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聽令！目標原點，放！”

    巨石衝天，巨石墜落，聲響巨大。

    “全軍聽令！目標原點，再放！”

    碎石衝天，遍布漫天，劈裏啪啦。

    “全軍聽令！目標原點，再給我放！”

    樓船將軍揮劍再次下達命令，“停！”樓船將軍開口製止，“對方已無動靜，無需浪費石頭。”

    轟冥拍上閃麟肩膀，“全軍聽令！整頓傷兵，掃清障礙，點燃燈火，快速行進！”

    命令傳出，大軍動得快，前軍傷兵不多，此種突襲戰役，士兵一旦受傷，講句實話，很難活著回去，更何況這還隻是個開胃小菜。

    救助傷兵，清理廢船，擺列隊形，數息時間，閃麟倒是好意調出兩艘鬥艦供此些個傷兵原路返回，又或…是知道結果？嫌其累贅？保留火種？

    或是太久沒打仗，汐軍見這血流成河、伏屍滿地之場景，皆是沉默，戰爭是殘酷的，新兵第一次見識到，老兵則是重溫。

    船艦駛近那龍軍發動攻擊的兩岸河段，強弩悄然無息的拉起，重盾不自覺緊握手心，然而並沒有發生什麽，不少兵卒低聲罵著這群玩陰的龍鬼子，將軍下令以火矢燒林，諸兵甲個個射得歡快，大軍自火中飛出，前方不遠便是彎。

    折騰時間不算久，小戰滿打滿算打了未至一個鍾頭，彎是道大彎，十八彎即為十八道相同的大彎，右轉駛入第一道彎，怎麽感覺，前軍永遠都是最倒黴的那個？

    “那是什麽？”忽有兵甲站立，手指前方，前軍士氣低靡，給他這麽勾下興趣倒是個個“重振雄風”。

    “好像是船？”

    “龍軍的船隊嗎？”

    “快，通知兩位樓船將軍，有點不對。”軍中有個頭頭發聲，整個船艦群此時隻有前軍拐過彎來，所以中軍與後軍是見不到這前頭不遠處的數艘戰船的。

    幾艘小舟調轉回頭報告，“將軍，我們還要往前嗎？”有汐兵發問，不少汐兵都是停下劃槳的雙手，猶豫半響，那將軍咬咬牙，“將防護做好，前行。”

    前軍速度漸增，過彎便是條直道，目測不過幾百丈的距離，盡頭自是為第二道彎，距離愈發近，中軍總算露出頭來，“這是要正麵對抗嗎？”轟冥看著遠處情況有些困惑。

    “嗬嗬，三位數不破，無異於以卵擊石，來找死的下場，令前軍讓路，讓艨艟、突冒部隊上。”閃麟下達命令。

    河道寬闊，變陣極易，敵軍未呈一字排開陣型而是幾幾並頭集中，敵不動我動，大軍持續靠近著，距之百來丈時，汐軍遠處的兩岸山林間又是上演出波同樣的操作。

    “防禦！”

    “他奶奶的龍鬼子！”

    “別跑！用盾擋！是箭不是石頭！”

    麵對此波進攻，前軍操作有條不紊，顯然一個坑裏難栽兩次，除卻些倒黴的，整體傷亡不大，中軍回應飛快，萬箭外加巨石齊齊兩波，兩岸是沒動靜了，可那龍軍戰船卻是開始行動。

    “殺！”衝天的喊殺聲自前方傳來，船陣衝鋒行進飛快，這波又是有殺懵到汐軍，不過這也是絲毫半點。

    “殺！”當頭艨艟上的將領怒吼，“殺！”無數兵甲附和，威勢比之大數倍，劃船的發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劃著，一線艨艟、突冒可謂是飛奔而出，場麵壯觀。

    “強弩準備，箭指敵軍，放！”

    數根巨大弩箭自中軍各處放出，超之衝出艦隊提前給那襲來敵船來上波打擊，隻見弩頭直線衝上，命不好的直接是被其給整個射穿，盾在其麵前根本就抬不起頭，也是整個穿透的情況，船就更不用說，外圍的船幾乎都是變化成隻大刺蝟。

    就是可惜汐軍弩箭發射分散，龍軍船陣又過於集中，這就導致攻擊全給外圍戰船承受，而內部戰船卻是安然無恙。

    汐之前軍不出三息便是可同龍軍交接，弩箭之雨看似讓其受傷不大，反倒是增長上其的速度與瘋狂程度，事已至此，中軍幫不上什麽忙，隻得靜靜觀看前頭的勝負。

    “不要慫，給我殺！”

    “嗷！幹死他們！”

    “衝！衝啊！”

    龍之船隊，各種口號此起彼伏，龍兵個個同打上幾升雞血般，興奮充斥著整個大腦，形態舉止不可描述，但足可說是抵至了極其瘋狂之境。

    艨艟撞艨艟，崩的聲龍軍艨艟船頭竟是直接給汐軍整出個大窟窿，木屑飛舞，兵甲上天。

    緊接又是數聲崩聲，隻見那當頭的汐軍艨艟在龍軍幾艘艨艟的衝擊下終是敗下陣來，整個前段發生粉碎性炸裂，不過其還是卡住留下對方的一艘艨艟。

    打得激烈，以直升機視角來看，汐軍一線開來的陣型正從左右向內飛快收縮，何為船？能在水上跑的才叫船，我給你包了，讓你跑不了，你船不作廢？你不等死的相？

    “諸位！隨老子殺龍鬼去！”那立板上的汐將大叫著持刀便是率先跳至嵌入己方戰船的汐軍戰船之板上，落地幾個翻滾起身便是展開殊死廝殺！

    “調轉船頭！調轉！攻前方龍船側麵！側麵！”某艘汐船上的指揮扯著喉嚨放聲嘶吼，“一！二！一！二…”站著說話不腰疼，船上槳手兵真就得罵他兩句，你說轉就轉，你來啊！

    嘴上大喊著口號，手上使著九牛二虎之力，船頭之向於幾息間便是給它所調轉，“用力！給老子撞它！”那指揮又是在叫。

    “他娘的，兄弟們加把勁！回去老地方好好享受！”不知是哪位兵才吼出這麽句話，也不知道這話有何問題，反正滴劃船的那是突然個個興奮劑拉滿，船之速度在一時間內快得起飛，直撞那根本來不及反應，更別說掉頭同他們同撞的龍船。

    隻聽見兩者即將碰撞時所發生的聲巨大轟隆，如同爆出一個響雷，乍眼一看，那打算撞船之汐船竟是反被不知從何冒出的另外艘龍船給撞。

    聲音大，衝擊力也大，汐船側麵整個破碎，都可直觀其內部結構，這倒還好，不好的是，力量實在太大，且無何刹車之舉，那艘汐船直接是表演出個側翻，巨大的水浪給它所掀起，船上無數物品飛向天空，墜入龍河，人自是不會例外。

    雙方打得如饑似渴，見麵就撲，船船相碰撞，不是你碎就是我裂，好運點擦肩過，那船上兵甲都是個個擺出副不甘麵孔，大膽的更是直接抓那船上所垂落的不知名繩子借力飛身直衝敵船，瘋狂的寶子。

    巧合點便是來上個親密接觸，死死緊貼，這下好，誰也走不了，等雙方那群“猛獸”緩過神來，想都不要想，定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突冒倒不枉其“水上角牛”的名頭，明明體積比之龍船小上數倍，可頂不住其頭前有角，碰上它的龍軍戰船，隻能自認倒黴，經它這麽來撞，沒幾艘龍船是還可擁行動能力的，可它自己也…以小換大，祝那些駕此戰船的汐兵，手上功夫能勝那些被他們所撞的龍船上的龍兵吧。

    混亂，有序的混亂，汐軍戰船遠超龍軍數倍，可龍軍之負隅頑抗程度卻是太過超出汐軍之意料，不過問題不大，汐軍的包圍圈已而形成，慢慢蠶食，滅亡不過時間問題罷。

    “要不，加人？”轟冥問道。“現是幾時？”閃麟反問。

    “現是幾時？”轟冥問兵。“啟稟將軍，已過戌時。”

    “戌時？”閃麟猶豫片刻，“加人。”閃麟毫不猶豫。

    令下的那刻，前方突生異變？

    “怎麽回事？”

    “不對勁。”

    兩人死死盯著那遠處核心所突現的火光，回歸直升機視角，汐軍船隊行包圍之策，龍軍看上去行的乃是孤軍深入之策，其就沒有停歇過的，所有戰船皆是不顧死活隻朝前突，可突刺也沒突出多遠，他們的目標是中軍？樓船？

    探究不清，不過在其艱難突進一段路程後，似是發現到自己的處境而停止前突，此時他們是有機會後撤而快速脫離戰場的，可他們的選擇卻是決一死戰？

    機會隻藏匿於瞬間，丟了就是丟了，找不回的，包圍圈形成初期，龍軍毫無突破念頭，依舊死戰，可等到這包圍圈完全穩固下來，其卻是開始猛烈反撲，此舉自是引得包圍圈驟縮，你不過是一將亡之人，竟還如此蹦躂，這誰忍得了？

    汐軍壓近壓近再壓近，四麵八方都是汐之戰船，麵此天羅地網，在劫難逃之局麵，龍兵竟個個皆是開懷大笑，而無一點懼怕之色，什麽情況？

    要知他們戰船所剩不過幾十，兵甲更是不破千數，誰給他們的勇氣在此大難臨頭之際還以笑顏麵對？還是說此乃表束手就擒、接受命運的無奈之笑？看著不像，這笑純粹發自內心，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燃火！”

    “火把！拿火來！”

    “快！點燃這些幹草！”

    “哈哈，汐軍的龜兒子們！老老實實陪你爺爺我一塊去見見閻王開開眼見吧！”那龍兵丟出手中火把於烈焰中笑得瘋狂。

    “哈哈，十八年後老子又是條好漢！”

    “此生無悔入龍都，來世還做龍都人！”

    “精忠報國！為國捐軀！死而無悔！”

    “爹！娘！保重！孩兒對不住你們！”

    “諸將士！”“在！”“殺！”“殺！”

    那些個龍兵在那些個破船上說著那些個莫名其妙的話語，自四周圍來的汐兵，任誰看了都得給他罵上句群瘋子、群傻子！

    可隨著火光閃現得愈發之大，以及…以及那同引線點燃般聲音的緩緩響起，事情看著不會很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