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練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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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北以劍撐著身體站起來:“那些妖獸,原來是你引來的。”
    “答對了!”葛元魁目光怨毒:“軍職被抹!兵鋪被關!十年俸祿!極怒之下,我突破到了蘊血境巔峰,這都是托你的福!現在你猜猜,我會如何感謝你?”
    “磕三個響頭就行。”
    牧北道。
    “牙尖嘴利的東西!”葛元魁麵色猙獰:“說來,倒不枉我冒險引那血猿過去,否則,就算破入蘊血巔峰也遠鬥不過你!如今,看看你這模樣,連站都站不穩,需得以劍支撐身體!嘿!”
    “然後呢?”
    牧北看著他。
    “然後?”葛元魁獰笑,健步跨向牧北,拔腰間銀刀斬向牧北頭顱:“然後就是死!”
    也是這時,伴隨著嘹亮劍吟,牧北宛若一道閃電躍出,與葛元魁錯身而過。
    血水迸濺,葛元魁的頭顱應聲落地,雙眼圓滾滾的睜著。
    “撐劍隻是調整下狀態,方便施展瞬空斬,你想多了。”
    牧北輕語。
    瞬空斬是劍七十二中的一招秘殺劍技,這是他第一次施展。
    他蹲下來搜查葛元魁周身,發現就幾萬兩銀票,沒有納戒。
    血猿體表的火焰還未熄滅,他將葛元魁的屍體踹到血猿屍體上,轉瞬燒成一堆焦炭。
    挖出血焰猿的獸核,他提著朱雀劍,立刻朝鐵礦那邊返回。
    很快,他走出千餘丈遠,一個背著簍筐的小女孩迎麵走來。
    小女孩八歲左右,體型單薄,麵有菜色,衣褲打滿了補丁。
    見著牧北,小女孩頓時露出害怕。
    牧北連忙道:“別怕,我沒……”
    小女孩更怕了,慌亂掏出幾株草藥放在地上,轉身就跑了。
    牧北有些尷尬,可想著自己如今渾身染血,又提著一口滴血的利劍,便也就釋然了。
    深山老林裏突然撞見這般一個人,普通成年人都會驚悚,更何況是八歲大的小女娃。
    他的目光落在那幾株草藥上,發現是冠厥草,這等草藥有止血的功效。
    這令他心生感慨,明明那般害怕,卻是放了幾株止血草才跑,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
    他將這幾株冠厥草嚼碎,敷在傷口上,而後繼續趕路,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鐵礦處。
    前方獸血滿地,數十妖獸還剩四頭,都是四階級別,錄長皓和索艮等人正艱難抵擋。
    他提著朱雀劍就殺過去,配合錄長皓等人,很快將四頭妖獸全部斬掉。
    一群人衣衫帶血,都受了不輕的傷,但索性無人死亡。
    “牧兄,那血焰猿呢?”
    錄長皓問道。
    “解決了。”
    牧北道。
    錄長皓等人瞪眼,齊齊朝牧北翹起大拇指。
    一頭六階妖獸都被牧北幹掉,這等戰力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簡直逆天了!
    一行人調息了番後,收割掉所有獸核,繼續鎮守鐵礦。
    七日轉瞬即逝,鐵礦的收尾工作徹底完成。
    “圓滿完成任務,回去了。”牧北招呼眾人啟程返回:“稍後我做東,在城中宴飲一番。”
    “牧兄豪爽!”
    “謝牧大人!”
    眾人高興道。
    邊境環境艱辛,物價極高,宴飲一番可是要花不少銀兩的,平日間他們根本不舍得。
    牧北為首,十一人回到邊境城,進入一間不錯的酒樓,點了一桌好菜和十數壇佳釀。
    這時,街上響起爭執,牧北循聲看去,目光頓時微動,竟是看到了給他冠厥草的那個小女孩。
    此時,小女孩和一個花甲老人站在一起,儼然是爺孫,老人與一個瘦子在爭著什麽。
    “你們先吃著,我過去一下。”
    他走向那裏,幾個呼吸便到了。
    小女娃認出了他,頓時害怕起來,躲到老人身後緊緊抓著老人的衣角。
    “別怕別怕,大哥哥不是壞人,之前是因為與野獸搏鬥才那般模樣。”
    他連忙解釋。
    他語氣溫和,此時又穿著幹淨的軍服,女孩聽了後倒是不那麽害怕了。
    他輕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問老人道:“老伯,發生了什麽事嗎?”
    “軍爺,您給評評理……”
    見牧北和善,又身著軍服,老人便是訴起苦來。
    很快,牧北便得知事情原委,那瘦子是城中金藥堂的采購執事,負責從百姓手中以低價采集原草藥,老人爺孫倆辛苦采藥供給金藥堂,已一年有餘,卻一直沒拿到錢。
    老人佝僂著身子,身上的衣物似是以碎布條縫補出來,牽著小女孩抹眼淚道:“如今,家中已是斷了糧,再不給錢可怎麽過?小老倒不要緊,可不能讓娃兒沒吃食啊!”
    “一年的藥錢而已,才多少?過些日子便結於你,至於哭哭啼啼嗎?”
    瘦子身著錦服,是金藥堂負責購置草藥的小廝,不耐道。
    “幾日又幾日,您這話已是講過很多次了。求您了,現在給結了吧!”
    老人拉著瘦子的衣服道。
    瘦子惱怒,喝道:“撒開你的髒手!我這衣服價值五百銀票,若是弄壞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老人一哆嗦,連忙鬆手。
    瘦子冷哼,轉身便走。
    不過,卻被牧北一把抓了回來:“藥錢結清了再走。”
    “小子,你想替他們出頭?”瘦子絲毫不怕身著軍服的牧北,反而冷笑:“你可知我身後是誰?”
    “金藥堂是弓兵營的校尉所立,後台極硬。”錄長皓等人跟了過來,錄長皓低聲對牧北道:“其實,邊境城裏許多有派頭的門鋪都是軍中大人開設,我們如今宴飲的那座酒樓便也是這般。”
    “將軍開的也得給錢!”
    牧北道。
    瘦子一臉惱火,怒視牧北道:“老子就不給,你能如何?”
    啪的一聲,牧北一耳光甩在他臉上:“我能打爛你的臉。”
    瘦子半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嘴角溢血,落出一顆碎牙,又驚又怕的看著牧北:“你,你……”
    忽而間,他眼前一亮,前方有三個背負箭筒的弓兵走來。
    “三位兄弟,我是金藥堂吳校尉的人。”他上前,指著牧北恨聲道:“此人出手傷我,逼我要錢,還請三位幫襯下。”
    三個弓兵立時動容,吳校尉可是他們弓兵營的營長!
    三人當即上前,為首的是個蘊血境伍長,瞥了眼老人對牧北道:“兄弟,你也聽到了,此乃吳校尉的人,你稍微識相點,便不要管這事了,可好?”
    “不好。”
    牧北道。
    這人臉色一冷:“別給臉不要臉,或則,你想練練?”
    “可以。”
    牧北點頭,一腳將對方踹飛兩丈多遠,落在地上後口鼻溢血,當場昏厥過去。
    這一幕頓時將另外兩個弓兵嚇的不輕。
    “給錢!”
    牧北看向瘦子。
    瘦子一臉憋屈,恐懼情緒卻更濃,隻得不甘心的將藥錢結清。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老人顫巍巍的收好銀兩,熱淚盈眶的向牧北道謝,如果不是牧北,這藥錢怕是要不回來了。
    “謝謝大哥哥。”
    小女孩也怯聲道。
    這時,一個丹袍老者經過,看向這邊道:“劉布,你在這耽擱什麽,不是讓你集采藥材嗎?”
    錄長皓低聲對牧北道:“金藥堂的管事,賈榮海,三品煉藥師,經常親自到十萬大山采藥。”
    “賈大人您來的正好!”劉布連忙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添油加醋的將事情描述了番:“小的已經承諾了過幾日便給結清藥錢,可這小老兒非不依,請人恐嚇打我,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混賬!每次集采的錢不都給你了嗎,為何不立時立結,拖欠了足足一年之久?!”
    出乎劉步的預料,本以為賈榮海會向著自己,卻不想反而招來一通怒喝。
    “我,我……”
    “夠了!還拖欠了多少百姓?立刻去全部結清!否則,老朽打斷你的腿!”
    賈榮海喝斥。
    劉步臉色發白,連連稱是,快速離去了。
    賈榮海看向老人,取出一百兩銀票道:“老人家,著實抱歉,這是我金藥堂的一點歉意。”
    “這……使不得使不得!”
    老人連連擺手。
    “使得的,快快收下吧。”
    賈榮海執意將一百兩銀票塞到老人手中,而後才是離開。
    “這賈管事倒是個好人。”
    索艮道。
    錄長皓和陸央等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牧北卻有些古怪,劉步拖欠一年的錢總共才十兩,已是給了,這賈管事卻還送一百兩表歉意。
    這給他一種竄端匿跡的感覺,對方像是在竭力遮掩什麽。
    不過,他倒也沒多想。
    老人的錢要了回來,還多了一百兩,這終歸是件好事。
    隨後,他偷偷塞給老人三萬兩銀票:“我很喜歡您孫女,小丫頭很善良,也很可愛,尋個機會帶她離開邊境吧。外麵的生活,要比邊境城好很多很多。”
    邊境城環境極差,許多人不是不想離開,而是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又沒有錢,很難離開。
    這世道,沒有錢,連活著都困難,許多事根本做不了。
    老人驚悚,這輩子何曾見過這麽多錢?當即連連推辭。
    可是,牧北決意如此,且幾次提到小女孩的未來,老人最終小心收好,感激涕零的跪下磕頭。
    “老人家莫要如此,快請起!”
    牧北扶著老人站起,簡單閑談了片刻後,親自送兩人回去,隨後才是與錄長皓等人返回軍營。
    返回軍營時,監軍處對他們鎮守鐵礦的一係列戰功通過審核,牧北的軍功累積達到了五千點,錄長皓、索艮和陸央此前已是累積了一些軍功,加上殺敵和鎮守鐵礦所獲,全部提升為伍長。
    其它七人也有不小收獲。
    “恭喜三位。”
    牧北向錄長皓三人道賀。
    “都是托牧兄的福!否則,恐怕還得再有一年,我們才能爬到這個位置來。”
    索艮憨笑。
    錄長皓和陸央都是點頭,如果不是因為牧北,他們絕沒有這麽快升到伍長。
    牧北輕笑,修整了一天後,如往常般參與到軍營集訓中。
    一晃眼,集訓暫時結束,他與錄長皓三人再次前往十萬大山獵殺妖獸曆練。
    短短三天時間,一行人便收割了總共三百多顆獸核,且大多都是四階級別。
    這其中,牧北一人便斬殺兩百頭妖獸,令的錄長皓三人時不時的倒吸冷氣。
    “牧兄,你這戰力簡直能嚇死人!”
    陸央心悸。
    牧北笑道:“勉勉強強。”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響起慘叫,且有很激烈的打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