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榆林新軍,登州海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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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楊嗣昌的這番話,朱建算是聽明白了,人家那是壓根不願意。

    而對於楊嗣昌為何不願前去督師三邊,朱建心中卻是也猜得出些許因由,一來替父守孝確確實實乃是天經地義,二來,朱建卻也是明白,楊嗣昌不願督師,定是有些顧慮。

    而這顧慮,無疑是楊鶴不久前身殞陝地!

    一旦楊嗣昌在督師此地,一旦久無功績,承受的壓力當是空前絕後的。

    也正是顧及到這些,朱建這才沒有再繼續強製要楊嗣昌督師陝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是因為朱建明白,作為老板,當要體恤員工,這樣員工才會為你賣命。

    而對於君王而言,隻有對於臣子多加體察,施以恩惠,臣子也才會肯為君王效死力!

    故而,卻是當錢龍錫欲要上前勸說楊嗣昌改變主意之時,朱建卻是道了句。

    “稚文,勿要再為難文弱了,文弱心思朕卻是知曉,對了,閣部立刻發下文書,武陵侯回原籍丁憂三載,所需費用皆由地方供給,另外,停朝三日,舉國為楊督師舉喪!待文弱扶梓南歸之日,朕親自為楊督師送行!”

    其實楊嗣昌丁憂三載,朱建卻是也不舍,畢竟現如今這三邊之事大局雖定,但派遣何人前往,除開楊嗣昌,一時間朱建心中卻是還沒有更好之人選。

    而此刻,聞聽皇帝所言,此時的楊嗣昌早已感動的熱淚盈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作為一個敗軍之臣,卻能享受三日國喪之禮,待扶梓南歸之日竟還親自相送,這該是何等的殊榮?

    “臣替先父謝過陛下恩典!”

    “文弱,快快起身!乃父楊鶴楊督師為帝國效力多年,現如今馬革裹屍於疆場!這些不過都是楊督師該得的,隻不過人死不能複生,還望文弱勿要太過悲慟才是!”

    “那微臣先行告退!”

    楊嗣昌辭官丁憂一事得到皇帝批準,隻因事務繁忙,卻是自然要匆匆離去。第一時間更新

    而就在朱建眼見楊嗣昌離去之背影,暗自神傷陝西之地,到底該派何人前往之時?

    卻是突聞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剛剛離去的楊嗣昌。

    “陛下,臣剛才一心思忖家父善後事宜,卻是差點忘了關於社稷之大事,卻是罪過,罪過!”

    麵對著楊嗣昌轉身而來的這句話,朱建此刻的心當真是有些略顯激動。

    “文弱改變了主意?”

    “非也,非也。陛下,臣辭去之意已定,絕不悔改,隻不過陛下欲要計定陝西,臣以為缺一人不可。”

    “哦,文弱速速道來!”

    “此人姓孫,名喚傳庭,字伯雅,乃是代州武衛人氏,萬曆四十七年進士,此人素有才幹,且祖籍乃三邊之地,臣鬥膽推薦此人,卻是可堪重用。”

    “是他?!”

    聞聽楊嗣昌此言,朱建卻是心中一驚,要說孫傳庭此人那可是名聲赫赫,那可是一代名將!

    後世史書中所記載:傳庭死,而明亡矣。

    對於朱建而言,此言或許有些誇張,不過孫傳庭作為一代名將,當是戰功赫赫,黑水峪擊敗高迎祥,潼關之下打的李自成潰不成軍,僅以十八騎脫身。

    隻不過命運作弄,在糧草、兵員嚴重不足的情況下,被迫草率出兵,馬革裹屍,戰死在了潼關之下。

    而對於朱建而言,既然今生已然重生,曆史的腳步發展如何,他不敢保證,不過有一點他卻是能夠確保,那便是他朱建絕不像崇禎皇帝那般刻薄、寡義。

    “前世崇禎欠你的,今世絕不可能發生!”

    這是朱建對於孫傳庭的承諾,哪怕此時二人尚未謀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此人朕倒是有所耳聞,若朕記得不錯的話,此人乃是天啟初年進入北京任職,為吏部驗封主事,後升至稽勳郎中,兩年後因不滿魏忠賢專政,棄官回鄉。”

    聞聽朱建所言,楊嗣昌卻是拱手道。

    “想不到陛下竟對此人這般熟識,微臣卻是有些佩服。”

    此刻,朱建卻是笑著擺了擺手。

    “朕當年尚為信王,乃是皇兄在位,那時的朕喜好結交天下之士,有所耳聞卻是實屬常事,不過文弱啊,若是朕記得不錯的話,你乃是萬曆三十八年進士,而這孫傳庭乃是四十七年進士,你二人卻是如何相識?”

    聞聽皇帝所言,楊嗣昌麵色卻是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陛下卻是有所不知,當年先父受命督師三邊,先父主張對流寇多用綏靖政策,說來慚愧,當年微臣卻也是極力主張以和為貴,而當時孫傳庭尚在吏部稽勳郎中任上,聽聞家父呈給當時天啟皇帝對陝地采取之決策,卻是上奏皇帝,彈劾家父,說是家父誤國誤民,故而微臣卻是對這孫傳庭有些了解。”

    聞聽楊嗣昌所言,此時的朱建卻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閣部諸人,卻是笑道。

    “諸位以為如何?”

    朱建此言剛一落地,劉鴻訓卻是上前道。

    “陛下,此人臣卻是有些交情,臣卻是知曉這孫傳庭此人,那當是有如楊侯爺所言,素有膽識謀略、且嫉惡如仇,此番若是出鎮陝西,卻是極佳人選!”

    “臣複議!”

    “臣也複議!”

    ......

    “諸位,既然此般,傳朕旨意,閣部發下文書,速速調此人進京!”

    卻說一日之後,乾清宮中。

    有一人身材偉岸,卻是白發皓首,當然此人不可能是孫傳庭,由山西入京卻也需要時日,要說此人是誰?卻是前日,朱建剛剛任命的登州巡撫、東江總督、光祿大夫太子少保兼關外總理右侍郎袁可立。

    “袁愛卿乃四朝老臣,多次臨危受命,挽救危亡,本來愛卿辭官歸於故裏,朕不應打擾愛卿安享天倫,然時局危機,且又有孫太保力薦,朕這才敢擾了卿家的安日,說起來,卻是朕之過也!”

    聞聽朱建此言,袁可立竟是有些老淚縱橫。

    要說一代名將,功未成、名未就,若就是這般草草離開,又豈能不心留遺憾!

    隻不過前朝魏閹當國,卻是讓這些個老臣有國難報,這才不得不含恨隱退,現如今聞天子聖明,辭官多年後竟又被委以重任,如何又不老淚縱橫!

    “愛卿,此般卻是。”

    麵對著一個四朝老臣,在自己麵前哭的竟是如同一個孩子般,一時間朱建卻是也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卻已是將自己那個便宜哥哥給罵了無數遍。

    “陛下,是老臣剛剛有些情不自禁,卻是在陛下麵前死了顏麵,還請陛下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