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舌戰群臣,登州開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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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停朝已過,卻說朱建欲要在登州開設‘督餉館’,在送走孫傳庭之後,卻是將閣主諸臣聚集,欲要聽一聽他們的意見。

    當然這也隻能是聽一聽,因為登州開港,對於朱建而言,卻是事關重大,可以說事關社稷安危那也是絲毫不為過。

    “什麽?陛下要在登州設立督餉館?!”

    當朱建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眾人聽時,錢龍錫卻是跳將出來,言語之間有些急切。

    而此刻,李標、劉鴻訓等人麵色亦是有些凝重。

    隻不過卻是不如錢龍錫那般,而是集體選擇了沉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眼見於此,朱建臉色亦是有些難看,自打回到大明朝以來,麵對閣部諸臣議事,此般集體沉默卻還是第一遭。

    而對於朱建而言,有人反對他不怕,怕的就是此般沉默,卻是讓人心中瘮的慌。

    “稚文,卻是有何不可麽?”

    麵對皇帝此般言語,錢龍錫卻是道。

    “陛下,您有沒有想過,登州若是一旦開設口岸,那番邦進貢當是如何?若要征稅,豈不是辱了帝國的威望,何況現如今倭寇雖說已是平息有些年頭,然而登州距離倭人實在過於靠近,若是平常也罷,一旦設立口岸,商貿活動頻繁,從而致使貿易大盛,一旦倭人眼紅,那豈不是又有一場無妄之災!”

    倭亂與大明帝國而言,幾乎卻是貫穿帝國的整段海防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雖說自打隆慶開關以及日本幕府鎖國政策以來,倭患漸輕,但依舊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隻不過錢龍錫所言,卻也隻是一部分,要說倭寇是航海貿易的隱患,卻是不若說是那些海航興起的歐洲人才是最為致命的傷害。第一時間更新

    而當錢龍錫提起倭寇之時,朱建卻是順勢一道將那忙著開辟新航路的歐洲給聯想到了一塊。

    隻不過朱建開設登州港口決心已下,豈又因為一些宵小而去改變。

    何況朱建心中明白,帝國要發展,航海貿易必將是避無可避,那麽遲早就要與那些歐洲人發生利益衝突,逃避不是辦法,唯有建立一支強有力的海軍方是重中之重。

    而登州海師的設立不僅僅是應對後金,而且這也是朱建新建海軍建設的第一步。

    也隻有跨出這一步,一切才可能有希望!

    所以對於朱建而言,他是不可能放棄的。

    “稚文,你說當年太祖、成祖皇帝晚年下了海禁,而到了隆慶年間,穆宗皇帝開了海禁,稚文當是應該知曉這二者之間的利與弊,堵不如疏,至於什麽天朝之威望,要之何用,那不過是我等固步自封而已!”

    “朕以為,要說天朝威望靠那所謂的恩賜實在是來的太虛,依朕看來,恩賜對於那些藩屬國而言,隻怕是一次生財有道的絕佳機會,若是不然前朝嘉靖年間也斷不會發生什麽‘爭貢之戰’,在我堂堂帝國的土地上,竟然日本撮爾小國打來打去,豈不是笑話!何況如今的帝國早已是風雨飄搖,還說什麽天朝大國,國貧,民弱,焉能謂之大國乎!”

    言及此處,朱建卻是有些慷慨激昂之色。

    而接下來朱建的一句話,則是讓閣臣們一個個不覺大驚失色!

    “朕以為所謂天朝大國,要麽,拳頭硬,那便是不威自怒,方可恩澤四海!要麽,便是拳頭更硬,劫掠四方,讓人聞之色變!隻不過朕不太喜歡殺戮,卻是願意選擇前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而當朱建道出那一句。

    “諸卿以為何如?”

    眾人不再是眉頭緊蹙,而是熱血沸騰。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而在這裏,那卻是聽君王一席話,恍惚間,慨慷激昂,談笑間,笑看風雲,檣櫓飛灰湮滅!

    “陛下思慮周全,是臣等糊塗了!”

    片刻之後,李標卻是起身率先道。

    作為閣部首輔之臣,自打後金入關算起,皇帝的每每舉動有時雖是看起來有些荒誕,李標卻是感受得到一切都是為了挽救這個危亡的帝國!

    而今日,當皇帝說起要在登州設立口岸之時,李標一開始也是覺得荒誕不經,故而選擇了沉默,然而皇帝的一番慨慷激昂,李標內心深處曾幾何時曾是有過的那份激情似乎也被點燃。

    是啊!天朝大國的威望,那不過隻是塊遮羞布,皇帝說得對,拳頭不硬,一切那都隻是笑話,天大的笑話而已!

    何況乎,早在與後金大戰之後,朱建已然成了這些閣臣們心中的聖人。第一時間更新

    “明日早朝,朕會當眾廷議,進而昭告天下!”

    卻說朱建與閣臣們通氣之際,此時的京師,錢府之中。

    錢謙益正踱著步子,表情之間有些急切。

    而此刻,門外,老管家卻是匆匆而來。

    “怎麽?事情已經辦妥。”

    眼見管家到來,錢謙益忙是上前問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大人,人來了,就在前廳等候!”

    “哦,快快請到此間!”

    不多時,卻是見一白衣公子飄然而至,身後儼然跟著一位彪壯大汗。

    “沈公子,老夫在此有禮了,公子快請上座!”

    見那白衣公子到來,錢謙益忙是迎了上前。

    “錢伯父客氣了,家父讓小侄代他老人家向伯父問好,對了,黑三,將那玉盒取過來!”

    麵對錢謙益的說辭,卻見那白衣公子亦是上前行了個回禮,之後卻是喚人取過一個玉盒過來,看那質地,這玉盒卻是西域軟玉打造,當是珍貴的緊。第一時間更新

    而當那白衣公子揭開玉盒,出現在裏麵的卻是由黃布綢緞包裹著的一隻小巧精致的鼻煙壺。

    “伯父,此鼻煙壺乃是緬甸國所產翡翠,經由番人打造,當是佳品!卻是家父托小侄送與叔父的一點小心意!”

    眼見這玲瓏有致的鼻煙壺,錢謙益卻是有些欣喜之色。

    要說這鼻煙壺乃是明末清初由西洋人傳到中國來的,而且這之初也僅僅局限在廣東一帶,對於帝國其他地方而言卻是稀有貨。

    何況帝國上層官吏多奢靡之風,對於西洋玩意更是樂不釋手,作為東林黨黨魁,錢謙益自然也不例外。

    “沈公子,客氣了,客氣了,此般貴重之物,錢某怎敢收下!”

    雖然口中千般推辭,然而此刻那鼻煙壺早已是在錢謙益手中把玩多時。

    眼見於此,那白衣公子卻是笑道。

    “伯父言重,家父臨行前曾是與小侄說起與伯父的情誼,像此般小玩意,又豈能與這般情誼相提並論,還請伯父勿要推辭才是。”

    卻說二人一陣寒磣之後。

    那白衣公子卻是道。

    “伯父可知朝廷派出什麽捐餉局到江南像富商征收稅賦一事?”

    聞聽此言,錢謙益卻是正色的點了點頭。

    “嗯,自是知曉,當今皇帝卻是以錢某做了這個總理右侍郎,不過也就做做樣子。”

    “那伯父可是知道皇帝派誰去的江南?”

    “洪承疇。”

    “不錯,伯父可又知道這洪承疇在江南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聞聽這話,錢謙益卻是有些眉頭緊蹙,半響之後,卻是道。

    “此次書信往來,全是在於此事,錢某與你家父親同根相連,賢侄,有話就勿要再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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