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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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裏麵的聲音,李景隆轉身,撒頭就跑。

    速度之快,好似風一樣。明月書院的姨娘隻感覺一陣風刮過,李景隆已經沒了影子。

    “快跑呀,再不跑就完蛋了!”

    李景隆邊跑心中邊道,裏麵那人的聲音他實在太熟悉了,若是被那人發現他帶著皇太孫來這種地方。恐怕不用皇爺和太子爺修理他,就就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

    剛跑過轉交,李景隆的腳步又豁然挺住。

    因為他的視線中,朱雄英背著手帶著幾個侍衛,笑嗬嗬的正朝這邊走來。

    朱雄英也看到了狼狽的李景隆,上下看了他幾眼,好奇的問道,“你跑什麽?你不是去打前站了嗎?”說著,又問道,“那邊咋樣?安排好了?”

    “殿殿下!”李景隆努力不讓自己的牙齒打戰,開口道,“那邊”說著,靈機一動,“那邊明月姑娘病了,今天見不得客!”

    傅讓趕緊在朱雄英耳邊道,“殿下既然那邊不方便嗎,咱們改日吧!”

    朱雄英則是滿肚子疑惑,又看看李景隆,“那你跑什麽?”

    “臣沒跑啊!”李景隆強裝鎮靜。

    “你有事瞞著孤!”朱雄英冷笑兩聲,“說,你要欺君嗎?”

    李景隆差點當場跪下,嘴唇動了許久,“臣不是有意欺瞞殿下,實在是那邊不方便呀!”

    朱英雄拉著臉沒說話,冷冷的看著他。

    “那邊”李景隆把心一橫,“那邊被人包場了,還是個當官的。這個時候,殿下您千萬不能露麵,不然容易被人說嘴”

    “你還撒謊!”朱雄英不悅道,“吞吞吐吐語焉不詳,若真是個當官的,你李景隆早就當場把那人揪出來了!”說著,不再理會對方,對傅讓說道,“走,過去看看!”

    傅讓無奈隻能點頭跟上,連李景隆拚命求饒的眼神也顧不得了。

    ~~~~~

    “咦,怎麽又回來了?”

    明月樓的姨娘正在給裏麵的客人張羅酒菜吃食,今日裏麵來的定然是不得了的貴客。錦衣衛的千戶親自上門下定,十兩的金腚子直接扔了五個。

    而且,看來人那樣子,被人眾心捧月一般,錦衣衛世襲的千戶都在一旁點頭哈腰的巴結。

    這樣的貴客,可要伺候好了,隻要籠絡住以後明月樓就等於靠山一座金山。

    正張羅著,見李景隆又回來了,頓感好奇。

    納悶之餘,又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李少爺身邊那不是潁國公府上的三爺麽,他倆中間那穿著裘皮的少年是誰?

    風月眾人最是有眼力價,隻一搭眼,風月樓姨娘就看出不同來。

    “哎喲,李少爺,傅三爺!”姨娘笑著上前,微微屈身行禮,但同時又不讓幾人進院子,壓低聲音小聲道,“今兒什麽風把您們都吹來了。可是今兒不湊巧呀,奴家這院子裏被人包了,沒法接待呀!您也知道,奴家這院裏,可就明月一個姑娘”

    朱雄英看看這姨娘,頗有幾分後世大場子高級部長的味道。

    嗯,若是弄身黑色的低領短裙一穿,再穿上高跟鞋還真是那麽回事。

    “誰包的?”朱雄英直接開口問道。

    姨娘見朱雄英眼睛一亮,笑問,“奴家眼拙,這位少爺是哪家”

    “不該問的別問!”傅讓怒道,“少爺問你話,好好說!”

    “喲,三爺,您這好大的威風呀!”姨娘和傅讓頗為熟悉,似乎也不怕他,笑道,“奴家這行的規矩,可是不能隨意透露客人的名諱!”說著,又壓低聲音,“反正是個錦衣衛世襲千戶來定的!”

    錦衣衛?

    朱雄英眉頭一皺,“誰?”

    傅讓又質問,“少爺問你話呢!”

    這時,姨娘看出蹊蹺來了,傅三爺和李少爺在眼前這少爺麵前,恐怕就是個跟班。

    於是,收斂了眼神中的妖嬈,“要是旁人奴家肯定不能說,可您三爺問了。”說著,頓頓,繼續小聲道,“蔣瓛,蔣千戶!”

    朱雄英頓時大感詫異,蔣瓛可不是普通的錦衣衛世襲千戶,他還是錦衣衛的指揮同知,在錦衣衛中穩坐頭三把交椅,掌管著鎮撫司的詔獄和刑罰。

    “能讓他來這種場子下定的人,是誰呢?”

    朱雄英心中想想,小聲開口,“快,給我們安排個房間,在暗中看看,到底是誰?”

    姨娘大急,“少爺,可使不得。你們都是尊貴的人,蔣千戶拿你們沒辦法。可若奴家若是惹惱了他,這買賣絕對就做不下了,小命也保不住!”

    這時,院子裏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姨娘呢?哪去了?趕緊過來伺候!”

    ~~~

    一聽這聲音,朱雄英傅讓頓時愣住,李景隆則是麵如死灰。

    “這聲音好熟啊!”朱雄英想想,看看李景隆,“是你?”

    後者無奈,微微點頭。

    傅讓張大了嘴,“居然是你哎,他這麽巧?”

    李景隆又點點頭,頗有幾分欲哭無淚的樣子。

    “好呀!”豈料,朱雄英忽然笑了起來。

    裏麵方才說話的人,他聽得真真的,不是旁人,竟然是李景隆的老子,他朱雄英的表舅,曹國公李文忠。

    “好呀,你曹國公平日裝得那麽敦厚老實,原來背地裏也是這樣。出來聽小曲也就罷了,還包場。嘖嘖,真是財大氣粗,好大的威風!”

    朱雄英心裏想著,樂不可支。

    心中生出幾分惡作劇的想法,對姨娘說道,“你莫管那些,趕緊安排房間,就挨著你那貴客,放我能聽到他說啥,看著他做啥!別怕出事,出了事自然有人兜著!”說著,就要往裏走。

    “不行啊!”姨娘大急,他不認識李文忠,但卻知道錦衣衛真是惹不起。眼前這幾位勳貴子弟,少年公侯她不怕惹惱。少年人好說話,隻要過後柔情蜜意的貼上去,對方什麽氣都消了。

    可是蔣瓛不成,那可是錦衣衛的活閻王。惹了他,隻怕沒幾日就要躺進城外的亂葬崗了。

    心中大急,就要伸手去拉拽朱雄英。

    “邊去!”傅讓直接推開姨娘的手,瞪著他,“真是給你臉了,好聽的叫你姨娘,不好聽的你就是個老鴇子。讓你安排個房,你居然敢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以為爺奈何不了?”

    “信不信,一張片子遞到五城兵馬司去,就能抄了你著窩子,拿你下大獄!”

    世家子弟溫良敦厚的背後,囂張迸發出來,這些風月場所的人物根本吃不住。

    她不敢得罪錦衣衛,但也不敢得罪國公府呀!

    當下隻能苦著臉,小心翼翼的把幾人往旁邊的廂房帶。

    朱雄英笑嗬嗬的走在前邊,傅讓李景隆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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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老三,你跟著起什麽哄?”李景隆低聲道。

    “殿下要盡興啊!”傅讓無辜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老子在裏麵!”李景隆跺腳,“你這是,要看我爺倆笑話不是?”

    “不敢看曹國公的,就看你的!”傅讓笑道,“小李子,你也別氣。我問你,若裏麵是我老子,隻怕你小子比我還壞。巴不得讓殿下,抓一個現行!”

    “三哥,好三哥,你得幫著圓場啊!”李景隆求饒道,“千萬不能讓兩邊見了,不然小弟這條命?”

    “自家兄弟什麽都好說!”傅讓嘟囔道,“可是上次大上次大大上次,秦淮河畫舫上的花費,是不是讓人拿著賬單去我家裏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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