖朝下直刺頭顱，沒有意外，就算那龍兵已放棄掙紮，且眼神滿是求饒，他不會吃第二次虧。

    “弩！用弩！龍鬼子要跑！”

    “他奶奶的！弩！弩在哪？”

    “舟上的弟兄用弩射他們！”

    河上正打得激烈，岸上又是傳來數道汐兵的呼喚，隻見燃起火焰的灌叢裏，數道黑影正向後快速逃竄，可視移動靶，不打白不打。

    舟上持弩兵皆是選擇不顧水下，當即便是半蹲擺出射擊姿勢，隨著扳機的扣下，嗖的破空聲響起，無數弩箭好似於刹那間幻化出無數死神，其皆持著柄死神鐮刀，隨之瘋狂收割性命。

    自己人被抽，自己人能看得下去？隻聽那無數噗通聲再次響起，翻了的舟被翻回原麵，沒翻的舟那就翻向背麵，目的隻為搞下站那上頭的汐兵。

    效果不錯，一時之間還停留在水上的人幾乎是寥寥可數，玩水戰？汐兵內心個個皆是不屑，一群不過剛學會遊泳沒多久的旱鴨子集體跑來挑戰都快同化水體的水中健將？無可理解，不自量力，自討苦吃！

    以常理論之，汐兵一個可打好幾個龍鬼子，這是無半點誇張，半點問題的，可…哪怕是在水上個個露出副凶猛輕蔑樣的汐兵，墜入這水下，見此場景，也是不禁有著些手腳發軟，內心生怕。

    水是渾濁的，還散著股極其濃鬱的腥味，死的，活的，你根本分不清，為護眼睛你隻眯成條縫去看世界，視野裏所充斥的皆為血紅，不等你有所看清便是有人朝你而來，不會是異地戀情侶間的激動見麵，這可比那刺激多了。

    雖說汐軍在水下沒啥怕的東西，但終歸是有可製裁他們的東西，龍鬼子在水下布陣，數人負責一舟，齊將舟給它掀翻，上頭摔落之人便是秉承以多欺少的道理，數人擁上持匕就是陣亂捅，這玩法試問誰招架得住？

    且人於水中不可呼吸，常人憋氣不過五分鍾，諸如此類受過訓練的水兵也堪堪隻是超過十分鍾，那些厲害的就不多說，但這些都是在全心全意，無外界幹擾情況下所進行的，是訓練而不為實戰。

    慌張波嗆水自亡之兵不在少數，鬥得凶猛而錯過換氣時間之兵也是不在少數，當然戰死之兵還是穩穩占據著大頭。

    水裏阻力很大，陸上再是敏捷的人，下至水中來，各動作都要慢上番，人尚且如此，兵器隻會更加如此，這波顯然是被龍鬼子給陰到。

    你提著把長劍，先於朝之攻殺來的龍兵發擊，對方同於魚輕鬆躲避，隨之亮出匕首對你來上刺，你身手也不差，如魚般後撤著閃避，卻不料後頭又是襲殺出個龍兵，你艱難躲避，卻怎麽也沒想到，躲至這方的後頭又是冒出個捅匕的龍兵，你險之又險，運氣爆棚躲過這致命之擊，回過身來卻是絕望地發現先前的兩個龍兵已而攻殺來，身後更是又跑出個龍兵。

    鋒利的刃捅入軀體的感覺不會好受，但暫時是不會太痛，你使著最後的力氣出劍拉到個墊背的，龍兵見你不死又是捅捅捅地給你來上數下，鮮血於水中綻放出朵妖豔的玫瑰，你緊握著的手緩緩鬆卻，長劍自其中脫落，朝那不知有多深的水底墜去，可能你還沒死透，你最後的意識促使著你艱難抬頭向上看，水麵倒映出的月亮或許就是你腦海中的最後畫麵。

    “都他娘的愣著幹嘛啊？下頭全是龍鬼子！再不來來幫忙，都他媽得死光！”那幸運沒死水裏，反倒爬上舟船的個汐兵憤怒地朝著兩岸遲遲拿不定主意的兵甲大吼，這可是趟渾水，可終究還是由人來踏之。

    血色水花的四濺宣告著兩岸汐兵的加入戰場，局勢再變，變得又回到汐軍的掌控中，時間推移，三裏路程換算現代距離不過一千五百米，一點五公裏要多久？汐之大軍早就到了，不過其是一直在後候著。

    “這龍軍光明正大，我喜歡！”船樓三層之上的那位將軍豎著大拇指並興奮的叫著，“現在回走還來得及。”閃麟提醒，總覺著前方有詐，不然就是這龍軍將領腦袋摔了，打斥候不打樓船，什麽操作？

    轟冥卻是搖頭，“無妨，他們敢來，我們就敢打，就算前方埋伏著十五萬龍兵，可那又如何？我汐軍可是有著二十萬兵卒外加這戰無不勝的艦隊，試問有何懼之？倒是可以借此機會將之徹底消滅，後直滅亡整個龍都！”

    “嗯。”其的雄心壯誌讓閃麟點頭，龍野的他也不是個懦弱之人，此時船艦隊回調也是要消耗上不少時間，麻煩，不如一路攻殺，直通到底。

    主意一定，就什麽都想通，“擂鼓助威，令先登、赤馬部隊支援前方斥候部隊，全軍以緩速行進！”

    “將軍有令！”那兵卒在樓上大吼著複述傳令他的話語，前頭傳令兵所聽又是跑至前頭大聲複述。

    那前頭的鬥爭發生於水下，看不清情況，不知結束否，其實他們的效用不止用於偵查，其有些類似於現代的排雷兵，明知前方是片雷區卻不得不入，此乃職責所在，頂著排雷的壓力，受著敵軍槍口的威脅，很不容易。

    前方有埋伏，就算知道也要跑去偵查，運氣不好還要被打，就挺離譜又挺無奈的，可軍職所在此就不得不行。前頭忽傳來莫名哨聲，後頭又是傳來震天鼓聲，第一波交鋒算是小打小鬧，可這第二波交鋒…

    哨音是為撤退指令，鼓聲是為進攻號令，水下活著的黑影皆是朝後迅速退去，水下活著的汐兵皆是朝水上舟船爬去，無數小中型船支自後駛來，上頭攜帶諸多裝備精良、精力充沛之汐兵。

    哀嚎遍野，打掃戰場，救死扶傷，所謂海岸邊浪的拍打不會隻是一波，龍軍的進攻也不會隻是一波，其注定著是接。

    擁著指定口令的哨聲又是響起，觀那不遠處的兩岸林間，萬千黑點驟然升起，拋物線下，落點不必多說，“撤！撤退！”斥候部裏的個斥候頭頭大聲呼喚著周遭無數斥候小兵。

    看那天物，我想眾兵甲都是猜到是為何物。

    “跑！快跑！”

    “他娘的都別撿裝備了！”

    “拿船！來幾個人！拿船防護！”

    “快！紮水裏去，水裏射不到！”

    “傷兵！來個人幫我搬這個傷兵啊！”

    “別管了！快跑！來不及了！保命要緊！”

    汐都器械不如玄國，所以…沒辦法，箭雨所指不是大軍，而是前軍，沒護盾護衛，或是腳底跑出火焰拚命竄入林子，或是徑直紮入水裏聽天由命，或是掀翻船支以擋箭矢，或是…或是以倒下兵卒之體來充當擋箭牌。

    一波下來，幸運的活命，不幸的喪命，可我說過，龍軍的進攻，接，哨聲響起，第二波攻擊不出意外地到來。

    “全軍聽令！投石準備！目標西北、東北距此半裏之地，放！”閃麟猛然抽出佩劍直指前處攻擊來源地，第一波不回擊那是來得突然不知其的具體方位，我又不是傻子，憑什麽給你白打？

    投石部隊得令迅速調整，樓船上配置的自是大型投石器，鬥艦上部分配置中，部分配置小，方向對準，石頭搞上，機關整下，彈的下便是將之皆大力拋出，這玩意本就是講究個隨機命中。

    龍軍心狠，箭雨不跟箭雨跟巨石，這下好，受傷的又是前軍，躲林子裏的也會出被石頭所砸的意外，潛水裏的，箭倒還好，入水無力，躲箭雨基本入水就安全，可石頭不同，拋出衝擊力大，墜落更是為其所附加波衝擊力，可想而知，數塊巨石隕落水麵濺起無數大血花，至於以船以體擋石塊者，木板及血肉之軀又是怎能抵擋得下這硬拳頭呢？

    場麵極其淒慘，重物墜地聲蓋過著兵卒的各種怒吼聲，當然汐軍的衝天巨石也不是吃素的，除卻部分同龍軍發來的巨石親密接觸碰撞報廢，剩下的皆是盡數落入那兩岸龍軍陣地。

    想來，對方也不會好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